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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楔子
宋青虞一睜眼,腦中一陣天暈地旋,兩條大長腿在眼前忽遠忽近,她的額頭一下下磕在某人的背上。
她鐵青著臉拍了拍近在咫尺的翹臀,啞聲道!斑@位大哥…你放我下來!
扛著她的人震了一下,跑的更快了,宋青虞白眼一翻,忍不住干嘔一聲。那人身子一抖,忙把宋青虞從肩膀上甩下來。
“要吐?”
宋青虞點點頭,那人臉色一青,恨聲道:“忍著!”
宋青虞忙鄭重點點頭,“你放心!
說完她扶著男子的手臂,哇一聲猛地吐出來。不偏不倚,一口全嘔在男人腿上。
“……”
“真不好意思哈!彼吻嘤菡\懇的摸摸后腦,笑的有些羞澀!岸脊执蟾缒闵碜庸翘擦耍O嘿,硌著我了!
01
宋家獨步江湖數(shù)十載,連霸江湖代代都是武林盟主,到了這一輩人丁稀少,老盟主娶了好幾房小妾,竟只得了一個女兒養(yǎng)在深閨。
傳聞這位宋家小姐知書達理,性情溫和,琴棋書畫無一不通,還生得一副花容月貌。賀長鳴冷眼望著樹干旁端坐的宋青虞,兩條腿抖的像是篩糠一般。
他就說他最煩那些江湖小報,你看,沒一句是真的。
“這位大哥,你這發(fā)型做的可真不錯。”
宋青虞欣喜的望著這位黑衣男子,小心臟里美滋滋,她上課被教授一個粉筆頭打出了二十一世紀(jì),一睜眼便見著位美青年,自然是妥妥的高興。
“你住口!”
賀長鳴額上直冒青筋,宋青虞撇撇嘴,誠懇建議:“你要是實在忍不住,就把褲子脫了吧!币娰R長鳴不說話,她又羞澀道:“其實你要是不方便,我?guī)湍忝撘彩强梢缘。?br>
賀長鳴整個人都不好了。
若不是他親自從宋家小姐的床上把宋青虞扛出來,他簡直無法相信三個月后就要公開招親的宋家美人竟然是這個樣子。
宋青虞見他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正打算勸慰幾句,忽然從林子里奔出一群人,眨眼的功夫便將他們團團圍住。
為首一人指著男子大喊:“賀長鳴!還不束手就擒!”
賀長鳴一下來了精神,頭也不疼了,腿也不抖了,伸手把宋青虞往懷里一撈,冷冷笑道。“多說無益!”
言罷,便和來人打作一團,宋青虞被他甩的頭昏眼花,忽聽的賀長鳴在耳邊輕輕道!敖o你一刻鐘,想跑就跑吧。”
宋青虞愣神的功夫,賀長鳴揚手一甩,直接把她從人群里丟出來,緊接著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和周邊人纏斗在一起。
賀長鳴的武功不算低,可惜對方實在人多勢眾,一會功夫兒便落了下乘,等他好不容易放倒最后一個,肩膀已經(jīng)讓人戳了兩個血窟窿。
血流的急,賀長鳴身子一軟,斜斜倒下去,忽地一雙手將他接住,兩個人一起撲通一聲跌在地上。
“你好重!壓壞我了!”
賀長鳴驚訝的瞪眼,便見著宋青虞正望著他,滿眼埋怨。
“你怎么沒跑?”
宋青虞樂了,笑的開懷。“這不是危急時刻不離不棄,才能叫美人傾心嘛,咋樣,感動沒?”
賀長鳴一翻白眼,淡淡道。
“傻缺,那群人是來救你的。”
02
當(dāng)江湖小報貼著解救宋家小姐的大標(biāo)題揚遍整個江湖之際,宋青虞正蹲在河邊搓著手里的衣物。
她斜眼看著后面的賀長鳴掩不住一臉悲催,賀長鳴瞪她一眼,宋青虞忙縮頭,繼續(xù)搓起來。
原來她就是傳說中肉票寶寶,被人賣了還得幫人數(shù)錢。
“堂堂宋家小姐,竟然不會一點武功,說出來也不怕讓人笑話!
