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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
“喬冰?喬冰!”胡魔王的大嗓門又響徹了半邊天。
看著班主任吹胡子瞪眼的樣子,前排的女生終于忍不住推了一把身后睡的如同死去一樣的人。
頂著雞窩短發(fā)的女人抬起頭來,露出麥色的肌膚,眼神迷離:“恩?”臉上有著病態(tài)的紅暈,卻也像久靠桌子留下的印記。
再看那胡魔王,氣得早就炸了胡子:“你,下課后到我辦公室來!”
喬冰的眼睛慢慢恢復(fù)清明,確認講臺前的那個老頭貌似是自己的班主任,而他旁邊的那個男的跟自己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臉又轉(zhuǎn)向窗口。窗外廊前的梧桐樹葉黃澄澄地掉了一地。秋天,快過去了吧!
胡魔王沒有再管喬冰,臉一下子由陰轉(zhuǎn)晴,眉開眼笑地介紹站他身邊的新同學(xué)!斑@是我們班轉(zhuǎn)來的新生——寒陌。人家可是Z市十佳學(xué)生,你們都要好好向他學(xué)習(xí),知道嗎?”
寒陌不是那種外表出眾的男生,可你會發(fā)現(xiàn),目光一旦關(guān)注到他,就再也無法移開了。他身上仿佛有一種魔力,形成了他獨有的氣場。環(huán)顧四周,寒陌注意到那個男孩子摸樣的女生,自始至終都對自己不怎么感興趣。他嘴角上揚,修長的腿邁向的不是別人,正是一臉專注于窗外世界的喬冰。
喬冰感覺到椅背一陣晃動,詫異回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明媚的笑臉。他們一個迎著陽光,一個處于背陰面,正如臉上的神色,是黑與白的對比。
Part.2
自從高三開始,喬冰就一直如同一個隱形人一樣生活。如果不是因為幾次被抓到課上睡覺,恐怕連坐在她前排的女生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而事實也是如此。
那個早晨,打掃衛(wèi)生,輪到喬冰,她又睡著了。衛(wèi)生委員扯著嗓子喊“喬冰”,半天沒人答應(yīng),求助同學(xué),結(jié)果竟然沒有一個人認識她!喬冰回憶起來的時候,臉上會浮現(xiàn)幾絲難得的笑容,卻滿是苦澀的味道。
其實有時候做個隱形人也不錯。正如現(xiàn)在,喬冰上完一天的課,都不曾去胡魔王那報道,還正大光明地從胡魔王辦公室門口優(yōu)哉游哉走過,步子甚至都不曾加快一點。
“喬冰!
腳好像瞬間被強力膠粘在地上,連背也僵硬著。這是喬冰第一次在課后被人點名。一陣呆愣后,她欲再抬腳,卻忘記了自己此刻身處的環(huán)境。所以,很巧的,她被胡魔王“親切得”叫了進去。
寒陌能感覺到喬冰身上散發(fā)出的冷氣場,也能看到她余光中的威脅。課他依舊保持千年不變的笑容:“祝你好運!
拜寒陌所賜,喬冰不幸地被胡魔王語重心長地折磨到天黑,最后以很不情愿地妥協(xié)于他的淫威來結(jié)束此次談心。
走出校門,喬冰有些無力。雖然學(xué)校一再強調(diào)高三學(xué)生不要通校,喬冰還是得回家過夜。一來,她不知道該怎樣跟同學(xué)相處;二來,她的身體需要家人的照顧。
因為今天回家太晚,喬媽媽好不擔(dān)心,又囑咐喬冰小心身體,按時吃藥,不要太累。
桌上是一堆擺好的藥丸,紅色的、褐色的、白色的、綠色的,還有液體的。喬冰機械地拿起水杯,一顆一顆吞下,藥經(jīng)過喉嚨的觸感已經(jīng)很熟悉了,熟悉到她也記不清是多久以前的事情。
Part.3
“喬冰,你能不能把頭發(fā)理理好?整體像一個假小子,還傻笑!”
“哎呀,老巫婆,誰像你是長發(fā),天天打理。我的是短發(fā)好不好?海霞屈,你說是吧?”
