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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是一簇火花
我最大的心愿是能夠看到這世界的色彩,還有你那帶著笑的溫煦面龐。
——
。1)
安木被家人帶到了醫(yī)院,因為母親工作的主人家兒子病了,需要做手術(shù),需要她提供血液。因為她和主人家的兒子很有緣分,都是p型血,低于千分之一的稀有血型。
安木安安靜靜地由母親帶著去見醫(yī)生,她們身旁還跟著一個男子,聽母親的叫法,是女主人的私人助理。
安木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前方,一雙眸子水汪汪的,鑲嵌在白皙的小臉上。猶如那通透的琥珀,有時還泛著淺淺的金色。
她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就像春日的暖陽,春耕中的綿綿細雨,能夠緩緩流淌入人心,慢慢將溫暖鋪散。
可是,路人見到的安木是充滿色彩的,但安木的世界卻是一片漆黑。她的眼睛看不見,天生如此。
醫(yī)生說安木的眼球發(fā)育不良,視網(wǎng)膜有缺陷,所以這輩子,都只能生活在黑暗中。
不過安木的世界是充滿想象的,在黑暗中構(gòu)建的彩色的世界,夢幻又真實。雖然她不知道色彩是什么樣的。
母親帶安木見到了主人家兒子的主治醫(yī)師,是一個中年男人。母親跟醫(yī)師說明了安木的一些情況后,接著拜托那個男助理照顧安木。她安撫了安木一會,便走了出去。
安木在家的時候已經(jīng)聽母親說過病人的事情,只不過是提供血液而已,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圍之內(nèi)。主人家對母親很好,每年都會多發(fā)點工資,讓他們一家過的好一些。因為弟弟正在上大學(xué),正是需要錢的時候。
“我要為你進行全身體檢,你害怕嗎?我姓李,你可以叫我李醫(yī)師!崩钺t(yī)師和藹地笑了起來,安木緩緩地搖了搖頭,“我不害怕!
安木聲音很好聽,不過因為不常開口的緣故,有些嘶啞的感覺。
(2)
體檢很順利,不過體檢報告需要明天才能拿的到。安木被安排在了一間病房里,在病人手術(shù)成功之前,她都一直需要待在醫(yī)院里。
安木趴在窗前,靜靜地看著外面。母親說病人叫顧林,是個杰出的建筑師,不過因為得了病,他的成功路暫時被迫中斷了。
母親說他得了尿毒癥,以他的家世匹配腎源輕而易舉,只不過卻敗在了血型上,顧林的血型太特殊了。好在這二十幾年他都安然無恙過來了,就像她安木一樣。
安木覺得顧林很幸運,因為他家傭人的女兒剛好也是這種血型。她信因果輪回的,顧家?guī)土怂也簧伲F(xiàn)在是時候回報了。
“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嗎?”安木向男助理詢問。
男助理點了點頭,又想起安木看不見,說道:“我陪你去吧。”
安木也不拿盲人拐杖,讓男助理給她說說路線,自己走出去。
走到醫(yī)院花園,男助理讓安木在長椅上坐了下來,今天陽光很好,曬的人很暖洋洋的。秋天雖然短暫,卻是很舒適。
“少爺!蓖蝗荒兄沓斑呑吡藥撞,去迎接也同樣下來閑逛的顧林。
安木聽到動靜轉(zhuǎn)過頭去,敏銳地感覺到有視線望過來,她微微彎起了嘴角,那雙眼睛也跟著彎起來,看起來很靈動的樣子。
安木聽到輪椅滑過來的聲音,接著聽到一個好聽的男聲,“安小姐,很高興見到你。”
顧林主動跟面前這個漂亮的女孩子打招呼,他臉色很蒼白,眉眼間總是帶著疲倦和憂郁的氣息,失了往昔的英俊,此時相貌有些不堪。
顧林有些同情面前眼盲的女孩子,不過又有些慶幸,他不完美的一面沒有被這人看到。
“你好,顧先生。你的聲音有些疲憊,不過很好聽。”安木由衷贊嘆,顧林聞言輕輕笑了起來。
“你的直覺很準,不過等到手術(shù)后,我會恢復(fù)過來的!鳖櫫植]有因為病情而感到沮喪,甚至連醫(yī)生都說,這是他遇到的心態(tài)最好的病人。
