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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瑟……
午夜夢回,總是想起他。
明明下定決心要忘掉的,但是就像一道傷口,即使愈合,但只要一回想就是刻骨的疼。
“維克托……你就是個傻子……”兀自喃喃著,一只手卻捂住了眼。
還不想要露出這樣不堪一擊的脆弱模樣,即使在這深夜里只有他自己。
“安斯艾爾·狄奈洛!毖趴品蛘f出這個名字,迎著Yuri有些疑惑和迷茫的眼神,說:“那個視頻上的人,是安斯艾爾·狄奈洛。你不認(rèn)識他,也不清楚他,但我可以直接告訴你,維恰曾經(jīng)在非正規(guī)比賽中敗在這個人手下,因為是同樣的短節(jié)目,所以幾乎可以說得上是慘敗。”
“怎么可能!維克托他……”Yuri瞪大眼睛,難以相信雅科夫所說的。
這也不怪他,畢竟從維克托正式以青年組冠軍進(jìn)入成年組,無數(shù)次破紀(jì)錄到五連冠,他創(chuàng)造了太多的輝煌與成就,讓人如奉神祇。
怎么也無法相信慘敗一詞出現(xiàn)在他身上。
雅科夫似是早知會這樣,雙手環(huán)臂,目光沉凝,“沒有什么不可能的,維恰不是神,失敗也正常,何況那時的他還年輕,對手又是安斯艾爾·狄奈洛,慘敗的結(jié)果在當(dāng)時比賽沒開始之時就已經(jīng)可以覷見了,當(dāng)時的維恰也很清楚這一點!
“為什么?”Yuri仍是一副沒回過神的模樣,眼神都有些呆滯。大概是雅科夫所說的給了他太大的震驚。
“那時的安斯艾爾準(zhǔn)備離開,維恰便要求比一場。”雅科夫看向一邊,“是不是覺得很奇怪,維恰為什么要請求和一個名不經(jīng)傳的人比一場?要知道那時的維恰可是頂著‘俄羅斯的新希望之星’的天才選手,早已在青年組里嶄露頭角,而那時的安斯艾爾與他同歲,卻是連青年組賽都未參加!
“教練知道原因?”Yuri問。
“……安斯艾爾,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雅科夫瞇著眼睛回憶,“就算是苛刻如她也挑不出安斯艾爾半點差錯。哦,那時我們也還沒有離婚。”
“然后呢?”
“那時最出眾的大概是只有維恰了,畢竟從小就表現(xiàn)出了不凡的天賦,而安斯艾爾是在13歲時進(jìn)入訓(xùn)練營的,之后就是一鳴驚人,不只是她,連我也很震驚,這個少年表現(xiàn)出的實力,簡直可以說一句無可比擬,無論是從技巧方面還是和音樂的融入度來說。
“那時的維恰也算是年輕氣盛,再加上安斯艾爾也是一副冷性子,看起來真是傲得不行,兩人自然是處不起來的,甚至可以說有些針尖對麥芒。不過安斯艾爾向來獨來獨往,也沒看他們斗出個什么來。
“后來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兩人放了個假回來關(guān)系突然緩和了,甚至有一次我還看見維恰搭著安斯艾爾的肩,兩個人在聊天。維恰當(dāng)時看得出來是很開心,安斯艾爾雖然依舊冷著一張臉但卻沒有拒絕的樣子,時不時還回應(yīng)一下!
Yuri努力想象雅科夫描述的那個場景,但視頻上的人臉太過模糊,他想象不出,倒是維克托的笑容能想象得出來,不過大多都是不太正經(jīng)的笑,要不就是傻笑。
“大概到了青年組賽的時候,安斯艾爾對我說他不參賽,后來不久維恰知道了,當(dāng)即就跟安斯艾爾吵起來了,但是無論我和維恰如何問,安斯艾爾都沒有回答不參賽的理由,維恰最后被氣到離開了,這件事最終不了了之。
“后來,大概是青年組決賽前吧,安斯艾爾找到我說要離開俄羅斯了,維恰正好在場,兩人冷戰(zhàn)了很久,互相都倔著,維恰最后提出兩人比一場,后面的結(jié)果可想而知。
“安斯艾爾最終還是離開了。在他離開的第二天,維恰參加青年組決賽,狀態(tài)卻是出奇的好,直接打破了青年組賽的最高記錄,獲得了冠軍。”
“那后來呢,那個安斯艾爾?”Yuri看向視頻中那人的結(jié)束動作,一個很禮貌也很疏離的三十度鞠躬,帶著貴族般的矜貴與漫不經(jīng)心,“他不會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了吧?”
