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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夏
這是我所陌生的路途
零紀(jì)元前末世日后
萬物都飛逝 帶著陸離的翅膀
如果前方真的看不見盡頭
那么
至少在最初的原點是你的面容
滿眼的綠色點破了水藍(lán)色孤寂
指尖留有一年四季的微涼
溫暖得如同帶著褶皺的花葉
清晰得如同暗夜的森林螢火
——題記
一
記憶中,是四歲的那年,我在爺爺家度過漫長的夏日時光。那是個古老靜謐的村莊,被神秘的氣氛守護(hù)著。一切的傳說,所有的秘密,都指向那片森林。
禁地,沒有人告訴過我為什么。
可冒險,在孩子眼里是誘人如糖果的形狀
我就在她的牽引下走進(jìn)了那里。
我的命運之輪,開始沿著順時針的軌跡轉(zhuǎn)動。
當(dāng)我終于撕下森林的面紗霎那,闖入視線的卻是最普通不過的森林模樣,全然沒有流言中的陰森感覺。
有枝繁葉茂的綠樹,有日光穿透留下的細(xì)碎光影。
我在微醺的風(fēng)中甩著纖揚的藍(lán)色裙擺,穿梭在低矮的灌木叢中。
秘密破解的喜悅將我一點一點包圍,被忽視的時間漸漸走向盛夏時節(jié)夕陽漫步的傍晚。
天空由湛藍(lán)轉(zhuǎn)為寶藍(lán),想回家的念頭終于掙脫其他清晰地出現(xiàn)在腦海中,環(huán)視四周,相同的樹木層層疊疊,隱藏了來時的道路。我迷失在這片森林里。
頭頂天空的顏色仍在一抹一抹變深,我猶如受驚的兔子般慌不擇路地向前逃竄,等我全身疲憊再也走不動時,仍然沒有擺脫森林的束縛,周圍的顏色已轉(zhuǎn)為墨綠,有星星點點的螢火亮了起來,我坐在草地上,被絕望的翅膀籠罩著,當(dāng)我因為寂寞和恐懼再也忍不住哭出來的時候,他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喂,小鬼。你在哭什么?』
陌生而溫和的男聲。
抬起頭,出現(xiàn)在樹影間的,是一個高瘦的身影,肩膀和下垂的手臂隱在一片碧綠的濃陰里。
像隨處可見的,可以稱為大哥哥的少年。
有……有人!我得救了……
興奮地?fù)溥^去,帶著未干的淚痕和驚喜的笑容,他敏捷地閃開,我猝然跌在草地上。
『哎喲!』我揉著摔疼的胳膊,怨念地抬起頭。這才看清那聲音的主人,帶著犬面具,穿著干凈的白色襯衫,黑發(fā)在晚風(fēng)中擺出輕微的弧度。
『對不起,你是人類的小孩吧。我被人類碰到的話會消失的!
『——?你說,人類……哥哥不是人類嗎?』
『我是住在這森林里的人!
『咦,那么……你是妖怪咯?不過,“消失”是什么意思啊?』
他沒有回答。我看著他,又好奇地伸出了手去。
他再一次迅速后退。最后,索性抄起一根棍子打在我腦袋上。
『……看……看來,你真的不是人,居然用木棍打小孩……』
『你真是可怕的小鬼。所謂的“消失”就是“不見”的意思。是山神大人對我施的法,我被人類碰到的話就完蛋了,會消失不見!
