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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敏芝
我叫月兒,一個很普通的名字,父母外出務(wù)工,文化程度不高。我出生在深夜11點多,先前為兒子翻閱了好久的字典的名字就不適用了,打亂了他們的希望和計劃,抬頭看了眼遙掛在廣闊無垠的夜空中一輪彎彎的明月,直接喚:“月兒!
我從小就住在村里,與奶奶一起相依為命,奶奶有輕度老人癡呆癥,意識時好時壞,不過她清醒時對我極好。夏夜雨后,池塘邊青蛙求偶發(fā)出粗昂的呱呱聲,蜻蜓成群結(jié)隊在水面上拂過,奶奶和我搬來小矮凳坐在門欄前,池塘邊的風(fēng)送來陣陣涼意,驅(qū)趕白天煩躁的炙熱,我會緊緊地靠著奶奶身邊,她這時會摸著我的頭,拿著一把大葵扇輕輕地搖曳,嗓音帶著一絲嘶啞緩緩地講述一些以前的詭異神秘的故事。
奶奶去世的時候,我正在讀初三,那時正是考中考的最后一天,消息被封鎖了,為了不影響我的考試,補充一點,爸媽對我不報任何希望,除了我還上得了臺面的分數(shù)成績,他們唯一希望我能考上大學(xué)提攜我現(xiàn)在5歲的弟弟,一直在父母身邊的弟弟,我唯有在春節(jié)看到的嫩白的小可愛。
我在鎮(zhèn)里上學(xué),離村里需要換乘2趟車,不塞車的話總時長要3個小時,我打開車窗,夏天炎熱沒有一絲風(fēng),內(nèi)心卻覺得好荒涼。
回去我看到躺在大廳中間竹席上躺著蓋著白布的一個人體,我什么都不懂,村干部幫忙料理一切,奶奶下葬了,入土為安,永居深山,像她常說的一句話:“人最后都是一死!
他們都夸我是個懂事的孩子懂得幫忙,不哭不鬧。寂靜夜深時,我在奶奶房間發(fā)現(xiàn)燃盡只剩下一灘暗紅色蠟的蠟燭,若不是有黑色的燈芯,我都懷疑奶奶是否被人謀殺了,燈枯油盡如奶奶的生命一般,走到了盡頭。
果不其然,我被城鎮(zhèn)里最好的一所高中錄取了,以重點大學(xué)錄取率為80%而著名的學(xué)校。
入學(xué)那天,我去奶奶的墳前跪下鞠了3個躬,心中默念:奶奶,我長大了,你不用擔(dān)心我了。
學(xué)校生活和以往15年一般,沒有多大變化,教室、圖書館、寢室三點一線,除了一點,寢室關(guān)燈睡覺前15分鐘才準(zhǔn)時踏入門洗漱上床睡覺,早上6點輕手輕腳出門。
如果說我勤奮嗎?這也算是吧,最重要的是,她們是城市的孩子,看不慣鄉(xiāng)村的土娃子,向來自視高人一等,覺得降低她們的等級,不論你學(xué)習(xí)成績多好,在她們眼里只是一個讀死書的書呆子。
更何況,我還是個殘疾,對!我沒有右手,大約在我3歲時的春節(jié),母親被鄰居叫去,我貪暖向燒得咕嚕咕嚕響的火爐子伸去... ...
為了補償或者栽培我吧,父母每月郵寄過來的生活費還算充足,再加上最近才找到一份家教,我決定搬出去。
那是一個迷蒙細雨的漸漸黑下來的夜晚,我背著我的行李包,抱了一箱書,深呼口氣敲響了鐵門,一個肥胖的中年婦女拉開門,眼光不停地打量我,也是,一般學(xué)生出來租房都是荷爾蒙氣息濃烈的情侶,一個瘦弱的女學(xué)生跑來租房,不驚訝才怪。
我吐了口氣,說道:“我想租房!
