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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川
時間是一條河,在他隨波逐流的同時她總是在不停的逆流而上,當(dāng)他回頭想要尋找她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早已迷失了方向。
一方通行很閑,閑到一天到晚可以黏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以至于和他處在同一屋檐下的小女孩兒總是吵著讓他出去轉(zhuǎn)轉(zhuǎn),當(dāng)他終于不耐煩的睜開眼睛時,眼尾瞟到的只剩下裙擺劃出的一道輕盈的弧線。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她們真是越來越像了。
從什么時候開始他討厭上了這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像是在透過一個人的影子去尋找另外一個人,明明是不同的兩個個體,神卻吝嗇的賜予了她們一模一樣的皮囊,一點兒都不會考慮他這個名義監(jiān)護人的感受。
臭小鬼又在說教了,當(dāng)他抬眼撞上對方的視線時腦中的某根神經(jīng)突然繃緊了起來,那是警報拉響前的預(yù)兆,一方通行噌的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沖出家門連外套都忘了拿。
一方通行很煩躁,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做出這種宛如逃跑的行為,只是仿佛有個聲音在他的耳邊不斷的教唆他不這樣做就不行。
他覺得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而追溯源頭能夠把他害得如此之慘的罪魁禍?zhǔn)兹钪婢椭挥幸粋人而已。
御坂美琴之于他就像是扎進手指的一根刺,看不見卻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就能讓他難受半天,他當(dāng)然不會為了一根刺就剁掉他的一只手,但是當(dāng)他撥開皮肉去尋找那根刺企圖將它拔掉時它卻消失不見了,久而久之他也就接受了這根刺的存在。
現(xiàn)實版的御坂美琴可不是那樣內(nèi)斂低調(diào)的,與一方通行單調(diào)的灰白不同,她鮮明的色彩總是能夠刺痛他的眼睛。他知道他們至始至終都只能是兩個世界的人,可每當(dāng)兩個世界相互碰撞時,那強烈的光總是能夠吞沒他周圍的黑暗,待他勉強的去適應(yīng)那個陌生的世界時暈眩中仿佛又看到了那個人一臉不甘心的抱怨。
“什么嘛,你眼睛的顏色居然比食蜂那丫頭還好看!
一方通行忘記了他當(dāng)時有沒有為了尊嚴(yán)企圖殺人滅口,但照他們那仿佛詛咒般的緣分來看他當(dāng)時更有可能是被氣暈過去了。
自然模式的御坂美琴一看到他就跟吃了火藥似的,但只要藏在一方通行身后的小鬼頭一露頭,她就會自動轉(zhuǎn)換成矜持的大姐模式,一方通行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要當(dāng)場拆穿她的真面目,讓她女漢子的本質(zhì)殘酷的暴露在那些對她心存幻想的狂熱粉絲中。
一方通行不是一個會輕易對自己的選擇產(chǎn)生后悔的人,以他碾壓眾人好幾圈的智商如何才是正確的選擇簡直就跟吃派一樣簡單,可他就偏偏遇上了御坂美琴這個惡魔般的對手,他從出生以來的后悔幾乎全部是由這個女人引發(fā)而來的,當(dāng)然,這里不是說沒有他自己的一點兒私心。
