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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發(fā)完結(jié)
歌仙兼定的清晨從頭皮發(fā)根的刺痛開始。
真是不風(fēng)雅。
他這么想著翻過身,右手伸出被褥去摸索自己放在床頭的束發(fā)帶,可是直到手肘都完全露出被褥,摸到的仍是頭發(fā)。
歌仙終于發(fā)現(xiàn)哪里不對勁。
我的頭發(fā),有這么長嗎?仔細(xì)想想發(fā)根的刺痛不正是被扯到頭發(fā)才會有的感覺?發(fā)現(xiàn)異變的打刀付喪神半睜的眼瞬間瞪得滾圓。
就算頭發(fā)能一夜暴長,發(fā)色也不是這么容易就改變的。歌仙坐起身,拉開不屬于自己的睡衣。
果然不是我的身體。
略顯纖細(xì)的腳腕支撐著這副更為高大的身軀,手指的形狀也不一樣,是適合握刀的手型。仔細(xì)看能發(fā)現(xiàn)身體的側(cè)腹有一個不明顯的圓形傷疤。
歌仙搖搖頭讓自己冷靜下來,隨后找到這個房間的鏡子一窺究竟。
水藍色的眼睛倒是是沒錯,可這張臉怎么看都是屬于十一代目的吧。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歌仙撐著下巴在房間踱步,繞滿了十圈也沒想到緣由。不等他繞第十一圈,門口傳來了問候聲。
“兼先生?”
下意識答應(yīng)的歌仙懊悔的捂住嘴。雖然自己被稱作兼先生完全沒問題,可這明顯是堀川國廣的聲音,被發(fā)現(xiàn)交換了身體這種不風(fēng)雅的事可如何是好。
站在門外的堀川沒發(fā)現(xiàn)異常,一如平常的拉門進來。
“兼先生今天竟然自己起來了?”堀川放下洗凈疊好的羽織,從懷中掏出木梳,“請坐好,您站著我夠不到!
夠不到什么?歌仙不解。
“頭發(fā)啊,兼先生自己無法梳理后面的頭發(fā)吧!
摁著歌仙讓他坐下,堀川熟練的幫助“兼先生”整理被睡亂的發(fā)尾。
這家伙一直都是讓堀川國廣幫忙整理內(nèi)務(wù)的嗎,作為兼定也太過怠惰了。歌仙心里記下一筆,抬手準(zhǔn)備接下木梳,“我自己來吧,堀川!
堀川的手停在半空,“堀川?”
糟了,歌仙從鏡子中瞥見堀川國廣一閃而過的疑惑。十一代平時是怎么稱呼他的?
“抱歉,國廣!备柘刹粍勇暽母目冢敖裉,不,以后我自己來就好。”
堀川臉上的疑惑變成了更為復(fù)雜的表情。
“您的意思是不需要我了?”堀川淡淡說道,雙手無力的垂在身側(cè)。
歌仙感覺后背逐漸爬起鳥肌,趕忙擺手道,“不是,我只是想自己嘗試一下力所能及的事,作為你的搭檔怎么能連梳頭都做不到....是吧?”
堀川轉(zhuǎn)悲化喜,把梳子交給歌仙。后者長出一口氣,好險這一關(guān)是混過去了。
目送堀川國廣離開房間,歌仙拿著梳子對鏡皺眉。長到鋪地的黑發(fā)使頸部酸痛,半披散的發(fā)型影響視線。
“后輩的審美觀真難理解!备柘勺匝宰哉Z著束起馬尾,“還是干凈利落的發(fā)型更風(fēng)雅。”
另一邊。
被房間里的熏香嗆到咳醒,和泉守的早晨同樣糟糕。坐起來抓抓后腦,預(yù)料外沒有摸到自己的長發(fā)。轉(zhuǎn)過身一看,放在床頭的內(nèi)番服也并非平常的款式,尤其是放在最上面一塊帶系繩的紫色布料,怎么都想不通它的用途。
一刻鐘后發(fā)現(xiàn)右手指間只有握筆才會形成的繭,和泉守終于確認(rèn)了自己和二代目交換身體的現(xiàn)實。大概是兼定刀派的默契,和泉守決定把這種荒唐的事隱藏下來,先找機會和二代目詳談。
要見到二代目最快就是在餐廳匯合。
和泉守比劃了一下,把歌仙的內(nèi)番服整個套在身上,那塊不知道該怎么穿的迷之布料被他塞進被褥。
“這種小事怎么可能難到我!
和泉守笑著甩頭,一縷過長的額發(fā)飄飄蕩蕩垂下來遮住他的眼睛。一秒鐘后和泉守終于在歌仙的身體里遇見了人生難有的挫折。
“二代目竟然沒有發(fā)膠!”
咆哮聲傳出房間,隔壁的小夜左文字黑著臉從床上爬起秒速沖出左文字屋敷,與拉開門的和泉守面面相覷。
“呃.....小夜?”和泉守( in 歌仙)退后一步,“我的....那個頭發(fā)...”
