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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球
“這個瓷器很漂亮!”塔莎開心的接過一個青花重器花瓶,不忘還朝著那個東方來的小伙子拋個媚眼。小伙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憨憨的笑了:“上次你說想要個大明的花瓶,這次我就央著鄭大人多帶了一個。想著你們這里天兒實在太熱,我還給你帶了些茶葉!
塔莎開心的笑了,雖然她臉上蒙著厚厚的面紗,只露出了兩個眼睛,但是大明來的小伙子趙州還是能夠從她彎彎的眼睛上看得到她的明媚笑容。
“塔莎,這次我能在卜剌哇多呆些時日,差不多二十幾日吧!壁w州看著塔莎黝黑的面孔,期待的說。奇怪了,大明的女子各個肌膚白嫩,可能是跟鄭大人下西洋的次數(shù)多了。趙州就是喜歡看這卜剌哇黝黑的姑娘。
不知道是不是這里地處偏遠的原因,可能離大明太遠了,都快要到日頭上去了吧。這卜剌哇終年日頭高照,熱的緊,若是正午出門,搞不好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燙熟了。所以這卜剌哇無論男女老幼都裹著一塊花布,尤其是女人,全身上下只露著兩只眼睛,兩只手,兩只腳。
卜剌哇不似大明,女子要把手腳都包好,半點不能讓人瞧見。卜剌哇的女人全身都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但是腳卻露在外面。臉上只露兩個眼睛,說話都嗡嗡的。趙州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他喜歡呆在這里,跟塔莎兩個人說說話。偶爾說到塔莎高興的地方,她的兩個大眼睛就會彎起來。趙州喜歡看塔莎彎眼睛,每當(dāng)這個時候,他就會莫名的高興。好像日頭都沒那么毒了。
塔莎低下了頭,她輕輕的說:“二十幾日又怎樣,你一走就不知幾時才能回來了!壁w州也嘆了口氣,說:“上次見到你你還沒成人呢吧?”塔莎說:“我昨天行成人禮了。今年可以走婚了!
“走婚???”趙州從老樹墩子上一下蹦起來:“你怎么就走婚了呢?不是剛成人嗎?不是才十四歲嗎?”
塔莎眨了眨大眼睛,不解的看著他:“成人就可以走婚了啊,十五歲就該有孩子了。你們大明不是這樣的嗎?”
趙州不安的圍著老樹墩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他突然抓住塔莎的手,說:“塔莎,你有沒有……有沒有……”
塔莎不解的問他:“什么?”
趙州額頭上的汗更多了,他舉起袖子擦了擦汗,看著塔莎說:“那個,晚上,有沒有男人……”
塔莎的眼睛又彎了,她輕快的說:“昨天剛行了禮,你們又來了,部落里的男子都去搬貨物了。今天才會有人到我?guī)ぷ永飦戆??br>
趙州松了口氣,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個什么。卜剌哇和大明的風(fēng)俗截然不同,雖然這里婦女白天把自己包裹的只留一雙眼睛,但是晚上確實行大膽的走婚制度。成了年的女子只要在自己的門前掛上一塊花布,部落里任何男子都可以進去與她共度春宵。男子可以過夜,也可以交工就走。如果女子懷上了,這孩子就隨母姓,由母親和舅舅養(yǎng)大,至于父親是誰,誰在乎那個呢?
可是趙州在聽到塔莎已經(jīng)到來走婚的年齡那一刻,忍不住的就開始緊張。非常緊張,他想象了一下塔莎和部落里黝黑的男子滾抱在一起的瞬間,頭上就冒出了汗。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跟塔莎聊了一會兒,就幫塔莎把花瓶送到塔莎的帳子里。
塔莎的帳子里只有一張床。床頭上灑著一些依米花。這花可不多見,它有四種顏色,卻只能開放兩天。就像卜剌哇的姑娘,長到十四歲就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接受成人禮?沙扇硕Y只有一天,之后就是走婚,懷孕,生子,養(yǎng)育。這一輩子只在成人禮上綻放一天。
塔莎把依米花小心的插到花瓶里,對著趙州又彎了彎眼睛。趙州最喜歡鄭大人了,但是現(xiàn)在他有點生鄭大人的氣!