漫無目的的游走在已經(jīng)進入幕間的大街上,好像真成了臭小鬼口中對他說的只是出來轉(zhuǎn)轉(zhuǎn),這種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讓他超級不爽,所以在他被酒吧門口的兔女郎攔住的時候他沒有猶豫的就走了進去。
坐下點了一杯咖啡之后他發(fā)現(xiàn)旁邊waiter看他的眼神異常怪異,在酒吧點咖啡很奇怪嗎,看不出來他現(xiàn)在還是未成年嗎,真是的。
再然后他才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似成相識,當(dāng)他終于想起來的時候差點一頭磕在桌子上,把過來為他上咖啡的waiter嚇了一跳。
一方通行覺得自己真是病得不輕無藥可救了,是不是自從被人打殘了之后連大腦里的海馬體都被打的變形了,不知不覺的患上了健忘的毛病。
剛剛的一瞬似乎打開了他記憶的大門,他清楚的記得那天的雨下得前所未有的猖狂,本來是打算去常去的快餐店吃辣味炸雞的,但是又覺得為了一頓晚飯就用掉一大半的能力時間來隔絕雨水有些不值,所以中途就被狂躁的雨點給拍進了旁邊閃著曖昧霓虹的酒吧。
一方通行不過只是想進來避避雨,卻碰巧不巧看到了御坂美琴那個該死的樣子,她穿了一件他從未見過的吊帶裙子,裙擺上繡滿了開得正艷的向日葵,還破天荒了穿了一雙淑女范兒十足的高跟鞋,面前的酒杯上印著和她的唇色一樣的印記,難怪酒吧的人會賣給她酒喝,她現(xiàn)在看起來整整比實際年齡成熟了好幾歲。
他才沒有興趣知道天塌下來拿肩扛的御坂美琴怎么會淪落到到此借酒消愁的地步,只是他異于常人的敏銳早就發(fā)現(xiàn)幾雙不安分的眼睛一直盯著那個醉的一塌糊涂的人上下打量了好幾遍,他清楚御坂美琴有多少能耐,畢竟是少數(shù)可以被稱為是對手的家伙,只是她現(xiàn)在那個樣子,他都覺得跟著一起丟臉。
一方通行的臉色相當(dāng)?shù)碾y看,御坂美琴的臉色倒是比平時紅潤多了,在一方通行坐到她的旁邊時她花了好長時間才看清來人是誰,她想一拳揍過去不料拳頭只是擦過肩膀,該死的慣性讓她一下子撞了上去迎面撲來濃濃的咖啡味兒。一方通行一臉糾結(jié)的把掛在身上的人扯了下去,他站起身想把她拉走卻被拽住手臂。
還沒喝完呢,她說。
他看到她微醺的雙眼中明目張膽的挑釁和他不熟悉的點點失落,不知道是在跟她較勁還是在跟自己較勁,一方通行奪過她手中的酒杯一口喝了個精光。
這下你滿意了吧。
一方通行臨走前還沒有忘記拿上御坂美琴放在旁邊的手包,可是一出門他就想給自己一個巴掌,雨還在肆無忌憚的下著,事實卻不允許他再回頭。
喝醉了的御坂美琴本就處在渾身發(fā)熱的狀態(tài),當(dāng)冰冷的雨點無情的打在身上時,她就像只被踩到尾巴的貓咪一樣掙扎著想要脫離一方通行的掌控。這女人的力氣還真大,這就是他從來不曾懷疑她的野蠻屬性一樣。
一方通行不記得他們是怎樣來到的賓館,只記得那時的他們是前所未有的狼狽,幾乎是用拽的才把那個醉鬼拖上床。一方通行走進浴室脫掉濕透了的襯衫,扯了兩條嶄新的毛巾返回臥室,一條毛巾搭在脖子上,一條不顧床上人的不滿粗魯?shù)膸退潦妙^發(fā)。
被打擾的御坂美琴不滿的伸手胡亂抓著,被她觸碰到的身體似乎比她的溫度還要燙的嚇人,一方通行鉗住在他身上胡亂點火的手,第一次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總是和他作對的麻煩家伙。
原來這就是她對他卸下防備的樣子,意外的不那么討厭。
一方通行覺得他的腦子一定出了問題,不然平時哪都看不順眼的人為什么現(xiàn)在卻感覺那么好看,從未喝過酒的他當(dāng)然不會知道他是一沾酒就理智減半的類型,所以才冒出了惡作劇的心思。
他悄無聲息的靠近她,卻聽到她昏昏沉沉中在叫另一個人的名字,之后便沒了動靜,睡著的她如此哀傷似乎做了不好的夢,連帶著一方通行的心情也開始變得復(fù)雜起來。
他本不是個會輕易情緒化的人,只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侵蝕了他年少時就已筑起的高墻,對方的失落鋪天蓋地的向他襲來,也讓他失去了捉弄她的興致。
