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娜塔莎昨天和我說每一位和復仇者有關的家屬都要錄制這個訪談。
　　雖然我覺得你們都應該知道幾十個小時之前我和他分手了。我沒開玩笑，這次是來真的。
　　可我還是錄了這個訪談。

　　02.
　　你得明白，男人不論多大都希望自己做得每一件事都很硬漢。聽起來很簡單，實際操作起來很艱難。而我在這里要說的是：我個人覺得他活到現(xiàn)在做得最男人的事兒就是和我一起跳下河。自那以后-雖然他從不承認-他就一直在做那些他以前覺得娘們唧唧的事。

　　噓，這是個秘密，如果讓他知道也許他又要說我無理取鬧。他總是這么說我，活像全世界還有誰不知道他比我大了十多歲似的。

　　我不想再提這些讓人掃興的事情。
　　現(xiàn)在讓我來翻翻她給我的問題劇本，你們想了解些什么？

　　03.
　　朗姆洛這次的臥底并不像往常那么順利。這個不順利不是指任務，而是別的什么。你不能指望著一個三天兩頭總被小偷光顧的人有多開心。一開始只是些小東西，比如鑰匙掛墜啊，裝飾戒指啊，錢包啦，后來上升到貼身放著的彈夾和軍靴里的軍刀。

　　這就很不妙了。

　　原本的小打小鬧不得不讓朗姆洛警惕起來。畢竟誰也不想自己在酒吧里放松一下轉頭就讓人給一刀送去見上帝。他覺得有人在搞他，甚至懷疑自己的臥底任務是不是要玩兒完。

　　而做下這一切的女孩坐在酒吧二樓就那么看著朗姆洛。

　　十幾歲的克里斯汀是個壞女孩。這個壞字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那種“我是拉拉隊長順便我還睡了我男朋友哥們”的壞。相反她既沒有五顏六色的頭發(fā)也沒有亂七八糟的舌環(huán)鼻環(huán)。私生活也干凈的過分。她總是穿的很平常，把那張過分漂亮的臉掩蓋起來。

　　一個小偷不能過分引人注目。這是生存守則。

　　克里斯汀是個慣偷兒，讓人深惡痛絕的那種。她偷什么毫無規(guī)律，也不像其他前輩那樣發(fā)布公告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要拿什么。不論什么一旦引起克里斯汀注意，她一定就會拿到手。然后發(fā)生什么就全靠她的心情。也許玩膩了原封不動送回去，也許不開心轉手就扔河里。

　　女孩年少輕狂，肆無忌憚，膽大妄為。不開心誰的臉都不給，開心了誰都敢惹。
　　總之很難搞。最重要的是她做事三分鐘熱度。

　　而她已經(jīng)和朗姆洛耗了三個多月。同行們甚至開了賭局打算看看小丫頭到底要和雇傭兵糾纏多久。沒人想到他們能膩歪一輩子�？死锼雇∫矝]想過。她現(xiàn)在只想讓這個男人只能看到她。別去理會那些恨不得和他長在一起的西班牙女郎。

　　04.
　　我來談談初遇。
　　你們覺得老生常談？那好吧，我來說說后來他干的那些很“硬漢”的事兒。
　　讓我想一想，那些都太蠢了你知道么。他甚至為了抓我在他的公寓里放了假的引線地雷。是的，我上當了。我沒想過那是假的，我害怕他把自己炸死。

　　05.
　　克里斯汀又一次摸進朗姆洛家里。接連三個月的踩點練手足夠她這個江洋大盜干點什么。說實話那天她沒想好要偷點什么。一切很順利，她拿走了一枚子彈，準備翻窗而出的克里斯汀覺得腳腕碰到了什么。她瞇著眼，變種人超強的夜視能力讓她看到了窗沿的引線。