婦女笑了露出她黃黃的牙,一口道:“一個人住嗎?一個月要200!
我頓時心涼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不都說租房150嗎?
“我和她一起的,包租婆,你當(dāng)我傻瓜嗎?那么貴,你想當(dāng)我水魚來宰呀,又不是只有你一家。”
我聞聲望去,一個高高瘦瘦的與自己同款校服的女孩撐了一把黑色雨傘,拉了個黑色行李箱,白皙如玉,汪汪的大眼睛,眉眼如畫,不過她黒曜如寶石的眼睛不耐煩地掃了婦女一眼。
遇到個識貨的,中年婦女的算盤落空,笑不出來,剮了女生一眼,口氣強硬道:“一個月150,在4樓401,壓一個月的房租,一定要準(zhǔn)時交租,不然我可不客氣!
“我會做的!逼恋呐苯犹统150摔在包租婆肥膩的大臉上,后者并沒有因為此舉生氣,笑嘻嘻地撿起錢,手指捻了口水,數(shù)著一疊的散錢,確認無誤,就騰開身子,讓她們進去,還不忘嘮叨著不能毀壞任何東西,不然原價賠償。
望著前面高挑的身影,我急急地跟上。
“到了!迸统鲨匙開門,直接進去。
我到門口時,女生已經(jīng)挽起手袖打掃衛(wèi)生,正在我為難之際,她手中動作不停,悅耳動聽的聲音傳來:“我覺得我們一起租房總比一個人劃算,再說多一個人多一個朋友,我們可以互相幫忙,我叫敏芝,敏銳的敏,靈芝的芝!
我還未細想,手上一空,叫敏芝的女生已經(jīng)幫我把書搬進去了!般吨陕?還不進來打掃!
沒有紙箱的遮擋,她也肯定知道一截空蕩蕩的手袖代表的含義,但是她沒有一絲表情,就像是天經(jīng)地義的一般。
我的心瞬間被填的滿滿,聲線帶著壓抑的哭腔:“你好,我叫月兒,月亮的月!
“真是好記又好聽,月兒,和你一樣可愛!泵糁サ穆曇粲茡P動聽,要是唱歌的話,肯定娓娓動聽。
房間不大,只有一個小衛(wèi)生間和一個充當(dāng)陽臺的用鐵桿防盜的陽臺,里面就是一個房間,一張木床和一張木桌,我紅著臉負責(zé)掃地拖地。
一會在我們兩人的努力下,總算搞定了。
期間我們大概地介紹了自己的情況,敏芝是高二生,一樣是被宿舍事情煩惱,不過她是太優(yōu)秀被嫉妒,自己截然相反。
我洗漱完成后,一張不大的床,敏芝側(cè)身躺在靠床外部似乎已經(jīng)睡著了,時間不早了,我關(guān)了燈,悄悄地爬上床,背過身,心里默默地劃了一條三八線,不要越界打擾別人,惹別人不快。
不知是勞動后的勞累,還是身邊溫暖的熱源,我沉沉地睡了過去。一向有生物鐘的我?guī)缀踉隰[鐘響之前眼睛緩緩地睜開了,朦朧地看到黑色衣料,我居然抱著敏芝的腰睡得毫無防備,慌忙地向上看去,敏芝纖長的睫毛落在眼下睫,眉目平和,陷入美夢的睡美人。
左手手指慢慢地挪出來,我眼睛緊緊地盯住敏芝的白凈的小臉,終于在最后一刻,忐忑不安的心臟開始恢復(fù)正常。
“嗯!泵糁ヅ肯聛,猝不及防抱住自己,臉蛋在自己腦袋里親昵地搖晃了下。
貌似被當(dāng)作抱枕了,感受到她身上幽香和愜意,睡意慢慢地侵襲神經(jīng),不知不覺陷入夢中。
糟糕要遲到了!