安木笑笑沒有再說話,在心里描繪著這個在病魔面前依舊自信的男人,長什么模樣。這么動聽的聲音,再加上身為建筑師的繪畫天賦,這一定是個上天的寵兒。
安木認真地聆聽著旁邊人的一舉一動,似乎有人給顧林遞了紙和筆,接著她聽到了鉛筆在紙上摩擦的聲音。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堅持創(chuàng)作,安木很佩服顧林。
顧林坐在輪椅上,手中拿著畫紙和鉛筆,正一筆一劃地勾勒出一個人形,正是安木的模樣。這個女子的靈動與堅韌深深打動著他,他想他應(yīng)該記錄下這一時刻。
陽光正好,微風(fēng)徐徐,眉眼間的靈動,鐫刻在方正的紙間。
(3)
手術(shù)進行的那天,安木還是有些害怕的,雖然母親一直在安慰她,不過作用微小。安木不停地給自己下心里暗示,同時也在為顧林默默祈禱,手術(shù)一定要成功。
安木記得護士從她這里抽了三次血,總的加起來都快達到抽血上限了。她知道顧林的這個手術(shù)風(fēng)險很大。
安木在病房里待了三天,第一天因為抽血過多暈了一天,第二天便好多了。
護士傳來消息說顧林的手術(shù)很成功,安木聞言欣慰地笑了起來,總算是沒白費功夫。
第三天下午出院的時候安木見到了弟弟安陽,人如其名,是個陽光帥氣的小伙子。
顧林還在ICU病房里沒有出來,安木讓母親和弟弟帶她去看一眼,安安心,然后直接回家。
安木隔著門窗,似乎能感受到顧林起伏的胸膛,他的生命力很頑強。
安木回了家后接著養(yǎng)身體,抽了那么多血也不是好恢復(fù)的。母親跟顧家請了假回來照顧安木,回家時手里還拎著一些補品,顧家人又著人買的。
安木有些哭笑不得,從醫(yī)院里拿回來的那些東西還沒有吃完呢,果然有錢人與他們的世界觀截然不同。
坐在院子里曬太陽時,安木又想起了顧林,不知道他恢復(fù)的怎么樣了。之前安陽送母親去顧家時,聽說已經(jīng)出了重癥監(jiān)護室,看來情況良好,不用怎么擔(dān)憂。
因為盲人的緣故,做什么都有局限,不過安木覺得自己很幸運,她被一所專門收取聾啞盲的學(xué)校錄取了,去當盲人教師。
小的時候安木也在這種學(xué)校做過學(xué)生,老師常常與他們說的便是對生活要積極向上,不能因為自身的不完美,就埋怨上帝的不公平。
記得當初她跟老師說了一句什么,原來老師是信基督啊,惹來全班人的大笑。那一段學(xué)習(xí)時光雖然辛勞卻也甜蜜,最重要的是讓她受益匪淺。
。4)
安木再次見到顧林的時候是在一年以后了,母親說他恢復(fù)良好,不到半年就動身工作去了。
顧家人對此很感激安木一家,安木聽說顧家女主人還要出錢給安陽留學(xué)呢,不過被他們一家拒絕了。
有些恩情是雙向的,需要懂得適可而止。
那一天,顧林剛好陪他談妥了的客戶前來學(xué)校接自己的女兒,安木從前邊走了過來,被顧林叫住。
安木聽到聲音有些驚訝,沒想到這么熟悉又讓人深刻的聲音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顧先生,是你啊,好久不見!卑材拘χ蛘泻。
“安小姐,確實好久不見。我能請你吃個飯嗎?之前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邀請你,現(xiàn)在行不行?”顧林禮貌優(yōu)雅地問道。
他是一個紳士,安木不由這么想到。
安木答應(yīng)了顧林的邀請,顧林辭別客戶后便帶著安木去了餐廳。
安木從沒有來過這么高檔的地方,雖然眼睛看不到,但是那種壓抑的氛圍讓她明白,這里不是她應(yīng)該走進的地方。
顧林看出了安木的情緒,主動輕輕拉起了她的手。冰冰涼涼的手掌,猶如上好的絲綢。
安木被顧林的這一舉動驚到,下意識想將手抽出來,不過還是控制住了。有個人引導(dǎo)著,也好。
雖然是兩個人吃飯,但因為安木的緣故,全程幾乎都是顧林在幫安木夾菜。安木邊吃便道謝,嘴角始終帶著淡淡的笑。顧林越夾越起勁兒,聽到安木道謝就笑出來?偟膩碚f,兩人這一頓飯吃的都很愉快。
“安小姐,你笑起來很好看,有種陽光流淌的感覺。”突然顧林來了這么一句。
安木有些愣住,“謝謝夸獎!
