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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角愿
“ 你們聽說過四角愿的事情么?” 深夜十二點,便是適合說靈異故事的時候。漆黑的客廳之中,莫雅撐著手電筒,披著干凈白色的床單,壓低了聲音,“ 傳說四角愿沒有不靈驗的。”
莫雅的室友陶夢婕瞪大了眼睛,期待著聽著莫雅的話,“你快說,快說!
“ 還是別說了,” 坐在沙發(fā)上,較為膽小的付安安皺著眉頭看著她們,“ 怪瘆人的。”
“ 四角愿可不是什么瘆人的故事,” 看著付安安膽小的模樣,莫雅撲哧一笑,抬高了音調(diào),“ 傳言說要四個生活在一起的人相互背對著站在房間的四角,凌晨兩點零三分的時候,在墻角寫下各自的心愿。那個愿望就能實現(xiàn)。”莫雅說著,抬頭看了看掛在墻上的時鐘,“ 我們要不要試試看?”
聽著莫雅的提議,付安安不情愿地縮了縮已經(jīng)變得冰涼的腳,“ 別了,總覺得毛毛的!
“ 你個膽小鬼,又不是請鬼來,你怕什么! 陶夢婕冷哼了一聲,說:“要是真的,我們許的愿望能成真的話,那多好。你不是天天做夢要中獎么?”陶夢婕說著起身,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不過我們還差一個人,要是孫琦沒有回家就好了!
“ 人不夠,它來湊。” 正在陶夢婕嘆氣惋惜的時候,莫雅從孫琦的屋內(nèi)拿出一個瓷娃娃,“ 就用這個! 說著,她將瓷娃娃放在了桌上。
看著桌上金發(fā)烏眼,一身中世紀歐洲碎花小洋裝的瓷娃娃,陶夢婕笑了起來,“ 這不是孫琦最寶貝的那個娃娃么?”
“ 既然決定了的話,” 莫雅手一揮,招了招依舊縮在沙發(fā)上的付安安,“ 快來,我們要準備玩四角愿了。那個必須要在兩點零三分的時候開始寫才行。”
付安安緊皺的眉頭沒有松懈下來,她動作緩慢地爬下了沙發(fā),“ 你們真的要寫么?我覺得現(xiàn)在后背都涼了。”
“ 快來,你個膽小鬼。你看我們玩筆仙那么多次,哪一次真的越見鬼了?這種游戲就是玩玩,誰當真吶! 見著付安安懦弱的樣子,陶夢婕兩步上前,一把拉過付安安,“ 付安安,你站在門口那個墻角。” 她說著推著,付安安走到了墻角那里,“ 我們就先站好,心里想著寫什么心愿!
莫雅贊成陶夢婕的提議,她隨意將那個瓷娃娃面朝墻壁,放在了沙發(fā)旁的墻角處,說:“ 行,我設定一個亮點零三分的鬧鐘,等聽見鬧鈴的時候就趕緊寫!
付安安雖然還有有一肚子的抱怨與不情愿,可是卻也不想滅了陶夢婕與莫雅的興致,只能乖乖站在墻角,嘆了口氣。心里想著,算了算了,既然躲不過就想點好愿望吧。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也許因為誰都沒有說話,房間傳蕩著的除了深夜冰涼的空氣,便是水龍頭“滴答——滴答”的滴水聲音。
“ 叮叮叮! ”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響起的鬧鈴聲讓三人都驚了一下,紛紛拿起筆,在墻角處寫下了自己的愿望。
“你們寫好了么?”最先開口的是陶夢婕,她停筆,深吸一口氣,問。
“ 寫好了。”
“ 我也是!
在聽見大家的肯定聲后,三人同時回頭! 你寫的是什么?”莫雅看著陶夢婕,問。
“ 變成美人魚。”
“ 哈哈哈哈哈,你說什么?變成美人魚?”聽到陶夢婕如同天方夜譚的話,莫雅笑得前仰后合起來。
“ 你懂什么,這種靈異的事情就要寫一些夸張的事情才有意思! 陶夢婕翻了翻白眼,看著笑抽過去的莫雅,問:“你笑我,那你呢?”