　　她清楚地記得她翻進來的時候那東西還沒在這兒。要逃出去挺簡單的。這是二樓，這個高度她跳出去一點事兒沒有，地雷引爆的瞬間足夠她跑得老遠。但是她沒這么做。不是因為對方將槍抵在她的后腦上。她也不清楚為什么。反正地雷是男人自己放的，就算炸死了又能怎樣呢。可她就是不想。這不太尋常�？死锼雇∫矐械萌ハ朐�。于是大名鼎鼎的女神偷克里斯汀眼睜睜的看著對方拖來一把椅子將她綁起來。

　　這時候再不知道地雷是假的克里斯汀就是真傻了。被抽走大腿內(nèi)側綁著的軍刀后她氣憤的瞪圓眼睛，本來就看著不大的長相這下更顯得年紀小。

　　朗姆洛坐在對面的沙發(fā)里點燃一支煙。打火機的火光在黑暗里一閃而過，將男人那張臉映襯得更加陰森。朗姆洛長出一口氣，挑眉看著女孩。原本以為是誰派人來搞他的想法被扔出腦子。小丫頭鼓鼓的樣子讓他有點想笑。

　　“來吧，說點什么。”
　　朗姆洛倚在沙發(fā)里，大長腿擱在茶幾上。他歪著頭，武器扔在起身能夠夠到的地方，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克里斯汀。女孩更加生氣，別過頭去不想說話。朗姆洛抽完一支煙，聳肩站起來。拖著椅子往臥室走嚇了綁在椅子上的克里斯汀一大跳。

　　“你要干什么？！”沒人回答克里斯汀，直到她被放在正對著床的角落。被忽視后的女孩忍不住又吵嚷幾聲。朗姆洛的手指抵在她唇上�！耙呀�(jīng)過了你說話的時候了�！蹦腥诉@么說著。語調(diào)里就顯得不懷好意。全身上下看似只有嘴能動的克里斯汀張嘴咬住他的手指，狠狠的磨了兩下，嘗出血腥味才松口。

　　朗姆洛看著手指上的牙印又看了看舌尖劃過唇角的小丫頭。說實在的這時候不干點什么挺對不起他現(xiàn)在臥底的人設的。本質上不是什么好東西的他輕笑一聲。

　　克里斯汀也不知她是怎么從這聲輕笑里聽出危險的。她閉上嘴，不再挑釁。聰明的姑娘能屈能伸�？墒抢誓仿逡稽c也不想放過她。他向下抻著克里斯汀的馬尾辮彎腰和她交換了一個吻。聲音夾雜著成年人世界的沙啞，他說：“噓”快三十的男人應該已經(jīng)很少這么惡趣味了�？勺源蛩闪硕墓芾韱T，逗弄小年輕這種惡劣的事情就變得手到擒來。隊員都說這是因為他總在一臉無辜的冬兵身上吃虧，朗姆洛沒承認過，也沒否認。

　　克里斯汀在這個吻里思考了一秒。抽出早就從身后解放的雙手纏上朗姆洛的脖子。她意外的放得開。甚至還不知死活的咬了一下朗姆洛的嘴唇�！拔椰F(xiàn)在可以說話了么？”她問道。朗姆洛給她的回答是將她扔在床上。

　　鬼機靈的克里斯汀又如何會輕易束手就擒。幾乎是下一秒她就出現(xiàn)在窗外手里還晃著原本在朗姆洛褲兜里的打火機，笑得像只小狐貍。

　　拜拜了，我聰明的雇傭兵先生。
　　狡猾的姑娘無聲的說道。

　　有意思的丫頭，下次你還跑得了么。
　　朗姆洛想到。這個念頭剛剛興起就讓他的精神顫栗起來。

　　06.
　　啊……我當然在。我沒有走神，也沒有在想什么奇怪的東西。
　　臉紅？可能是我喝了點葡萄酒。我并沒有不配合你們。那次他可沒有抓住我。世界上沒誰能抓住我，快銀也不行。我們兩個如果聯(lián)手整個澤維爾學校沒人能管得了我們。至于我們是怎么在一起的。用他的話說，這大概是這段故事里最娘們的部分�？晌也贿@么認為。

