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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無端 wúduān ①無緣無故;沒有來由。②沒有開端、起點。

———FROM 百度知道
內容標簽: 都市 青梅竹馬 正劇
 


一句話簡介: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2250   總書評數(shù):4 當前被收藏數(shù):5 營養(yǎng)液數(shù): 文章積分:409,087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純愛-近代現(xiàn)代-愛情
  • 作品視角: 主受
  • 所屬系列: 短篇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shù):9572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本文包含小眾情感等元素,建議18歲以上讀者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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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弄無聲端午征文]無端

作者:水藍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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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



      無端wúduān ①無緣無故;沒有來由。 ②沒有開端、起點。

      ———FROM百度知道

      “沈月,你知道嗎?我昨天夢見你妹妹了。對,就是小西。嗯,我看見她站在湖邊上,還穿著她那年生日時候的那件衣服呢。沈月,你知道嗎?我夢見她了。”

      *********

      N城,是一個不甚知名的二級城市。這里溫度適中,收入適中,小市民們的幸福感適中?偟膩碇v,就是一個生活步調緩慢,人民不思進取的普通城市。朱嚴大學畢業(yè)以后,因為參加選調的關系,留在了這座城市。說來也算是機緣巧合,本來按照規(guī)定,選調生都是必須要下鄉(xiāng)鎮(zhèn)的,但是由于那一年N城的市級機關極缺學歷,因此,所有的大學畢業(yè)選調生都留在了市級機關以充門面。這個規(guī)定,讓那此當初看不起小鄉(xiāng)鎮(zhèn)而沒有報名參加的人憤恨不已,落在朱嚴這一批人身上的眼光也就由此又恨又妒。
      朱嚴倒沒有多大的感覺。反正工作這種事情,不過都是為了五斗米,聽說某些鄉(xiāng)鎮(zhèn)機關,比市級單位發(fā)的米還多呢。

      朱嚴工作的單位,在N城的S區(qū),也就是市中區(qū),單位不分宿舍,因此朱嚴只好自己去租房子。N城的消費水平并不高,一個人租一套一居室的房子也還算便宜。租的房子離單位不遠,也在市中區(qū),對面就是一個休閑廣場,每到夜間,燈紅酒綠。某某歌城某某舞城某某某按摩城的招牌燈映在窗上,就算不開燈也能看得清楚。因此,朱嚴回到家,也就沒有開燈,順手從冰箱里拎出一聽啤酒,啪的一聲打開,就著窗外的紫紅色的光,緩緩的傾進喉嚨里去。
      “鈴……”電話鈴聲響了。朱嚴順手把啤酒放在窗臺邊,轉過身提起放在不遠處的無繩子機的天線,就這樣把子機拎過來,也沒看來電顯示,用小指摁下接收鍵湊到耳邊:“喂?”
      電話那頭一片靜默。
      朱嚴有些奇怪,將子機放到眼前,就著窗外的燈光看了看。沒有區(qū)號,是本市的電話號碼呀。疑惑了一下,重新放回耳邊:“喂,您好?”以為是工作上是事,因此還特別放柔了聲音。
      等了半晌,還是沒有任何聲音,多半是對方信號不好。朱嚴正準備將子機拿離耳邊,聲音忽然響起來了,很沙啞,很熟悉。“朱嚴……嗎?”
      朱嚴怔了怔,忽然覺得喉嚨有點哽,這個聲音……怎么可能?或者是聽錯了?出現(xiàn)幻覺了?定了定神,答道:“是我。請問您是?”
      “我是沈月!
      “……”那一瞬間,朱嚴覺得說不出話來,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哪怕是故作輕松的問候也好,然而嗓子里不知道為什么一直哽著東西,哽得發(fā)疼,一使勁,連淚水都快疼出來了,仍說不出話。
      “喂?”電話那頭不見回音,又喂了一聲。
      “……你回來了?”定了定神,才想起剛才看到的這個是本市的號。沈月,他回來了?回到了這個自己以為他永遠不可能回來的地方。
      “嗯!彪娫捘沁呧帕艘宦,聲音還是那樣低低的:“我在玉山公園旁邊。見一面好嗎?”