我反而不害怕了,站起來拍掉裙擺上的雜草,對著他微笑起來。
會關(guān)心一個陌生人,又有這么好聽的聲音,即使是妖怪也應(yīng)該是好的妖怪吧
他伸出棍子。 『來吧,小鬼,因為我不能牽你的手,所以你就捉那邊好了。我?guī)愕缴滞饷嫒!?br>
『真的嗎??謝謝你!』
一激動,我又向他撲去,結(jié)果依然是我重重摔在地上,咳……不自覺就……
『……走吧,壞記性的小鬼……』他的聲音透出些許無奈。
我緊緊地抓著樹枝,走在他身邊,悄悄撩起眼角看到的也只是他帶著面具的側(cè)臉和在晚風(fēng)樂章中翻飛的白色衣角。他的身體看起來似乎單薄了一些,微微淪陷,輕輕的叫囂,像是隨時都可以觸到的溫暖,柔軟的被木棒生硬的隔開。
『呵呵,好像約會一樣哦!晃疫呑哌呎f。
『很無趣的約會吧!悴缓ε聠?』
『什么?』我不明白。
『……從這里直直往前走,就可以出去了。』他用手略微指向前方最寬的亮點,村莊就隔在這片前方,他停止向前,山神森林隔開了兩個世界,而我們所在的地方,是相聚的那一點
『再見了。』他與我告別。
『哥哥會一直都在這里嗎,我可以再見到你嗎?』
『這里是山神大人和妖怪居住的森林,一旦進(jìn)入,心神將受到迷惑,再也無法回家。不能去那里。村里的人沒有跟你說過嗎?』
我看著他,好像明白了。
『我叫蘭。你呢。』
他沒有說話。我看著他的面具,好像看到了他的表情。那種……的表情。
『總之!我明天會拿謝禮過來這里的!再見!』
我飛快地打碎略為尷尬的氣氛,然后撒腿就跑,不知道為什么。
『工藤,工藤新一!
他,居然說了。我猛地回頭望去,是他已經(jīng)不見了。前一秒的瘦削身影,化作后一秒無數(shù)飛舞閃爍的螢火。
剛走了沒多遠(yuǎn),就看到來找我的爺爺。
『笨蛋,不小心跑進(jìn)山里去的話,萬一迷路怎么辦?』
『爺爺,那座森林真的住著妖怪嗎?』
『山神森林嗎?這個嘛,大家都這么說……小時候我很想看看妖怪長什么樣子,所以常和朋友到森林里去,雖然不曾親眼看到,不過還是覺得有瞄到什么。每到夏天,晚上的森林都會傳出音樂聲。小時候,小巖他們……曾經(jīng)到森林的夏季祭奠去玩,可是……村子里的人,不可能會在那座森林里舉行夏季祭奠的,那么,怎么會有那個祭奠呢?大家都猜,他們可能是闖進(jìn)了妖怪的祭奠,還因此引起了騷動呢。哈,好懷念啊…… 』
二
次日。我局促不安地穿過重重疊疊的綠樹濃蔭,看到他坐在樹枝上,依然帶著面具。
『你來啦。沒想到你真的會再來。』
『你……你在等我嗎?』我低下頭,手指緊緊攥住淺藍(lán)色的裙角。
『這里很熱,我們到?jīng)隹斓牡胤饺グ。放心,我會送你回來的。』他淡淡地避開我的問題
『嗯!』
那天下午我們一直呆在一起,他帶著我在森林里悠閑地四處游蕩。風(fēng)嗚啦啦地吹過耳際,空氣中有野花和青草的混合香味。我第一次聽到他的笑聲,清朗如泉水,汩汩如海脈,此起彼伏地跌宕。蒲公英的白色飛絮落在我的發(fā)際,我伸手捻去,放在手心。
『它們是棲落在頭發(fā)上的精靈哦!彼穆曇敉磕ㄉ弦粚雨柟!
『嗯!晃尹c頭,臉上帶著微微的紅暈。
不經(jīng)意間,卻瞥見不遠(yuǎn)處的一棵樹后,有一團(tuán)鬼魅般的黑影,眼眸內(nèi)閃著幽幽的綠光。發(fā)出細(xì)碎的聲音。
我一驚。那團(tuán)黑影卻突然開口,冰冷的聲線
『那是人類的小孩嗎?呵呵……我可以吃嗎?』
『不可以,她是我的朋友!徊恢裁磿r候,他已經(jīng)擋在了我身前。
『是嗎?那好吧,不過人類的小孩,你可別碰他的身體,如果碰到的話,我就吃了你哦!』話音未落,他突然打了個噴嚏,“啪”得一聲,那團(tuán)黑影瞬間變作一只毛絨絨的紅色動物。原來是只狐貍。
『狐……狐貍啊……』
『它常變身嚇唬人類,不過卻是個膽子很小的好人!