　　你問我那應該怎么形容。
　　那是我最喜歡的部分，不論后來的生活怎么精彩(聳肩)我始終最喜歡那個。

　　07.
　　克里斯汀和朗姆洛都沒想過下一次見面來的這么快。

　　一個是任務中作為吸引火力的被追的四處亂竄的特戰(zhàn)隊長——嗯，上次西班牙那個任務回來朗姆洛就升職成了特戰(zhàn)隊長。另一個是德國王子訂婚當天偷了戒指被整個德國追的好似東躲西藏的神偷。

　　他們兩個的只有朗姆洛的狀況不太好。他挨了一槍，半個肩膀都讓鮮血染紅，雖然黑色的作戰(zhàn)服看不出來什么。反觀克里斯汀，好整以暇的耍的半個德國的士兵團團轉。他們本應在河邊擦肩而過。克里斯汀抓住了朗姆洛的手腕。神盾局兼職九頭蛇臥底先生思考了幾秒拖著克里斯汀一起跳下多瑙河。

　　這條流經(jīng)多個國家又因為《藍色多瑙河》而出名的河流并不湍急。穿著紅裙子的姑娘被被朗姆洛拽著，一路游過來那只手從沒松開，一直。等他爬上岸驚奇的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深夜。這一點都不科學。仿佛一瞬間穿越了時空。罪魁禍首正站在河邊用力擰著她的裙擺試圖把多余的水分擠出去。

　　兢兢業(yè)業(yè)這時候不忘了工作的特戰(zhàn)隊長好不容易用進水的手機聯(lián)系到隊員。他布置任務這會兒的功夫克里斯汀已經(jīng)撿起枯枝堆了一個小型的篝火堆。女孩就坐在他旁邊。手上一下又一下拋著一枚戒指。那上面鉆石的光芒隨著女孩的動作一閃一閃的。

　　朗姆洛看著克里斯汀，他沒想過女孩就為了這么個東西讓人追了好幾天。小丫頭將戒指套在手指上，有點大，不一會就從手指滑下。她不開心的撇撇嘴，下一秒就把戒指扔到一邊。孩子氣的仿佛根本沒長大。

　　朗姆洛讓她逗笑了。扯動傷口疼的一皺眉。
　　這個動作瞬間把克里斯汀的目光吸引過來，她又往朗姆洛這邊靠了靠。朗姆洛根本沒看清她的動作眨眼的功夫女孩就已經(jīng)扯開他的作戰(zhàn)服開始處理他的傷口。

　　這不太朗姆洛。他從沒這么縱容過誰——連冬兵也沒有。

　　克里斯汀認真的處理著傷口，從朗姆洛的包里掏出已經(jīng)濕透了的紗布抖一抖就將變干的紗布纏在傷口上，一個貫穿傷，子彈很幸運的沒留在傷口里。朗姆洛沒去問她是怎么讓紗布變干的，就像裝作他們的確在河里呆了一下午上岸天都黑了那樣。

　　“你的隊友們呢，雇傭兵先生？”
　　這問題涉及到任務機密，朗姆洛沒回答。
　　克里斯汀撇撇嘴——她總是喜歡這個孩子氣的動作——然后揚起眉，給包扎好的繃帶上面打了一個蝴蝶結，甚至印上了一個唇印。她離得太近了。額頭的碎發(fā)擦過朗姆洛的脖子。

　　癢，說不清楚是哪。
　　已經(jīng)年過三十的雇傭兵向后仰頭。說實話他有點累了，為隊里那些小兔崽子吸引火力跑了幾天又吃槍子又是和人貼身搏斗的。朗姆洛隨手把打開的打火機扔進枯枝堆，火苗竄起來讓女孩又往他懷里躲了躲。