“ 我?我寫的是希望越吃越瘦。” 莫雅聳聳肩,看了一眼付安安,“ 付安安,你寫的什么?”
“ 我寫的比較普通,” 付安安似乎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一樣的憋紅了臉,小聲地說:“希望男神能看我一眼!
“ 哈哈,你的男神?”聽到付安安的話,陶夢婕哈哈大笑了起來,“ 是不是你健身房遇見的那個?哈哈!
“ 那就先預祝我們美夢成真吧,” 莫雅也是哈哈笑著,抬頭看了看時間,“ 不早了,還是先睡吧我們!
“ 晚安!
“ 晚安!
說著,三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只剩下孫琦的瓷娃娃,背朝墻壁,面看客廳,安靜地坐在第四個墻角處。
第二天,醒來的付安安揉著眼睛,撒著拖鞋,懶懶散散地走過客廳時候,腳步忽然停頓了下來。付安安全身神經(jīng)一繃,動作機械僵硬地轉(zhuǎn)過身子,看著被朝著墻角坐在地上的瓷娃娃。一陣讓人頭皮發(fā)麻的涼意爬上了付安安的脊梁骨,“ 。
“ 大清早的你叫什么?”被付安安的尖叫聲吵醒的陶夢婕不情愿地從自己的房間內(nèi)走出來,睡眼朦朧惺忪地罵著,“ 吃錯藥了?”
“ 不是,你們看,看這個娃娃。它昨天不是這樣放著的! 付安安聲音顫抖著,手哆哆嗦嗦地指著墻角的瓷娃娃,說。
陶夢婕這才睜開眼睛,掃了一眼墻角的娃娃,“不就是一個娃娃,你叫什么?肯定是昨天莫雅放的! 說著,陶夢婕走進廚房,倒了一杯水,嘴里依舊不停地嘀咕,“ 大清早的吵醒我,真是討厭!
“ 真的是莫雅做的么?” 付安安依舊不能放心地跟著到了廚房,看著陶夢婕,問。
“ 是啊是啊,你等莫雅下班回來問她不就知道了。我困死了,要回去睡個回籠覺再說! 陶夢婕冷哼一聲,走回了屋子。
雖然陶夢婕說的輕巧,可是這種詭異的感覺糾纏了付安安一天。好不容易熬到了黃昏莫雅下班回來的時候,付安安一個箭步?jīng)_上前,“ 小雅,昨天是不是你把娃娃轉(zhuǎn)過來了?”
“ 什么?”剛進門的莫雅還未來得及脫鞋,便聽見付安安的質(zhì)問。一天工作的疲勞讓她態(tài)度并不是很好地回應著,“ 關(guān)我什么事情?”
“ 可是夢婕說是你!
沒有理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的莫雅毫不關(guān)心地說著:“ 那就是我吧!彪S后,她徑直走進廚房,打開冰箱,“ 餓死我了,有什么吃的?”
聽倒莫雅的敷衍,付安安著急了起來,追著問:“ 到底是不是你?”
“ 付安安,你能不能讓我休息一會兒?我又不是你這種已經(jīng)放假,不要上班的大學生成天沒事做! 莫雅皺眉說著,從冰箱里拿出剩下的半袋面包,“ 我今天都累死了!
聽見莫雅帶著慍怒的聲音,付安安欲言又止地閉上了嘴。
“ 餓死我了,” 莫雅一手捂著肚皮,一手提著面包,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打開了電視,“ 陶夢婕呢?”
“ 夢婕她和男朋友出去吃火鍋了! 付安安說著,眼神看了一眼依舊坐在墻角的娃娃,“ 小雅,你能不能把這個拿到孫琦的屋子里去?我看著難受! 付安安聲音帶著祈求地說。
“ 行吧行吧,真是受不了你,” 莫雅將面包丟在沙發(fā)上,起身走到墻角,一手扯起娃娃的胳膊,朝著孫琦的屋子走去,“ 真是膽小鬼!
