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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短篇啦
我撿回來的那個家伙已經(jīng)快要爛掉了,他藍(lán)色的皮膚上到處都是暗紅色暗紫色的腐爛的痕跡,像是尸體一樣的味道,他低著頭,像是死了,目光卻有活力的過分,那里面灌滿了仇恨。我其實有點怕他。
現(xiàn)在人道和魔種對立,人族的王尋求長生不問政事,而魔種天生就是不服管教的,這個世道,亂的很。作為一個弱小的魔種,我只能小心翼翼的既躲著同類也躲著人類。
那天我去人類的亂葬崗撿蘑菇,忽視那些暴露在太陽底下的尸體和白骨,這里其實是個不錯的棲息地,大概是因為死的人多,這里的草木和我愛吃的蘑菇都非常茂盛。在我小心的刨著蘑菇的時候,一只藍(lán)色的幾乎瘦成骷髏的手掌從新鮮的泥土中伸出,那只手伸的很直,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
我嚇了一跳,看膚色還以為是同類,慌忙把人刨了出來,那人坐了起來,雙目無神,嘴里念著一個人名!靶旄# 彼ё痔貏e清晰,近乎咬牙切齒。
我把他帶回了我的藏身之處,他不吃不喝的坐了三天,仿佛我刨出來的是個死人。
“你還活著嗎?”我沒忍住還是湊過去,意外地發(fā)現(xiàn),他的五官很漂亮,但是藍(lán)色的皮膚實在不合我的審美,“你是魔種嗎?怎么沒看到你的耳朵和尾巴?”
“你的傷不要緊嗎?都爛掉了!”
“要不要吃東西,蘑菇很好吃。對了,你是肉食性的嗎?”
……
“這是哪里?”他的聲音像是沙子在鐵罐里晃蕩的響聲,是一種人為破壞后的效果。
“我家,都城亂葬崗附近。”我回道。
“我還活著?”他仿佛在問我,又像是在問自己。
“我想應(yīng)該是吧,反正我是活的。”我連忙接話,“我是白絨,你叫什么?”
他愣了一下,停頓了一會兒,才報出自己的名字:“扁鵲!
總之,從鵲哥和我說話的那天起,他就好像是正式活了過來。雖然他是個人族,但是我還是胸懷善良讓他留在了我家。
鵲哥給自己治傷的時候我才知道他是個大夫,他在附近撿了幾株我不認(rèn)識的草,也不知道怎么加工的,他把草做成了綠色的藥汁敷在傷口上,他傷口的潰爛停止了,而且愈合神速。一個月,他潰爛的傷口就只在他藍(lán)色的皮膚上留下幾道丑陋的疤痕,他用繃帶把傷痕都綁了起來,看上去很奇怪。
鵲哥好得很快,他臉上的潰爛好了之后整個人顯得更英俊了,他的嗓子也被他治好,就像人族說的什么石頭撞什么石頭的聲音,很好聽,可他不愛說話,但總是大半夜的擺弄藥汁,然后發(fā)出瘋狂的笑聲。我其實挺喜歡鵲哥的,你要是像我一樣活了一輩子沒見過幾個活人和魔種,你也會喜歡上鵲哥的。但是,鵲哥非常不符合我的擇偶要求,我更喜歡皮膚白,和我一樣有毛茸茸的大耳朵和尾巴的小哥哥。
“還疼嗎?”今天很倒霉,去撿蘑菇的時候遇到了拋尸的人類,一個看上去很兇的男人用箭射穿了我的長耳朵。
“疼!”其實已經(jīng)不疼了,但是鵲哥很少這么溫柔的問我,我想聽他多說幾句話。
“這里,還是這里?”他冰涼的手摸著我受傷的耳朵,很癢,好像直接癢到了心里。
我張紅的臉,吞吞吐吐:“不,不疼了!冰o哥摸摸我的腦袋,又去弄他的藥汁去了。
其實鵲哥是個很溫柔的人,雖然他很努力的面無表情,和盡量不搭理我,但是我就是感覺的到。大概是小動物的直覺?
鵲哥給我準(zhǔn)備了很多藥汁,采蘑菇造成擦傷用的,摔倒流血用的,還有吃撐了消化用的。他還考慮到我的口味,把藥汁全都做成了蘑菇味。
其實,沒有大耳朵和尾巴的小哥哥也可以接受的。
我被射傷那天晚上,鵲哥出門了,他背著自制的藥箱,趁著夜色,動作很輕。但是我還是醒了,我想喊他,但是又不敢。
我以為他不會回來,在門口數(shù)星星的時候看到一片藍(lán)瑩瑩的皮膚還以為自己思念成疾了,在那一瞬間,皮膚白皙也從我的擇偶目標(biāo)里劃去。其實,藍(lán)色皮膚也很性感。
“怎么醒了?”鵲哥的聲音溫柔極了。
“我以為你不回來了!
“不會!彼麥睾偷幕卮穑m然面無表情,但是聲音里帶著笑意。
“那你還會走嗎?”我問得很急。
鵲哥沉默了。
“可以帶上我嗎?”
“很危險。你在這里安全!冰o哥的聲音沉了下去。
“我想跟著你!蔽彝低档目克艘稽c,拉住了他藥箱的背帶,低著頭,不敢看他。
“好。”
“鵲哥你最好了,我最喜歡你,我想跟你□□!”糟糕,好像說了什么不得了的話 。
但是鵲哥笑了,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笑,不是我想象中溫柔爽朗的笑容,而是帶著邪氣的壞笑,又壞,又教人心跳。
總之,鵲哥以后就是我的了,他要復(fù)仇我就陪他去,一起活一起死。反正我現(xiàn)在只喜歡藍(lán)皮膚沒有耳朵和尾巴的人類了,剛巧天底下只有鵲哥這么一個,不跟著他,我就找不到配偶了。
他會是最好的醫(yī)生,也會是這天下至毒的制造者,但對我,無論現(xiàn)在還是未來,他只是我溫柔的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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