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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
此文送給所有情緒化且不能控制好情緒容易遷怒別人的女生,愿你們都能碰到屬于自己的那個傻子。
1
我討厭那個總跟在我身后的傻子,雖然他長得不錯,很有錢,對我不是一般的好,可即便如此,也掩蓋不了他是個傻子的事實。
"小西!"
看吧,又來了。我翻了個白眼,看著那個傻子咧著嘴,拳頭握的緊緊的,神秘兮兮的湊過來,壓低聲音道:"小西,你猜,你猜這是什么"
我不耐煩,隨便說了一個:"頭發(fā)。"
那傻子像占了便宜的孩童一般發(fā)出一陣驚呼:"呦呵,不對不對,小西猜錯了!"
"小西小西,你再猜猜嘛。"
"螞蚱。"
"不對不對,再猜。"
"我不知道。"
"小西是笨蛋!"他大喊,惹得路人紛紛側(cè)目,我想我現(xiàn)在的臉一定紅的像火,要是有個地縫,我立馬頭也不回的鉆進去。
"你別喊了!"我小聲呵斥道。
"噢,"見我有發(fā)火的跡象,他唯唯諾諾的站在一旁不敢再造次。
"小西,"他撇撇嘴,拉住我的衣角,張開手伸到我眼頭,"給你看,是這個哦。"
我漫不經(jīng)心的瞥了一眼,卻讓我白了臉,一股寒意從腳底升到頭頂,所經(jīng)之處的毛發(fā)全部炸起。
"啊啊——!"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一聲驚叫以脫口而出。
傻子手里赫然是一只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撲棱蛾子,他握的太緊,蛾子身體里的綠水順著他的手指縫隙淌了下來。
我憤怒的打開他的手,罵道:"神經(jīng)病,滾滾滾!"
我沒去看那傻子什么表情,自徑跑開,傻子并沒有跟來,不過誰管他呢,反正是個傻子,明天哄哄就好了。
2
傻子并不叫傻子,相反他有個還蠻好聽的名字,葉文杰。
我跟他是在我開的糕點店里認識的,當時他穿著件黑色風衣,圍著一個灰色的圍脖,頭發(fā)剪的一絲不茍,一張英俊的臉上看不出一點情緒,直勾勾的盯著柜臺里的糕點。
他生了張好皮子,只要不開口說話就很容易獲得人的好感,他每次來店里從不說要點什么,只是每天都來觀望一番。久而久之,我也知道了他的口味,也會送他一些小糕點,我對他的好感與日俱增,在我發(fā)現(xiàn)他是個傻子的時候,為時已晚。
這種事情本該斷的干脆一點,但是他的父母在本市一手遮天,暗地里威逼利誘用過無數(shù)次,我只是個普通人,跟他們斗不起。說實話,我對傻子確實有點遷怒的意味。
"叮咚——"
突如其來的門鈴聲打破我的思緒,"誰啊!"我喊道。
無人做聲,我無奈只得下去親自看看是哪路大神來擾人清靜。
我透過貓眼往外看了看,并沒有人的蹤影。我打開門,門口靜靜地躺著一個精致的禮物盒子,以及……不遠的拐角處露出的一小塊黑色衣角。
衣服主人仿佛感受到了我的視線,連忙把衣角收了回去,我無聲的笑了笑,拿起地上的盒子,是我最喜歡吃的巧克力。
3
a市初得小雨,淅淅瀝瀝已下了半天一夜,這種天氣客人也沒多少,便宜了我落得個清閑自在。
"小西。"委委屈屈的一聲,聲音不大,若不仔細聽,便被雨聲蓋過了。
我抬頭,只見一人站在門外淋著雨,低著頭表情模糊不清,也不知在雨地里站了多久。
"這種天氣你來做什么"我順手拿了椅在墻角的傘,走了出去。
他低著頭拉住我的手,哽咽道:"我媽不讓我來找你玩,她是壞人。"
我嘆了口氣,把他拉進屋,"你媽做得對,下著雨不好好在家待著來這兒干什么?"