　　“我叫克里斯汀，你得記住這個。我今天可救了你。”
　　朗姆洛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不打算提醒這姑娘為了一個破戒指鬧得滿國盡知的事情�？死锼雇『孟駮x心一樣用頭頂了頂他的胸膛，長腿也跨上來。拖著聲音有點甜的繼續(xù)說道：“我聽說你們雇傭兵平常的生活準則就是和最烈的酒，睡最美的妞。你也這樣么？”

　　不管是話還是動作都暗示的太明顯了。小丫頭就是小丫頭，連欲擒故縱都用的這么光明正大。朗姆洛也不知道哪根弦搭錯了偏偏就吃了這一套。他忍不住低頭，正對上小丫頭的眼睛。那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朗姆洛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笑。（事后很多年克里斯汀都說那時候他笑的像個傻逼。朗姆洛自動把那個不怎么文雅的詞換成了帥氣。克里斯汀為此和他又吵了一架。）

　　他吻了她的額頭。
　　在路德維希堡燈火的對岸，在多瑙河的河畔。
　　姑娘心跳如鼓，卻忍不住摟住他的肩膀。鼻間充斥著河水和他身上獨有的味道。

　　08.
　　我們總是吵架。其實那不算爭吵，只是我單方面的發(fā)脾氣。通常都是我氣得要死他卻很放松的坐在一邊看著我像個瘋子發(fā)瘋。然后等我發(fā)完脾氣走過來給我一個吻或者揉揉我的頭。這看起來我就像一個得不到爸爸糖果的小姑娘。

　　沒人想這么無理取鬧。我早就不是個小孩子了。可是你明白么，有時候我覺得他就是陪我玩玩。那種“sugar daddy and poor girl”的戲碼。他可以隨時抽身而我不能。他從來沒對我說過愛我。一次也沒有。

　　這不是我們分手的原因。好吧我承認是有那么一點。
　　我不想在他面前總是像個瘋婆子。畢竟他總是很迷人。越老越妖精(輕笑)。我從沒這么在意過什么。他不是那些輕而易舉偷到手隨便怎么處置都行的玩意兒。

　　不，我沒告訴過他這個。
　　不是因為他一直很硬漢(聳肩)，我只是……只是害怕讓他知道我太在乎他，像個依賴父親的姑娘。

　　是的。
　　我承認這一點，對我而言他無可替代。

　　09.
　　事情是怎么發(fā)生的朗姆洛也不清楚。等他回過神來克里斯汀已經(jīng)站在他面前紅著眼圈對他發(fā)火。他懶得解釋脖子上的吻痕，他根本就沒意識到那是誰留的，任務里的逢場作戲誰會過腦子。出完一個任務身心疲憊的他有點厭煩哄孩子。

　　他們在一起三四年了。
　　克里斯汀差不多二十歲？不，上次鋼鐵俠用那些機器給她測齡的時候說她撐死也就十七歲，那時候他們都在一起一年了。

　　于是他同往常那樣看著對方坐在他面前打游戲，屏幕里敵方死的很慘烈，一度讓朗姆洛覺得被爆頭或者分尸的那個是自己。有時候他覺得小丫頭就是在找個爹，畢竟他基本上包攬了對方的所有，不管是冬天添衣服還是闖禍了的掃尾。

　　克里斯汀太孩子氣了，而他早就過了小年輕的時候。
　　熱情如同漲潮退潮來的快去的也快，說真的他確實開始厭煩小丫頭動不動的發(fā)火。他根本搞不清楚因為什么。有時候是因為他忘了對方的生日，有時候是因為他沒有夸獎對方新買的裙子(她柜子的衣服那么多誰知道哪件是新買的)，大部分都是因為他身上別人的香水味或者口紅印。你不能讓一個特戰(zhàn)隊長放松的時候不去和隊友泡個吧什么的。鬼知道那是什么時候沾上或者蹭上的。一想到這里朗姆洛就心累的揉揉鼻梁。

　　“你確定今天要這么鬧脾氣么？”朗姆洛活動一下脖子，聲音帶著疲憊的沙啞。她的話成功的讓克里斯汀停了下來。小丫頭掃了他一眼。動作太快朗姆洛沒看清對方的表情。男人拿出那種“我們得談談”的氣勢。