小夜沒有回答,遞過一個玻璃瓶后徑直離開。
和泉守接過瓶子對著太陽晃了晃,里面粘稠的油狀液體閃閃發(fā)亮。
“怎么香香的!
兼定刀派成功在餐廳會師,過程和后續(xù)都不算順利。
歌仙穿著和泉守的內(nèi)番服,緊身褲勒著小腿肌肉,笨重的長靴難以控制邁步的方向,還要分出精神向堀川國廣解釋自己今天為什么沒帶耳飾。迎面過來的十一代衣襟松松垮垮,頭發(fā)沒有整理(因為不會使用發(fā)油),眼角也沒有涂上紅色。歌仙額角跳著發(fā)痛,給和泉守使了個“稍后再議”的眼神。
收到信號的和泉守偷偷比劃大拇指,目送“土方組”錯身而過的瞬間心臟卻猛然收緊。和泉守把這種異常情緒歸因于不習(xí)慣新身體,他搖搖頭走到二代目的位置坐下。
“我開動了!
兼定們苦著臉吃下早餐。
“從早上就食用咸度超標(biāo)的醬湯,生活習(xí)慣令人堪憂。”歌仙揣著手,喉嚨干渴。
和泉守堵住耳朵反駁,“二代目才是,吃了你的‘健康早餐’導(dǎo)致我現(xiàn)在都使不上力氣!
“至少也要把衣服穿好,”歌仙瞥開眼,實在不忍心看到衣衫不整的自己,“也怪我對你關(guān)心不足,今天才知道你一直讓堀川照顧!
“哈?所以今天二代目就給我綁了這個....這個不帥氣的發(fā)型!”
和泉守伸手要去扯掉歌仙的發(fā)帶,歌仙下意識的躲,兩人互相較勁,不知不覺鬧到墻角。被和泉守逼退到貼著墻的地步,歌仙俯視矮了一頭的“自己”:明明是自己的眼睛,和泉守使用時眼神卻更堅毅有力。被他盯著看,連心臟都跳出了不一樣的頻率。
“認(rèn)輸了嗎?二代目!焙腿匦Φ,“就算是你的身體,也會臣服在我手下(也能被我熟練操縱使用)!
這家伙是笨蛋嗎。別說這么蠢的話啊。歌仙扭過頭遮掩臉上熾熱的一片。
和泉守沒有察覺到歌仙的心思,反而越湊越近,呼吸打在歌仙側(cè)臉。后者閉上眼,燒糊的大腦持續(xù)運轉(zhuǎn)妄圖找出逃脫的路線。
“嗯?”和泉守發(fā)出疑惑的聲音并抓住歌仙的右臂,“這是什么!
被抓痛的歌仙睜開眼,任由和泉守扯掉護臂露出手腕。
那是一枚小小的黑色印記,成梅花形,看上去是某種犬科動物的爪印。
和泉守抬起左臂,果然“歌仙”的身體上也有這個印記。
“是狐貍的爪印。”兼定們異口同聲道。
“我想大概是狐貍的惡作劇吧,”小狐丸手指從垂下的長發(fā)中穿過,“你們最近做過得罪狐貍的事嗎?”
歌仙回想片刻給了否定的回答,和泉守本跟著搖頭又想起了什么,動作卡在一半僵住了脖子。
“說起來,前天出陣回來我吃掉了放在案臺上的油豆腐。”和泉守低聲坦白道,“那也不一定是狐貍的東西吧....原來狐貍這么小氣?”
小狐丸瞇起眼,整個人身上散發(fā)出危險的氣息。和泉守見勢不妙改了口,“小狐丸就心胸寬廣。”
危險氣息散去,小狐丸笑著給出建議,“也許你們可以再做一盤油豆腐放回原處!
“至于你們的秘密,我會幫你們保守的!
綜上所述,兼定刀承包了今日的廚當(dāng)番。
“先放水!”
“等等,現(xiàn)在不要蓋上鍋蓋!”
“算了算了,你到一邊去!
歌仙搶走圍裙穿在身上,把和泉守驅(qū)趕到廚房角落,親自操刀。若是讓堀川國廣看見“兼先生”熟練使用灶臺的一幕,怕是要流下感動的淚水。而和泉守看著歌仙用著自己的身體做飯,心情復(fù)雜。
手忙腳亂后總算端出了像樣的作品,歌仙夾起一塊塞進和泉守的嘴里。
“嘗嘗味道!
突然被燙到,和泉守煽動手掌散熱,臉扭曲成一團。
“不準(zhǔn)用我的臉做出這么不風(fēng)雅的表情!备柘烧f,“如何!
和泉守迎月而立,心中淚雙行。
“好吃。”
歌仙嘆了口氣。這貧瘠的感嘆,十一代目果然是十一代目,孺子難教啊。
油豆腐被供奉的隔天。
歌仙依然在頭皮刺痛中醒來。
真是不風(fēng)雅。
他這么想著翻過身,右手伸出被褥尋找束發(fā)帶,卻摸到了扎手的松枝。
門松是昨天今劍按照審神者吩咐送來的,用途是元旦當(dāng)天插在門上供奉。
已經(jīng)到了元旦嗎!