屋內(nèi)的光線很暗,一方通行分不清現(xiàn)在是什么時間,只知道外面的雨依然磅礴,御坂美琴近在咫尺的臉在這昏黃的燈光下愈發(fā)的模糊起來,一方通行放開她的手,爬下床跌跌撞撞的栽倒在沙發(fā)里。
他訂了最貴的房間連沙發(fā)都是真皮的,開始的時候一方通行還在糾結(jié)明天要怎么解釋現(xiàn)在的情況,在思考無果之下又一想這有什么好解釋的,她醉了,他更是不清醒,罪魁禍?zhǔn)兹纪平o酒精好了,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時一方通行才真正體會到了什么叫做頭痛欲裂,果然他還是太年輕,誰能想到學(xué)園都市的No.1弱點居然會是酒,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當(dāng)他揉著太陽穴坐起來時才發(fā)現(xiàn)他的身上不知什么時候被蓋上了毛毯,昨天所有的擔(dān)心和尷尬都沒有發(fā)生,因為此時房間里早就沒有了另一個人的蹤影,只有他的手機孤零零的躺在他看得見的地方。
都忘了吧。
這是御坂美琴給他留下的唯一一條信息。
真是有夠諷刺的,在他獨自糾結(jié)的時候她倒是做得如大人般的瀟灑。這算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吧,一方通行一邊給自己洗腦,一邊止不住的懷疑這個結(jié)果的真實性。
這就是他們命運扭曲的開始,從那時候起,就注定一發(fā)不可收拾。
世界仿佛真的沒有發(fā)生變化,直到走到天平盡頭的兩個人同時轉(zhuǎn)身才發(fā)現(xiàn),其實他們從始至終都站在同一個水平線上,只不過倔強的他們都不肯成為第一個回頭的那個人。
再次見到御坂美琴時她依舊是獨自一人,在一方通行的眼里她是那種時刻應(yīng)該有同伴陪在身邊的那一類人,為什么現(xiàn)在看來她與他卻沒什么兩樣。
平常的時間平常的大街上,不平常的是一方通行抬頭透過十字路口的道路反光鏡看到某個不知檢點的刺猬頭正被一個修女模樣的女孩子咬的死去活來,不消片刻即將和御坂美琴在十字路口相遇。
他想起那天她醉酒的模樣,她失落的原因她想要發(fā)泄的情緒一方通行一概不得而知,只是還記得睡夢中御坂美琴在叫誰的名字。
一方通行突然覺得有什么東西卡在胸口里讓他極為的不爽,他確定他再也不想見到御坂美琴那么丟臉的表情,所以過后每一次想起他接下來做的事兒的時候都覺得是因為著了魔。
他就那樣毫無預(yù)兆的擋在了她的面前,以至于太過震驚的御坂美琴除了瞪大了眼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方通行倒是很滿意她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至少從她的眼中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一方通行本身的存在對于御坂美琴來說就是一個沖擊,何況還因為被目擊到了自己最丟臉的樣子讓她懊惱了好長時間,那雙赤紅的眼睛太過顯眼,在御坂美琴注視的同時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已經(jīng)從一方通行的身后擦過了。
待她終于冷靜了之后幾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氣大喊出聲,
“你做什么!”
面對一臉不可思議的御坂美琴,一方通行根本說不出口他這樣做的原因,說好了都忘了的,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拿不起放不下的了。
唯一的解釋至始至終只有一個,因為那個人是御坂美琴。
“有時間的話,去看看臭小鬼吧!