上一站的竹步國可以當(dāng)天就走的,可鄭大人喝多了當(dāng)?shù)氐木,住了一晚,到卜剌哇就晚了一天,如果早一天,也許,自己可以看見盛裝的塔莎。卜剌哇的姑娘可是一輩子只有那一天是露出臉的。
趙州看著塔莎的眼睛,忍不住的想象,塔莎的臉是什么樣的?塔莎找出來一塊上次他來時送給她的扎染花布,問趙州:“你說,我把他掛在外面好嗎?”趙州一愣,塔莎接著說:“我把它掛出去,這塊布這么漂亮,會有人來摘的吧?”卜剌哇的風(fēng)俗是男子進帳前要摘下女孩掛在外面的花布。其他男子看到帳外沒有花布,就知道里面的女孩正在歡好,或者不想求歡,也就不會來打擾了。
趙州在走神,他說:“會,會吧?”塔莎憂郁的說:“昨天你們來了,沒人到我的帳子里來。今天再沒有,我是會被笑話的!彼е厍捌G麗的花布,輕輕祈愿著:“可都靠你了。”然后,她抱著花布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趙州突然喊住她:“塔莎!”塔莎回頭:“什么?”趙州垂下慌亂的眼睛:“不,沒,沒什么!
趙州是和塔莎一起出的帳子,已經(jīng)是傍晚,三三兩兩的男人走過一個個的帳子。有卜剌哇的男人,也有大明的男人
。
“學(xué)州!”那是趙州的字,同行的船副在召喚他。他看著塔莎正在拿著花布往帳門外掛。趙州嘆口氣,走到了船副那里。
“怎么?你這個素小子打算在這里開葷了?”船副拿他打趣道。趙州搖搖頭。船副說:“這的女子雖然開放,可是終究是蠻夷之地,誰知道這女子身上有沒有花柳之病,如果是個雛還好。萬一要是染上病了,你知道,我們行船之人,有時候是等不到醫(yī)生的!
趙州喃喃的說:“她才剛成人啊!贝崩^續(xù)說:“再說這里的女子實在黝黑至極!哪比得上我們大明的女子如水般溫柔!
趙州看著隨風(fēng)飄起的花布,喃喃的說:“她才剛成人啊!贝庇挚吹揭粋大明的同伴,走遠了一些。趙州依舊看著那刺眼的花布。幾個卜剌哇的男人也看到了花布,這塊花布因為來自大明,所以極為耀眼。幾個男人加快了腳步朝塔莎的帳子走去。
趙州突然跑過去,伸手拽下了花布。幾個男人還差幾步,看到趙州拿到了花布都走過來向他表示祝賀,還熱情的幫他掀開了帳子-----
塔莎正在擺弄著依米花,她看見趙州被部落里的男子嘻嘻哈哈地推進來,奇怪的站起來:“你怎么回來了?落了東西嗎?”趙州有點慌亂,他語無倫次的說:“我,我,這個,給你……”他把手里的花布遞了過去。
塔莎接過花布,看了看,問趙州:“掉下來了嗎?你幫我撿起來的?”
趙州漲紅了臉,一邊四下張望著:“不是,那個,那個……”塔莎把花布捏的皺成一團,眼淚一滴滴的掉下來:“你是惡作劇對嗎?你不懂今天對我有多重要。你可能只是好玩的拿下來,可是,沒有人進我的帳子,我,我……5555……”
趙州慌了手腳,印象里塔莎從未哭過,他急急的走過去,抓過花布,說道:“不是,你別哭,是我,我,我摘下了它!”
塔莎的眼淚定格在大眼睛里,她抬頭看著趙州:“什么?”趙州也看著塔莎,她的眼中含淚,在夕陽的映襯下無比的絢麗。趙州緩緩的伸出手,輕輕的解開了塔莎的面紗,塔莎整張臉和卷曲的長發(fā)一起露了出來。她厚厚的嘴唇微張,腮邊還掛著一滴淚。
趙州慌亂的說:“我摘了花布,如果,如果你不愿意,我,我可以走……”他準(zhǔn)備離開,塔莎從身后抱住他,趙州感到一只手撥開了他的長發(fā),溫?zé)岬臍饬魑窃谒暮箢i上。
……
二十日后,趙州在船中清點貨物,還有兩天就要啟程返朝了。趙州很矛盾,他想留在卜剌哇,可是又掛念大明的父母,還有鄭大人,他那么器重自己……
“學(xué)州!”趙州回過頭來,是鄭大人,他俯身行禮,鄭大人扶起了他:“貨物裝點好了吧?”“回大人,都好了!薄澳菐字获勲u和駱駝可有照看?”“回大人,專倉守候!