歌仙惺忪的眼再次瞪得滾圓。突然的交換身體讓他混亂到忘記日程,要知道元旦當(dāng)天的晚宴上,“歌仙的俳句”可是保留節(jié)目啊。
冷靜....總之先去找十一代補個課,至少不能在審神者面前丟臉。
踱到自己房間門口正碰上出門的小夜。
“歌仙被主上叫走準(zhǔn)備食材,大概到晚宴前都不會回來!毙∫谷缡钦f。
聞言歌仙只覺眼前發(fā)黑,仿佛從頭頂灌入了沉甸甸的絕望直沖腳底。他僵硬點頭示意感謝,隨后同手同腳的離開。
小夜看著歌仙的背影,若有所思。
就算不想面對也無法阻止時間的腳步。
晚宴。
審神者放下酒盞,微醺的雙眼望向和泉守。
“歌仙,今年的俳句也拜托您了!闭晌萃怙h起雪花,“以雪為題怎么樣?”
和泉守頂著眾人的視線,身體僵硬,就像被冰水泡過一般難以移動。
就算不想面對也只能趕鴨子上架。
和泉守低聲道,“(只能)瞎說吧,在冬天的寒流面前,完敗了。”
字?jǐn)?shù)倒是符合要求,只是內(nèi)容已經(jīng)不能算是差強人意了。
歌仙舉眼望天,整理思緒圓場道,“雪釋冰消散,逐笑顏歡,不畏新春寒!
啪啪啪。
審神者拍手稱贊,“不愧是歌仙!
等等?不愧是歌仙?
歌仙抬眼看向?qū)徤裾,年幼的主人此時已不露醉態(tài),雙目有神。
“還想瞞著我們多久,歌仙兼定!
并非小狐丸不守信用,只是二人行為異常早就被眾人猜到端倪。
“在醫(yī)學(xué)上有解決的辦法嗎?”和泉守向藥研提問。
藥研推了推眼鏡,“很遺憾。”
“你們的神體目前的狀態(tài)就像連體嬰,要換回靈魂,恐怕....要犧牲一把兼定!
是要碎掉一把刀,空出神體的殼子讓另一把靈魂歸位的意思嗎?
歌仙嘴角彎起,不足片刻就做出決定。
“我...”
他的話被和泉守突然打斷,十一代搶走歌仙腰間的“和泉守兼定”一路朝著屋外沖。
“糟了,刀解池!”
藥研一躍而起追過去,擋住和泉守的路。
“別攔著我,藥研!焙腿爻槌鲎约旱谋倔w,“我要趕在二代目來之前....”
歌仙氣喘著追上來,還沒有習(xí)慣這副軀體使他在短短的路程中耗盡體力。
“該刀解的是我。”歌仙說。
“你更年輕,眼界比我寬廣,本丸的發(fā)展需要你這樣的刃。我是二代目,理應(yīng)為你讓出道路!
和泉守死死抓著自己的本體,下唇咬出血色。
“別說了二代目。雖然你對我特別嚴(yán)厲,我也總是給你惹麻煩,但其實我對你...”和泉守抽刀出鞘,向著刀解池的方向舉起,“其實我喜歡你。”
不等歌仙從突然的表白中反應(yīng)過來,和泉守就將自己的本體投擲出去。打刀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度,最終....被藥研輕松接下。
“好險好險!彼幯袉问殖值,“本丸中禁止亂丟雜物!
“之前我是開玩笑的。”
“解決的方法是有的,”藥研把刀塞到歌仙手里,“只要接吻就可以了!
別別別!啊。
歌仙連退三步,仍無法阻止“自己的臉”壓過來。
這孩子吻技真差。歌仙迷迷糊糊的想。
再次睜開眼,兩個人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只是歌仙面露難色。
和泉守?zé)o意識的揪住自己的發(fā)尾揉搓,“就算按照人類的律法,你我也早就超過了三代,有什么不可以!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字里行間失去了自信。
“我不是想說這個....”歌仙欲言又止,“你沒在里面.....穿內(nèi)衣嗎?”
那個紫色的小肚兜?
沒穿。
痛快回答的和泉守隨即挨了一記爆栗。
。ū怀缘舻挠投垢且黄谝徽駷樗幯袦(zhǔn)備的宵夜,手臂上的印記只是在下普通的印墨腳印。所以根本沒有狐貍的惡作劇,只有藥研的“復(fù)仇”哦。——來自參與作案的鳴狐家伴狐)
。ㄇf不要得罪藥研藤四郎,你永遠不會知道他的房間藏有怎樣藥效的藥水!獊碜詫徤裾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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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和泉守兼定的俳句:來自真劍亂舞祭的俳句對決東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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