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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而不得,哀而不傷
楔子
痛苦到每次的笑,都會感受到腹部疼痛
看到馬甲線漸漸成型
不枉堅持了我這樣會驕傲的
梅子在馬甲線小有雛形的時候發(fā)了朋友圈
算是對自己的一種肯定和鼓勵吧
投入新生活的新狀態(tài)
臨睡的時候,朋友圈里,熟悉的頭像
久不聯(lián)系,已經(jīng)要被丟到記憶角落的人
原來他從沒離開
那個可能是不經(jīng)意按下的贊
像是一顆石子投在她的心湖,蕩起陣陣漣漪
讓梅子那顆沉寂已久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初遇,你是我的陌上楊柳色
』
梅子去滁州的時候,是10月份的一個雨天
她是去考會從,前路未知,迷蒙的天空映襯她的心情,帶起她內(nèi)心深處的煩悶
不熟悉的城市,可能沒見過的題型
種種情緒,讓她封閉五識,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整理衣服發(fā)型,低頭彎腰去整理自己的手提袋,怕它撐不到“壽終正寢”
她的眉頭都沒有舒展開
直到,一只寬大的手伸過來
不是那種骨骼分明,很漂亮的手
卻很奇怪的,她看過一眼,就記住了
或許,是因為,這是人在他鄉(xiāng)的第一份美好
“嗨,請問,你有零錢嗎?”聲音也很普通,梅子卻覺得,莫名的舒心
“有”小巧的貓頭零錢包,是她精心挑選的
“謝謝” 他的聲音淡淡的,似乎,是個溫柔的男生
這是梅子對他的第一印象
35路公交到了,再見吧,溫柔男生
驚鴻一瞥,似乎也很美好
公交車很空,她隨便找個位置坐下
抬頭,是那個剛剛碰到的男生
他坐在了她旁邊
“你借我的零錢,我支付寶轉(zhuǎn)給你吧”他的聲音聽起來,真的讓人覺得很放松
“不用了,兩塊錢而已,出門在外嘛”讓她覺得舒服的人,她也不會吝嗇自己的友善
一時間,梅子感覺整個車廂都靜悄悄的
只有自己手邊的雨傘,嘀嗒嘀嗒地落著水珠
水珠落地的聲響,像是一下一下地敲在她心上,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想什么,臉頰燥熱
“你也是過來玩的嗎?交換個微信吧”
似乎是剛剛那兩塊錢的緣分,他對她,更和善了
他們加了微信好友,才發(fā)現(xiàn)都是安徽人
坐同一輛火車來,將會坐同一輛火車走
都是來滁州學(xué)院找同學(xué)
甚至,都在南京上大學(xué)
原來,還可以有這種緣分
原來,真的有這種緣分
梅子從沒想過,這種拼人品的事情,有天也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而且,她剛才加微信的時候看到了他的姓名
他叫黃時雨
一川煙草,滿城飛絮,梅子黃時雨的那個黃時雨
心里沒有感覺,那一定是假話
下車的時候,雨還沒有停
黃時雨的傘,被他落在了火車站
鬼使神差地,梅子拉他共用一把傘
這是她第一次和男生撐一把傘
期間他們兩個的手多次不經(jīng)意的觸碰
時間過去好久之后,久到梅子要放棄的時候
她才后知后覺,這曾經(jīng)都是她的機會
梅子的朋友來圖書館接她的時候
黃時雨還在那里等,臨別,還有溫柔帥哥的美好笑容
圖書館樓下,一個男生在徘徊
下意識地,梅子對他講了一句“他在樓上等你”
沒有理會那人詫異的目光
那人果然是來找黃時雨的
『二見,你是我游走指尖砂
』
成績不好也不壞,滁州游,也隨著她的考試畫上了句號
她百無聊賴地等在車站的時候收到了黃時雨的微信
他趕不過來,已經(jīng)改簽下一班了,還叫她路上小心
梅子當時,是無波無瀾的,只是少了一個同路的伙伴
但是在那天之后,他們成了每天晚上都要聊聊天的網(wǎng)友
她知道他學(xué)電氣自動化
喜歡林俊杰,喜歡唱歌
偶爾還會給梅子發(fā)他曾經(jīng)唱過的歌
他給梅子發(fā)過他唱的《一次就好》
梅子珍藏至今
他知道梅子喜歡在圖書館看書,喜歡跑步
他們在那段時間能聊到晚上一點多
梅子覺得,她很幸運,找到了互道晚安的人
在他們認識第40天的時候,梅子鼓足勇氣告了白
一方面是她受不了這種暗戀抑或是曖昧的氛圍,那讓她壓抑并且難受
另一方面是她的舍友說“早死早超生”
結(jié)果,梅子“早死”了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梅子是個很理智的姑娘
既然拒絕了,那就就此別過吧
最起碼,在她的舍友的眼里是這樣
那段時間,她更加喜歡跑步了
之前和黃時雨的過往,就像夢一樣