我匆匆地收拾了下,敏芝懶懶地打了聲哈欠,不緊不忙地吐了一口白色泡沫,“我送你去,保證不會遲到。”
見她神情自若,風(fēng)輕云淡的自信,緩解了我心中的不安。
吱的一聲,高速旋轉(zhuǎn)的輪胎驟然剎車與地面發(fā)生刺耳的摩擦聲,我看了一眼時間,7點25分了,還剩下5分鐘,急忙下車,想起還沒道謝,停頓轉(zhuǎn)身回頭一看,后面空空如也。
不知是跑步的原因心跳加快,但是心里一絲隱隱雀躍卻明顯地告訴自己不僅僅是因為準(zhǔn)時到校。
時間過得很快,一年時間如白馬過隙,在365個平凡而溫馨的日子,我和敏芝已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如果不是那個深夜,我也不會發(fā)現(xiàn)整個顛倒我的世界觀的可怕事情。
敏芝一如既往在半夜11點回來,因為她放學(xué)后每隔兩天就要兼職一份深夜工作,她笑地說道:“要不是看它薪水不低,不然老娘才不干!
不過我發(fā)現(xiàn)她每次回來氣色紅潤,比平日寡言,笑眼盈盈沒有感染力,黑亮的眸子也會變得無神,有一絲空洞。
我曾經(jīng)也會懷疑,尤其學(xué)校一些女學(xué)生笑地鉆進一輛輛價值不菲的黑色轎車的不堪傳言,以及敏芝兼職回來抱我入睡時把頭窩進我的肩膀時感受到輕微的顫抖。
每每我都會拋開這些骯臟的念頭,暗暗地唾棄自己惡心,因為這些都不配,敏芝是個率性瀟灑的女生,她是多么美好的人。
鑰匙進入鎖扣,鎖柄扭轉(zhuǎn)聲,敏芝悄聲如常地進了房間,摸黑地放下背包,進去衛(wèi)生間。
一向淺眠的我掀開蓋住臉上的被單,睜開雙眼,不知何時,我都會在敏芝進房后才會安心入睡,不然只是躺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
我喉嚨感到一陣干渴,起床走到桌旁,端起一杯水喝下,目光無意識地投向衛(wèi)生間,衛(wèi)生間距離衛(wèi)生間不過兩步,衛(wèi)生間并沒有關(guān)門,留有一條縫隙,其實我和敏芝早就有一起洗澡的經(jīng)驗,倒沒有轉(zhuǎn)移視線。
淡白月色從鐵欄桿傾瀉出來,漆黑的狹小空間看到一個人影,肉眼可見頭部傾斜了一下,精致的側(cè)臉,凌亂的長發(fā)邊血紅色的窟窿在黑暗中顯得突兀,她伸出舌頭一口一口正在舔著粘在手上鮮血般的液體咽下,指甲又細又長,如同魔鬼在享受完大餐依依不舍地意猶未盡把全部吞進腹中。以往深夜與瓷片碰撞的滴答滴答聲,那肯定不是水龍頭擰不緊,而是... ...
我忘記了呼吸,直到雙腳僵硬地躺回床上,我才驚覺窒息,重重地呼吸,出了一身冷汗的身子抑制不住地顫抖。
怎么會?敏芝是鬼?!
在敏芝躺下床時,我背對著她,她雙手環(huán)著我的腰時,把頭靠在我的背部,我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牙口顫抖,上齒緊緊地咬住下唇不發(fā)出一聲,頸部下的枕巾已經(jīng)濕透。
我說服自己是幻覺,心里害怕下一個兩天的到來。
現(xiàn)實狠狠地打破了我的幻象,浴室的滴答聲如約而至,她沒有察覺到我已經(jīng)知道她的秘密,我也沒有揭露。因為我不相信敏芝會害我,她已經(jīng)成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她也一如既往地對待我。
11月14日了,是我的生日,早上她送我到教學(xué)樓,我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離開的步伐,懇求她今晚陪我去游樂園,她很訝異的表情維持了一秒隨即被抱歉代替,“不行,真對不起,我的兼職不能斷,不然老板娘會即刻解雇我!