安木覺得,顧林是一個溫柔的人。
。5)
安陽已經(jīng)大四了,他早就準備考研,所以考試還算順利,家里人都為他高興。
下學(xué)期的時候,安陽把同是考研的女朋友帶回了家,母親和父親都請了假回來,安木因為學(xué)校有些事情,所以晚回來一點。
一家人坐下來吃飯的時候,安木明顯感覺到弟弟女朋友的不對勁兒,因為她看不見,所以對其他的很敏感,她能感覺得到這女孩對這里的排斥。但是家里人對她都很熱情的,所以安木沒說什么。
期間安陽一直給安木夾菜,讓她多吃點,那女孩笑著抱怨了安陽一句,同時也給安木夾了一點菜。
在大家眼中這女孩很懂事,不過安木又是另一番感受。
吃過晚飯后,安木接到了來自顧林的電話,說明天約她去喝咖啡,順便幫他參考參考新項目。
安木欣然應(yīng)允,她覺得認識了顧林之后,她的世界更加豐富了。
打完電話后安木準備回屋,經(jīng)過廁所時正好聽到了那女孩在講電話,她跟她的好友說,沒想到安陽的姐姐是個瞎子。
安木停頓了下來,她早已習(xí)慣了類似的對待,倒是無所謂,只不過她面前站著的是安陽,她能想象到安陽此刻的臉色,一定一定很難看。
安木走過去拍了拍安陽的肩膀,讓他沉住氣。
(6)
第二天傍晚,顧林到學(xué)校接安木,來的次數(shù)多了,學(xué)校里的學(xué)生老師都認識顧林這么個人。英俊多金又溫柔,他們都說安木找了個好男友。
安木都是笑笑不說話,她和顧林什么情況她自己心里清楚,她確實喜歡顧林,但是他們兩人之間隔著的是無法跨越的深淵。
她喜歡現(xiàn)在兩人相處的模式,有些互不干擾,卻又互相關(guān)心。
“你看起來好像瘦了。”顧林依舊是那溫柔的語氣,用那動聽的聲音說出來,足夠讓人沉淪。
“是嗎?我本來就不胖,說什么瘦不瘦的!卑材菊f著笑了起來,她慢慢地吃著盤中的東西,動作優(yōu)雅好看,猶如一幅動態(tài)的畫卷。
“我覺得瘦了就是瘦了。”顧林說著將手放到了安木的頭上,輕輕揉了揉,安木有些驚訝,隨即卻是甜蜜地笑開了。
“隨你吧,今天你不是找我有事嗎,事呢?”安木有些嬌嗔地說道。
顧林不語,接著安木卻聽到了一個盒子放在桌上的聲音。
“這是什么?”安木不解地問道。
“送給你的!鳖櫫终f著將盒子打開,從里面拿出了一枚鑲碎鉆的戒指,然后拉過安木的手,將戒指帶在了左手無名指上。
“你!”安木驚訝地說不出話來,顧林竟然送給了她戒指。
“你好好替我保管著,嗯?”
顧林的聲音很有魅惑力,安木聽著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接著便是聽到了顧林的輕笑聲。
安木還是沒有將戒指明目張膽地帶在無名指上,她讓母親幫忙買了一條銀色的細鏈,將戒指串起來,戴在了脖子上。
涼涼的戒指很溫暖。
不久后安陽打電話回了家,說是跟女朋友分手了,母親還責(zé)怪安陽為什么放棄了這么好的女孩子,他只是沉默著,一直說他們不合適。
而事情的真相,只有安木和安陽知道。
。7)
幸福來的太突然,往往會伴隨著災(zāi)禍。
一天安木回家,還沒吃飯就被母親拉去了房里說事情。
“你跟顧少爺斷了聯(lián)系吧。”母親一開口便是這么說。
安木像被逮到吃糖的小孩子,有些窘迫,但母親說的這種話,讓她有些受傷,也有些委屈。
“為什么?”安木皺著眉質(zhì)問,“就因為他是顧家的少爺嗎?”
母親沉默不語,漸漸地卻是哭了出來,安木一時間慌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讓一向堅韌的母親成了這般模樣。
“媽要是知道你跟顧少爺有牽扯,豁出這條老命也要阻止你啊!”
母親聲淚俱下,安木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
“到底是為什么?”安木再次問道。
母親聞言哭的更傷心,“顧少爺半年多前就跟未婚妻結(jié)了婚,你跟他……真是造孽!”
“媽,你說的是真的?”安木語氣很冷靜,倒不似受了大刺激。
還不待跟母親取證,安木便走回了自己的房間,然后將自己鎖了起來。
母親不愛八卦顧家的事,安木不知道也正常。
母親止了哭泣去敲安木的門,里面?zhèn)鱽淼囊琅f是安木冷冷的聲音。
“讓我靜一靜,沒事的!
