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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ooth Gunpoint
人生其實就是機緣與巧合的堆砌,一次次時間與空間上的偶然造就了最終無可逃避的必然。
——題記。
第一次見到他是在銀座繁華的街角。距離現(xiàn)在大概也有半年了吧。
那天我抱著一堆被園子拽著買來的東西,耳朵里塞滿了園子興奮的滔滔不絕,心不在焉地走著,腦中一次次地回想著GIN毫無溫度的聲音。
——Grenache,你的下一個目標,就是這個人。...接近他,套出那個秘密,然后殺了他。
...給我的照片上,是一個看上去與我?guī)缀跬g的男孩,意氣風發(fā)地笑著,自信而陽光。
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
我突然很為那個男孩感到可惜。
“啊,小心!”園子突如其來的驚叫把我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剛要扭頭嗔怪她幾句卻在下一秒一頭撞進一個人的懷里,隨即坐倒在地,手里的東西也稀里嘩啦地掉了一地。
“小姐,你沒事吧?”悅耳的男聲響起,“抱歉我剛剛在想事情沒注意到前面有人...”說著,他向我伸出了一只手。
我毫不客氣地抓住那只手把自己拉起來,順便打量了一下眼前一臉抱歉的男生,猛然愣住。
是他。
工藤新一。
“小姐。...小姐?”修長的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映襯著自指縫間透過的夕陽的余暉,竟令我一時有些昏眩。隨即便自嘲地笑了笑,壓下雜亂的思緒,抬頭說了聲謝謝便心安理得地和他一起撿著被撞落的東西。
——這就是所謂的“初次邂逅”。不一樣的人,卻是一樣爛俗的情節(jié)。
當晚回到家...確切地說那并不是家,只不過是組織為了讓我接近工藤新一而臨時安排的一個簡單的居所罷了。對面,就是工藤新一的家。而第二天,我就要依照組織的安排到工藤新一所在的學校上學,并且和他同班。
...我一直沒有告訴爸媽和圓子自己究竟是做什么的,因為告訴他們就意味著危險范圍的擴大。
我不想這樣。
加入組織,是在我正處在人生最低谷的時候。那時我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萬念俱灰。
那時正值爸媽因公長期出差,家里只有我一個人,也只有園子會在有空的時候來陪陪我,除此之外,無人問津。
這樣的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到一個一身黑色裝束的外國女人找上門的那一天。
那個女人說話倒是很直截了當。她說她在東京都空手道大賽上見識過我的身手,所以想請我?guī)退粋小忙。
或許是長期低落的情緒麻痹了我的戒心,我沒多想什么便同意了,換了身衣服便跟著黑衣女人出了家門,上了等在樓下的一輛似乎是老版保時捷的黑色車子。
“歡迎啊,毛利蘭小姐!焙翢o溫度可言的聲音令我不禁打了個冷戰(zhàn),看著后視鏡里映射出那雙冰刀般的狹長雙眼,一股莫名的寒意從后背直沖腦門。
似乎是上了賊船。
這種時候身體似乎總會比大腦更快地作出反應,我下意識地要開門下車。
咔。咔咔。
女人似乎對于我的舉動很感興趣,饒有興味地看著我不死心地跟車門較勁,嘴角帶著一抹詭異的微笑。
直到我放棄正常手段準備以空手道破窗而出。
喀。
腦后傳來的細微聲響令我的呼吸猛地一滯。
“毛利蘭小姐,這可不太好哦!迸诵χ,卻透出一股寒意。
我努力壓下心中的恐慌,試圖不讓自己的怯弱顯露出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后,我冷冷地問道:“你們找我就是想干什么!
“呵呵...當然是請你幫我們一個小忙嘍。我們老板可是很看好你的哦。”
我原本還想再問點什么,卻突然覺得后腦一痛,便失去了意識。
...此后一段時間內的記憶不知為何是一片空白。時不時的噩夢和洗澡時睹見身上莫名的傷痕痊愈后留下的印記時無法自控的劇烈戰(zhàn)栗也被我自欺欺人地歸咎于“錯覺”。
——頭好痛。似乎要炸裂開了。
不過,隱約還記得第一次執(zhí)行任務時的感覺。
...很想吐。就像吃到腐敗了的食物的那種無比反胃卻又欲吐不能的感覺。
以前一直很單純地以為殺人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每每看到報紙電視上新聞里報道的種種殺人事件都會撇撇嘴而不以為意。因為我覺得“殺人”這個詞離我太過遙遠。
等到真正經歷過才知道,原來殺人也是如此容易的事。容易到僅僅是手指的輕輕一勾。
然而我終究不是什么冷血的人,盡管我曾經以為我是。
——盡管奪取別人的生命是如此容易,可是,罪惡感卻如此沉重,孤獨、瘋狂、悔恨令我喘不過氣來,連這條命也一樣...活在這個世上是如此的沉重不堪。
——You’re just the Bloodred Angel,Grenache.
哈。能被Vermouth說成Angel,我是不是該感到榮幸呢。
扣扣扣。
一陣敲門聲將我從對過去的回憶中拉了回來。
“蘭,你在嗎?”