認(rèn)識了這么久一方通行早就掌握了她的軟肋,像她這種生活中被‘別人’填滿了的家伙弱點從來都不是她自己,他扔下還處在震驚中的御坂美琴迅速的逃離了現(xiàn)場,不知過了多久讓他停下腳步的是一聲熟悉的短信音。
周日下午4點,SevenMis門口見。
一方通行突然覺得世界開始變得不真實起來,他情急之下說出的借口居然被人放在了心上,原本各不相關(guān)的兩條平行線卻因為一個孩子而產(chǎn)生了只有普通人才會有的交集。
開始的時候一方通行只是跟在兩姐妹的身后充當(dāng)路人的角色,后來為Last Order挑選衣服的時候她偶爾會為難的詢問他的意見,再后來她會因為一方通行給Last Order點快餐食品而數(shù)落他的不是。
那時候的一方通行雖然總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但是他心里清楚得很,如果能夠一直這樣下去其實也挺好的。
一成不變的不會是生活,生活中最沉重最漫長的依然是那些不得不去應(yīng)付的骯臟工作,只是那次他把收尾的部分交給勉強可以稱得上是同事的金發(fā)妹控時竟被少有的纏住了。
“你最近看起來心情不錯哦!
一方通行瞬間的反應(yīng)是在做自我檢討,他有表現(xiàn)的那么明顯嗎。不是他的心情變好了,是在土御門元春無意中說出他的女仆妹妹又來幫他做家務(wù)事時他可以不用再暗自嫉妒了,他終于可以用一顆平常心來面對現(xiàn)在的生活了。
GROUP的同伴說他變了,變得優(yōu)柔寡斷婦人之仁,只有在他把無意中抓到的銀行劫匪交給黃猿川愛穗時被摸了頭,說他成長了。
以前的他并不是什么都不怕,只是那時的他還沒有什么可以守護的東西。
都市內(nèi)的排名并沒有變,第一位的依舊是傳聞多于現(xiàn)實的矢量操作,只是在他每次要走上極端忘卻自我的時候腦海里都會浮現(xiàn)出那個人的臉。
她說,不要再殺人了。
一方通行從未向她承諾過什么,但總是不由自主的想成為她希望的那個樣子。
每每在案發(fā)現(xiàn)場的中心都能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被卷入其中的御坂美琴,這座城市太小了,小到所有的災(zāi)難都聚集在了那么幾個人的身上,一方通行接觸的黑暗太多以至于光明來臨時都那么的小心翼翼,而御坂美琴則是既放肆又大膽。
黑市里專門對付他們這些上位能力者的技術(shù)越來越多,那一次他終于忍不下去了,在御坂美琴草草處理身上的傷之后打算重新奔入戰(zhàn)場卻被一把攔住了,一方通行不想詢問這次又是因為什么樣的理由,正義和熱血本就不是他站在這里的原因。
“不要再摻和到這種事情中來了,你早晚會被自己害死的!
御坂美琴輕輕松松的繞過他的身邊,他聽到她理所當(dāng)然的說,
“你不也是一樣的嘛!
一方通行發(fā)現(xiàn)他竟然找不到理由去反駁她,結(jié)果就是他眼睜睜看著御坂美琴被故事中沖出來的英雄抱進了醫(yī)院,那時候他連沖上去的勇氣都沒有。
當(dāng)他終于下定決心去看她,來到門口時他發(fā)現(xiàn)房間里圍了好多人,有他認(rèn)識的,也有他不認(rèn)識的,只是已經(jīng)沒有了他可以插足的空隙。
御坂美琴靠坐在床上,任由雙馬尾的百合少女抱著她哭的昏天黑地,比他先到一步的Last Order也是抓著床單滿臉的淚水。一方通行知趣的沒有去打擾房間里的和諧,所以在御坂美琴抬頭看向門口時只看到了一個寂寞又纖細(xì)的背景。
她出院的那天,所有人像是商量好了似的都被其他的事情給絆住了,所以在她走出醫(yī)院門口時只看到一方通行一個人坐在石階上喝咖啡。
好像在等她,也好像只是在單純的欣賞風(fēng)景。
一路上他們誰都沒有說話,但是卻默契的保持著相等的距離,在來到她的宿舍樓下時,御坂美琴轉(zhuǎn)身看著一方通行說,
“我們以后不要再發(fā)短信了!