賀長鳴倚在石頭上包扎傷口,一面冷嘲,他之前失血過多,滴滴答答流了一路,宋青虞的裙子被染的都是血跡,手里洗的正是那倒霉催的外裙。
“不會武功怎么了,這年頭誰還學(xué)武啊,挖掘機都比這強,再說了我會的你未必就會!
賀長鳴冷冷道:“你能會什么,繡花嗎?”
宋青虞回過頭瞥他一眼:“中華絕學(xué),第八套廣播體操,你要會我給你跪。誒,你怎么了!”
她話音未落,賀長鳴已經(jīng)頭一歪,迷迷糊糊昏睡過去,宋青虞探探他的額頭,入手一片滾熱。想來是傷口感染,燒起來了。
宋青虞一下子急了,這傷口感染真的是大事,搞不好會死人的,她在賀長鳴臉上拍了兩下,他哼唧兩聲再沒其他反應(yīng),只是臉頰越來越紅,身上越來越燙。
宋青虞心一橫,忙把賀長鳴背在背上,四處去尋醫(yī)館。
這宋家小姐的身子比她本身還要嬌弱,走了一會兒功夫就氣喘吁吁,中途磕絆了幾次,膝蓋也流了血,拖拖拉拉走了半夜,才碰上個路人好心指點,在快天明時找著了大夫。
彼時賀長鳴已經(jīng)燒的全無意識,宋青虞給他灌了藥,待想休息時衣擺卻被賀長鳴死死攥在手中,無奈之下,只能和賀長鳴兩個人一起擠著床榻睡了。
再幽幽醒來時,已是正午。
宋青虞緩緩睜開眼,便見著賀長鳴也迷糊抬起眼皮,和她對視。
原本著陽光正好,被褥和暖,一副和諧景象,沒想到賀長鳴突然跳起來,扯得傷口一疼,又砰的一聲倒了回去。
“你沒事吧?”
宋青虞忙起來將他扶住,這一扶不要緊,她只穿著紅肚、兜的肩頭一露,賀長鳴徹底炸了。
“你衣服呢!”
宋青虞臉紅紅,低頭道:“脫了。”
可不是脫了,她渾身上下不少擦傷,不脫怎么包扎傷口,尤其是膝蓋。再說了脫了的又不是她一個人,賀長鳴的褲子那么臭,宋青虞早給他扔了。
“咱們都是成年人,你看你害什么羞啊,不過人家可是第一次,你那么重,昨夜可壓的人家好痛啊!
宋青虞正低頭對手指,賀長鳴已經(jīng)倒頭從榻上栽了下去,他抱著自己光溜溜的大腿縮在床下,臉色紅的能噴出火來,半晌,他顫抖的指著宋青虞,啞聲道:
“你完了,宋青虞。我跟你拼了!
03
賀長鳴長這么大,不曾和任何女子有過身體接觸,他花了十幾年時間闖蕩江湖,天天想著和宋家一決雌雄,沒想到遇上了宋青虞,整個人都是大寫的懵圈。
“我還沒問過你叫什么名字?”
宋青虞趴在床邊,一副小女兒嬌態(tài),她沒想到在這個世界里也叫宋青虞,如此巧合,可算是冥冥注定的緣分。
“這個你不用知道!辟R長鳴扯著衣衫往身上套,冷不防聽著宋青虞一聲嬌哼,身子一軟,差點兒跪了。
“人家昨天操勞了一夜,你怎能這樣薄情,渣男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賀長鳴眼皮一跳,一下子把宋青虞的嘴捂上,急道:“賀長鳴!我叫賀長鳴!”
“哦~”宋青虞拉長聲音,把賀長鳴的手拿下,展顏笑開。
“長鳴哥!