"因為你在這兒啊。"
他回答的理所當然,我卻不知作何答復(fù),索性我也不在說話。我關(guān)了店門,帶他回了家,順道路過超市買了點菜。
"你想吃什么?"我拿起娃娃菜看了看,放進了菜籃里。
"我想吃火鍋。"
"你不是不能吃辣嗎?"我有些詫異。
"小西喜歡~"
我心里有些異樣的情緒,最后我倆吃了頓清湯寡水的涮菜。
……
"喂,是陳阿姨嗎?"我得給他媽媽打電話招呼一下。
"是,小杰在你那嗎?"電話那頭傳來柔柔的女聲。
"嗯,今天葉文杰可能回不去了。"
"呵呵~阿姨懂阿姨懂,那小杰就讓你費心了啊,那孩子單純得很,你可得好好對他。"
"阿姨,我……"
"好了,阿姨先掛了啊。"
那頭傳來尾音,我那句被打斷的話堵在了肚子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說出口。
"小西小西,玩游戲。"傻子拉著我的衣角。
不知名的怒火升起把我的耐心燒盡,我一把拽過,面無表情吐出了一個字:"滾!"
傻子最后被我趕回了家,臨走前我威脅他不準跟他父母說是我把他趕回去的。他的表情可憐兮兮,可惜我怒火燒的正旺,并未理睬。
4
傻子今天沒有來。
我收拾完店鋪再也不用照顧這個大齡兒童了,清閑自在。
傻子第二天也沒有來,我有點在意了……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我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那天我把他趕走時他受傷的表情,這傻子不至于不認識回家的路吧,但是現(xiàn)在倒賣器官的那么多,保不齊……
我忍不了了,我想我還是去他家看看吧,是死是活給個明白。
他家里有錢,偏郊區(qū)一點有個古城,里邊有座古香古色的白墻黑瓦的建筑物便是他家。
我按下門鈴,開門的出乎意料竟是個容貌姣好的姑娘,姑娘客氣一笑,道:"你找誰"
"請問傻……葉文杰在嗎?"
她的眼神一變,反問道:"你是他什么人?"
她的語氣不在那么客氣,令我有些不爽,便答道:"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她吸了一口氣,看似毫不在意我的不禮貌,笑了笑:"噢,不好意思,是我冒失了,我是文杰的未婚妻,所以看有女孩來找他……你懂的。"
我心里打起了警鐘,這傻子竟瞞著我有未婚妻,我記得前幾天還拉著我的手裝可憐說什么,"小西最好,要跟小西過一輩子。"呸!狗屁!
"未婚妻"我心里怒火熊熊燃燒,面上不顯,"我可沒聽說他有什么未婚妻?"
"你跟他什么關(guān)系他要跟你說"她繼續(xù)笑道。
"實不相瞞,我……。"我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被打斷。
只聽一聲音穿透空氣,傳入耳內(nèi):"小西!"
傻子沖過來抱住我,他比我高一個頭,得彎著腰才能抱住我。
我勾起嘴角,朝那個號稱傻子未婚妻的女人露出一個挑釁的笑。
傻子順著我的目光看去,沖那個女人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姐!"
5
事情真相大白,那個女人是傻子的姐姐,其實仔細看也能看得出他們眉眼間的相似,不知道為什么當時我就是沒發(fā)現(xiàn)。
我坐在客廳,有些尷尬,傻子的姐姐叫葉文靜,她端來兩杯茶放在我面前一杯。
她挑了個與我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抿了口茶,"說實話,我對你挺不滿的。"
我挑了挑眉,并未接話。只聽她接著道:"可能是同性相斥的原因,我從未見過你,盡管我爸媽和我的傻弟弟說盡你的好話,我就是對你的說不出的排斥。"
"你能保證對我弟弟好嗎?他是什么情況你也清楚,他變成這幅德行我有一部分責任,我害怕他受到傷害,他太單純了,說白了就是傻。"
我沉默了一會兒,道:"我不能保證。"我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脾氣不好,懶,一點小事就可能惹得我火冒三丈。
她沒有接話,只是拿起茶杯又抿了一口。
"小西,姐姐"傻子從樓上走下來,在此之前他姐命令他在我們沒談完話之前不準下來。
"小杰,你怎么下來了?"葉文靜表情柔和了不少。
"我……想小西。"傻子低著頭像是做錯事了一般,時不時偷偷的怯怯的瞄我一眼。
葉文靜的表情完全冷了下來,對傻子呵斥道:"滾回去!"