      玉山公園在N城的西邊,那邊有一家狗肉店,卻是不賣狗肉賣田雞。朱嚴大學的時候也經(jīng)常和一伙子人跑去那家狗肉店,叫上一大鍋田雞,看著滿成一座小山的田雞肉慢慢的變成各人面前的一攤骨頭。那時候的時光,真溫暖,卻也真匆匆。
      打開出租車門,禮貌的跟司機說了聲謝謝,朱嚴走下車來,打量著這個好幾年不曾見過的地方。幾乎沒怎么變,還是老樣子。原來N城人不思進取的生活形態(tài)也表現(xiàn)在連做生意都沒什么競爭上面了。
      “朱嚴!鄙蛟戮驼驹谀且患夜啡獾觊T口,臉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是靜靜的跟他打了個招呼。朱嚴跟他點了點頭,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后默默的走進店,坐在從前常坐的那一方老位子上面。
      “喲,是你們呀,好久沒來了。”店主是熟人,一見到熟客,臉上都是笑,“怎么?回母?纯茨?”
      朱嚴沖店主也笑了笑,點了一小份田雞。店主回內堂準備去了。兩個人對坐在那里沉默著。
      “……還好嗎?最近!苯K于還是朱嚴開口打破了沉默。
      “嗯……”沈月嗯了一聲,有些不自然的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伯父伯母……還好嗎?”
      “嗯……”沈月還是以嗯的一場作答。
      由于一方不說話,交談暫時進行不下去了,變得有些冷場。
      沈月似乎也感覺到氣氛很尷尬,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朱嚴,又轉開了眼,輕輕的呼出口氣,道:“朱嚴……我,可能會在N城找工作!
      朱嚴怔了怔,哦了一聲。
      沈月再度拿起茶杯,端到半空中又放下了,緩緩的道:“我離家出走了!

      “小份田雞,一箱啤酒!钡曛骱偷曛鞯睦掀乓蝗硕隋佉蝗吮渥樱际切χ哌M來!伴_一瓶嗎?”店主放下箱子,抓出一瓶酒,問兩人。朱嚴道:“我們自己來吧。”這才把好心的店主二人打發(fā)出去。往沈月的杯子里倒酒的時候,沈月說了聲“我來”,便要搶著自己來,朱嚴沒有放手,兩人的手便在空中碰了碰,沈月愣了一下,又把手收了回來,去摸他面前的茶杯。
      “需要我介紹工作嗎?”朱嚴狀似不在意的斟著酒,“我在這邊工作快三年了,好歹也還是認識一些子人!
      “不用了!鄙蛟碌目跉庥行⿶瀽灥,道:“我自己可以去找!闭f到這里,看了看朱嚴,繼續(xù)道:“我過來兩天了,一直住在賓館里……又不知道要多久才可以找得到工作……我……”
      朱嚴沒等他說完,便接口道:“住我那里吧。”
      沈月倒是有些詫異他回答得這樣爽快,猶豫了一下,道:“可以嗎?”
      朱嚴露出一個淡到不像笑容的笑容:“有什么關系?都是一起長大的好兄弟!
      沈月的表情愣了愣,咬了咬牙想說些什么,終于還是沒有說,最后擠出一句話:“謝謝。”說完把面前的一杯啤酒一口吞了。