『那它是妖怪了……嗯……好棒哦!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妖怪耶,真的有耶!』我愣了愣,隨即興奮地歡呼起來。
『喂……那你把我算成什么呀?』他問。
『呃?啊……對了,你是無臉怪物嗎?為什么要戴著面具?』
『沒什么特別理由,別問我了,告訴我你自己的事吧』。
『你有興趣?』我問。
『……就是有,我才來的!
我笑了。
隔天,再隔天,我都到那個森林里去,在那里奔跑游玩的夏日,就連無聊的事都覺得快樂的不得了。
終于感覺有些疲倦了,我和他躺在湖邊的草地上,不知名的藍(lán)色野花和夾雜著清香的青草溫柔地?fù)崦业哪橗。一只紅色的蜻蜓闖入了我的視線,它小心翼翼地棲落在新一的頭發(fā)上,未見他有何反應(yīng),便毫無顧忌地躍到了他的面具上。
面具,他為什么總戴著面具呢?
『喂,喂你在睡覺嗎?』我試著輕輕喚了他幾聲,他卻毫無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睡著了。
不能碰觸他,但如果是面具的話,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吧。
微微顫抖的手撫上他面具的邊緣。
輕輕地拿下。
屏住的呼吸。
細(xì)碎的黑色劉海,干凈的面孔,濃密的睫毛覆蓋秀窄的眼眸。
突然,睫毛閃動,露出湖水般澄澈的瞳目。我大驚,猛地把面具重新扣在他的臉上
『居然趁我睡覺的時候偷襲我,你這小孩真可怕!』
『對不起嘛……可是……我不知道為什么那么問——你是故意裝睡的吧?』
『有嗎?』他撐著腦袋說,唇角泛起狡黠的笑容
『為什么要戴面具?不戴這種面具的話……』
『就不像妖怪了吧。』
『哈哈,是嗎?』
那時的我,只是單純地認(rèn)為,他一定不是妖怪,因為,如果是的話,還需要裝嗎?
『蘭,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嗯,好!
不遠(yuǎn)處,一朵艷陽。
『明天我就不能來了,我只有暑假才會到爺爺家來的……』
『嗯……那蘭明年會來嗎?』
『一定會的,所以,要等我哦!
『好……』
艷陽下,樹枝兩端一高一低的身影。
暑假里的大半時日都和他在一起,四季只剩下夏天是最鮮明的。欲探破天空的樹木把太陽染綠,發(fā)生在這個夏天不可思議的事,可以見她但絕對不能碰他。結(jié)束假期的我離開家鄉(xiāng),用余下的三季懷念。
三
約定的夏天,他在等著我。就這樣,我總是期待著夏天的來臨。
『蘭—— 蘭——,這小鬼,跑到哪里去了?』
『哇。。 晃彝蝗粡碾[蔽的樹蔭里竄出,倒吊在樹枝上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喂……你在干什么?』
『給你一個驚喜啊!晃易跇渲ι,對著他笑。
『驚喜?……驚是有,喜好像就沒有了……』
『真不給面子……對了,平常沒事的話,可以把面具摘下來了吧』。
『可以啊!粋窝b隱去,露出熟悉的溫柔臉龐。
『新……啊!』剛開口,坐著的樹枝卻突然向下一沉,我聽到它斷裂可怕聲響,然后,感覺到身體急速下落。
『蘭。!』他的臉?biāo)查g轉(zhuǎn)為蒼白,毫不猶豫地伸出了雙臂。
瞳孔陡然縮小,山神的話在耳邊蕩漾開來。
『工藤新一,千萬不能觸碰人類,千萬不可以啊……』
睫毛落下,遮住了眼底的痛苦與無奈。半空中看到他抬手,張開著,蒙上虛幻的光暈,那種想要被擁抱卻確實不能被擁抱的心情。
然后,我聽見身體撞擊在地面發(fā)出的沉悶聲響。
新一沒有接住我,沒有。像是恍然大悟了般,他在我快墜下的時候迅速縮手。
『你沒事吧!
