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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624,進去!
女獄警面色冷漠,督促著柳織進入單人監(jiān)室。
柳織抬起頭,正想打量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卻被女獄警猛然推進監(jiān)室里,迅速地上了鎖。
“有新人。
還沒細細看清監(jiān)室里的環(huán)境,周圍就傳來一陣嘻嘻的笑鬧聲。
柳織抬頭看去,就望見面前有9個穿著囚服的女子,都笑嘻嘻地看著自己。
“喂,新人!你是犯了什么事進來的?”
其中一個脖子上紋著紋身的太妹問道。
柳織恐懼地低下頭,卻仍然被那個女人一拳捶在監(jiān)室門上的聲音給嚇了一跳。
“喂!我叫你呢!你是聾了還是啞了?”
那太妹鍥而不舍地道。
柳織瑟縮地抖了下身子,終于開口了:“我,我是防衛(wèi)過當(dāng)……”
“喲,防衛(wèi)過當(dāng)?”太妹忽然肆無忌憚地笑了出來。
周圍的囚服女子也是忽然大聲地笑了出來。
更有甚者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柳織有些不明所以,正要開口問上一句,女獄警卻忽然走進來,揮舞著電棍在監(jiān)室門上擊打了兩下。
“笑笑笑!笑個屁!再嚷嚷,關(guān)你們一周禁閉!”
監(jiān)室里頓時一片寂靜。
等到女獄警巡視兩眼,離開這里,周圍的環(huán)境才重新變得嘰嘰咋咋起來。
不過這一次她們的聲音,還是小了些。
“喂!新人!看你模樣還不錯,難道是被弓雖女干了?防衛(wèi)過當(dāng)?shù)囊馑际,那個男人死了?”
“不……是我爸媽……”柳織試圖爭辯,結(jié)果卻被周圍的聲音壓制住了。
“對啊對啊,那個男人怎么樣?帥不帥?我們好久沒見過男人了!”
“呸!你個三八!又開始想男人了是不是!老娘我沒有滿足你嗎!”
“屁嘞!就你那個小身板?十個你還差不多!”
粗言穢語沖擊著柳織的三觀,她不禁有些愣住了。
為這監(jiān)獄中的亂象。
還有為自己以后的前途。
可是,如果再讓她選擇一次,她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將刀插在老爸的胸口上。
因為若是不這樣,她和老哥,都會被老爸打死。
“喂,你叫什么?”
在這些女人用各種臟話對罵的時候,左邊的一個床鋪上卻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柳織不禁轉(zhuǎn)頭看了過去,正好看見那個渾身白的過分的女人。
她的肌膚蒼白無色,好似很久都沒有曬過陽光了,一頭茶色的短發(fā),鼻梁上面是一雙懶散無神的眼睛。
用老哥的話來講,這就是那種毫無希望,自甘墮落的人。
“你聽力不太好?”女人忽然從床上站起來,疑惑地湊上來,抬起手,指著她自己的耳朵。
柳織趕忙搖手,說道:“沒有沒有,我叫做柳織!
“恩!迸税咽址帕讼聛,毫不顧忌地打量了柳織周身,淡淡地道:“很好,你以后就跟著我!
“恩?”柳織有點不懂了。
這女人難道是這個監(jiān)室里的老大?
“喂!老鼠!你居然敢搶食!”那個太妹忽然不悅地叫了一聲。
柳織奇怪地看向太妹,正好聽見太妹說道:“你不是不喜歡女人嗎!這是女的,不是男的!你那雙老鼠眼睛是不是瞎了!”
周圍響起一陣哄笑聲。
茶發(fā)女人揉了揉頭發(fā),淡淡地回應(yīng)道:“我喜歡誰不喜歡誰,不關(guān)你的事!毒狼,你要是喜歡我,就直說,不過我不會給你上我的機會!”
周圍的哄笑聲更大了。
顯然她們就喜歡看這樣的戲碼。
“老子才不會看上你這種女人!老鼠!你……”
毒狼惡狠狠的聲音剛一響起,監(jiān)室的門就被女獄警霸氣地踢開。
“誰再嚷嚷,今晚就不用睡覺了!”
萬籟寂靜。
女獄警冰冷的眼神左右看了監(jiān)室好幾眼,終于離開。
柳織這才有機會問茶發(fā)女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叫我老鼠就是了。”老鼠淡淡地說道,然后又蜷曲著躺進被窩里面。
柳織看著老鼠良久,終究還沒有把那句“為什么要我跟著你”問出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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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jiān)獄里的作息時間一直很有規(guī)律。
早上6:00起床,20分鐘洗漱完畢后獄警來檢查點名。
6:30,早餐時間。
7:00,出工勞動,一般都是織毛衣,偶爾也會有不同的活需要做。
11:00,便是午餐時間。
休息1個小時,繼續(xù)勞動。
18:00,收工,晚餐。
19:30,休息時間,可以看看電視之類的。
10:00,熄燈睡覺。
當(dāng)然,每六都是學(xué)習(xí)時間,周日是休息時間,可以在獄警的監(jiān)督下自由活動四個小時,簡稱防風(fēng)。
但是包括吃飯后的休息時間,柳織都是跟在老鼠后面的。
“老鼠,做筆交易怎么樣?”這個時候往往有人會干笑著走過來,跟老鼠套近乎。
老鼠也總能拿出兩包煙,一包泡面,或者一些監(jiān)獄里稀缺的食物,和那些人換取別的東西和錢。
此時也是。
那個女人用錢和老鼠買了一些香煙,過程中也不忘記聊聊老鼠的光輝事跡,恭維一下老鼠,試圖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老鼠表情淡淡的,似乎懶得理會她。
柳織則將香煙遞給那個女人,正好老鼠正在閉眼假寐,那個女人便乘機摸了一把柳織的手。
“謝了!迸税祰@手感真好,拿上香煙正要轉(zhuǎn)身離開,卻被老鼠忽然抓住了手臂。
“咦?老鼠你不是不喜歡……”
“跟她道歉。”老鼠淡淡地道。
女人臉色變了變,督了旁邊的柳織一眼,飛快地說了一聲“對不起”,便掙開老鼠的手,離開了。
“你看到了?”柳織紅了紅臉,將手臂縮回自己身后,尷尬的說道。
老鼠撓撓頭,然后習(xí)慣性地將手揣在褲兜里,淡淡地道:“下次再發(fā)生什么,抓住她的手,然后叫我。”
柳織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緋紅色卻愈來愈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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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jiān)獄里的生活枯燥無味。
柳織一遍一遍地織著毛衣,好不容易才盼來的周末,想去外面自由活動曬曬太陽,卻被突如其來的大雨給打破。
一堆女囚擠在旁邊,看著雨水澆淋土地。
漸漸的,女囚中比較有名的幾對情侶不見了。
老鼠也拉住了柳織的手,往著偏僻的墻角而去。
只要能讓獄警看到,就算是故意去墻角也沒事。
柳織的心跳的很快。
她不知道是該拒絕,還是該答應(yīng)。
如果她拒絕,那老鼠肯定不會再這樣保護她。
可是如果她答應(yīng),那……那會不會很奇怪?
