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論情公子的藥材作用
林長安見過白沉,在承安寺上香時,他從寺里出來,一抬眼,看到有個披著大氅的女人坐在樹下,膝蓋上還蓋著毛氈。
“三伏天還穿這么多,真是個怪人!绷鞴忄洁炝艘宦暋
“休要胡說,”林長安低聲呵斥,“怕是生了重病,是個可憐人!
林長安再抬頭時,正碰上那人的眼神,陰沉沉的,毒蛇一樣冰冷。
林長安皺眉,匆匆拉著流光走了。
卻沒想到,還能見到她,而且是嫁給她。
林長安坐在喜床上,努力的想要記起她的面容,可想來想去也只有那一雙冰冷的讓人不敢直視的眼睛。
門開了,有輪子的聲音進(jìn)來。
林長安不自覺的抓緊喜帕,直到有一只手揭開了蓋頭。
他不好意思抬頭,屋里寂靜的只有喜燭的噼啪聲。
“餓了吧,先吃點(diǎn)?”
輪子的聲音遠(yuǎn)了些,身邊灼人的氣息也散了些。林長安輕呼一口氣,盡量用平靜的語調(diào)說,“不餓!倍捶炕T夜吃東西是不吉利的,白沉能不知道,但他不能不記得。
白沉沒再說話,林長安悄悄抬頭去看她,皮膚是病態(tài)的白,眼梢有點(diǎn)往上,薄唇輕微抿著,顯得很涼薄。
長的很俊,看起來沒有從前那么陰冷了。
“看夠了沒?”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林長安嚇了一跳,反應(yīng)過來后。臉騰的紅了,不過有胭脂遮著,不大看的出來。
白沉的聲音里不自覺的帶了點(diǎn)笑意,“過來喝合歡酒!
合歡酒里加了催情的藥物,林長安只覺得周身莫名燥熱起來。但又不好意思脫衣服,紅著臉偷偷的瞄白沉。
“過來替我寬衣!
女子的衣衫不像男子有錯綜復(fù)雜的盤扣,但白沉的腿動不了,就格外費(fèi)工夫。
林長安就只把她扶到床上就花了不少時間,等手忙腳亂的把衣服脫下來,他的額上已經(jīng)冒了細(xì)汗。
白沉也不好受,腿不知磕了幾次,肩膀也撞在了床柱子上。但她面上一片平靜,絲毫看不出來她正忍著疼痛。
這兩人,誰也沒想過叫個人進(jìn)來幫忙。
等林長安再梳理好自己,躺在床上時,才后知后覺的羞澀起來。他已經(jīng)嫁為人夫,身邊躺著的是他的妻主。
手上一冷,林長安側(cè)頭看向白沉,白沉已經(jīng)閉了眼睛,聲音帶了些疲憊而顯得不是那么陰沉,“睡吧!
林長安悄悄勾起嘴角,這個人,其實(shí)溫柔的很。
林長安嫁過來沒幾天就清楚了白沉的處境。老太君雖然疼她,但畢竟年紀(jì)大了,力不從心。府里的下人,大都看著寧側(cè)夫的臉色,對他們陽奉陰違。
“少主君,這都是有分例的,幾個院的主子們用了,剩下的就只有這些了!
流光忍不住唾道,“呸!旁人用就有,我們用就沒了!
廚娘似笑非笑,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林長安繃著臉,冷聲叫廚娘出去。他如今還是新嫁郎,和下人起了爭端不止自己會被人說是拿大,妻主臉上也不好看。
“流光,你從箱子里拿了銀子,出府買一趟吧!彼雌拗鬟@幾日嗓子似乎不太好,想煮些銀耳蓮子羹,可廚房里給的銀耳一看就是不新鮮的。
流光不情不愿的應(yīng)了,拿銀子去了。
沒有人看到,屋外還有一個人,坐在輪椅上,靜靜的聽了很久。
第二天,白沉就去找白仕嘉要了差事。
沒多久,又借著李嬤嬤的事發(fā)作了府里一批倚老賣老的下人,把管家權(quán)交到了林長安手里。
日子一天天的變好,再沒人敢慢待林長安,可林長安心里始終有一個結(jié)。
回門的時候,林父隱晦的問過,他和白沉有沒有行房。
為了讓林父安心,林長安只說是有過了,但白沉最親近也不過是抱了抱他。
林長安心里有事,即使遮掩的再好,做為枕邊人的白沉也不會看不出來。
她并非對林長安沒有感覺,只是自己的腿動不了,要想做那事只能讓長安主動。身為女子的自尊心作祟,叫她遲遲下不了決心。
聽說有個神醫(yī)妙手回春,疑難雜癥到了她手里都不過爾爾。白沉派人到處打探神醫(yī)的消息,但還沒等到消息,老太君就遇害了。
寧側(cè)夫承認(rèn)的痛快,自我了斷后,白仕嘉不許他入白家的墓地,后來怎么著的,白沉不知道也不關(guān)心,她滿心只希望林長安快快好起來。
老太君的頭七一過,林長安就病倒了。大夫說是憂思過度,郁結(jié)成疾。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等林長安終于好起來,已經(jīng)是冬天了,白沉的心終于放回了肚子里。天知道她聽大夫說少主君可能熬不過這個冬天時的心情,恨不得以身替之。
“妻主。”林長安嗓子還有些啞,但叫起妻主來是那么好聽。
白沉破天荒的露出一個笑,林長安還沒來得及驚喜,嘴唇就被一個柔軟的東西堵住。
白沉舔舐著他的唇瓣,微微撬開貝齒,用舌頭去勾他的舌尖。等一吻終了,林長安喘著粗氣嗔道,“別過了病氣給你!”可眸子里分明帶著羞澀和喜悅。
白沉看著夫郎嬌羞的模樣,心意一動,拉著他的手,問,“長安,等你好了,就把自己給我好嗎?”什么大女子,什么自尊心,她都不在乎了,只要能讓他安心。
林長安反應(yīng)了一會才明白過來是什么意思,從臉上一路紅到了脖頸,他側(cè)過臉,不去看白沉的眼睛。
白沉聽到他說,“好!
第一次實(shí)在沒有什么歡樂可言,但帶來的心靈滿足是無以言說的。
林長安靠在白沉懷里,把玩著她的頭發(fā)。白沉的聲音還帶著事后的沙啞,她說,“長安,我聽說鳳棲國有一位神醫(yī),大約能治好我的腿。等春天來了,我們?nèi)ツ沁呑咦呖珊??br>
林長安知道能治好白沉的腿,比白沉還要興奮,他扭過身子還要細(xì)問,卻被白沉攬住脖子,壓在自己身上來了個深深的吻。
次年春天,白沉和林長安去了鳳棲國,神醫(yī)不負(fù)盛名,等兩年后從鳳棲國回來時,白沉看起來已經(jīng)與常人無異。
從鳳棲國帶回來的,還有一個剛滿一歲的小男孩。
取名,白星月。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