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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初
這本是個十分普通的清晨。
霧氣如同白紗一般籠罩了整條青石街道,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柳絮般飄浮的濃霧逐漸散去。
陽光出來了。
道路兩旁隱隱傳來叫賣的聲音。
繼而,人聲鼎沸。
小鎮(zhèn)的早上是充滿生氣的,只是在這一天,大家都注意到了一個不同尋常的少年。
沒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原本坐在路邊等待了許久的食客皆被此人給吸引住了注意力,鎮(zhèn)中客棧里的店小二本忙著照顧客人,卻因為他的來到而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拋去了好奇的目光。
少年的打扮并不十分講究,但也絕對稱不上落魄。他的衣物雖然陳舊,卻十分干凈。
比起這些,更讓人在意的是他的眼神。
絕對冷漠卻又相當(dāng)?shù)膶Wⅲ此普l也不放在眼里卻沒有人會認(rèn)為他是個瞎子。
因為一旦對上他的雙眼,會不自覺的感到渾身發(fā)冷。
有一種被利刃指在胸口的戰(zhàn)栗感,仿佛下一秒,它便會毫不留情的刺穿胸膛。
只有真正殺過很多人的人才會擁有這樣的眼神。
沒有人會認(rèn)為這是個一個普通的少年,他們猜測他是否是江湖中盛名已久的劍客,雖然他的年紀(jì)看上去似乎太小了一點。
但是年齡并不能說明什么,很多時候,光看表面往往會使人無法得知真相。
少年的手中緊緊握著一把古樸的劍,仿佛那就是他最珍貴的寶物。
他無視了眾人的目光,徑直的走進(jìn)了路旁一家面攤,隨意在一張桌子旁坐了下來。
他似乎并不在乎自己引起了大家的矚目,只是不發(fā)一言的用一塊布反復(fù)的擦拭劍身,仿佛對待戀人一般的熱切而關(guān)注。隨后一會兒似乎才想起了自己的目的,開口點了一碗面。
“客官,您的面。”
面攤的老板是一對中年夫婦,手腳非常麻利,不多時,一碗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陽春面便被送上了桌。
少年終于放開了一直緊握在手中的那把劍。
他將劍系到腰間,然后拿起筷子,慢條斯理的吃起面來。
清亮的面湯上浮起一層朦朧的白霧,隱隱綽綽,遮住了旁人的視線。
‘踢嗒踢嗒’,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忽然自街角處傳來。
人們還來不及將視線聚焦過去,便覺身邊刮過了一騎輕塵,轉(zhuǎn)眼間,馬兒的嘶鳴聲與刀劍的碰撞聲,同時響起。
嘩啦——
這是面攤被撞倒的聲音。
那碗還沒吃完的面,也連湯帶水的潑了一地。
劍已出鞘。
那是一把很奇特的劍,劍長三尺有余,卻比尋常的劍短上一截,劍鋒也不是鋒利的棱形,而是遲鈍的弧形。
可沒有人會去質(zhì)疑這件劍的鋒利。
少年的表情始終如一,保持著毫無波動的冷漠,他出劍的速度不快,甚至很慢,慢到能夠讓所有人都看清劍式的變化。
但少年周身籠罩著的那股凌厲劍氣,卻讓一眾圍觀者都流出了冷汗。
他的對手似乎已經(jīng)亂了方寸。
沒有人能夠體會到他此時的感覺,那種被無形劍氣所壓制、逼迫、凌遲的感覺。
戰(zhàn)斗才剛剛開始,他的氣勢便已經(jīng)衰竭。
此戰(zhàn),他必敗無疑。
人總是怕死的,無論是哪種人,在面對失敗,面對死亡的時候,通常都會心生恐懼。
而心存恐懼之人,出招的手,也會變得遲疑緩慢。
一道絢麗的劍光劃過。
血,猩紅色的血順著劍身滑落,無聲的濺入塵土。
少年緩慢的收劍入鞘,又緩慢地轉(zhuǎn)過身去,將一錠碎銀放到了攤位上。
然后,踩著金色的晨光,一步步走出了人們的視線。
在他身后,一具面帶著恐懼之色的尸體,轟然倒地。
說到過去,少年自小就沒有名字,他是個被拋棄的孩子,連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是誰,又怎么會知道自己的姓名呢?