『嗯!晃掖瓜骂^,劉海遮住了泛紅的眼眶,卻遮不住下滑的滾燙液體,混雜著額角流下鮮血。
那一瞬像是要相信了啊。
我到底在渴望什么啊。
『以后,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你都不可以碰到我哦……一定哦……好不好……好不好……』
微微頷首,風(fēng)劃過耳際,沉沉睡去。 “
那么,這是在夏天里,微微抖落的秘密。
四
接下來的夏天,再下一個夏天,都會到山神森林,我穿著初中生的新校服去見他,
『這是我的新校服,好看嗎?』風(fēng)從張開的雙臂下溫柔的掠過,揚起深藍(lán)色的群擺
『總覺得看起來比較像女孩子了。』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才說
『……我本來就是女孩子!』
站起來時發(fā)現(xiàn)漸漸要趕上他的高度,他一直都是原來的樣子,老人說靈魂是長不大的,也、那么許他以前一定只是十六七歲的年齡,然后靈魂在一季又一季的推搡中保持原來的姿態(tài)前進(jìn)。
剛剛快到他肩膀的樣子,現(xiàn)在也不用太抬高頭就可以看他,我瘋長著,從幼年的踉蹌到綻開的模樣,那么,再往后一點呢?會超過他的歲數(shù),再推后一點,會老到……?
我用圓扇蓋住低落的眼,躺在陽光照得到的地方漫無邊際,心中溢滿頹喪感。
五
冬季,雪冰冷的氣息覆蓋了整座城市。
『毛利?你腳邊的地結(jié)冰了哦!晃姨ь^,是同班的一個男生。
『危險,你會滑倒的。到這邊來。』他伸出手。
我很自然地握住了他的手。在指尖碰觸的瞬間,只覺綿長的思緒百轉(zhuǎn)千回地涌上心頭,垂首,眼淚落下來。
遠(yuǎn)方的森林,他裹著長長的藍(lán)色圍巾坐在樹梢,拿下了面具,雪花溫柔地落在仰起面頰上。
『很想念你呢!
六
冬去夏來。
夏天背著回憶上里,冬天有些漫長,夾帶著雪花,他應(yīng)該也看得到,或許會是孤獨仰臉的模樣,那么靈魂也好,妖怪也好,會感覺得到春天的雨會夏天的陽光秋天的落葉冬天的白雪嗎?
會感受到,人類,稱之為“喜歡”的心情嗎?
然后是高中,徹底趕上他的歲數(shù)上,像一條平行線,溫柔的將兩人包裹,他依然沒有變,變的是我,現(xiàn)在只要微微側(cè)臉就看得到,可以平視他的臉,他止步不前了她還在奔騰不息,難過的心情像摔落在地上的陽光碎了一地。
不管你是怎么樣的存在,是不是我不碰觸你,你就會一直陪伴下去,我啊……冬天在想你的事,春天也是,秋天也是。
『時間過的好快啊。你已經(jīng)是高中生了。你最近都不會突然撲到我身上了。』溫和的笑臉映襯著明媚的光線。
『當(dāng)然咯,都被你敲過多少次了。』
好期待哦,再過三年我就畢業(yè)了,我要在這里找工作,這樣我們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不管是秋天,春天,還是冬天,永遠(yuǎn)。
『對吧?』我傻傻地問,卻見拿下面具后的他,在默默注視著我。
『嗯,我來告訴你我的事吧!