“呵呵……”
喬冰被煩人的鬧鐘吵醒,怔忪于夢中的情景,嘴角的苦澀出賣了她的心情:那個與朋友打成一片的喬冰再也回不來了吧?
Part.4
喬冰以為自己的生活會一直像一杯白開水那樣無色無味了。然而,自從那個叫寒陌的小子坐到她后面,連一向遲鈍的喬冰都感覺到自己好像處在了風(fēng)口浪尖。
同學(xué)A:“寒陌,你怎么會選擇坐在喬冰后面呢?不會是真的看上她了吧?”
同學(xué)B:“寒陌,老師找你。哦,那誰?啊,喬冰,老師讓你也去一趟!
老師A:“喬冰,看看你的成績,就算不能像人家寒陌一樣總考90幾分,也不能老是不及格!”
無非都是比來比去,配不配的上的問題。喬冰很煩惱,人家都不說話,你們瞎起什么哄?
同時,喬冰發(fā)現(xiàn)了另外一件奇怪的事。
別人請教寒陌問題,他只會講一遍,喬冰不會做,他總是主動不厭其煩地跟她解釋;去領(lǐng)考卷的時候,喬冰總是在睡覺,寒陌就順帶著把她的卷子拿回來;老師上課提問,點到喬冰卻叫不出名字,寒陌故意站起來幫她回答;她的語文也差的可以,班里的同學(xué)都笑話她,寒陌竟然會安慰她:“別擔(dān)心,盡力就好!
班里的女生也因此更加排斥喬冰。連喬冰都不解:他究竟什么意思?難道故意整她嗎?
春的末尾,喬冰得到了不可能的解釋。他給喬冰的短信:我們交往吧!
只聽說高考完分手的,還有高考前告白的?喬冰選擇忽視,但梧桐樹下那修長挺拔的身形,喬冰無法當(dāng)做看不見。
“不回信,是拒絕的意思嗎?”寒陌逼著喬冰直視他,指尖微微顫抖。
喬冰驚訝,他難道是認真的嗎?可是……“我又什么值得你喜歡的?”
“全部!彼Z氣堅定,她眼神閃爍。
全部嗎?“可惜啊,我不會去讀大學(xué)了!睊觊_掐著下顎的手指,她頭也不回地離開,眼角是寒陌沒有看到的液體流下。
Part.5
會考結(jié)束,她提前離開學(xué)校,不給自己反悔的機會。高考,他收拾好心情,踏入考場。
2014年6月9日早上10點半,高考終于落幕。寒陌走出考場,松了口氣,也終于不怕失落席卷自己。他從老師那里拿回手機,卻無意間看到那個心中一直期盼的名字,點開:我在梧桐樹下等你。
這一刻,他多么希望,自己能長出一對翅膀,飛到她面前。站在紅燈倒數(shù)的馬路對面,寒陌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著。他看到,馬路對面的梧桐樹下,是她依舊男孩子氣的打扮,臉上卻是從未有過的溫柔與明媚。
喬冰番外:
離開學(xué)校,我的心情無法明說。他很優(yōu)秀,是我配不上。我多么想自私地答應(yīng)他,可我的身體、我的成績不允許我再去升學(xué)。那么有差距的兩個人,怎么可能走到最后呢?
高考前一天晚上,我收到了他的郵件。上面的文字,讓我忍不住心動與心痛。他的姑姑是我高二的班主任,知道我曾經(jīng)生病的全部。所以,他無意中也知道了。他心疼于一個女孩的堅持與無奈,所以他慢慢轉(zhuǎn)變了對我的態(tài)度,不經(jīng)意間把心也交托出來。那一刻,我明白,我沒辦法再拒絕他了。我選擇煎熬的度過高考的日子,不去打擾他。
站在梧桐樹下,我看著斑駁的樹蔭快速從他身上掠過,然后是他興奮地懷抱住我,聲線有些發(fā)抖:“這一次,不會再放你走!
喬冰笑了,從未有過的嘴角弧度。
寒陌,謝謝你喜歡我。遇見你,是我生命中的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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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前寫的一篇短篇,因為有一個要好的朋友生病了,這篇可以說是那段時間為了“取悅”她寫的,現(xiàn)在她身體基本恢復(fù),希望她能夠早日找到屬于自己的白馬王子,永遠愛她,支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