　　“你是打算和我說我們要玩兒完了？”克里斯汀說著將游戲手柄扔到一邊。這話噎得朗姆洛一口氣都卡在胸腔，不上不下的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他支起上半身，皺著眉看著還在生氣的小丫頭。

　　“你準備和我說再見了？”朗姆洛拿出公事公辦的語氣�？死锼雇≈浪褜Ψ饺腔鹆恕５幌脒@么算了�！笆悄阌媚欠N眼神看著我的�！边@可把朗姆洛氣笑了。“難道不是因為你突然這么生氣，就為了我脖子上不知道哪個雜種留的吻痕。”

　　小丫頭沒回答。
　　這種場面很熟悉，每次他們冷戰(zhàn)前都是這樣。“你知道我任務中沒辦法控制這些事。”朗姆洛分外疲憊的說著。可是克里斯汀卻拋出了另外一個問題。“說真的布洛克，你愛我么？”

　　朗姆洛沒回答。這對于他來說有點太難了。他還表現(xiàn)的不明顯么。換個人像克里斯汀這么折騰他早就把人打成篩子了，哪還用得著談談。我愛你看著說起來容易，對他來說太艱難了，他說不出這句話。一個十五歲就開始殺人的硬漢更傾向光做不說。

　　顯然克里斯汀不是這么認為的。小丫頭站起來把廚房特意做的晚餐都倒進垃圾桶，收拾好了出來看著默不作聲抽煙的朗姆洛�！吧湛鞓��！笨死锼雇≌f著，然后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10.
　　我們每個星期都在吵架，為什么這次我決定和他分手？
　　這次不一樣。我覺得他很累了。繼續(xù)下去不是他覺得我很煩永遠跟個孩子而他像我爸，就是我覺得自己很討厭然后被他逼瘋。誰都知道“神偷”有個比她大十多歲像個爸爸一樣的男朋友，相處方式就像爸爸養(yǎng)女閨女。

　　我知道我很任性�？墒俏覐南挛缇烷_始準備他的生日晚餐，而他帶著別人的吻痕直到深夜才回來。我分不清他是愛我還是養(yǎng)閨女。我是很害怕失去他�？晌腋ε滤樯淼臑t灑干脆把我丟下。所以我決定先甩了他。

　　別人都覺得我這么任性是因為我不愛他。我就是太害怕他轉身就走。他越是包容我，我越覺得他是愛我的。這次連我都感覺出來他累了，我覺得我們應該結束了。

　　這對誰都好。
　　不過他別想著我會祝福他和他下一任女朋友(聳肩)，我不找人對她下手已經(jīng)很仁慈了。

　　11.
　　今天有點不太尋常。
　　具體哪不對史蒂夫也說不清楚，總之會議室氣氛怪怪的。他忍不住多看幾眼最沉穩(wěn)的博士，情商上下飄忽的班納博士回給他一個茫然的眼神。即使氣氛詭異，該干的事兒還得干。布置任務并沒有因為奇怪的氣氛受到影響。大家也都活動起來。

　　除了朗姆洛。
　　痞子樣的雇傭兵沒叼著煙也沒多說話。這很不對。史蒂夫有點擔心。朗姆洛最近才和復仇者們一起工作。出于對隊友的關懷，他想說點什么，轉頭就讓娜塔莎拽著離開。

　　被隊長惦記著的朗姆洛又一次拿出手機。一點毛病沒有，就是又一次。克林頓在旁邊翻了個大白眼。朗姆洛無知無覺的看了看手機。

　　很好，86個小時整。
　　朗姆洛想著。

　　這是他和克里斯汀吵架后的第86個小時。對方一條短信，一個電話都沒發(fā)過來。她們吵架這種事經(jīng)常發(fā)生，冷戰(zhàn)時間從12小時到72小時不等，每次都已一方把另一方拖上床作為終點。