賀長鳴的臉?biāo)⒌募t了,他蹦跳著穿上從醫(yī)館借來的褲子,結(jié)巴道:“閉,閉嘴。”
時候已是午時,賀長鳴又和宋青虞在醫(yī)館找大夫看過。
他的燒已退了,再無大礙,只是皮肉之傷還要好生照顧,月余功夫才能好。老大夫面目和善,給賀長鳴又開了兩味藥,留他們再住一日。
“知道你們年輕,但是要注意身體,這些日子尤其是那個,必須得節(jié)制。”
賀長鳴一僵,一張俊臉憋得通紅,他抖著腿看了宋青虞一眼正要張口,老大夫突然拍了拍他后背,笑得滿臉褶皺。
“沒事,都懂都懂!
話音落了,他摸摸胡子,轉(zhuǎn)眼繞到院外去了。
賀長鳴已經(jīng)接近暴走,宋青虞忙倒上茶水,送到他嘴邊,賀長鳴瞪了她一眼接過來喝了一口,
然后停了下來。
“這茶你喝了?”
這一句問的沒頭沒尾,宋青虞點點頭,賀長鳴馬上變了臉色,繼而痛不欲生的捂住胸口。
“好喝嗎?”
“還行。”
“現(xiàn)在暈嗎?”
“有點兒,咋了?”
賀長鳴含著淚拍了拍她的手背,半晌嘶啞道。
“別說話,心累!
宋青虞再醒來時,天已經(jīng)一片漆黑。
她想伸手摸摸自己的頭,可惜雙手被縛,動不得分毫。賀長鳴被綁在她左手邊上,雙目緊閉,臉頰上有些青紫。
“要不要再來一杯蒙汗藥?”
宋青虞苦了臉:“同在建設(shè)社會主義新農(nóng)村,何苦為難自己人!
賀長鳴冷冷哼了一聲,總算睜開眼睛,他猛地掙開身后的繩子,把宋青虞抱起來。
“睡也睡夠了,走吧。”
他的腳步有些踉蹌,好像比之前受的傷還要重,宋青虞窩在他懷里,恍然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他們已經(jīng)離了醫(yī)館,處在一艘船上。
“會水嗎?”
“我…”
宋青虞話沒說出口,人已經(jīng)被放下來擋在身后,她隔著賀長鳴的身體隱約看見周圍冒出了不少人,一位白衣青年領(lǐng)在前頭,笑的瞇彎了眼睛。
“何必這么急著走,不如留下來喝杯水酒,也好讓我盡盡地主之誼!
這人依稀有幾分眼熟,宋青虞想了想才憶起這人她之前見過,正是給她指路的那位過客。
感情他和醫(yī)館的大夫本就是一伙兒的,一早就等著劫她了。
“在下高言之,奉盟主令護送宋小姐回泉州,請吧!
宋青虞腦中一愣:“你叫啥?”
看著高言之疑惑的表情,宋青虞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眼,接著道。
“沒事,別理我。我就想起自己還有個小妹叫表情包,跟你這高顏值老配了。”
04
賀長鳴抱著她跳河的時候,宋青虞正在和高言之瞎扯,冷不防入了水,差點兒沉底。
她撲騰的八爪魚似的貼在賀長鳴身上,一路跌撞沖到下游,賀長鳴環(huán)手護著她,許久之后才在水流平緩處上岸。
“他們一定派人來追,那之前我們得趕緊找到藏身之所,能走嗎?”
宋青虞點頭,她爬起來攙住賀長鳴,隱約看到他的傷口處又滲大量血跡。
“我說長鳴哥,你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她斟酌一下小聲道,“戰(zhàn)五渣吧!
賀長鳴頓了頓,聲音咬牙切齒:“你住口!”
就算只是一知半解,他也知道宋青虞是在調(diào)侃她武功不高,笑話,他武功要是排第三,宋老盟主都只能是第二。
他不過是馬失前蹄,一時大意罷了。
夜風(fēng)一過,宋青虞一陣瑟縮,她一面往賀長鳴身上靠,一面羞澀道:“我冷!