      沈月住進朱嚴的房子以后,朱嚴就把自己的臥室讓給了他。因為是一居室,沒有多余的房間,朱嚴便自己去客廳里睡沙發(fā)。沈月最初還不同意,要自己睡沙發(fā),朱嚴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沒關系,就拖著被子出去了。
      白天,朱嚴便自己去上班,沈月拿著自薦書去參加招聘會。五六月份由于臨近大學生畢業(yè),N城的招聘會也很多,不知道為什么,沈月卻一直沒有選到合適的工作。朱嚴也不問他。晚上,兩人一個在臥室上網(wǎng),一個在客廳看電視,除了一起吃晚飯以外,倒也沒什么交談。似乎沈月的入住,并沒有對朱嚴的生活造成一點點影響。

      這天,端午節(jié)臨近,朱嚴的單位是事業(yè)單位,嚴格遵守國家法定假日的規(guī)定,要放三天假。放假的頭一天下午,辦公室還專門打電話通知各個職工去簽字領過節(jié)費以及禮品。朱嚴領了錢和一個禮品盒子,按照大假臨近的老規(guī)矩提前翹班回家;厝サ臅r候家里什么人也沒有,沈月估計是去參加招聘會去了。朱嚴把盒子往客廳的桌子上一放,就在臥室的床上睡起覺來。
      很久沒有好好的在床上睡過一覺了,不知不覺中朱嚴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晚了,窗外N城的黑夜是獨有的紫紅色。朱嚴揉了下眼,向四周望了望——沒有燈。沈月一般都會開燈的。這么說他還沒回來?
      打了個呵欠,朱嚴起身走出來,卻見客廳的桌子上,下午領回來的那個禮品盒子打開了,幾個包裝精美的粽子靜靜的躺在里面。
      沈月回來過!朱嚴看著那幾個粽子,不由得直敲頭——怎么會是粽子,怎么會居然是粽子!同時又在心里懊惱,端午節(jié)的禮品,怎么可能不是粽子,朱嚴你他媽的也太粗心了。
      匆匆的把禮品盒關上塞進柜子里,朱嚴向房間里四處望了望。沈月回來過。但是他現(xiàn)在不在房間里。
      朱嚴嘆了口氣,伸手揉了下皺著的眉心。沈月,會在哪里呢?

      N城的市中區(qū),朱嚴以前就讀的學校也在這個區(qū)。嚴格說起來,沈月也曾在這所學校里讀過三年,只不過大三下學期他退學了。
      母校旁邊,有一個N城著名的休閑公園,叫做湖心公園。整個公園立在一片大湖的湖心小島上,長長的小橋從岸邊連通至小亭,淺水的地方滿種了荷花,微風吹來一浪一浪的,微涼的清香。
      朱嚴來到湖心公園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透了,三三兩兩納涼的人們在地燈的照射下看不見臉,變成了一個一個的黑影。朱嚴卻很快的找到了沈月,他站在湖邊的一座涼亭后面,背倚著一棵大樹,因為沒有光,只能看到一個黑黑的影子。然而朱嚴知道那就是沈月。
      “沈月!敝靽澜辛艘宦暋:谟皼]有動。
      緩步靠過去,朱嚴嘆了一口氣,低聲道:“別再想了。天黑了,回去吧?”黑影仍然沒有動。朱嚴伸手去拉,黑影也沒有反抗,順從的跟著他走。走了幾步,又停下了。朱嚴再拉了拉,黑影還是不動。“沈月,你……”他勸慰的話還沒說出口,黑影卻張開雙臂抱住了他。
      朱嚴感到自己的身體抖了一下,沈月呼吸的氣息已經(jīng)噴到耳邊了,破碎而溫暖。朱嚴將手緊握成了拳,又輕輕的放開了,緩緩的收攏雙臂,放在沈月的肩頭上。沈月那樣緊緊的抱著他,呼出的氣息帶著濃濃的酒氣,身體微微的顫抖著,似乎在隱忍著一種什么樣的痛苦。朱嚴輕輕的拍著他的肩,就像小時候每一次安撫他那樣,低聲的喚著他的名字:“沈月……沈月乖,沒事兒了啊……”肩上感受著沈月頭部的重量,身體感覺著沈月的體溫,朱嚴覺得有些像做夢。
      費了好大的勁,才使自己有勇氣掙開沈月的雙臂!吧蛟,先回家,好嗎?”
      黑暗中感覺沈月點了點頭,向朱嚴伸出手。朱嚴牽住了他的手,一步一步的走過湖心小橋,到公園外面打車回家。

