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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夢的青春過往】
做了一個夢,我醒了,這個夢勾起了一個早已埋葬的青春過往。
我叫萬子冰,出生在這個80年代末,90年代初,我為大家講關(guān)于那個已經(jīng)回不去的青春。
那年我18歲,上市里高三,高中的時候在痛苦中夾雜著快樂,匆匆而過。
七月份,迎來了高考,這個人生中的一個重要的轉(zhuǎn)折點,也代表著今后的人生中,我們可能再也不遇,各奔東西。
那天考試結(jié)束,已經(jīng)是3點半了,同班的20幾人約好,一起為這個畢業(yè)做最后的歡送會。
我和許靜,卓瑤,黃旺四個人去了溜冰場,那天我們集齊了所有同學(xué)的錢,把溜冰場包下。
那天也是許靜的生日,更是一場分手晚會,是我和他結(jié)束一年相戀的日子,是許靜和趙瀚結(jié)束三年相戀的日子,卓瑤告訴我們,她懷孕了,以后也不上了,這個日子太特殊,特殊到我只能用笑來掩飾內(nèi)心的苦澀。
我們四個起先是溜冰,一圈圈的轉(zhuǎn),尖叫著,激情洋溢。我們中只有黃旺有手機(jī),他說,這是一個男人應(yīng)該有的權(quán)利。
黃旺成績一直不好,也是一個小混混,不過他比小混混可好太多,雖然有時候有點兒調(diào)皮,但是他卻總是能給身邊的人帶來快樂,其實他是一個擁有著流氓外表的開心果。
那天,黃旺用他手機(jī)拍了幾張照片,說是留個紀(jì)念,也許他知道,他可能考不上大學(xué)。
玩了一會兒,天氣也暗了下來,原本沒來的同學(xué)們,也都漸漸來了,包括他,這個我生命中最愛的男人,我的愛情啟蒙老師,也是他教會了我如何去愛一個人,懂得了愛。
過來一會兒趙瀚和王偉成一起領(lǐng)著一個大蛋糕過來。趙瀚走到許靜身邊,輕輕的抱了抱許靜,說了一句“生日快樂!”。
蛋糕被打開,蠟燭被點燃,所有同學(xué)都安靜了,趙瀚卻說話了:“許靜,今天是你18歲的生日,我沒有別的能夠說的,只有一個想法,你一定要幸福!
而許靜哭了,過了一會兒,許靜用沙啞的聲音說著:“同學(xué)們,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很感謝大家能夠陪我一起度過,今天我許下一個愿望,希望以后我們還能遇見!
這時,同學(xué)們騷動了,王偉成說:“許靜,今天干嘛那么煽情?來來來,過生日,過生日!
“我明天就要去美國了,爸爸媽媽在美國定居了,而我也收到了美利堅大學(xué)的錄取通知書!痹S靜說完這些話,所有人都沉默了,一瞬間都很安靜。
是所有人都很容易接受,因為所有人都清楚,這場分別是必然的。
許靜,人如其名,是一個恬靜的女孩兒,愛笑,笑起來很陽光,有點像林黛玉的柔弱,卻比林黛玉堅強(qiáng)多了。
過了一會兒,許靜從她的書包里拿出了一沓留言卡,留言卡是同學(xué)們都熟悉的東西,所有想說卻一直沒說的話,都可以在這張留言卡上寫出來。
許靜把留言卡拿出來,對著我們說:“大家來寫留言卡吧!”然后把留言卡分給我們。
許靜拿著一張留言卡走到趙瀚面前:“阿瀚,你也留言吧!今天是我們相處的最后一天了,今天過后,我們就分手吧!”
“好!”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在趙瀚的臉上看不出任何難過。是他偽裝的太好,后來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趙瀚那天回家之后大醉了一場,然后就發(fā)了高燒。也就是后來為什么許靜出國,他沒有去送的原因。
這時同學(xué)們也寫的差不多了,也到我了,同學(xué)們都知道我的夢想是當(dāng)一名出色的小說家。
我笑了,我問許靜:“許靜,你知道我的字多值錢嗎?你知道我簽名有多值錢嗎?以后我可是小說家,我的簽名可是可以賣錢的!
一番戲弄,大家都笑了。
我拿著筆,卻不知道該怎么寫了,許靜的名字我不想寫,我什么都不想寫,卻不得不寫。
寫下了許靜名字之后又在名字上面的空白地方寫上了一句話“那個記憶中愛笑的女孩兒!边@時,我也忍不住哭了。
卡片下面還有留言,還有祝福,還有夢想,還有很多很多我還沒寫,許靜說讓我別寫了。
我哭著不讓許靜拿我的卡片,聲音早已沙啞:“不,我要寫!”
“許靜,我要寫,我要寫很多很多,因為我知道,這一別,可能,可能是一輩子!
當(dāng)我說完這些話,所有人都沉默了,然后大家都哭了,是!我說的沒錯,這一別,真的可能就是一輩子,一輩子再也不遇!