傻子的眼圈立馬紅了,委屈的看著我,我垂下眼,未做搭理。
6
我決心要跟傻子斷了,店鋪暫時關(guān)了門,我也搬了家,整日整日躺在房間里刷著美劇,徹底過上了與世隔絕的日子。
我開了這么久的店,在算上傻子的媽給我的錢,夠我揮霍一段時間了?上觳凰烊嗽,好久沒聯(lián)系的同學昨日忽然給我發(fā)來消息,先是簡單的很問候,然后直入正題,她要結(jié)婚了。
我還能怎么辦?當然是出錢嘍!
……
……
我到了婚禮現(xiàn)場,遇見幾個以前玩的好的同學,打了聲招呼之后竟發(fā)現(xiàn)在以無話可說,我不禁有些感嘆物是人非。
"嘿,是徐小西嗎"
"嗯?"我轉(zhuǎn)過身去,卻見一熟悉面孔,"魯……魯云盛"
"真是你啊,"魯云盛激動的把住我的肩膀,"漂亮了啊!"
我有些不適應(yīng)的扭了扭身體,"謝謝。"
"你現(xiàn)在在干嘛呢"他的手并沒有松開。
我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打開他的手,傻子都沒這樣對過我他憑什么
"在經(jīng)營一家糕點店。"我禮貌的笑了笑。
"噢,真好啊。"他的手又盤了上來。
"……"他的動作令我有些不舒服,我下意識的拿他跟傻子做了比較,如果是傻子,肯定會對我言聽計從。
我躲開他的動作,以免他做出別的事情,我連忙告別,"不好意思,我還有別的事情,先走一步。"
我從沒想過這么一件不經(jīng)意的小事兒竟然促成了讓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事情。
7
我現(xiàn)在不知道該怎么辦,我有兩個星期沒出門了。同學婚禮之后,魯云盛不知道從哪里拿到了我的聯(lián)系方式,剛開始是每日每夜的打電話發(fā)短信,拉黑就換著號打,后來就開始說一些令人惡心至極的話,到現(xiàn)在為止,那個人不知道從誰口中套出了我現(xiàn)在的住址,上門騷擾。
我開始想傻子了,他那么傻會不會忘記我?不,不會的,他肯定也在想我。
傻子沒有手機號,我無法聯(lián)系他,我只有他母親的聯(lián)系方式,可若讓我舔著臉給他媽打電話,我真的做不來。
"叮咚——"
這時,門鈴聲響起,我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輕手輕腳的下了床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往外瞧,這個場景莫名的熟悉,可是我清楚得很外面等我的不會再是巧克力了。
透過貓眼,我看到的是一個穿著某團制服的一個高大男人。
他又按了一下門鈴,我被嚇了一跳,索性及時捂住了嘴才沒讓驚叫聲出口。
我不敢給他開門,我很清楚他不是什么送外賣的,他是魯云盛假扮的,因為我從來沒點過任何外賣。
我繼續(xù)睜著一只眼睛往外看,卻碰巧他也在往里瞧,我被嚇得不輕,連忙跑回房間鎖上了門。
我不行了,要被無形的恐懼折磨死了,我獨自在這座城市里生活了五年,第一次感覺這么無助,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報警嗎有沒有確切證據(jù)說人家對我圖謀不軌。我父母又遠在他鄉(xiāng)。五年了,整整五年,算起來我跟這城市唯一的聯(lián)系就是我的糕點店跟傻子。
人在最脆弱的時候會想起自己最想要依靠的人,我現(xiàn)在瘋狂的想著傻子,滿腦子都是他,怎么辦,我好像真的要愛上他了。說起來我好像一開始就喜歡他,知道他是個傻子后這種心思才漸漸被埋入心底。
8
魯云盛又來糾纏我了,這次他未做任何掩護,光明正大無所畏懼的來的,像是在宣告這是他即將要打的勝利一仗一般,我心里怕的不行。
他開始按門鈴,后來就開始砸門,我很害怕但更多的是一種疲憊,懶得去搭理了,哪怕現(xiàn)在這種時候也只想躺在床上。
不知什么原因,他砸了一會兒門就停了。我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只聽魯云盛大罵一句:"傻子,滾遠點!"