      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一點過了,沈月喝了酒,在車上就已經(jīng)靠著朱嚴沉沉的睡去,因此朱嚴扛著他上樓進房丟床上,他也沒有醒,只是下意識的將身子躺平,繼續(xù)沉沉的睡。
      朱嚴在床邊坐了下來,凝視著那一張睡臉。
      就算是睡夢中,他的眉也微微的皺著。
      朱嚴伸出手去撫平他的眉心,他呻吟了一下,側過身,轉向朱嚴這個方向,將臉輕輕貼在枕頭上。這個舉動,使得朱嚴還沒來得及收回來的手就這樣觸到了他臉上。
      臥室里開著微黃的燈,朦朧著人的神線。
      朱嚴覺得自己的思緒也朦朧了起來。
      手,就這樣輕輕的滑過沈月的臉,一一的描繪過那眉,那眼,那唇!吧蛟隆彼偷偷膯局拿郑鋈灰环N痛感就從手指尖傳了過來。那是一種壓抑的痛,一瞬間就從手擴散到了全身,潤濕了眼眶。
      沈月,沈月,月月啊……

      朱嚴家與沈月家,本來都住在N城。
      朱嚴、沈月,還有沈月的妹妹沈西三個人,是自小一塊兒長大的。沈西小沈月四歲,朱嚴與沈月同年。
      由于同在一個大院子里面居住,朱嚴與沈月自幼兒園一直同學到高中,高三填志愿的時候,朱嚴偷瞄了沈月的志愿卡,于是,兩人大學也同時考進了同一所學校,就在本市。朱嚴曾經(jīng)天真的以為,只要他這樣一直呆在沈月身邊,兩個人就會這樣一直在一起,可是,大三那年發(fā)生的事卻打破了他關于未來的所有想象。
      那年的端午,同時也是生日當天的沈西,抱著一盒粽子在湖心公園投水自盡。
      兩天后,沈月退學,沈家舉家搬離N城,從此再無音訊。
      朱嚴問遍了每一個他可以問的人,找遍了每一個可以找的地方,卻再也沒有任何人,沒有任何事提供給他沈月的任何消息。
      沈月就這樣完全沒有任何征兆的從朱嚴的生命里消失了。

      朱嚴輕輕的回過手指來描繪沈月的臉部輪廓。月月,我喜歡你。他在心里輕輕的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知道從哪年開始,產(chǎn)生出來的這樣一份感情。
      一直都沒有來得及表白。
      卻也一直都……不曾中斷……
      月月。我喜歡你。一直都,好喜歡你呢……

      沈月這一覺,睡到第二天將近午間才醒來。朱嚴晚上為了照顧他,本來是在他身側將就著睡下的,此時沈月醒來的動作驚醒了他,迷茫的睜開了眼睛,正好對上沈月烏溜溜的兩只眼睛盯著他。
      “我去給你弄點蜂蜜水。”見他醒了,朱嚴翻身下床,去拿昨日半夜里涼在那里的蜂蜜水。
      “謝謝!鄙蛟乱矝]有推拒,只是低聲道謝。
      “……你不要跟我客氣!敝靽腊阉f到沈月手上,看著他一口喝了,接過空杯子,順手再幫他擦了擦嘴。沈月低下了頭,有些不自然的雙手交握。
      “這三天我不上班,我們出去旅游吧?”今天就是端午正節(jié),是沈西的生日、也是沈西自殺的日子。朱嚴昨日里不小心讓沈月看到了粽子刺激了他,害怕他處在這個環(huán)境里會想起傷心的事情,因此思量著,要把他帶離此地,等節(jié)過完了再回來。
      沈月也沒有問什么話,只是想了想,提議道:“我們去白云莊吧?”
      朱嚴見他臉色如常,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于是微笑點頭:“好吧。就去白云莊!