鄭大人點點頭:“你也累了,我那還剩了些好茶,去喝一杯吧。”
鄭大人在前,趙州在后。鄭大人沏茶,趙州看著。鄭大人遞給他一個茶碗,說道:“學(xué)州,聽說你這二十日前半夜都在部落里留宿?”
趙州眼觀鼻:“嗯。”
鄭大人笑著撥開茶葉:“有相熟的姑娘?”趙州:“嗯。”鄭大人繼續(xù)說:“這卜剌哇不似我大明,無夫妻觀念。男子與女子走婚只為傳承香火,再無其他。且以女子為尊,無需男子負責(zé)。”
趙州鼻觀口:“嗯。”
鄭大人繼續(xù)道:“我們行船十幾載,跟在我身邊的人實在不多,粗通各國語言的鳳毛麟角。學(xué)州,我有意帶你入宮!”
趙州喝口茶,“嘶”了一聲。暗道:“大人,你是凈了身的人,莫非,也想讓我……”
鄭大人笑道:“后話后話,喝茶,喝茶……”
趙州漫不經(jīng)心的喝著茶,真苦啊,好像這茶都要比家鄉(xiāng)的苦了十幾倍,苦,而且……困,怎么喝茶會困?再喝一口,醒醒腦,再喝一口?怎么天棚轉(zhuǎn)起來了?
鄭大人看著在地板上打呼嚕的趙州,對著艙門喊:“你進來吧!彼妥吡诉M來。她抱著一盆小小的綠色植物,渾身布滿鋼刺。她從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一個荷包掛到趙州的脖子上。對鄭大人鞠躬道:“如果他想我,請他把這里的種子種出來!彼咽种械闹参锝唤o鄭大人:“還有,告訴他,我門前種滿這種植物,從此以后欲進我門,先要踩過這片植物!
鄭大人點頭,塔莎吻了吻趙州,轉(zhuǎn)身離開。
…… ……
二十年后,大明漠北的戈壁上有一片綠色的植物,即使數(shù)月無雨,他們依然沒有枯萎的跡象,居然還能開出花來!這些植物怪模怪樣,沒有葉子,渾身布滿鋼刺,通體翠綠,植株飽滿。
戈壁上人跡罕至,見過這種植物的人少之又少。偶然有人見過都會嚇得大驚失色,直道這植物長相猙獰,刺人疼痛。
“嘿!你在干什么?”一株年輕的綠色植物問旁邊的一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肉蓯蓉。肉蓯蓉抖抖身上的風(fēng)沙:“我在修煉!本G色植物好奇的說:“修煉什么?”肉蓯蓉說:“我的理想,是成為一名光榮的仙人!
綠色植物得意的說:“成為仙人還修煉什么?所有見過我的人都叫我仙人……”
肉蓯蓉鄙夷的說:“你這外來貨,根本不懂什么叫仙人,仙人可以御劍行走,可以御空飛翔,可以上天入地,可以開派收徒……很拉風(fēng)的。你算什么仙人!”
綠色植物問道:“那能見到傳說中黑色的土地嗎?”肉蓯蓉得意的說:“那有何難,可以御空,哪里都可去得。黑色的土地算什么,還能吃到最好的鳥糞呢!”
綠色植物向往的說:“真的?還能吃到鳥糞?我半年才能吃上一次駱駝糞!成為仙人有這么多好處。∧悄憬涛倚逕捄貌缓?”
肉蓯蓉為難的說:“我也剛剛開始,而且,我們不同族,我的修煉方法適不適合你?”綠色植物大大咧咧的說:“不礙事,我先學(xué)著,如果不行我再放棄唄。”肉蓯蓉說:“我媽要是知道我教外族修煉會打折我的根的!”
綠色植物想了想說:“要不咱倆結(jié)婚吧,那我就不是外人了,是內(nèi)人!”
從此,茫茫戈壁灘上開啟了一段以吃到鳥糞為終極目標(biāo)的修仙愛情。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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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兒子是神仙的番外,在微博和公眾號上掛了兩年了,放出來遛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