“你是表演系的學(xué)生吧?”在走廊拐角處停下,老鼠忽然問道。
柳織點了點頭,有些疑惑。
“跳個舞吧!崩鲜筮肿煲恍,那溫和的笑容感染了柳織。
她果然在老鼠面前跳起了舞來。
老鼠漸漸哼起了歌。
在這種奇異的伴奏下,柳織的舞跳到了尾聲。
她的心,也在這最后,跳的仿佛要蹦出喉嚨。
掌聲忽然響起。
不過并不是老鼠動手拍的。
而是毒狼。
她還是不肯放過柳織,就算是在休息時間,也情不自禁地跟著這兩個人的腳步來到這里。
“老鼠,做筆交易怎么樣?”
老鼠沒有說話。
“把她讓給我,我可以給你錢,或者別的東西,都行!
柳織驚慌地看向了老鼠,卻只看見她一如往常的淡淡表情。
“我說過了,她是我的女人。”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喜歡女人!你碰都沒有碰過她!怎么可能……”
面前的老鼠忽然伸出手來,按住墻壁,懷里是驚慌失措的柳織。
老鼠愣了一下,低下了頭,微涼的唇覆蓋在柳織的唇上。
一秒。
兩秒。
柳織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蹦蹦蹦蹦。
好似要炸裂一樣。
終于。
老鼠將唇移開,扭頭看著賭氣離開的毒狼,嘆道:“終于走了!
再回眸過來的時候,老鼠笑了,笑得溫和無比。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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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織從老鼠的跟班,變成了老鼠的女人。
至少明面上是這樣。
來到監(jiān)獄兩個月,老哥終于申請到了一次探視的機會。
柳織也是在成為罪犯之后,第一次見到老哥。
他瘦多了,滿臉疲色。
但是看見柳織似乎并沒有怎么變,身上也沒有傷,柳術(shù)一直懸著的心臟也落了地。
“在里面沒有人為難你吧?”
“有沒有吃飽?睡得怎么樣?”
“在外面的事情你也不用擔(dān)心,親戚們雖然在鬧,但是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再也沒有人會欺負我們了!”
“放心,你的刑期我已經(jīng)想辦法拜托朋友,減少到兩年,兩年后,你就能出來了!”
“對不起,老哥沒有保護好你!
“我已經(jīng)托人在監(jiān)獄里找到一個人,我給了她三十萬,她答應(yīng)了可以保護你!你見到她沒有?她叫做白瑰!”
柳織的自信也在這一刻煙消云散。
老鼠……是不是白瑰?
她是不是老哥花三十萬買通來保護她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自己猛烈跳動的心臟算什么?自作多情嗎?
柳織愣住了。
柳術(shù)叫她,又細細說了些瑣事,終于離開。
柳織也重新回到了監(jiān)室里面,盯著老鼠,說:“我哥告訴我了!
“嗯?”
“你是他用三十萬請來保護我的。”
“對,沒錯!崩鲜笮α诵Γ樕系男σ怆S即變淡,然后消失。
柳織不再說話,一夜未眠。
第二日,她還是老鼠背后的小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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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柳織因為表現(xiàn)良好,減刑到一年。
監(jiān)獄里,卻忽然來了個男獄警。
而且正好,負責(zé)柳織所在的這個監(jiān)室。
“編號36624,出來!卑恚歇z警點完了名字,叫了一句。
老鼠忽然站起來,代替柳織走了出去。
男獄警有些詫異,但是看老鼠長相也不錯,樂呵呵地應(yīng)了下來。
柳織有些糾結(jié),忽然站起身來,跟著老鼠往外走去。
但她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外面?zhèn)鱽硪宦暯泻啊?br>
不是老鼠的聲音。
隨后,男獄警被調(diào)走,老鼠也被關(guān)了一個月的禁閉。
出來之后,老鼠被單獨關(guān)在單人牢房里,再也沒有回來這個監(jiān)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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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XX監(jiān)獄的門打開。
白瑰從監(jiān)獄里走出來,一身普通的白長裙。
監(jiān)獄門口,柳織站在那里,看見白瑰出來,忍不住臉上的笑意。
“等人?”白瑰也笑笑,問。
柳織點點頭。
“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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