      白云莊是一個屬于私人的半開放性質的避暑山莊,在N城的某一個郊縣,離N城市區(qū)只有四十來分鐘火車的距離。兩人大學的時候曾去過一次,莊子在幽靜的大山里,參天的大樹,童話一般的森林木屋,草地,小溪,吊床。都是曾經(jīng)美好的記憶。
      “四年了,一點兒沒變呢!鄙蛟伦哌^當年記憶中的那些小道,微笑著感嘆。
      兩人來到服務點,租了兩副軍綠色的帆布吊床。莊里的樹林,應該是有些年辰了,周長比一個人的雙臂加起來還長,樹木不知道是什么品種,筆直的向上挺著,濃濃的葉子遮住了天。
      “哎,朱嚴,你過來幫我搭吊床呀!彪x開了N城市區(qū),沈月的心情似乎要輕松許多,讓朱嚴肯定了自己將他帶離市區(qū)的行動。
      “嗯。”走過去熟練的將吊床兩頭的繩子分別的綁牢在兩頭的大樹上,朱嚴伸手使勁摁了摁,很結實!芭昧耍阍囋?”沈月躺進去,吊床邊緣上的布耷拉下來,包裹住他全身,就像一個結在兩樹中間的怪異的繭。
      “朱嚴。”
      “嗯?”
      “我回來這么久了,一直沒有看到過你女朋友呢?”
      “我沒交女朋友!
      “哦。”沈月沉默。
      朱嚴也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忙著將自己的吊床系在樹上。
      “朱嚴!
      “嗯?”
      “你還記得我們上一次的情景嗎?”
      朱嚴手中的動作停了停,輕輕的笑了起來!班拧S浀!
      怎么會不記得呢。大二那年的一個暑假,兩人相約來到這座度假莊,就住在不遠處的森林木屋里,一直到整個暑假過完了才離開。
      那段時間是朱嚴記憶里最美的一段時光,兩個無憂無慮的人快樂的一起在湖邊釣魚,一起在馬場騎馬,一起在木屋前的空地上燒烤。四十多天日日夜夜的相對啊,怎么可能會不記得,怎么可能會忘得掉呢?
      “再玩一次好嗎?”沈月的聲音從吊床的帆布下傳來,幽幽的。

      清晨的微風。黃昏的夕照。
      湛藍的湖水。碧綠的草地。幽靜的森林小木屋。
      釣魚。騎馬。燒烤。
      沈月真的拉著朱嚴認真的一項一項的重玩。像是要找回以前的時光。
      朱嚴由他拉著去玩。分心的時候,斜著眼去偷看沈月的側臉。沈月在微笑。這是他回來以后第一次這樣開心。朱嚴輕輕的挑起嘴角。沈月微笑的側臉,對他來說真是世界上最美好的風景。
      兩個人玩玩鬧鬧的時候,三天的時候,很快就走到盡頭。
      這一日的傍晚,兩個人收拾行裝準備乘火車回去。朱嚴在收拾,而沈月倚在門口看著。
      經(jīng)過這兩日,兩人之前的互動感強了些,似乎有些彌補了那四年空白的日子。
      “你回去后就又上班了!鄙蛟碌偷偷拈_口。
      “嗯。沒辦法,不像以前讀書的時候呢!彪m然很想一直在這里呆下去,可是,作為一個現(xiàn)實中的人,終究還是離不開五斗米。“你最近都看了些什么工作。俊焙荛L一段時間了,不知道沈月工作找得怎么樣。
      “我想重新考大學!
      朱嚴怔了怔,停下了手里的動作:“你后來沒有去讀大學?”難道沈月消失的四年不是因為在另一個城市念在大學?
      “沒有!鄙蛟碌穆曇袈犉饋韾瀽灥摹
      “那你這幾年在干什么?”朱嚴隨口問道。
      “……”沈月沉默。
      糟糕。朱嚴不由得拍了下腦袋,難道是和沈西有關?這幾天,沈月的情緒好不容易才好起來,怎么能問這種關于過去的問題呢。他連忙轉換話題道:“你準備今年報……”
      “他們把我送到了一家心理康復中心!比欢不等他轉換話題完成,沈月就回答了他這個問題。
      心理……康復中心?朱嚴強自忍下心里的疑惑,沒有去問這個問題。
      然而沈月卻一口氣說了下去:“我在那里呆了四年呢……上個月才回到家里。朱嚴,自小西走后,我一直都夢到小西……我覺得自己都快瘋了……我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是我害了小西……朱嚴……我……”
      “沈月,好了,別說了!
      “朱嚴你知道嗎?小西她,也喜歡你……”