　　然而這次小丫頭好像來真的了。不光不回短信不接電話不回家，甚至連行李都打包帶走，連托尼斯塔克都沒找到她去哪了。朗姆洛把手機踹回兜里，點燃一根煙，決定不去理會。并開始在心里布置自己重歸單身后的計劃。

　　登上飛機的三十分鐘后，他又一次拿出手機。這次翻白眼的是托尼。沒人說話。所有人都安靜的看著朗姆洛發(fā)瘋，而史蒂夫一臉茫然。這太正常了，畢竟特戰(zhàn)隊長以前也是安靜的看著他們陷入各種狀況并且冷嘲熱諷。這會兒連鋼鐵俠都沒開嘴炮已經(jīng)算是仁慈了。

　　朗姆洛其實也不想重復這個動作。可他除了重復這個之外想不到要干什么。這讓他很煩躁。而后他超額完成了任務，和他一組的隊長在打到人之前對方就倒下去了，不止一次。

　　“說真的，我覺得那姑娘如果和他多吵幾次也許以后咱們就更輕松了。”
　　“得了吧鐵罐，我覺得他們這次真的要玩完�！�
　　“我賭3個甜甜圈，他們結束不了�！�
　　“我壓一罐小餅干，她們拜拜了。隊長你跟么？”

　　美國隊長忙著拉住今天有點猛的特戰(zhàn)隊長沒功夫搭理鷹眼和鋼鐵俠。

　　“我跟托尼。”路過的娜塔莎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莫名其妙的克林頓覺得他可能要輸。事實證明可憐的鷹眼確實輸了。反正就是一罐小餅干。

　　12.
　　請把剛才我哭的那段減掉。謝謝。
　　我覺得已經(jīng)差不多了。我不想用剩下的一個多小時來討論我有多愛他。全天下除了他本人誰不知道我愛他愛的發(fā)瘋(撇嘴)。浪漫和他從來不沾邊。我也不指望他能拿著玫瑰突然出現(xiàn)在我家門口對我說愛你。

　　介意告訴我這段視頻你會怎么處理么，娜塔莎。
　　我總覺得你在坑我。

　　13.
　　看完整段視頻的朗姆洛點燃一支煙，默默把手機放回口袋。他用了最快的速度給自己定了去符騰堡的機票。娜塔莎看著他的背影聳聳肩。

　　路上朗姆洛順手買了一束白玫瑰。他沒送過克里斯汀這個。反倒是克里斯汀曾經(jīng)有一次重傷回到他們的安全屋手里還拿著沾著鮮血的玫瑰，說這是送給他的禮物。別管那多驚悚，反正那時候朗姆洛是挺為了小丫頭的不知死活生氣的。

　　他伸手敲了敲門，不自在的活動脖子。
　　然后的事兒應該是他們故事里另一個娘們的片段。
　　克里斯汀把朗姆洛懷里的玫瑰一扔，他們交換了一個帶著葡萄酒味道的吻。雖然最終仍然是一個把另一個托上床。過程中朗姆洛應該是說了我愛你(事后他用男人床上說的話一句也不能信來反駁，可是克里斯汀沒理他)

　　“咳，我沒想過你在意這個……”朗姆洛躺在床上看著趴在自己手臂里看著他的克里斯汀，月光灑在女孩后背，黑色那個鹿角紋身映襯的她更白了。散落在外的吻痕也過分的曖昧。“我以為你知道�！�

　　克里斯汀將頭埋在手臂里，很久都沒說話。朗姆洛揉著她的頭，看著女孩的棕發(fā)亂成鳥窩，又用手一點一點疏開亂發(fā)。一改硬漢作風的男人，輕聲問了句：“我們……和好了？”女孩卷著被子滾進他懷里。

　　朗姆洛已經(jīng)得到答案了。

　　14.
　　全世界都覺得我肆意妄為是因為仗著你愛我，
　　可我知道那是因為我愛你愛到一想起會失去你就發(fā)瘋。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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