我微微地笑了笑——是他。
使勁搖搖頭將雜亂的思緒驅散之后,我應了一聲便小跑著去開門,臉上掛著再平常不過的微笑——我早已習慣了用微笑偽裝自己。
門口的他微喘著,卻依然笑得陽光。
“什么事?”我側過身,把他讓進來。
“啊~沒事就不能來么?”他立即做出一副無比委屈的表情。
嘖...真是的,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孩子氣了呢。
“我可沒這么說喔!钡怪Х,我微微側過頭看著他答道。一臉的無辜。
“!好痛...咝...”天哪,我居然自己把自己燙到了。哈。真弱呢。
“蘭你沒事吧?”剛才還在翻著沙發(fā)上的書籍的他聽到我吃痛的輕叫急忙沖了過來,”燙到哪里了?讓我看看!
我就那樣被他圈在懷里,任憑他查看著手上的燙傷。微微揚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滿是擔心的臉。
——是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呢,我和他。
明明...明明不應該走得那么近的啊。
我忽然醒悟了似的,猛地從他的懷里掙脫出來。他很驚訝,好像又有些受傷。
“抱...抱歉!這點小傷沒什么,不必擔心!”
說完這句話,我便頭也不回地跑進了房間,一頭撲倒在床上。
心,依然跳得飛快。
“蘭...。我...其實我...”
不可以。我這樣對自己說著。故意不去理會他驚天動地的砸門聲和那句焦急之下喊出的所謂告白。
...我沒有勇氣去接受他的關心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因為我沒有那個資格。
我是什么,我只是一個在黑暗里掙扎著求得一點點生存的權利的小丑罷了。而他,則是全社會的寵兒,光芒四射的高中生偵探。
我這種靠鮮血來洗凈雙手占滿的罪惡而生存的人,是永遠高攀不上的。
——Grenache,你只有最后兩個星期的時間。如果不想你爸媽和你那個叫鈴木的朋友有事的話,就抓緊時間。
呵...我就像個永遠無法擺脫他人的操縱的傀儡,只要有哪怕一丁點違背操縱者的意志,等待我的就必定是徹底的毀滅。
所以我是沒有資格擁有什么感情的。更何況是跟我的“目標”。
...就是這樣。
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里,我和他都很默契的對那天晚上的事情絕口不提。
但我仍然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是不忍么,還是不舍?
生平第一次,我開始懷疑自己能否完成任務。
組織的人似乎看出了些許端倪,催得愈發(fā)緊了,言辭也從“如果不想你爸媽和你那個叫鈴木的朋友有事”,變成了“如果你不想見到他們慘死的樣子”。
——Angel,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酷。你可不要愛上那個小子哦。
那天在電話里,Vermouth是這么說的。
我閉上眼,無言以對。
...工藤新一,我究竟該拿你怎么辦?
時間還是那樣不急不滿地走著,而每一秒對我而言都是一種煎熬。
終于,在幾天之后的一個傍晚,我和他在每天放學回家必經的一個人煙稀少的廢棄工地那里遇到了似乎早已等在那里的GIN和Vodka。
“你來這里干什么!蔽依淅涞乜粗,問道。
“Grenache,你看起來似乎是樂在其中嘛!盙IN彈了彈煙灰,答非所問,“難道你不在乎你的爸媽和你那個朋友的死活了么!
我的臉色變得煞白。半晌,才緩緩吐出一句:“...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
“嘖。他們怎么樣那就要看你準備怎么樣嘍。你應該很清楚的吧!
...是的。我很清楚。一直。
心如刀絞。
揪緊胸口,我微微回過頭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他,淚水模糊了眼前的一切,他的表情全然看不清楚。
依舊沉默。
他是聰明的,沒有問出“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之類的蠢話。
哈。想也知道,我蹩腳的演技又如何瞞得過“平成的福爾摩斯”的雙眼呢。
微風中飛揚的發(fā)絲幾乎遮住了我的視線。
快要到秋天了吧,所以風這么涼。我腦子里想沒有邊際的事,眼中卻只有他。眼里模糊視線的淚水被逐漸風干殆盡。
“Grenache。你難道打算讓我欣賞由你和你的目標共同主演的八點檔么。”GIN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戲虐,“殺了他,F(xiàn)在。”
瞇起有些干澀的眼,我終于掏出了懷中的微型手(請無視這個括號)槍,轉過身瞄準了他。
——是我忘了規(guī)則輕易入了本不該有我參與的戲,所以該是退出的時候了。
但是為什么卻遲遲扣不下并不沉重的扳機?
“動手吧,毛利蘭!彼K于開口,卻不帶一絲感情的波動。
我緊了緊揪住胸口的手,笑了。
次日,日賣新聞頭條報道:『日本警察救世主』工藤新一葬身槍口,兇手飲彈自盡。
END
后記:
我絕對瘋了。
——但是。但是!誰讓無良的73讓我無比怨念來著[指。
大家盡請來砸我吧-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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