我聽出了她語氣滿滿的為難,要是平時,我會立刻退步,但是我固執(zhí)地沒有松開她的手,眼睛直視著她。
她突然一笑,摸摸我的頭,口氣寵溺地說:“真拿你沒辦法,我聽你的!
我低頭抿嘴偷笑,緊盯著她五官精致的臉龐,眼神明亮地說:“約定了,不能變!
“好,我們放學(xué)見!
5點45分,準(zhǔn)時放學(xué)。
我步伐輕快地踏著鈴聲出發(fā),在老地點等待著她。
她騎著她的愛騎準(zhǔn)時到達,語氣帶著自豪,“怎樣,我說過的絕對不會食言。”
放學(xué)的黃金階段,學(xué)生人頭攢動,黑壓壓的一片,背后有人指指點點,我不在乎,坐上后桌,挺直腰脊,有敏芝在,我怕什么呢!
單車平穩(wěn)地行駛,冷風(fēng)肆虐我的臉頰,卻無法冷卻我火熱的心,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迎風(fēng)而去。
我們玩了刺激的過山車,可怕的大擺錘,眩暈的U型滑板,驚呼的海盜船。
瘋完了,我們躺在草坪上,望著夜空,月朗星稀,是個美麗的夜晚,敏芝補充說:“17年前一個可愛的小女孩誕生在這個美麗的夜晚!
我們在附近的甜品店選了一個玫瑰花瓣的蛋糕,坐在游樂場的長凳上,身后是旋轉(zhuǎn)木馬,明亮斑斕的燈光,輕快的歌謠,似乎在為我慶生。
我開始點蠟燭,整整17只,點燃的一只被風(fēng)吹滅了,又點,重重復(fù)復(fù),敏芝解開外套,拉起一個防護圈,不讓風(fēng)進來,在她的努力下,成功地點燃了17根蠟燭,燦爛溫暖的燭光下,我閉上雙眼,雙手合十,許下人生中第一個愿望:希望月兒和敏芝永遠在一起。
狂風(fēng)呼嘯,鬼哭狼嚎,一切都靜止了,游樂園的全部人都被定住了一般。
敏芝一下子抱住我,蛋糕跌落在地,在我耳邊呢喃道:“你睡著了,你睡著了。”
一切歸于平靜,甚至是寂靜。敏芝松開我,見懷中的我疑惑地睜著大眼睛,她嘆息道:“你呀...讓我怎么辦才好。”
一陣拄拐親吻大地的聲音,敏芝急急地把我護在身后,聲嘶力竭地吼道:“我不過就停止一天,你都不放過我!”
“呵呵呵...天真!你值得我這個花心思嗎?”一陣狂妄刺耳的笑聲。
“你!你!你休想打月兒的注意!”敏芝的身體如抖篩般抖動,我從來都未見過她如此不安的樣子。
“你以為你能阻止我嗎?小鬼!鄙n老嘶竭的女聲擲地有聲,帶著不可一世的威嚴(yán)。
“我會拼死一搏!泵糁ソ釉挍]有一絲停頓,感覺這是她早就做好的決定,我莫名地感覺到熟悉,腦袋一陣一陣揪心的疼,就像打轉(zhuǎn)機尖銳的一頭在我頭上鉆進去,把我腦髓攪成漿糊。
“你的鬼命我可一點用處都沒有,不過看你為我做事的份上,不至于讓你魂飛魄散!
我一驚,腦袋探了出去,那是一個駝背老人,女的,一身黑衣與奶奶在世時差不多,黑點老人斑密布的松弛的臉,眼窩深陷,不過她渾濁的眼睛一抹精光,讓我如芒在背,汗毛直豎,一股恐懼從腳底迅速躥到天靈蓋。
“乖孩子,過來我這里!崩先诉肿煲恍,露出又黑又參差不齊的牙齒,伸出她瘦得皮包骨的爪子向我招手。
“死巫婆,你別把我的話當(dāng)耳邊風(fēng)!”
