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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賜個人來愛
公主帶了個男人回來。
燒火小婢正在發(fā)布重大新聞,看守后大門的是她遠房二叔,昨天公主帶著人偷偷從后門回府時,是她二叔開的門。如此爆炸性獨家頭條,以她在公主府人事架構表上的位置,絕對屬曇花一現(xiàn)。小丫頭越說越起勁,鼻上幾點雀斑都亮堂起來。
切菜吳嬸停下手中機械的剁肉動作,若有所思,“帥不帥,比起駙馬來如何?”
據(jù)燒火小婢的遠房二叔說,美。
他一向看后園,前半輩子最輝煌的就是見過公主的乳娘,在遠處。從今以后不同了。他見過公主,和公主帶回來的男人。此刻他也在下處告訴一干同僚,“當時我的頭嗡的一聲,好比十七八只蒼蠅同時圍了來。仙女哪,咱們的公主好比仙女下凡。扶著她的男人,不,仙人,還對我笑笑。他說,這園子不錯。哎呀呀,我還沒聽過這么好聽的聲音呢!庇悬c興奮,嘿嘿,口沫略有幾點噴到別人臉上。不過大家急著聽第一手新聞,大丈夫不拘小節(jié),算了。
公主府的廚房,就好比涼水掉進熱油鍋,爆了。
不,油鍋真的起火了!
燒火小婢顧著回答四面八方的問題,又得賭咒發(fā)誓此事的真實性,嘴里跟炸豆子似的,噼噼啪啪,手里動作也跟上節(jié)奏,風箱拉得好比快進。
廚娘光顧發(fā)問,一個分神,油鍋蓬蓬冒出火來。幸好她是積年老廚師,不慌不忙拿起蓋來往上一蓋,再把鍋往旁邊一端,搞定。她拍拍胸,自言自語道,“格么駙馬爺覅搭公主相罵格?”
伊是姑蘇老阿姨,平常一手菜清淡可口,現(xiàn)在色香味樣樣唔沒。負責試食的侍女曉月皺著眉頭,“做啥,廚娘造反,不是剛提薪么?這些菜不是咸得打翻鹽缽頭,就是甜得好比蜜里調。這條魚更好,煎得兩面光光,剝皮魚啊?退下重做!
傳菜的石榴笑嘻嘻,“重做還是這樣子,廚娘們光顧著8G呢!彼郎惖綍栽露,“我聽端菜的小玥兒、小春兒說,…”曉月聽完正色,“這幫下人竟私下傳起公主的事來!你們聽見不說她們的不是,反而也傳起來,落到管家娘子耳中,還混不混公主府?”見石榴訕訕的,她補充道,“人在屋檐下,我們既然打這份工,就得做好呢份工。少說話多做事,將來自然有你的好處。你入府還是我做的保人,聽我的沒錯!笔窦t著臉謝過。
石榴一走,曉月這才全身無力癱坐在椅上。那啥,這么大件事,公主跟前八侍女,另外七個竟一點口風都沒和她透,她居然要從二等丫頭那知道。丟死人,她還算公主近身侍女不?她咬著手帕糾結地想,難道我最近得罪別人竟不自知。心潮起伏,難以自已,因此公主吃到的午飯不但味道差了,竟然還是冷的。公主本來要發(fā)話,不過看見曉月眼皮紅紅的,估計再說兩句,定然要放聲大哭。她只好嘆口氣,略嘗幾口,全遞給十九。十九倒不介意,匆匆吃過,剩下的楊柳和曉月就著湯也用過飯。十九靠在窗邊的榻上,含笑看著她們,絮絮問哪里人,家里做什么的,十分好奇,兩人一一回話。
十九真是花樣美男,隨隨便便這么靠著就像風景。然而“吃軟飯”三字突然跳將出來,曉月的臉不覺紅了紅,也不知十九發(fā)現(xiàn)沒。公主房里房外轉了幾個圈,消了消食,過來賴在十九身邊,兩人擠在一起賭背書,爭得熱鬧非凡。楊柳、曉月立在旁邊,想看又不敢看,嘴角有點發(fā)抽。公主無意抬頭,“楊柳你怎么臉扭成歪的了?”楊柳扯扯嘴角,“公主,剛有個飛蟲…”十九撲哧一笑,“忍笑忍的吧?”楊柳的臉漲成大紅。曉月的臉也扭了扭,昨天楊柳當?shù)陌啵衅媛劜缓退蚕,該。不過十九這人也太自在了吧,呃,或者說囂張,不過公主的男寵,居然自在得像主人似的。十九向曉月眨了眨眼,“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放肆?”曉月愣了愣,結巴了幾聲,不知道說啥好。
緋聞好比燎原大火,駙馬進進出出,人人偷偷看他的表情。他摸摸下巴,轉頭問堂弟阿七,“難不成為兄我臉上開了花,連門口那幾個老家人都仰慕地看著我?”阿七也有些不明狀況,“可能最近普及文化小組會有點用,老家人也知道兄長的好文!迸赃呅P個個臉扭得像歪瓜,駙馬奇道,“你們怎么了?”小廝們抓抓頭,“嘿嘿,春天小飛蟲多!
