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白淵終于明白了。
　　那人果真沒有失約。
　　他沒變。
　　他也沒變？
　　「好友，便以這上等的酒沖做茶水�！�
　　「哈哈，好�！�
　　荒原大戰(zhàn)后，樓夷吾退回北方是等下百年，或是下個(gè)輪回。
　　他一眼與許多人告別，留了下來，就是要來飲這一杯。
　　最后一杯末？
　　扣著桌緣的手停了。
　　日月于上，這天下的天上的爭(zhēng)天下的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靜了。
　　你聽，水聲，鳥鳴。
　　爭(zhēng)爭(zhēng)。
　　你我責(zé)任已畢。
　　是了，看見了。
　　白淵拿著杯的手停了，望進(jìn)杯里的一片光影。
　　誰不知他啊，不醉的白淵。
　　「吶，嗜酒如命的，便宜你了，這是最后幾甕�！�
　　言不必多。
　　放開了，酒香四溢。
　　知他的還是這一味。
　　「風(fēng)起了�！�
　　似是自言自語：
　　「可惜了，好友你那把琴不在身邊，
　　那末，就一曲助興也是好。」
　　下回吧。
　　味在嘴邊，又在喉間。
　　半刻。一飲了半壺的酒，兩墨色的杯立著。
　　人走遠(yuǎn)了。
　　笛聲邈邈。
　　空了朱亭，山水還是那樣的郁郁蒼蒼。
　　滿地風(fēng)華。
　　千百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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