      屋外的樹林邊吹來一陣風,把樹上的葉子吹得嘩啦嘩啦的。
      朱嚴有些發(fā)愣。懷疑剛才自己聽到的其實是風的聲音。
      沈月他剛剛說什么?“小西‘也’喜歡你”?

      回家的火車上兩個人一路沉默。
      朱嚴反復的在心里回想的沈月說過的那一句話。小西也喜歡你。小西也喜歡你。也喜歡你。朱嚴沉吸一口氣,又緩緩的吐出來,借以平復他每次想到那個“也”字的時候厲害到像要跳出來的心臟。沈月說的,真的是自己耳朵聽到的那個樣子嗎?或者說,自己耳朵聽到的,會是自己心里想的那個樣子嗎?
      月月,難道。
      難道你也有一過點點的……不一樣的感情?

      兩人從白云莊回來以后,朱嚴又開始上班了,而沈月則真的報名要準備參加明年的高考。
      自那日沈月說出了那句話以后,雖然兩人都沒有就這句話做出任何后續(xù)表示,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兩個人的相處開始變得別扭。有時候飯桌上的聊天,會出現(xiàn)冷場。有時候沈月會一大早就出去不見人影,但是很晚才回家。
      朱嚴有時候會弄點水果或是做點宵夜走進臥室拿給沈月,總覺得沈月的反應淡淡的,要么說一句謝謝,要么就默默的拿了什么話也沒說。他一顆期待的心就慢慢變冷了。
      難道。難道那日里沈月說的“也”字,只是表示除了沈西還有另外一個自己不曾知道的女生也喜歡過自己嗎?
      想到這里,他覺得很難受。有些怨沈月亂說話,害自己白白期待一場又失望。轉念一想,明明是自己不正常太多心了,不由得又責備自己遷怒沈月的行為。這樣整日里一時怒一時憐的,連上班也有些恍惚,做總結的時候打錯了好多字,被領導一頓狠批。

      日子就這樣的一天一天過著。
      這日,本市新聞里播報說,今天晚上十二點鐘左右,在N城將有可能觀測到牧夫座流星雨。朱嚴和沈月聽到這個消息都覺得很有興致。在兩人的記憶中,只有大三那年的十一月某夜,兩人同裹著一床被子在宿舍的院子里一起觀看過獅子座流星雨,后來沈西自殺,沈月退學,就自此失去聯(lián)絡?瞻姿哪旰螅俣忍崞鹆餍怯,沈月似乎想起了當年的溫馨,因此,晚飯桌上聊天的時候,沈月的情緒看上去滿高。朱嚴見沈月開心,也是著意討好,于是兩個人決定今天夜里一起等待流星雨的到來。
      吃過晚飯以后,才十點過,兩個人無事可做,居然就坐在窗前開始等待。
      朱嚴從冰箱里拿出兩聽啤酒,一聽自己摳開,另一聽遞給沈月。沈月接過來,順手把燈關了,兩個人就這樣對著窗外廣場上的霓虹燈沉默。
      窗外的視野很好,沒有高樓阻擋視線,可以看見大半個紫紅色的夜空。