賀長鳴哦一聲,冷冷道:“巧了,我也冷!
宋青虞拿手指戳他,臉紅紅:“有一位偉大的科學(xué)家曾經(jīng)說過,摩擦生熱,長鳴哥,要不咱——摩擦摩擦?”
賀長鳴二話不說脫了外衫往宋青虞頭上一扔,側(cè)頭時露出的耳尖紅的能滴出血來。
“閉,閉嘴!
宋青虞嘿嘿一笑,猛地打了個噴嚏,她忘了賀長鳴的衣服也是濕的。
靠!更冷了。
遠處遙遙傳來人聲,映出一陣火光。
賀長鳴忙壓著宋青虞趴下來,翻身躲進附近的蘆葦叢中。那群人叫喊著尋了一會兒,遲遲未果,只好離開繼續(xù)搜索其他地方。
“這陣勢絕不是宋家的人,宋青虞,看不出來你還挺招人,不知哪兒的旁門□□也來尋你!
宋青虞嗯一聲,回道:“你先把手拿開!
賀長鳴在她身上順勢拍了一下,道:“長這么沉,背上還沒有一點肉,太硬了!
話說完,他忽然看見宋青虞眼眶濕潤的望著他,面對面。
他愣了,臉色潮紅:“…不,其實我的意思是說…”
宋青虞將他打斷,憤聲回道:“你胸軟,你可真厲害!
“……”
“誒呦!
空氣里突然響起一陣女聲,不遠不近就在身后。
賀長鳴回過頭時為時已晚,一張帶刺的漁網(wǎng)已經(jīng)從頭撒下,徹底將他和宋青虞罩在底下。
一位明眸少女從身后轉(zhuǎn)出來,笑靨如花,她順勢踢了賀長鳴一腳,把網(wǎng)攏了起來。
“我就說今晚夜色這么好,怎么會少了狗男女。瞧瞧,一抓一個準(zhǔn),想想真有點小激動。”
05
一片寂靜。
賀長鳴忽然不大不小的吭了一聲,宋青虞小心翼翼的給他包扎傷口,十分心疼:“流血了,都怪我不夠溫柔,弄痛你了吧?”
賀長鳴一副虛脫樣,他翻著白眼看她一眼,徹底閉上嘴。
“你倆能別粘粘糊糊嗎?”
少女從屋外進來,砰的把干糧扔在桌上。
宋青虞忙接過來塞進賀長鳴嘴里,賀長鳴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怎么這么好心,便聽宋青虞急切道。
“咋樣?下藥沒?”
賀長鳴的臉都綠了。
他抖著嘴唇一口一口把整塊干糧都塞進嘴里,最后打了個飽嗝,回道。
“沒有。”
“……”
從被這位少女用一張漁網(wǎng)帶回家后,宋青虞和賀長鳴就暫居在她這里,雖然條件偏僻,但確實是個躲避追蹤的好地方。
這位少女名叫念砂,自幼和父親相依為命,不久前她父親去了,便只留下她一個人守著這間小屋。
雖然人的脾性有些暴躁,但確實是個好姑娘。
宋青虞立刻對以上旁白提出質(zhì)疑:“誰信啊,你信么?”
賀長鳴搖頭:“你看她虎口上的繭,一看就知道是個武林高手!
“就是就是,而且哪有人自己說自己是好姑娘。”
姚念砂回過頭猛地拍上桌子,青筋直跳:“說話能小點聲嗎!我都聽見了!”
宋青虞忙點頭,縮到賀長鳴身后一副小媳婦樣。
姚念砂的身份姑且不深究,她沒有動手的意思,賀長鳴自然也不想挑破,他的傷需要靜養(yǎng),索性就和宋青虞在這里住下,再偶爾去山下走動,聽聽消息。
這一停,便是月余功夫。
姚念砂所住的山下,有一個小村莊,賀長鳴常下山去換些米糧,這一日陽光正好,宋青虞追著賀長鳴,和他一起下了山。
宋青虞自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一直沒消停,這一個月來在山間待著才多多少少了解些外間的事。
“你打算什么時候送我回宋府?”
