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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路可逃
“待你退無可退之際,不若來我這里避避風(fēng)頭可好?”記憶中的荀北神色溫柔,素來高傲的精致面龐莫名和緩起來,竟讓魏嘉年分不清那究竟是現(xiàn)實(shí)還是虛幻了。
他一路踉蹌著步子,最終眼前一黑,倒在了視線中變得模糊慘白的別墅前。
“真是聽話啊,嘉年!蹦凶訌澭鹆嘶杳灾械奈杭文,在黑夜中拉的極長的身形,驀然顯得有些可怖。
魏嘉年醒來時腦子一片漿糊,眼睛睜開了好半晌終于是清醒了,于是在感受被壓得有些麻的手臂時,便想抽出來活動一下筋骨,卻發(fā)現(xiàn)了睡在手臂上的男人。
也只有睡著的時候才像個天使啊,魏嘉年不禁感嘆一聲,過于精致的長相生在這樣一個人身上可讓他起不了任何幻想,可是在看到對方長到戳手的睫毛時,他狠狠地嘟噥道:“睫毛精!”
“什么?”荀北撐著下巴,慵懶的問他,身上帶著一種渾然天成的優(yōu)雅與尊貴,在面對魏嘉年時,那雙過分冰冷倨傲的眼睛像貓似的放松下來。
“我就知道你沒睡!蔽杭文甑靡庋笱蟮卣f道,其實(shí)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人在自己看他的時候呼吸紊亂了一絲,呵,還真當(dāng)自己能瞞過去?
荀北“哼”了一聲,“要不是你動了胳膊我能醒?虧我還是你的救命恩人!
魏嘉年耳后根紅的滴血,他羞愧的不敢抬頭,“對不起啊,荀北,你現(xiàn)在還想睡嗎?”
荀北伸了個懶腰,干凈溫潤的陽光打在他的側(cè)臉上美好的不可思議,魏嘉年看的直發(fā)愣,曾經(jīng)的高傲少年原來已經(jīng)有了這般美好的姿態(tài),是他錯過太多了嗎?
“你想吃什么?我?guī)湍闳プ!避鞅钡脑捔钗杭文暌活D,他撓了撓頭困惑地問:“張媽不做嗎?”
荀北臉僵了片刻后,混不在意的轉(zhuǎn)過臉打著哈哈,“張媽回鄉(xiāng)下養(yǎng)老去了,其他的傭人我也不習(xí)慣,現(xiàn)在飯都是我自己做的!
但是他突然用力握住了魏嘉年的手,漆黑暗沉的眸子透著一股詭異的執(zhí)著,“嘉年,你...會覺得我惡心嗎?”
魏嘉年覺得荀北此刻固執(zhí)的奇怪,他連忙擺手道:“怎么會,你一個男人本來長得就好,還會做飯,這說出去,不知道會有多少小女生圍著你打轉(zhuǎn)!
“你放心,我從始至今只為你做過飯。”荀北猛地抱住了魏嘉年,魏嘉年身上的味道實(shí)在算不上好聞,又是汗味又是血腥味的,別提多難聞了,偏偏荀北就是愿意去嗅,那副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在吸食毒·品。
“我都半個月沒洗了,快放開我!蔽杭文瓴贿m應(yīng)地推了推他,末了,他毫無辦法地捊了捊荀北的頭頂。
“我們幾年沒見過了?”荀北抱著魏嘉年精瘦的腰身,悶聲回答:“三年又五個月!
“已經(jīng)三年了啊!蔽杭文晗肫鹱约旱某踔裕(dāng)年魏家出事,就只有荀北伸出了援手拯救了他,可是他為了變得更強(qiáng)大又離開了荀北,可是他這三年,獲得了什么?不過是一堆毫無作用的虛名而已。
“當(dāng)年是我的錯,我不該丟下你走的!蔽杭文陣@了一口氣,又繼續(xù)說道:“我不會再走了!
荀北抬起頭驚喜地說:“真的?”
驚喜的同時,荀北也在心里詛咒著魏嘉年,他想如果魏嘉年再離開自己,就讓他再也離開不了。
“當(dāng)然是真的,荀北,日后我們一起生活的話你不會嫌棄我的吧!痹陬┑杰鞅毕档乃伤煽蹇宓囊r衫露出了精致的鎖骨,魏嘉年不由自主地替他撫平了襯衫的皺褶并系好了扣子。
“嘉年,我怎么可能會嫌棄你呢,我明明是那么...”荀北按捺住躁動不安的心思,匆匆離開!氨,我現(xiàn)在去幫你做飯。”
魏嘉年搖了搖頭,笑罵了一聲:“慢點(diǎn),又不是毛頭小子了!