雅科夫嘆了口氣,卻是慢慢地點了點頭。
“嘖,”Yuri點了點鼠標(biāo),將進(jìn)度拉到開頭。
視頻不是很清晰,但也看得出來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黑色的短發(fā),穿著衛(wèi)衣和運動褲就上了場。但是,即使只是站在那兒,那一身氣勢卻也是掩不住的。
就算隔著一個屏幕和近十三年的時光,Yuri卻依舊感覺到了,那如沉靜大海一般,蟄伏掩藏著暗潮洶涌,有如深淵回蕩讓人畏懼的可怕。
這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仿佛跨越了十三年的時光近在眼前,震撼人心。
安斯艾爾·狄奈洛……
真想和你較量一場呢。
可惜——你早已缺席這個舞臺十三年之久了。
Yuri關(guān)了視頻,徑直起身離開。
即使是不折不扣的天才,即使曾經(jīng)贏過維克托,但那又怎樣?
不過是過去的輝煌罷了。
何況十三年,足以讓曾經(jīng)的天才平庸,也足以讓維克托不斷超越自我。
你瞧,五連冠不就是證明嗎?
過去的天才留在過去的輝煌里,他既然沒有選擇留下痕跡,那么現(xiàn)在和未來也不應(yīng)該緬懷一無所蹤的他,這個時代——不屬于他。
“為什么?!”
“為什么不參加比賽..?!”
“安斯艾爾你在搞什么鬼,為什么不參加比賽。。
“喂!你說話啊…!”
“安瑟你……”
最后一幕定格在他離開的背影上,不知道為什么有些觸目驚心。
維克托醒來時還有些不清醒,望著天花板迷迷糊糊想著,大概是遺憾吧,當(dāng)時如果追上去的話,憑自己的手段也不是不能把安斯艾爾留下,但是——
過于猶豫過于膽怯。
最終還是眼睜睜看著他離去,甚至走出自己的世界。
不是沒有后悔,只是等自己瘋了一樣追去機場時,飛機早已起飛。
那一刻的心情怎么樣?
維克托忘記了。
其實他記憶力很好,但是在安斯艾爾離開后就變壞了。安斯艾爾忘記了那個很重要的約定,維克托也決定忘掉所有關(guān)于任何約定的事,就像后遺癥一樣。
維克托試圖忘記,但越想忘記越是牢記。安斯艾爾似乎狠狠扎根在他心上,幾乎占據(jù)了最重要的位置。而當(dāng)維克托看見那個視頻時,幾乎無法掩飾住自己的震驚,上面的勝生勇利和安斯艾爾實在太想,在音樂情感上的融入度甚至超過了維克托自己。
那時的維克托毅然退出,遠(yuǎn)赴日本做勝生勇利的教練。
維克托把勇利當(dāng)做替代品嗎?也許有過。
但后來深入了解后,維克托知道,勇利不是安斯艾爾,更不是他的替代品。他清醒的意識到。勇利是不同于安斯艾爾的存在,而安斯艾爾絕不可能成為勇利。
或許真的是想通了,維克托看著手上的戒指。雖然勇利是那樣說的,但彼此的意思也是心照不宣,這種事情不需要宣揚,兩個人的感情,彼此在就好。
不過后來決定公開,那時的維克托和勇利都已退役,Yuri蟬聯(lián)兩冠。
Yuri得知后一言不發(fā),直到離開前才開口:“發(fā)了個視頻給你們,必須一起看!
說完轉(zhuǎn)頭就走。維克托與勇利坐在電腦前打開了Yuri發(fā)的視頻。勇利不明所以,而維克托卻笑容漸緩,直至面無表情。
視頻里是一個青年,穿著白T恤和運動褲,沒有音樂,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格外清晰。青年五官長得十分好看,一雙灰色的眼眸至始至終低垂著,莫名的讓人心動。
勇利一邊看一邊說這個人是誰?Yuri怎么發(fā)這個給我們?
維克托沒有回答,直至播放完,畫面定格在青年的結(jié)束動作上。
青年背對著鏡頭,沒有多余的動作,只有一個背影。
嘴角向下彎了彎,維克托靠在椅子上,有些釋然的神情,但又讓人覺得有些苦澀。
過了好一會兒,旁邊沒有再說話的勇利才小心翼翼用雙手環(huán)上維克托的肩,“維克托……”
“嗯,”維克托點了點鼠標(biāo),關(guān)掉視頻,“我沒事!
說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微微側(cè)過頭,唇角帶著抹清淺的笑,維克托指了指電腦說:“剛剛那個人,我的一個老朋友,滑冰比我厲害。”
“欸?真的嗎?”
“當(dāng)然是真的,不過是以前……現(xiàn)在還是我比較厲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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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這么久解釋一下啦,當(dāng)初取《錯過》就是很單純的表示安瑟和維克托的錯過,他們從年少時的爭鋒相對到惺惺相惜,然后猝然離散,一別兩寬。
維克托也許在夢醒時知道的吧,一直被忽略的情愫,但正如文中所寫,過于膽怯猶豫。機會總是轉(zhuǎn)瞬即逝,一瞬間的抉擇足以影響未來,這就是他們的未來了——維克托沒有追,安瑟也沒有留。他們在最好的年歲里相遇,也在最青澀的年齡里別離。
分離的時候沒有哭沒有笑,只剩悵惘與遺憾。
畢竟,我們只是單純的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