但慢慢的從他有記憶開始,生活中就多了另外一個人——那就是他的養(yǎng)父。
他的養(yǎng)父也是一名劍客,但是他并非和少年一樣天賦出眾。
少年殺人的時候從來不會猶豫,他的劍出鞘必見血。而養(yǎng)父的劍卻仿佛是鈍的,出招時的速度很慢,很容易就被人看穿。
直到而立之年,他都沒有成功的殺過任何一個人。
這對于一個江湖上的劍客來說,是一個恥辱。
人們都認(rèn)為,他從來就不是一個真正的劍客,因為他沒有用自己的劍殺過人。不能擊敗對手,那就意味著不能揚名立萬,這樣的話,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的堅持練劍就沒有任何意義。
人若是不能在江湖上出名,那么他就是失敗的。
但就是這樣一個失敗的劍客,教出了這樣一個天才。
少年只記得,養(yǎng)父姓祁,至于具體的名字他不清楚,也不甚在意。
從很小的時候,養(yǎng)父就教他學(xué)劍,只不過短短幾年時間他就擊敗了他。
因為少年是這幾十年難得一見的武學(xué)天才。
養(yǎng)父已經(jīng)教不了他什么東西了,少年在擊敗他的那一刻,就生出了一個想法。
他要遠(yuǎn)遠(yuǎn)地離開這里。
在養(yǎng)父這里,他已經(jīng)學(xué)不到什么了,反而會因為十多年的養(yǎng)育之恩而阻礙他的腳步。
學(xué)劍的人,從來不會因為感情而停滯。
因為只有這樣,心不會觸動,血才是冷的,出手的時候不會留情。
一個劍客,只要他的劍陪伴于身側(cè)就好了。
更何況,他本來就是一個孤兒。
少年一向決定了某件事情,就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他說走就走。
在朔月的夜里,他僅僅是將那把陪伴了自己十多年的劍拿走了,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沒帶。
沒有月光的晚上漆黑無比,他尋思著夜里趕路或許會比較麻煩,但剛走出房門就聽到了一個聲音:“就要走了嗎?”
這聲音是他的養(yǎng)父。
他的養(yǎng)父是一個身材偏瘦弱的男人。面容清秀而年輕,看起來和他的實際年齡差了很多。
這樣的一個人,似乎更適合與詩書為伍,而不是當(dāng)一個行走江湖的劍客。
事實證明,養(yǎng)父也確實不適合當(dāng)劍客。
“嗯!鄙倌贻p輕地回應(yīng)了一聲。
“我知道不管說什么,你都會走的。”養(yǎng)父低聲嘆了一口氣,“我也不阻攔你,只是,行走江湖的人多少都需要一個名字的!
“你是我撿來的孩子,雖然不是親生,卻一直以來視如己出。”
“我知道,很快你就能在江湖上闖出屬于自己的名聲。也許,那時候我再也見不到你了。但是,作為你的爹,我很想即使我不能見到你,卻還能在他人的口中聽到你的名字!
“我不是一個好劍客,一直以來都沒有辦法下手殺人。我知道,你一定也不會因有我這樣的爹而引以為豪的吧!
“你真正的爹姓溫。我給你取的名字叫做時初!
那從今往后,他的名字就叫溫時初了。
他并不在乎他真正的爹是誰,畢竟他自出生之后就被拋棄了。之后的日子,就是不斷的被不同的人拋棄。
唯一沒有拋棄他的,就是這個姓祁的男人。
養(yǎng)父在身后咳嗽了幾聲,雖說是習(xí)武之人,他的身子一直都不怎么好。最近似乎還染上了風(fēng)寒。
時初不禁握緊了他的劍。
每當(dāng)他有些猶豫的時候,就會自然而然的做出這個動作,就仿佛本能一般。
當(dāng)他聽到養(yǎng)父的咳嗽聲的時候,總是冷若冰霜的心卻像是被針扎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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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古龍小說自己YY角色之作,帶有他老人家各種影子╮(╯_╰)╭
開綜武俠之前練筆之作 各位看官看過笑笑就好,文筆拙劣,劇情庸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