敏芝痛苦地哼了一聲,長發(fā)霎那間變長垂落到地,無風(fēng)向四周飄散飛起,風(fēng)馳電掣全部向老人扎去,黑光一閃,我沒有覺得刺眼,依然看得清清楚楚,無數(shù)鬼魂擋在巫婆面前阻擋,首當(dāng)其沖的鬼魂痛苦地吼了一聲,有地動山河之勢,轉(zhuǎn)眼化為一灘黑水,巫婆眼神尖利如密密麻麻的細針看向敏芝。
“我真是低估了你,倒沒想心頭血對你有那么大功效,不過...”巫婆的聲音古怪刺耳。“沒用,去!”
巫婆掌心躺著一個和心臟模樣閃耀紫光的東西。
“鬼彘!沒想到你野心如此大,我低估你了!泵糁ン@呼一聲,轉(zhuǎn)身血紅的雙眸看了我一眼,雙手用力地把我推開!皩Σ黄鹆,月兒!
我被一股力量推開10米之遠,跌落在地,眼睜睜地看著敏芝被瘋狂如浪潮襲來的惡鬼吞噬掉,她的眼睛落下幾滴黑色的淚珠,余下聲:“對不起,我愛你。”
不!
我的叫聲沖破天際,全身無力,雙膝跪地,全身癲癇,痛苦地在地上翻滾了幾圈,眼珠欲裂,青筋凸出,緩緩地站起來。
我記起來了!原來我對敏芝的感情被她們知曉,使用各種惡心骯臟的手段逼迫我從教室里跳下去了,不料敏芝也在出租房吃安眠藥下來陪我。
不過我并不知道死后的事情,沉迷在人生最開心的時段,敏芝不愿我記起那些痛苦的往事,一直在身邊陪伴著我。
呵,我真是傻!
“鬼童!果然我沒有料錯!哈哈...”巫婆骨瘦如柴的身體笑得抖動,驚悚笑聲從喉嚨內(nèi)處傳出響徹大地。
“你說,你對敏芝做了什么?”我一步一步地向巫婆走去。
“那個小鬼為了你的靈魂游蕩在人間,為我收集十惡不赦的心臟,換取你們不用被鬼差押回輪回,以及溫暖的軀體。”巫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心情極好地接著說:“她以為她收集了81顆心臟就完事,她不知道你才是最后一顆,也是最重要的一顆純陰純潔之心!
我因為恐懼忽略了敏芝在衛(wèi)生間微不可聞的抑制住的抽噎聲。
如今那聲音響徹在我腦海里,那么美好的人!
我站立在她眼前,她眼縫中熠熠發(fā)亮。
“好孩子,謝謝你,不要怪我,這樣我才能再見采蓮!蔽灼懦舐哪橗嬄冻鲆粋無邪的微笑。
她蒼老的手掌在我腦門拂過,我全身像被螞蟻啃咬,猶似綁在在火堆上,火苗燒烤我一寸一寸的肌膚。
再睜開眼時,我已經(jīng)感覺不到我了,我沒有實體了,我的心仿佛被鈍刀在一點點切割。
巫婆見著掌心的鬼彘一點一滴變紅,在手心開始感覺到它輕微的跳動。
在最后一秒,鬼彘膨脹變大,以無法描述的速度高速震動,巫婆掌心被燙出一個洞,跌落在地,雙眼睜大不可置信地低頭看向自己的心口,鬼彘正陷在自己心臟的位置。
身體皸裂,火光四射,一切歸為虛無。
“原來她的執(zhí)念是你,你的執(zhí)念是她!”
*
注:采蓮是月兒的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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