我的心被揪了一下,連忙跑到門前往外看,發(fā)現(xiàn)魯云盛正拽著一個人單方面暴打。那人被打的眼淚鼻涕齊流,卻依舊鍥而不舍的擋在我家門前。
只見魯云盛一拳悶在傻子的臉上,他被打的退后兩步直接靠在我家門上,從鼻子里流出的艷紅色鮮血在他白凈的臉色尤為突出。
我?guī)缀醪辉谒伎际裁,拿起手機先給傻子的母親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他的兒子正在被人暴打,以及一會兒我可能要幫她兒子去分散一部分火力。
隨后我報了警,我覺得這種事情難以啟齒,一直找借口拖著不肯報警尋求幫助,這樣的做法造成的結(jié)果就是,我被折磨的快得了抑郁癥。
我隨手拿了不知什么時候買的棒球棒就沖了出去。
"小……小西。"傻子紅著眼圈捂著鼻子看著我,鼻血順著他手指間的縫隙往下流。
他臉上也掛了彩,身上別的地方不知道有沒有傷,我被氣紅了眼,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棒球棒就往他身上砸,第一下砸在了他的肩膀,第二下打在了他的胳膊上。
他也被打疼了,上來就要搶我手中的球棒,再怎么說我也是個女人,力量差距實在太懸殊,他長得膀大腰粗我實在打不過。這期間我被他一腳踹在肚子上,我忍不住捂著肚子退了兩步。
傻子湊過來,看他那樣子比我還緊張,他朝我肚子吹了兩口氣:"不疼了小西,不疼了 。"
魯云盛嘴里罵著污言穢語,拿著球棒漸漸朝我們逼近。
警察估計還得好一會兒才來,我忍住疼痛,對他說:"我已經(jīng)報警了。"
他笑了笑:"這種招數(shù)我見多了。"
"不信你自己看,"我把手機扔給了他,"密碼是4697。"
他遲疑了一下,撿起手機看了一會兒,他狠狠的看了我們一眼,放下了一句狠話,"你們倆等著,今兒算你們好運!"
他臨走前,把棒球棒狠狠地摔在了傻子的肩膀上,惹得傻子一陣痛呼。
9
傻子委屈的看著我,心里那股子無名的火氣又上來了,我把家里桌子上的東西一把全部掃在了地上。他嚇了一跳,畏畏縮縮不敢在說話。
事實上,我?guī)M了屋之后他就沒怎么說過話了。
我委屈的不行,只想大哭一場,我撲到他懷里,緊緊的摟住他的腰,這是我第一次主動親近他。
我問他,"你怎么不說話?"
他有些悶悶的說:"姐姐說…想要討得你喜歡,就讓我少說話。"
我愣了一下,這個傻子……
我把頭埋進他胸口,道:"那我以后永遠陪著你好不好。"
"再也不走了嗎?"
"嗯,不走了。"
"好啊好啊。"
魯云盛最后被抓到,具體怎么處理的我不清楚,事后的事情全是傻子的媽媽一手操辦的。
我和傻子在冬天結(jié)了婚,不過這是后話。
我到現(xiàn)在都很慶幸,我沒失去他,我險些與他錯過,與我的幸福失之交臂,我現(xiàn)在很幸福,太矯情的話我說不出來,只能在文章里說上一句,我愛你,葉文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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