同樣抱怨付安安膽小的除了莫雅還有陶夢婕,“ 我和你說,然后付安安就被嚇死了,哈哈!
聽著陶夢婕的話,趙洋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過夢婕,那種游戲你們還真信?”他說著,給陶夢婕夾了一只蝦。
“ 這種東西就是玩玩,”陶夢婕聳聳肩,看著趙洋遞來的蝦笑著說:“我碗里的還沒有吃完呢,你自己吃就好!
“ 你不是最喜歡吃蝦么!
“ 嘿嘿,我最喜歡的不是蝦,是你! 陶夢婕甜蜜地笑著瞇上了眼睛,“ 你先吃,我要去一下洗手間! 她說著起身,摸了摸肚子,吐了吐舌頭,“ 水喝多了!
“ 去吧去吧! 趙洋也是一臉寵溺地看著她。
剛來到洗手間,陶夢婕聽見自己手機傳來的鈴聲,她接起電話,“ 付安安,什么事?”
“ 夢婕,我問過小雅了。小雅說不是她做的!
聽著電話那頭的付安安還在糾結(jié)那個娃娃的事情,陶夢婕不高興地撇了撇嘴,剛想要懟她回去的時候眼珠一轉(zhuǎn),腦子里想到了一個主意。陶夢婕故作玄乎地說:“真的呀?那也不是我,不會是鬼吧~我聽說那種鬼最喜歡附身在娃娃身上了~”
“ !夢婕,不要嚇我!”
感受著付安安的驚恐,陶夢婕“ 噗” 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不和你廢話了。我和男朋友吃飯呢。你要是害怕的話,就去聽大||悲||咒吧。哈哈! 說著,陶夢婕掛了電話。正要把手機塞回褲子口袋的時候,她的目光定格在自己的手腕上。
纖細的手腕似乎出了一些小疹模樣的東西,不明顯,也不覺得瘙癢! 難道是過敏了?”陶夢婕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并沒有在意。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開門進屋的時候陶夢婕看著廚房的燈依舊亮著,“ 我回來了!
“ 你回來了?約會怎么樣?我還以為你晚上不回來呢! 聽見陶夢婕的動靜,廚房內(nèi)的莫雅手里捧著一碗泡面,走了出來。
“ 大晚上吃泡面,你也不怕發(fā)胖! 陶夢婕看著莫雅“呼嚕!蔽菝娴哪,笑著打趣著,“ 付安安呢?她之前還打電話給我,和神經(jīng)病一樣。”
“ 她一直不都那樣,”莫雅小聲嘀咕著,眼睛時不時朝著付安安房門的方向瞥了幾眼。
“ 我困死了,先洗澡去睡覺了。” 陶夢婕將自己的包隨意丟在地面,走向浴室,“ 我的洗發(fā)水用完了,今天用你的!
“ 恩,行!
也許因為太累,洗好了澡的陶夢婕一頭栽進床上,就睡了過去。一直到一陣如同千萬小螞蟻啃食的奇癢襲上心頭,才將她從睡夢中拉了出來。眼皮還沒有睜開,指甲便已經(jīng)在大腿腿根處用力抓撓著,發(fā)出“沙沙”的聲音,“ 怎么這么癢! 陶夢婕睜開雙眼,一把掀起被子的時候,看見大腿的內(nèi)側(cè)已經(jīng)被自己抓的起皮,泛起淺白色的屑屑。
因為皮膚的不適而心情有些不好的陶夢婕緩緩走進客廳,看著正收拾準備要去健身的付安安,“ 早。”
“ 早! 付安安也說了一聲早安,眼神便落在了陶夢婕的腿上,“ 你的腿怎么了?”
“ 可能是過敏,” 陶夢婕撇撇嘴,“ 昨天東西吃壞了!