果然第二天安木便離開了家去了學(xué)校,母親琢磨不準安木的情緒,心里一直擔(dān)憂著。
顧林和安木的事原本是不為外人所知的,直到少夫人無意間翻到了顧林為安木畫的畫像。
每一幅都傾注心血,那畫中的人栩栩如生。
安木回了學(xué)校繼續(xù)教書,她也曾幻想過有一天能嫁給顧林,不過她腦中的理性將她這種可笑的想法遏制住了,幸好她只是在深淵的邊緣徘徊,還沒有掉下去。
傍晚時分,學(xué)校門口停了一輛車,車主人點名找安木。
安木不認識面前的女人,不過根據(jù)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不難猜測這是顧林的妻子,不過她不知道她叫什么。
“能請你喝杯咖啡嗎?”柔軟的聲音傳來,卻掩蓋不住其中的憤怒。
安木笑著點了點頭,上了少夫人齊巧的車。
“我希望你能離開顧林,我已經(jīng)懷了他的孩子了!饼R巧才坐下便直奔主題。
安木微微一愣,“少夫人不必這么急,不是說喝咖啡的嗎?先喝了再說!
安木神態(tài)自若,雖然眼瞎,但是對氣質(zhì)沒什么影響。
“難怪顧林會惦記你,你確實有這個資本。”
“多謝夸獎。”安木依舊笑著,不過對面的人態(tài)度就沒那么好了。
“到底怎樣你才能跟顧林分手?你這算小三你知道嗎?”齊巧的聲音很大,不過咖啡廳現(xiàn)在沒什么人,所以避免了被人行注目禮。
“我沒有跟顧林在一起!卑材玖⒖谭瘩g道,嘴角的笑也不見了蹤影,“我從沒有奢求顧林會喜歡我,他對我的不過就是同情而已!
“你也別逼迫我,知道這件事之后我自然會懂得回避,我不是可恥的人。”
“你知道就好!”
安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學(xué)校的,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渾渾噩噩的,還怎么上課,她也沒有想象中堅強。
安木跟校長請了假后打了個電話給顧林,約他見上一面,把該說的都說了。
(8)
安木把地點定在了兩人第一次約會的餐廳,就當有始有終吧。
“安木……”顧林神色很憔悴,見到安木后又欣喜又愧疚。
“你不用多說什么,我都知道了,他們誤會就讓他們誤會吧,清者自清!卑材拘χf道,也許她需要將自己置身事外,才能讓苦痛傷及不到她分毫。
顧林聞言不可置信地看著安木,在這件事中,她竟以這樣的方式抽身。
“對不起……”顧林有些無力,他想去抓安木的手,卻是被安木巧妙地躲開了。
絕望中的直覺還真是可怕。
“你不用這么說,”安木微微彎了嘴角,“顧林,你之前送我的戒指,能一直送我嗎?我什么都沒有了,留個東西給個念想!
顧林哽咽著點了點頭,安木卻是看不見,“你不說我就當你同意了!
“我從未后悔與你相識,從未后悔救你,也許這便是血型定下的緣分,不過終究逃不過流散的命運!
顧林將安木送回了家,母親見到顧林時一陣惶恐,安木拍拍她的手,安慰她說沒關(guān)系。
顧林走了,安木感覺自己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原本擁有些許色彩的空間,完全被黑暗侵襲。
半夜十分,安木被送進了醫(yī)院,幸好顧林接到安木母親的電話,去到醫(yī)院給人輸血,將人救了回來。
安木狠心地給了自己左手臂三刀,沒有傷及動脈,但是因為血型緣故,也是危在旦夕。
眾人都為安木的自殘行為感到吃驚,他們認知中的理性女子,也會有如此瘋狂的一面。
顧林不受人勸阻,在安木病床前守了三天,因為抽了太多血的緣故,他整個臉色都是蒼白憔悴的。
顧林看著沉睡的安木,神情總是呆滯的,人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都是他的錯。
“不!你走開,不要說我是瞎子,我會做很多事情,不要這么對我,!”
這是安木醒來后,顧林接近安木時安木說的第一句話。
原來眼盲這件事在安木心中一直是是個巨大的創(chuàng)傷。
顧林終于明白,為何安木愛著他,卻從不肯踏出那一步,在知道他已經(jīng)結(jié)婚的事情之前。
安木因為歇斯底里的模樣傷口又裂開了,醫(yī)生處理完后跟家屬說道,初步判斷病人的精神已經(jīng)奔潰,如果想要一個好一點的結(jié)局,請不要刺激她。
精神奔潰,誰也沒想到安木會有這么一天。
一個月后安木出院了,這段時間內(nèi)她的精神時好時壞,醫(yī)生建議將她送去療養(yǎng)院。
車上,母親握著安木的手,目光看在她平靜的臉上。安木望向車窗外,似乎見到了什么有趣的東西,嘴角微微綻出了笑容。
母親有些驚喜,安木卻開了口說話。
“我記得我好像喜歡上過一個人,但我忘記了他的名字,是誰呢?”說著左手不由自主握住了脖頸上戴著的戒指,手指微微發(fā)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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