這時黃旺卻大聲的說:“去他媽的高考,大家大不了一起復(fù)讀!”其實明明知道大家一起復(fù)讀是不可能了,即使可能復(fù)讀,早晚還是要分別,這樣說說,不過是發(fā)泄一下罷了。
如果當(dāng)初知道高考之后的分別是這樣的痛苦,是這樣的艱難,從一開始就應(yīng)該好好珍惜。
“如果時間能夠停留在這一刻,那該多好,這樣大家都不用分離了!弊楷幷f的這句話,是我們所有人的心聲!
每一分,每一刻,我們都變的無比珍惜,時間卻不慢了。
從前總感覺時間過得特別慢,想快快長大,長大了可以完成很多兒時的夢想,小時候吹過的牛長大都可以一一實現(xiàn)。
只有在多年以后的現(xiàn)在,我們才知道,原來回到小時候才是最好的。
這個時候,周哲走到我身后,緊緊的抱著我,用著只有我能聽見的聲音,在我耳邊說:“子冰,我愛你,你要記得我愛你,一個叫周哲的男人愛你!
周哲,這個足以影響我一生的男人,我愛他,愛到骨子里,我已經(jīng)忘了第一次遇到他是什么時候。我們交往的過程,沒有轟轟烈烈,沒有感天動地,很平淡,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成了他的女朋友,怎么愛的他就愛那么深。
我和周哲相處的過往,多伴是學(xué)習(xí),他坐我前面,我們一起上學(xué),一起放學(xué),一起學(xué)習(xí),一起吃飯。
我喜歡他騎著單車帶著我,我抱著他的腰,靠在他寬闊是背上,有時候開心的大聲尖叫。
他和他的好兄弟們?nèi)ネ妫コ燥,有時候也經(jīng)常帶著我,而我也是靜靜地陪在他身邊。有時候他喝多了,我就帶著他學(xué)校的操場上,他在草地上睡著了,而我也時常睡在他懷里。
我不能帶他去女生宿舍,我也不能去男生宿舍,更不能帶他去學(xué)校附近的旅館,所以,我們經(jīng)常睡操場。
一點點的過往如電影的畫面,我哭了,我愛他,我舍不得放手,一年里,雖然我們的相處平淡如水,但是這卻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
“阿哲!蔽逸p輕的喚著他。
“嗯!在,一直都在!
“阿哲,我愛你,我們也分手吧!”我說出這句話,已經(jīng)潰不成聲了,他說過,如果有一天要分手,這些話一定要我來說。
“嗯!好!”他板過我的身子,讓我面向他。
他伸手擦了擦我的眼淚,笑著對我:“別哭了,哭了可不好看,答應(yīng)我,一定要幸福!
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抱著了他,吻了他,這是我們相戀一年,第一次接吻,眼淚滑落在嘴邊,帶著咸味。
他幾次欲推開我,卻都被我緊緊地抱著,他知道我的個性,執(zhí)拗起來,也倔強(qiáng)的如頭驢。
他從褲子口袋拿出了一個象牙項鏈,輕輕的幫我?guī),說著:“這個象牙項鏈有一個傳說,相傳有一個神女,她愛上了一個凡間男子,但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兩個人見面很難。神女有一個坐騎,是一頭有靈性的大象,后來這頭大象把自己的象牙折斷,有法術(shù)封印所有神女對男子的思念,然后把象牙送給男子!
“然后呢?他們有沒有在一起?”我問了我最想問的。
“忘了,不過,真心相愛的人,老天一定會眷顧!彼冀K不愿意說最后的結(jié)果。
多年后,他送我的象牙項鏈我早已不帶了,脖子上取而代之的是白金項鏈,而它卻被我當(dāng)成寶,珍藏了起來,多少的白金項鏈都沒有這個象牙項鏈珍貴,因為這是他唯一送給我的禮物,唯一的念想,唯一證明我們愛過的證物。
而黃旺也趁著這個機(jī)會,對著卓瑤說“珍重!”。
珍重!是啊,應(yīng)該珍重!
卓瑤一直都知道黃旺的心意,只兩個人終歸不可能在一起。
黃旺怎么也想不到,最后的結(jié)果是這樣,卓瑤把自己送給了一個社會上的混混,卻從來沒有對他動過心,他們一直都是好朋友,只是好朋友,也只能是好朋友。
這一場畢業(yè)季,成了我們所有人心中永遠(yuǎn)都不可磨滅的記憶,一些人分開了,一些人有了更好的發(fā)展前景,各奔東西,天南地北,一些人出國留學(xué),一些人在本市繼續(xù)上學(xué),一些人也走進(jìn)了社會。
我考了本市的一個普通大專,大學(xué)三年,渾渾噩噩的度過了,最終什么都沒學(xué)到,唯一的就是混了一個畢業(yè)證書。
那天的晚會結(jié)束,許靜走了,卓瑤走了,黃旺果然沒有考上大學(xué),最后也是不上了,趙瀚考了本市最好的一所大學(xué),王偉成隨隨便便上了一個大學(xué)就回他老爸的公司,繼承父業(yè)了。
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周哲,他就像人間蒸發(fā)了般,我曾經(jīng)也瘋狂的尋找過,最終也是一無所獲。
聽朋友說他也出國了,有的說他去北京了,說辭各異。而他最后也漸漸淡出了我的生活,似乎我的生命里,他從未出現(xiàn)過。
青春的這場進(jìn)行曲,每個人都用心譜寫了,只是,這首曲子太虐心,最后每個人都哭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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