“ 還是去看看醫(yī)生吧!
“ 這點涂下藥就好了,” 陶夢婕毫不在意地說:“對了,付安安。你有什么抗過敏的藥么?”
“ 我有,就在洗臉臺上面的架子里。”
“ 謝了。”
“ 不客氣,” 付安安收拾了健身包,“那我先去健身房了! 說著,她走了出去。
早上十點左右,健身房的人還不是特別多。很多平時晚上用不到的器材現(xiàn)在也空了出來。付安安拿著自己的水杯,來到一架跑步機前,調(diào)試著跑步機的模式。
“ 殷澤,今天你怎么早上也來了?不要上班?”
“ 今天請假!
正在付安安準備跑步之時,耳邊傳來熟悉的男聲,聲音低沉帶著陽剛磁性。
是他。
付安安心里一跳,臉色帶著紅暈地微微側(cè)過臉,從身旁的鏡子里偷看著那個身材高挑健美的男人。
正在殷澤說話的功夫,他的手機響了起來,“喂?恩,什么事?現(xiàn)在?”殷澤說著,皺起了眉頭,“很嚴重么?好,我知道了。我大概一小時后到。” 說罷,殷澤拍了拍同行之人的肩膀,“ 還說請假呢,結(jié)果還不是一個電話打來我就要去了! 殷澤嘆口氣地搖搖頭,“ 你好好玩吧! 說著,他轉(zhuǎn)身離開了健身房。
在殷澤離開的時候,付安安才轉(zhuǎn)過臉,眼神帶著沾沾自喜地偷看著殷澤離開的背影。心里如同知道了天大的秘密一樣地笑著想:原來他叫殷澤呀。
在健身房揮汗如雨了一小時,付安安才在更衣室里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咚!”
忽然一陣好像是鐵門被猛踹的聲音冷不防地傳來,讓付安安驚了一下,她一個激靈地轉(zhuǎn)過頭,看著更衣室內(nèi)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付安安轉(zhuǎn)回頭,繼續(xù)收拾著自己的包。
“ 咚!” 又是一聲響聲。
付安安身子一僵,她轉(zhuǎn)過身子,伸著腦袋,“ 有人么?”付安安問著,“ 有人在?”問題久久沒有等到回答! 怎么回事,” 付安安嘴里嘟囔著,轉(zhuǎn)身就要關(guān)上自己的存衣柜。在轉(zhuǎn)身抬頭的時候,她看見存衣柜中坐著一個瓷娃娃,金發(fā)烏眼地看著自己。
“ 啊!” 付安安被忽然出現(xiàn)的瓷娃娃嚇地往后退了兩步,腳下踩到一攤水漬,腳底一滑,跌了下來,“ !”
“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健身房的工作人員聽見付安安的尖叫聲,急忙沖了進來,“ 小姐,你沒事吧?”
“ 那里,那里,” 付安安伸著手,眼神因為極度驚慌而放大,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面前的衣柜,“ 娃娃,娃娃……”
“ 什么娃娃?”工作人員奇怪地看向付安安手指的地方,“ 小姐,什么也沒有啊!
“ 什么?” 付安安聽到工作人員的話,這才定眼再次看了看自己的衣柜,只看見四四方方的鐵衣柜內(nèi)空空的,沒有任何東西,“ 怎么會!
“ 可能是你運動太累疲勞了,記得多補充能量,” 工作人員叮囑了付安安兩句,走了出去。
“ 怎么會沒有,” 留在原地的付安安皺眉看著面前的柜子,腦袋里回想著的都是那個瓷娃娃精致無暇的面孔,“ 難道真的是我運動的頭暈眼花了?”付安安自言自語著,“ 還是趕緊回去! 她說著火速地收拾好了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健身房。
“ 一定是我想太多了,一定是的。” 一路上,付安安低頭自顧自地嘟囔著,“ 一定是。這世上沒有鬼,沒有鬼!