『我不是“妖怪”,不過,也不是人。我似乎曾經(jīng)是人類的小孩,在小的時候被遺棄在這座森林里,本來在那時候,我的生命就應(yīng)該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不過因為山神大人可憐我,所以用法術(shù)讓我繼續(xù)活下去。因為這樣,我一直都沒有死,而是類似幽靈般的存在。
蘭,你可以忘掉我沒關(guān)系?糠ㄐg(shù)維持我的身體是非常脆弱的,只要碰到人類的皮膚,法術(shù)就會消除,我就會消失,我的存在本來就是不確定。 』
『你永遠(yuǎn)都……摸到就會消失,就像雪一樣嘛……我啊……冬天的時候也在想著新一,秋天也是,春天也是,所以……不要忘了我……一定不要忘記哦……』
時間總有一天,會將我們分開吧,但是,即使如此,知道那個時刻來臨之前,我們都要,一直在一起.
七
我們繼續(xù)朝森林深處走去,荒草漫過來時的足跡,他脆弱的身體,一碰即化,像雪一樣。
『像人類一樣,妖怪們也有夏日祭,要去嗎?我會保護(hù)你的』
一點一點被暖暖的融化
『你這樣說我會忍不住像撲過去喔!
『你撲過來也沒關(guān)系。』他側(cè)過身體去。『真的』
想念你,想見你,想碰觸你,但這些都只停留在“想”的原點上,小小的越界,已經(jīng)可以忽略小小的傷了吧。
他把犬面具按在我的臉上,微低頭隔著面具吻我,也只是隔著一個面具而已,兩人間系著一條緞帶,我們牽手的方式,最近也最遠(yuǎn),他還是少年時清俊的模樣,臉上溫和的,微微帶笑的,像是在等待著我的長大,等到和我并肩走的那天。
被他安心的牽著,像是回到四歲初遇的時候,他隔著木棒牽我,又用木棒敲準(zhǔn)備偷抱上來的我。
一直喜歡著他,四歲時是,初中也是,高中也是,雖然他可能只是空虛的存在,還要隱著他隨時可能消失的悲傷,但至少這一刻,能稍稍相信他永恒的存在。
『好像約會一樣哦』
『這就是約會啊。』
天空迸發(fā)出盛大的煙花,像拋入空中的花瓣,執(zhí)著的散開,身邊是一浪高過一浪的歡笑聲,置身于童話不想先離開,他又繼續(xù)帶著我穿進(jìn)喧嚷的鬧區(qū)。
『蘭,我啊,已經(jīng)無法等到夏天了啊。每次分開后,就算要穿越人群,我也想要見見你!
我想要見你,即使要穿越人群。
身體綻開巨大的花,幸福的感覺像要被柔軟濕潤的花瓣撐裂一樣。
身邊一個疾速奔跑的孩子快要摔倒,新一伸手拽住他的手臂,站穩(wěn)的孩子說著謝謝跑開了。
是和這些年來,不同于任何一次的觸感。
因為妖怪們的盛典太逼真了,就算是人類的孩子,也會不經(jīng)意的跑進(jìn)來。
那是人類的小孩!
手臂發(fā)出溫柔的螢光,先從手指處碎開飄散,他驚慌地望向身邊的我,又轉(zhuǎn)成溫柔的笑容。
放棄最后的掙扎。
『蘭,過來,我終于可以擁抱你了!
掀開犬面具,他置身于一片溫柔的光亮里,我搖搖欲墜的跑來,張開雙臂用力抱住他。
新一!新一!
他的身體變成流螢,從白襯衣里散開,飄落。
但的確是擁抱過,那一片單薄溫暖,與心中千萬次所想的,有那么一點不一樣。
懷抱著他的襯衣,一路抖來不滅的光,他是否最后也要化成螢火蟲,為我照亮回去的路。
消失了聲響。
我把面具埋進(jìn)襯衣里,微笑著,不肯流下眼角停留的淚。
我喜歡你。
嗯,我也是。
毛利蘭喜歡工藤新一啊。
工藤新一喜歡毛利蘭。
每一段都溢滿回憶,一路跌跌撞撞,像擁抱最后一束光芒,他們間可回憶的還有很多,一個人走在回憶里或笑或傷,最后都寫上:“新一原來不在了啊!
“……對不起,我暫時還無法開心的期待夏天了……”
泥土與植物混雜的氣息,聞得見其中的溫暖,就像永恒清晰的熟悉笑容,抵達(dá)心田,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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