阿七回到房里,貼身小廝湊上去,啾啾啾,啾啾啾,……
阿七呆若木雞。
小廝傻笑道,“聽說這個古代就有,叫面首。如今男女平等,公主玩復古。”
阿七騰地站起。
不行,雖然是公主,可也不能犯重婚啊。
小廝提醒,“這個不叫重婚,最多算有奸情!
阿七氣得小宇宙爆發(fā),往墻上取了劍就奔出去。
路上遇到奸夫,果然不是好東西,生得妖艷,居然還陰陽怪氣,“駙馬不是要納小妾,公主就不能收個人?這叫你玩我也玩,看誰玩得起!
阿七本來只想叫駙馬振夫綱,這會被激得暴跳如雷,提著把劍替天行道。
奸夫躲來躲去,嘴里不饒人,“都說郭家子弟個個英雄,我看也稀松平常。你要有本事就今天滅我的口,不然我不寫個文來罵你我跟你姓!
妖孽!
好大的動靜,圍觀的人突然多起來,吳嬸偷偷和廚娘說,“我賭七少爺不會殺人。”石榴記著曉月的教誨,大喝一聲,“你們嚼什么舌,還不快去勸住七少爺!迸赃呧袜托,“千年難得的好戲,誰攔我們就揍誰!卑⑵叩男P洋洋得意,“你們懂啥,七少爺專心習武,厲害著呢,連吳家上門求親都給他拒了。吳家你們曉得伐,就是如今皇后家里。”
公主同駙馬收到風,也來了。
駙馬大喝一聲,“小七你做什么?”
阿七咬咬牙,“大哥,你別管,我清理家門!
十九有些狼狽地避過一劍,“阿大到阿六還沒管家事,你阿七輪得到么?”
阿七冷笑,“看你也像練過幾下,你今天要能逃出我的劍,我倒叫你師父!
十九撇嘴,“啥人要愣頭愣腦的十三點做徒弟?”
駙馬扯扯公主,“你叫他少說兩句吧,你看阿七的青筯都要暴出來了!
公主也撇嘴,“你不是說我好妒成性,偏要討個小的治治我么?這個人是皇上賜下陪我的,萬一少了絲油皮,你怎么交待?”
駙馬一急,想給她個毛栗子,手都伸出去了,想想又收回來,壓著聲音急道,“我那不是喝多幾杯開玩笑嗎,你一聽就發(fā)急,還跑回娘家訴苦,我的面子全丟光了。”
“你的面子,我還沒面子呢。嗚嗚,駙馬討新歡,我又不敢攔你,只好回娘家。嗚嗚!
那邊動靜大得沒完沒了,花匠喃喃道,“哎呀我的蘭花,哎呀我的茶花,…”
被大家盯著,阿七有些急,因此久攻不下。后來慢慢定下心,賣個破綻,一腳將十九踹倒在地,順手一抓。
頭巾掉在地下。
他愣住了。
大家也愣住了。
地上坐的那人,分明是小美女,桃腮杏眼,說不出的嬌柔可愛,翹著菱角嘴,氣鼓鼓地說,“郭七我恨你!
“你是誰?”阿七吃吃地問。
要殺的妖孽,卻原來是仙,嬌滴滴的小仙女。
吳十九,當今皇后最小的妹妹,聽了公主的哭訴,“好拽的駙馬,公主先找面首氣死他!
胡鬧,皇后嗔。
郭家牛,連御妹都要收拾,皇后的親妹都敢拒。
皇帝聽了,冷笑兩聲,牛啊你,哼哼,看看誰最牛,連老子都得哄著讓著的皇后你都敢得罪?郭小七,等著,老子偏偏賜個人來讓你愛。哈哈,偏偏就把敢扯老子胡子的吳十九賜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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