賀長鳴身子一疆,臉色有些怪異:“你想回家了?”
宋青虞嘿嘿一笑,有些羞澀:“沒有,在你身邊我怎么會想回家呢!
這話說的可是真的,宋青虞一點也不想回去所謂的宋府,那里可是有正主的親爹在,她回去了不就是送死嘛。
想清楚這些事,宋青虞就更不想走了,她攙著賀長鳴的手,黏糊道:“長鳴哥怎么能舍得我,人家的第一次都給了你了,你說嘛!
賀長鳴臉頰通紅:“閉嘴!閉嘴!”
“你不會真的等宋、等我爹應(yīng)了你的挑戰(zhàn),你就把我送回去吧!
見賀長鳴不反應(yīng),宋青虞一下子便急了。
是了,賀長鳴綁架她的理由很簡單,因為他是個武癡!
武癡什么意思?誠愛打架一百年!
賀長鳴一直有意挑戰(zhàn)宋老盟主,沒想到宋青虞的老爹此生專注于生二孩事業(yè),對賀少俠的挑戰(zhàn)回應(yīng)一直都是:孩子,我們不約!
士可忍孰不可忍,賀長鳴一怒之下,誒嘿,就把人家寶貝女兒給綁了。
“真舍得我?”
賀長鳴不說話,宋青虞氣的把他的手甩開,扭過頭去。
走出兩步,賀長鳴突然戳了戳她的腰,紅著耳尖把手遞過來。
“這事,唔,也不是不能商量,我們可以,再想想!
宋青虞盯著他,臉頃時紅成一片,她低著頭牽上賀長鳴的手,扭扭捏捏。
“呦!
姚念砂突然從身后冒出來,盯著兩人紅透的臉翻出一雙死魚眼。
“別擋路!狗男女!”
06
傍晚時候,村莊里亮起了幾盞小燈,一路延伸出去,頗具風(fēng)味。
賀長鳴不知何故有些分神,宋青虞正想著和他多呆一會兒,賀長鳴忽然拍拍她的肩,讓她和姚念砂一起先回去。
宋青虞的話剛到嘴邊,賀長鳴人已經(jīng)走出很遠,沒入轉(zhuǎn)角不見了。
“看什么看,走啊!
這一月功夫,宋青虞和姚念砂早就混的十分熟絡(luò),她皺著臉問道:“長鳴哥不會是出去私會情人吧。”
姚念砂用看傻子的眼神瞥她:“在一個武癡的心里,所有不會武功的人都是一坨屎,知道不?”
宋青虞苦著臉:“那我呢?”
姚念砂用手指比了個二,淡淡回道:“頂多兩坨。”
宋青虞被噎的一愣,姚念砂突然把她抱起來,追著賀長鳴的方向跑去。她被風(fēng)灌得緊緊閉著嘴,等到停下時,人已經(jīng)窩在一個小胡同里。
“你干…”什么。
宋青虞話沒說完,姚念砂把她的嘴堵住,往身后指了指。宋青虞回過頭,便見著賀長鳴和另外一個人站在黑暗里,不遠不近的說些什么。
一會功夫,賀長鳴轉(zhuǎn)身離開,留下巷子里的人。
“那誰啊,讓我看看。”宋青虞努力的探頭,突然身后被人一推,人一下子跌了出去。
她回頭看姚念砂,這小妮子對她咧嘴一笑,轉(zhuǎn)頭跑了。臨走時還不忘做個口型————凡狗男女,雖遠必誅。
宋青虞的內(nèi)心幾乎是崩潰的,她抖著嘴唇看向黑暗中逐漸靠近的人,那人彎下身,露出一張熟悉卻還算驚艷的臉。
“真巧啊,宋小姐。”
宋青虞眨眨眼,捂臉道:“你別這樣,就算得到了我的人,你也得不到我的心!