      “朱嚴!鄙蛟蚂o默的喝了一會兒悶酒,忽然緩緩的開口。“你有時候會不會覺得,我是一個特冷血的人?”
      朱嚴怔了怔!霸趺磿?”
      沈月卻呼出一口氣,沒有說話。
      朱嚴側過了頭,在黑暗中凝視沈月的側臉。沈月的眼神望向窗外,但是他的視線卻落得很遠,似乎已經(jīng)落到某一個不知名的遠方。
      “我離家出走的時候,和家里吵翻了。”仰起頭猛灌一口啤酒,沈月用淡淡的口氣道。“他們不認我了,叫我滾,叫我永遠也別回去了,就當是沒生過我這個兒子。”
      朱嚴依然凝視著沈月的側臉。沈月的臉上什么表情也沒有,或許是因為被黑暗隱藏起來了。他忽然覺得心底有些隱痛,伸出手去緊握住沈月空出來的一只手。
      沈月任由他握著,視線仍然在那遠方。
      “以后就住我這里吧!敝靽垒p輕的開口,“我很高興你能想到來找我!
      沈月輕輕的搖了搖頭。
      朱嚴忽然就覺得自己手里握住的東西空了。
      雖然沈月的手依然還放在自已的手中,可是他卻覺得自己什么也沒握到。
      是啊。怎么能奢求沈月一輩子住在這里呢。他畢竟有他自己要走的人生。
      然而沈月?lián)u過了頭以后,將頭側過來,正對上朱嚴的視線,緩緩的道:“不。我不是走投無路了才想到來找你的!
      原來他在反駁這個。朱嚴努力的做出一副不介意的語氣道:“是不是又有什么關系,都是一起長大的……!
      “不要跟我說兄弟!鄙蛟聟s立即打斷他的話。
      朱嚴有些錯諤,一時不知道怎么接話。
      “我是因為要來找你,才會變成這樣的!鄙蛟抡f這句話的時候低下眼睛,將視線放在自己的膝蓋方向。
      朱嚴怔了怔,不知道他要表達什么,還來不及開口,沈月已經(jīng)把被他握住的手抽回去了。
      “朱嚴!鄙蛟聦⑹掷锏钠【品旁诖芭_上,“你有沒有覺得,有時候,你對我太好了。好到……讓我覺得不正常!
      朱嚴沉默。是啊。的確是這樣。那么,沈月想說什么?
      “所以有時候……我不禁在想……你會不會……會不會是……”沈月一句話在口里打了半天的轉,卻一直沒有吐出來。
      “對你有特殊的感情?”朱嚴淡淡的幫他接下句。
      沈月沒想到他會接話,怔了一下,抿了唇不再說下去。
      朱嚴忽然覺得有些委屈。沈月是覺得自己給他帶來困擾了?他明明什么也沒說。他明明已經(jīng)決定把一切都埋在心里了,為什么沈月非要問出來呢?“是!彼麑⑹志o緊的握成了拳,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要說出這個“是”字。或許是因為委屈吧。他有些頭昏的想。然而說出來以后,似乎覺得心里更委屈了,因為回答他的是沈月的一片靜默。
      人若是不求,對不得還可以忍受;若是求而不得,或許是加倍的痛苦。
      朱嚴忽然覺得此時的靜默比二十多年來所遇到的所有的一切痛苦更加難以忍受。
      很快,沈月便開口了,說的卻是不相干的事。“我一直記得那一天。四年前小西生日那天,她來找我,穿著你買給她的那件朱紅色的連衣裙!
      朱嚴聽他在此時提起小西,覺得有點怪怪的?墒且宰约含F(xiàn)在的心境,竟然找不到力氣來安慰他。
      “你知道她跟我說什么嗎?”沈月淡淡的,怪異的笑,“她來求我,求我放了你,求我不要再纏著你,求我把你讓給她……我沒有答應,我們就吵起來了!
      朱嚴的反應遲了一拍。等他聽明白沈月這句話的字面意思的時候,忽然覺得自己全身都想顫抖。沈月,難道,你?
      理智在這個時候提醒了他。是真的嗎?還是誤會而已?別忘了上一次也是因為多心而落得白白失望的。
      “小西對我說,沒有你她會死掉的,可是我是怎么說的?我竟然對她說那你就去死吧……她果然就去死了!鄙蛟碌穆曇舻偷偷模是聽不出情緒,經(jīng)過空曠的房間里回音后,聽上去竟然有些飄忽:“小西是我唯一的妹妹啊……我竟然叫她去死……”
      朱嚴一時間有些想抓住沈月的手,又怕被他再度抽離,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上去重新抓住了。沈月任由他抓著,一動不動。
      “我沒想到她愛你愛得那么深!鄙蛟碌偷偷恼Z氣,像是在嘆氣。“又或許,我知道。但是……”聲音低到說不下去了!暗沁是不想放手……”
      朱嚴忽然覺得自己很想落淚。
      因為沈月。
      沈月剛才說……他不想放手……
      “朱嚴。”沈月深吸了口氣,平復情緒!笆俏液λ赖男∥。我是個連唯一的妹妹也可以叫她去死的人。你現(xiàn)在……還會不會對我有特殊的感情?”
      沈月的語氣一向很淡,感情越波動,語氣反而越淡,這是朱嚴多年來的經(jīng)驗。此時,沈月的語氣淡到幾乎聽不出來,對朱嚴來說有卻如天籟。他輕輕的將沈月的頭圈進懷里!霸略隆覀冊谝黄鸢伞