“ 喂!看路!” 忽然一個聲音在付安安耳邊響起。
“ !” 付安安下意識地叫了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沒有看路的自己竟然闖了紅燈,她急忙停下了腳步,“ 對不起,對不起。”
“ 走路記得看路!” 被迫停下的轎車司機開過付安安身側(cè)的時候沒好氣地吼了一句,“ 想死也不要連累別人!”
“ 對不起,對不起! 付安安不住地道歉。
“ 現(xiàn)在年輕人怎么都這樣!
“ 真是對自己的生命不負責任。”
付安安聽著周圍旁人的議論聲,她低著頭,一路走回了家,“ 我回來了! 推門進屋的時候,付安安見到客廳的電視開著,而陶夢婕已經(jīng)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夢婕?”付安安喊了喊陶夢婕,見她沒有反應,付安安搖搖頭,“ 又開著電視睡覺! 她說著,走過去關(guān)掉了電視,拿著一條毯子想要給陶夢婕蓋上的時候,付安安忽然尖叫了起來,“ 啊——”
付安安的尖叫帶著極強的穿透力,一下便將陶夢婕驚醒,“ 你有病啊,叫什么!”
“ 夢婕,你,你的手…”付安安的手指著陶夢婕的手臂,說:“你的手……”
“我的手怎么了?”陶夢婕翻了付安安一個白眼,低頭看了看手。只見白皙的手臂上覆滿了近透明狀的圓癬,層層疊疊,看著好像是魚鱗一樣! 怎么這樣?”陶夢婕也被眼前看見的模樣嚇到,密密麻麻緊密相連的癬讓她心里覺得瘙癢難忍,忍不住地伸出手抓著手臂表面。指甲抓過皮膚的時候,附著在皮膚表面的圓癬被剝落,帶著一陣陣刺痛之感,“ 疼! 綻裂的疼痛感受讓陶夢婕停下了動作,看著方才抓撓的地方已經(jīng)開始紅腫出血。
“ 你還是去看看吧! 付安安好心地說著,忽然,付安安想了什么,心里一頓,小聲地說了出來,“夢婕,會不會是因為四角愿的關(guān)系?你不是寫了美人魚么?”
聽著付安安的話,陶夢婕停頓了片刻,隨后沒好氣地回堵著付安安,“付安安,你夠了沒有。窟@個不過就是過敏。別什么都扯上關(guān)系,你膽子這么小,要是真有鬼肯定第一個死!碧諌翩颊f著,“哼”了一聲,“我要去醫(yī)院了!
就在這時,房門傳來“ 咔嚓”的開門聲音。
“ 小雅?你怎么這么早就下班了?”看著比平時都早回來的莫雅,付安安問。
“ 今天有些不舒服,下午請假愛了! 莫雅臉色看著并不太好,蒼白中帶著一些饑黃,“有什么吃的?我餓! 莫雅說著走向了廚房。
“ 正好莫雅你在家陪著付安安這個怕死的,” 陶夢婕似乎還在因為付安安剛才的話而生氣,她嘟著嘴,走到門口,“我先去醫(yī)院了! 說著,“嘭”一聲關(guān)上了大門。
“ 你們又怎么了?”廚房內(nèi)的莫雅大口大口喝著牛奶,問著。
“ 沒,沒什么! 付安安搖著頭,看著莫雅,“ 小雅,那個四角愿的事情,你從哪里聽來的?”
“ 我也忘記了,” 莫雅喝完了一杯牛奶,她抹了抹嘴,“ 還有什么可以吃的,最近兩天真是餓死我了!
“你怎么能忘記?這種事情怎么能忘記!”
“ 付安安,你還真是神經(jīng)質(zhì)。” 莫雅嘴里咬著餅干,一臉嫌棄地看著付安安,“ 你還是先去睡覺吧,免得瞎想把自己嚇死!