高言之:“……”
07
月光姣好,宋青虞癱在桌案上不動,高言之坐在不遠處閑坐,一襲白衫風(fēng)度翩翩。
“這年頭劫匪都這么逆天嗎?”
高言之轉(zhuǎn)過頭,有些疑惑,宋青虞看著他那一副花容月貌恨不得戳下自己狗眼。
“明明可以靠臉吃飯,你們卻偏偏要靠才華,劫人不停,愛崗敬業(yè)啊!
高言之無視她口中的挖苦,自顧自的倒上一杯茶。
“你就不怕我喊非禮?”
高言之誠懇建議:“還是別了,人家一來看了咱倆的長相,指不定救誰呢!
宋青虞一口血悶在喉嚨里,手恨不得把桌案抓爛。
都是美青年,人與人之前差距怎么這么大!
就不能和長鳴哥學(xué)學(xué),紅臉扭頭叫一聲閉嘴嗎!還是長鳴哥各種好!
宋青虞正想著,突然從案前跳起來,她瞪大眼睛望向高言之,顫抖著抬起手。
“你為什么還不開船?”
“什么?”
“不是要護送我回泉州嗎?”
高言之愣了愣,道:“這個又不急,等等也是可以的!
等個屁!宋青虞炸了!
“你根本就不是宋家派來接我的,你是來找賀長鳴的對不對!之前我醒來時長鳴哥臉上有傷也是這么回事,他沒喝藥卻和我綁在一起原來是你打的!要不然給我指路的時候你怎么不對我動手,反而到醫(yī)館才下藥,你跟他早就認識,你追的人根本不是我,而是他!”
高言之不置可否的望著她,片刻,他撇撇嘴,淡淡道:“那又怎么樣?習(xí)武之人總想要和人過招,也是人之常情吧!
人之常情才怪!用得著追的天南海北嗎?宋青虞已經(jīng)忘了賀長鳴為了和宋老盟主比武而綁架她的事了,她現(xiàn)在滿心都是一句話。
你知道美男的復(fù)數(shù)是什么嗎?
是基佬啊!
遇到一個帥哥他不喜歡你,這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喜歡你男朋友!
挖墻腳都挖到這來了,宋青虞一下子脫力的坐在地上。
她盯著高言之淚眼婆娑,半晌方道。
“高顏值你等著,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高言之:“……”
過了片刻,賀長鳴果然急急趕來。
他額上全是汗珠,見到宋青虞趕緊把她擁進懷里,急急問道:“沒受傷吧。”
宋青虞指指自己胸口又指指高言之,十分痛不欲生,她揪著賀長鳴衣襟,委屈道:“你喜不喜歡我,喜不喜歡我。”
她一面說一面往賀長鳴身上蹭,賀長鳴瞬間僵住,他紅著臉往后退,小聲道:“還,還行!
宋青虞哇一聲嚎啕大哭,她戳著賀長鳴胸口,悲切道。
“可我喜歡你。
說完,她轉(zhuǎn)過身就跑,在船上一溜煙沒了影,步伐迅速,身形像極了宋家的飛影輕功。
一陣沉默。
賀長鳴回過頭,和高言之對視,高言之瞬間抬起雙手以示清白。
“我什么都沒對她做,真的,我不瞎!
賀長鳴:“…那還戰(zhàn)嗎?”
高言之苦逼臉搖搖頭:“狀態(tài)不好,下次吧。”
08
宋青虞跑出兩步,便見著姚念砂遠遠跟她打了個招呼。
她蹭的一下就竄了出去,一把扯住姚念砂的衣袖,憤聲道:“就是你撞的我!”
姚念砂傻了,她愣了半天,回道:“你沒事吧?”
宋青虞哼唧一會兒,總算不哭了。
跑了這么久,她有些累了,往姚念砂身上一倚,她摸了摸自己的臉,仰頭道:“我長的真的不好看嗎?”
姚念砂沉默了一下:“其實還行!
“真的?”
姚念砂安慰道:“看和誰比了,你跟屎比,那肯定是你好看啦!