曾經(jīng)流走在指縫的文字,冷的暖的,似乎都與她無關(guān)了
真的像指尖的砂一樣,流的走,抓不住
元旦的時候,黃時雨發(fā)了朋友圈,他回家了
梅子知道他一定會看有林俊杰的晚會
她記下了林俊杰的祝福詞,在他的微信下留了言
當初他說他喜歡林俊杰的時候
她的手機音樂軟件里,全都是林俊杰的歌
后來,在她告白失敗以后,她晚上一個人躲在被窩里聽林俊杰的歌,都會哭,也不敢讓室友知道
她給黃時雨的朋友圈點了贊
他跟她說了新年快樂
這是他們退回普通朋友,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她都記得,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記得
寒假里,大年三十
梅子一個人堅持守歲
裹著被子坐在客廳里看春晚
熬到12點,跟黃時雨說新年快樂
沒想到他在線
梅子收到了他的新年紅包
梅子想,其實,這樣也挺好
可能,他并不知道,大年三十是他們認識的第99天,這是她原本準備告白的日子
大年初一,百無聊賴的拜年日期,梅子收到了黃時雨的微信
是一副他自己寫的毛筆字
〔今天是我們認識100天呢〕梅子心想
“可以寫一個我的名字嗎?” 當做你送我的禮物
他答應(yīng)了,梅子覺得,這是她的名字最漂亮的時候
小心翼翼地保存下來,她一直這樣,小心翼翼地守著關(guān)于他的只有自己知道的小秘密
卑微而燦爛,她卻樂此不疲
大年初四的時候,下了第一場雪
在白雪覆蓋的時候
梅子爬到了房頂上,很容易生凍瘡的手
一比一劃寫下黃時雨的名字
選了最好的角度拍了照
編輯了好多話,卻都被她否定了
裝作若無其事的發(fā)給他
“讓你看看我的丑字”梅子盡量掩飾她的情緒
“你的字不丑,只是把我的姓寫錯了”
“奧”梅子的聲音,不辨喜怒
寫黃字的時候,有點緊張,由寫成了田
“就這樣吧”梅子對自己說
『再見,你是我胸口的朱砂痣
』
有的人,說不出哪里好,但卻是誰都替代不了
大年初四之后
他們沒再有過聯(lián)系
大二的后半年,新學(xué)期的梅子,想讓自己過精致的生活
她想健身,練出馬甲線,她沒怎么堅持過什么,喜歡黃時雨算一件,那么練馬甲線是另外一件
她還報考了證券,不想讓自己頹廢,也不想胡思亂想
她做到了喜歡而克制,喜歡黃時雨,卻不去打擾他,也不和任何人提起他,默默地放在記憶角落里
她努力地去發(fā)現(xiàn)生活中的美好
她愛上了攝影,幾乎拍遍了校園里的每個角落,發(fā)到朋友圈里,努力地讓所有人去看到她陽光的生活,也包括他
身邊的人驚艷于她的攝影技術(shù)
卻獨獨沒有他,明明,最想讓他看到
四月份的時候,梅子的馬甲線小有成就
忍不住發(fā)了朋友圈小得瑟了一下
半夜,11點左右,梅子“垂死病中驚坐起”
“穆清,黃時雨給我的微信點贊了”
我才發(fā)現(xiàn),梅子對黃時雨的感情,一直都沒有放下
其實,梅子已經(jīng)不大記得黃時雨長什么樣子了,但她對黃時雨的喜歡沒有變過,黃時雨帶給她的溫暖的感覺,她也都存在了心里
黃時雨成了梅子拼命壓抑在心底的執(zhí)念
現(xiàn)在的梅子,還在努力地練自己的馬甲線
也努力拍漂亮的照片
而且,現(xiàn)在有了每天對梅子說早安的人
盡管那無關(guān)情愛,也讓她覺得無比美好
我欣喜于她的改變,卻也清楚她并沒有將那人放下,她只是把那人藏進了自己心里
不讓別人知道,也盡量讓自己不去注意
我想,或許有一天,我們會發(fā)生這樣的對話
“你還喜歡他嗎?還記得他嗎?”
梅子會回答“我早就忘了他了”
“可我還沒說他是誰”
她聽了我的假設(shè),只是淡淡一笑
“我能遇見他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所以,忘不了他
目前,也并不準備忘了他
但是梅子學(xué)會了在喜歡他人之前,努力的喜歡自己
那么這一次無花無果的單戀,便不是一場情殤
我寫她的事情之前問過她,要不要在文字里擁有一個圓滿的結(jié)局
比如梅子黃時雨真的成了梅子黃時雨
而不是我問一句“草長鶯飛四月間,梅子黃時,可還惦記?”
她只笑了笑,拒絕了我提供的文字的美滿結(jié)局。滿足地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足夠美好”
其實,梅子一直都在想,她還會不會遇見黃時雨,偶然而不經(jīng)意地
但那已經(jīng)不是最重要的事了,因為她已經(jīng)足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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