這算是在給他下達(dá)最后通牒嗎,在受夠了這場名為夢幻的游戲之后終于要和他劃清界限了。
“下次直接到樓下來接我吧!
在御坂美琴已經(jīng)脫離了他的視線的時候一方通行還處在當(dāng)機狀態(tài),他用了百分之兩百的腦細(xì)胞來處理現(xiàn)狀都覺得心臟快要負(fù)荷不了了。
一方通行已經(jīng)不記得那一天他是怎么回的公寓,但是卻清清楚楚的記得她說出那句話時溫柔的眉眼。
他覺得越想越深了,獨自坐在酒吧里的一方通行把自己拉回現(xiàn)實,恍惚中他貌似又看到了對面位置上那個穿著太陽花裙子的酒醉少女,他想,他好久都沒有見到她了。
一方通行迅速的結(jié)了帳,工作人員在回收他的杯子時發(fā)現(xiàn)里面的咖啡一點都沒有少。
順著記憶中的路線他打算現(xiàn)在就去常盤臺的宿舍,可不知怎么他發(fā)現(xiàn)明明是一樣的路線景色卻越來越陌生,最后他連自己身處何方都搞不清楚了。
情急之下他拿出手機,他要告訴她他現(xiàn)在就要見她,她的號碼一方通行從來不會記錯,當(dāng)他把手機放到耳邊的同時,突然感覺身體被撞了一下。
低頭一看一個幼兒園大小的孩子趴在地上,一方通行的褲子上還殘留著冰激凌的奶油痕跡,他本想摸摸他的頭去安慰一下嚇壞了的小男孩,可是小男孩卻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媽媽,這個叔叔好可怕啊!
他轉(zhuǎn)頭去看印在玻璃墻上的臉,那么陌生,卻又似曾相識,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依然是蒼白到病態(tài)的皮膚和猩紅的雙眼,他顫顫巍巍的去摸自己棱角分明的臉,年少的稚氣再也找不到了,代替的是成熟與滄桑,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成這副樣子的,是那個風(fēng)雨交加的晚上,還是就在剛才。
電話里一直機械的重復(fù)著‘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他聽見某些東西炸裂的巨響,腦海里開始閃現(xiàn)從未見過的畫面,某些記憶倒帶到無法停止。
漫天火光中佇立在那里的人是誰,那么年輕,那么熟悉,他癡癡的站在路的對面,任由車輛行人從他們之間穿過,像是兩尊無法行動的雕像,一個是死的,而另一個亦不算活。
有什么驅(qū)使著他邁開腳步,一聲刺耳的長鳴迫使他把腿又收了回來,他不再是無法受傷的怪物,剛剛的一瞬間他可能被撞得粉碎,他再一次被可惡的死神愚弄了。
他看到她的嘴角微微張合,他讀懂了,卻不愿去懂。
她說,一方通行,保重。
破敗從天邊席卷而來,痛苦和絕望的浪潮不可抑止的在心中翻涌,而他只能在人群不解的眼光中拼命掙扎,屬于他的時間停止在了少女最美好的那一刻,發(fā)生在他身上所有的不合理似乎都找到了解釋。
他們曾經(jīng)非常的接近幸福,但是就差了那么一點點的勇氣,他以為他什么都不說她也會明白,卻不知道她也是同樣的想法。
所以她那時才會那樣對他說。
“下次直接到樓下來接我吧!
如果時光倒流,他一定不會傻傻的目送她的背景,而是在她轉(zhuǎn)身離去之前拉住她的手。
“我會在樓下等你,帶上你最喜歡的呱太和玫瑰,不會有別人,只有我們倆!
埋藏在心底的話好想對著那個人好好的說一遍。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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