宋青虞張張嘴,恨不得一口把她咬死。
“好啦,我給你賠不是,走啊,帶你去個好地方。”
“去哪兒?”
姚念砂笑起來,張嘴道:“宋、府!
話音落了,宋青虞立刻后頸一疼,一陣眩暈,失去意識之前她想,如果回到宋府有了什么三長兩短,穿回去一定要給這小妮子寄禮物。
對,那充滿愛的諾基亞,死也要想辦法呼在她臉上。
不過事實證明,宋青虞真的想太多。
姚念砂把她送到宋府,那傳說中的宋老爺子根本不在家中,反而是留下一紙書信,繼續(xù)外出響應(yīng)國家政策去了。
“這真是親爹?她女兒不是被人綁架了嗎!”
“怎么不是親爹!币δ钌盎氐,“他特地派我去隨身保護你啊,你看,我把你照顧的多好,不僅完整無缺的把你送回來,還貼心的按照日程給你舉辦招親大會啊!
“這宋、我爹可真是瞎了眼了!
姚念砂坦誠回道。
“可不是,不然我早就成你后媽了,你以為我有多閑,天天看你們這些男男女女狗男狗女。”
宋青虞:“……”
09
陽光煦暖,姚念砂奉她男神即宋青虞老爹的旨意,給他寶貝女兒準(zhǔn)備招親大會。
宋青虞坐在高臺上,看著姚念砂嗑著瓜子給她指點樓下成群的待選少俠。
“這個不錯!
“太高了。”
“這個呢?”
“太富了!
“那這個呢?”
“太帥了!
姚念砂瞇眼看向宋青虞,冷笑問道:“那你想要個什么樣的?”
宋青虞掰著手指,按照賀長鳴的標(biāo)準(zhǔn)說道。
“長的要好,會綁架,會罵人,說話不坦誠!彼吻嘤輭旱吐曇,羞澀道,“最好呀,以后還會霸王強上弓。”
姚念砂總結(jié)道:“人渣?”
“瞎說什么大實話!
宋青虞越說越起勁,姚念砂翻了個白眼,狠狠嘖了一聲。
她出去倒瓜子,走到轉(zhuǎn)角突然退了回來,賀長鳴從外面探出頭,冷著臉道。
“別動,搶劫。”
姚念砂聳了聳肩,回手給了自己一巴掌:“得了您內(nèi),不勞您動手!痹捯袈淞,往地上一躺,直接裝死。
“你來干嘛,高顏值呢?”宋青虞撅著嘴,以免自己喜滋滋笑出花來。
“你是不是會武功?”
看著賀長鳴一臉認真,宋青虞有些毛了,她猶豫道:“要是我說那是絕學(xué)———跳躍運動,你信嗎?”
賀長鳴瞪她一眼:“少說廢話,出去切磋!
話音落了,把人往肩上一扛,紅著臉跳了出去,動作迅速,一瞬間無影無蹤。
切磋就切磋,可別切磋到床上去。
姚念砂從地上爬起來,將嘴里的瓜子皮吐到地上。
“呸,狗男女!
尾聲
江湖小報二次報道解救宋家小姐之際,宋青虞正在和賀長鳴交手,賀長鳴守著自己最后一件褻褲死也不讓脫,一張臉紅的能滴出血來。
“你看看你,連基本的人生格言都不知道,人吶,就得不畏挑戰(zhàn)、勤奮好學(xué)、換位思考、永不言敗,知道不?”
賀長鳴道:“什么意思?”
宋青虞樂了:“不懂了吧,這就是說,叫你用力點、不要停、換個姿勢、再來一次!
賀長鳴全身都紅了。
宋青虞繼續(xù)道:“之前你一生氣就腿抖,該不會是…腎虛吧,你難道…”不行?
賀長鳴炸了。
“宋青虞。!我跟你拼了!”
插入書簽
只是以前練筆的短篇,現(xiàn)在看可能覺得很小白哭唧唧,但不忍心壓箱底所以還是放出來。
就當(dāng)是康康的黑歷史吧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