“ 恩,你說的也對! 付安安點點頭,“ 那我先去休息一下了。” 說著,付安安走回了房間。
也許真的因為害怕而導致疲憊,付安安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黃昏,睡的暈暈沉沉的付安安頭重腳輕地走出房間的時候,看見莫雅坐在沙發(fā)上,她面前的茶幾上放著已經(jīng)吃了三分之二的披薩和薯條,“ 小雅,你都吃晚飯了?”
“ 恩,不知不覺肚子就餓了! 莫雅說著,抓起最后一片披薩,放入嘴里。
“ 我回來了! 正說著,陶夢婕開門,走了進來。
“ 夢婕,醫(yī)生怎么說?”陶夢婕剛進屋,付安安就關(guān)切地迎了上去,問。
“ 沒什么大事,驗了血,什么問題也沒有。說是可能因為季節(jié),或者螨蟲! 陶夢婕聳聳肩,一臉的毫不在意,“ 醫(yī)生給我開了藥,抹兩天就好了。對了,付安安,你能不能把我房間里的高跟鞋給我拿來?”
“ 高跟鞋?你要去哪?你還是好好休息的好。”
“要和趙洋去水族館一趟,他要買熱帶魚。”陶夢婕從付安安手里拿過高跟鞋,直接換上,“ 拜拜!闭f著,她關(guān)門再次離開。
“ 有對象就是忙啊,” 沙發(fā)上的莫雅伸了個懶腰,抬起頭,看著付安安,“ 付安安,我覺得有點餓,要不要出去吃飯?”
“ 小雅,你還吃的下去?”付安安看著莫雅,驚訝地問。
“ 走吧走吧,去吃燒烤! 莫雅毫不在意地聳聳肩,推著付安安就走了出去。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陶夢婕依舊沒有回來。付安安走到客廳,看見莫雅已經(jīng)坐在沙發(fā)上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吃著一桶泡面。
“ 早! 莫雅眼神沒有精神地掃了一眼付安安,繼續(xù)看著新聞。
“ 今天新聞,清晨我市一家水族館內(nèi)發(fā)現(xiàn)一女子溺死在水族箱之中…… ”
“ 付安安…… 你,你快看看這個…… ” 在看見時事新聞的時候,莫雅眼神一下凝結(jié),喉嚨作哽地蠕動著。
“ 怎么了?” 付安安好奇地坐在了莫雅身邊。
“ 據(jù)水族館所有人透露,今日清晨,他準備開店之時發(fā)現(xiàn)一女子被反鎖與一大型水族箱之內(nèi)。該女子被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溺亡,且該女子生前疑似患有皮膚疾病,如今警方已介入調(diào)查!
聽著新聞主播的播報,付安安看見電視中的畫面內(nèi),一姑娘眼睛睜的滾圓,嘴巴張得老大,長發(fā)披散,雙手五指撐開,死死貼著水族箱的內(nèi)壁,她的全身覆蓋的圓癬也似乎被泡的發(fā)軟一樣從發(fā)腫的皮肉上剝落下來,漂浮在水族箱內(nèi)。模樣看著像極了一條正在腐爛的魚。
“ 那是…… 陶夢婕?”付安安被嚇得全身一抖,往后一靠。
“ 她不是和男朋友出去了么?怎么會這樣?” 莫雅也是嚇得嘴巴合不攏,放下了手中的泡面,問的一字一頓。
付安安眼神顫抖著,沉默久久的喉嚨內(nèi)擠出三個字,“ 四角愿!
“ 什么?”
“ 就是那個游戲,”付安安轉(zhuǎn)過頭,看著莫雅,“ 那個四角愿的游戲!我和你說了,那天的娃娃就有古怪,可是你們都不相信我。那個游戲到底是誰告訴你的?”
“ 付安安,你真的太神經(jīng)質(zhì)了,這個和那個游戲什么關(guān)系?”莫雅皺著眉頭,看著付安安,說話間她覺得身體內(nèi)一陣不舒服的絞痛。
“ 怎么沒有關(guān)系?難道你忘記了陶夢婕寫的就是要成為美人魚!”付安安的聲音接近吼著,“ 你快說,那個游戲誰和你說的!”