      午間十二點,窗外準點劃過第一顆流星,割破天空,擦出一抹絢麗的藍色。
      沈月靠在窗邊,對著流星問道:“朱嚴,你會不會覺得,我真的很冷血?”
      “不會。”
      “從康復中心出來,我就一直在想,我要找到你,要和你在一起。雖然也會覺得有一點對不起小西。”
      “沒有。”朱嚴道:“沒有對不起小西!
      “朱嚴!鄙蛟聡@了一口氣:“你不用安慰我。我害了小西,這是我背負著的罪!
      朱嚴反握住他的手道:“我陪你一起背!
      沈月抿了抿嘴,想擠出個笑容,卻沒有成功。
      朱嚴手上用力,使勁的捏著沈月的手道:“好了,別想太多,看流星!
      這時,大規(guī)模的流星雨已經(jīng)來了,數(shù)量最多的時候,天空中同時出現(xiàn)十來道絢爛的流星軌跡。沈月輕輕的雙手合什,面色深靜。
      “哎,快許愿!敝靽捞嵝训。
      “嗯!鄙蛟驴粗巴,對著一顆流星認真的道:“朱嚴!
      “嗯?”
      “我喜歡你!
      “嗯!
      “你喜歡我嗎?”
      “嗯。”
      “嗯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也喜歡你!
      “朱嚴!
      “嗯?”
      “你為什么不說‘我愛你’?”
      “……我說過了!
      “什么時候?”
      朱嚴沉默不語。

      窗外的流星,絢花了眼目,恍然間看到了四年前的端午,那個抱著一盒粽子,失魂落魄的從沈月宿舍里跑出來的紅衣小姑娘。
      “嚴哥哥,我愛你,請你也愛我好嗎?”
      “對不起,小西。我沒有辦法愛你!
      “為什么?”
      “因為我愛你哥,我不愛你!
      “可是,嚴哥哥,你不愛我,我會活不下去的!
      “我若不可以愛你哥,我也會活不下去的。對不起,小西,我永遠沒有辦法愛上你!

      沈月,你知道嗎?自那個時候開始,我們便背負了同樣的罪。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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