“ 好啦好啦,我和你說就是! 因為身體的不舒服讓莫雅捂住了肚子,她臉色并不好地看向付安安,“ 孫琦走之前和我說的!
“ 孫琦…… ” 付安安說著,三步兩步就沖了出去,“ 她家我記得怎么去,我要去找她問清楚!币宦放苤栋舶惨宦反蛑鴮O琦的電話,“ 快接電話啊。” 聽見電話那頭一直都是“ 嘟…… 嘟……” 的聲音,付安安焦急萬分。
“ 嘟…… 嘟……”
“ 快接電話!” 因為心中的煩躁與不安,付安安朝著電話吼著,“ 對了,打她家的! 付安安說著,翻出了孫琦家里的電話。
一陣漫長等待的“嘟…… ”聲之后,是一個帶著蒼涼的聲音,“ 喂?”
“ 你好,我想找一下孫琦。”
對方聽見了付安安的話后陷入了一陣沉默。久久,才帶著哭腔地說了出來:“她車禍…… 不在了。”
“ 什么?阿姨,孫琦怎么了?!” 聽見電話那頭的聲音,付安安停下了奔跑的腳步,問。然而,電話那頭卻再無聲音,只是占線的忙音,“ 阿姨!阿姨!”
孫琦車禍,不在了?她…… 死了?
付安安整個人僵在路上,眼神迷茫帶著惶恐,孫琦死了么?她死了……付安安眼神變得極具驚恐,如同撞了鬼一樣,“ 孫琦,孫琦……” 付安安嘴里念叨著,跑著,沒跑多遠,便聽見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音傳來。
“ 小心吶!”
“ 咚!”
“ 天哪!撞人了,快報警!”
“ 看來你要加班了,” 停尸間內(nèi),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拍了拍一旁同事的肩膀,“ 又不能去健身房了吧你!
“ 行了吧,別笑話我了,” 殷澤揮了揮手,“等我忙完了周末在一起健身,” 說罷,他帶上塑膠手套,走到一具已經(jīng)冰涼的尸體前,翻看著一旁的檔案,翻看著另外一份檔案上的記錄,略帶惋惜地問嘆口氣,“付安安,二十歲,xx大學學生,車禍…… ”殷澤一邊嘆著氣,一邊小聲重復著這個名字,仔細地看著面前已經(jīng)停止呼吸的付安安,“ 原來你叫付安安!
得知了付安安與陶夢婕的死訊,莫雅整個人顯得格外安靜。她有氣無力地坐在沙發(fā)之上,面對著調(diào)查詢問的警方,眼神顯得昏暗無神。
“ 莫小姐,你還好么?”調(diào)查的人員看著莫雅面色蒼白帶黃而灰暗,眼神渙散無神,長發(fā)枯亂無色如同稻草一般,就連臉頰也因為消瘦而顯得凹下,更加凸顯顴骨的高聳,看著如同骷髏一樣。看著似乎餓了許久而極度飲養(yǎng)不良的莫雅,工作人員問:“ 莫小姐,你要不要看看醫(yī)生?”
莫雅并沒有回答,依舊如同定了神一樣地呆坐在那里。
“ 先回去吧,” 那人合上手中的文件,與身后的人嘆口氣說,“ 走吧!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沙發(fā)上傳來“咚”的一聲,好像是什么東西掉落,砸在地面之上。
“ 莫小姐!莫小姐!”
三個月后。
“ 唉,誰能知道會發(fā)生這種事情!眮泶驋叩姆繓|與朋友抱怨著,“ 這種事情出來,我這房子還不知道能不能租出去呢。不和你說了,我還是先打掃著。唉…… ” 掛了電話,房東手里拿著抹布順著地板擦著。擦到第四個墻角的時候,房東隱隱約約看見墻面上寫著一行小字,“ 什么東西?”房東瞇著眼睛,湊近才看得清在墻角最下端,有一行紅色小字寫著:想和你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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