半個小時過后,荀北便端上了三菜一湯,“都是你以前喜歡吃的,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換口味,就擅自做了這些,你不會怪我的吧。”
魏嘉年覺得荀北的樣子反常的很,當(dāng)年的荀北一直是那么驕傲,永遠(yuǎn)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低聲下氣,甚至是懷疑自身,怎的他現(xiàn)在反而變得不自信起來了呢?
從自己醒來開始,荀北的話似乎都是極其害怕觸碰到他的忌諱,莫非他這些年過得不好么?
“我怎么可能會怪你呢,你對我這么好,我感激你還來不及,更何況,如今我們相依為命,就應(yīng)該吵吵鬧鬧的,這樣才有點(diǎn)人氣嘛。再說了,我和之前那幫兄弟在一起的時候,有好幾次都差點(diǎn)拼命,這不也過來了嗎!”
魏嘉年扶著荀北的肩膀,堅(jiān)毅的眼神令荀北控制不住的沉淪,卻又不敢被魏嘉年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可真是苦了他了。
“荀北,我問你,你覺得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魏嘉年沒忍住心中的憋悶,沖動的說出了口。
荀北并不想捅破這層薄的可憐的關(guān)系,若是說了謊,魏嘉年必是能發(fā)現(xiàn)的,他不想讓嘉年失望。
“我...我也不知道!彼j然得松開握緊的拳頭,撇開頭不敢去看魏嘉年不敢置信的眼睛。
魏嘉年怒氣沖沖地一拳砸到墻上,混合著血水和墻上的粉末揮揚(yáng),似乎時間全然靜止了似的。
一旁的荀北默不作聲地拿著藥箱轉(zhuǎn)到魏嘉年受傷的右手那邊,“別碰我!”
“啪!”魏嘉年揮開荀北的手,臉上的是未消的怒氣:“你今天如果不把話說清楚,以后我們還是別在一起住了,跟你住在一起,我怕我會忍不住揍你。”
“嘉年!避鞅泵嫔珡(fù)雜,欲言又止,只是魏嘉年一副充耳不聞的模樣,讓荀北終究是放棄了內(nèi)心的掙扎。
魏嘉年真的要離開他?不、不行,他是絕對不會、也不可能會讓嘉年離開自己的。
“呵!”荀北一把從魏嘉年的身后掐住了他的脖子,他俯下身子在魏嘉年的耳邊呢喃,輕柔到詭異地聲音帶著一絲顫栗的意味,卻莫名的讓魏嘉年腿軟:“嘉年,不要離開我!
“如果不是你的話,我不知道這世間還有誰能給我?guī)須g愉!避鞅本碌拿嫒萁K于染上了熟悉的陰狠,魏嘉年不知怎么的,心里竟放松了下來,此時的他反而覺得現(xiàn)在的荀北更讓他有真實(shí)感。
“那你究竟對我是什么樣的感情?親情?友情?還是施舍...”魏嘉年艱難的吐出施舍二字的時候仿佛魂游天外,只留下一具驅(qū)殼,麻木地等待荀北對自己的制裁。
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像陳輝說的那樣,同性戀什么的。他只知道在魏家出事、親友俱散的那天,全場唯有荀北那個天使一般的男孩子留下的時候,自己被人情冷暖冰封的心突然開始跳動的熱度,是熾熱到向來無言的自己都被吸引的不禁上前的地步。
“魏嘉年,難道我?guī)湍愕男袨樵谀愕男闹芯褪鞘┥?”荀北沒想到魏嘉年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他冷笑一聲,也不再掩飾了,“魏嘉年,你以為我為什么會幫你?施舍?我會有那好心施舍人?”
“若較真起來,你不過是我親自挑選的童養(yǎng)媳罷了!”說完,荀北全然不顧傻愣在那里的魏嘉年,捏著魏嘉年的下巴,就親了下去。
溫?zé)岬臍庀⒕湍前銖?qiáng)勢地侵入了,反應(yīng)過來的魏嘉年惱怒地一口咬在荀北櫻色的薄唇上,血色漸漸沁出,魏嘉年松了口,但沒有離開,因?yàn)樗瑯泳鞈僦鴮Ψ,兩人第一次的親吻并沒有想象中那樣甜美,只那般蠻橫的橫沖直撞,像兩只不懂情愛的野獸,卻誰也不讓誰。
時間過了很久,久到兩人的唇分,也是無言。魏嘉年不太好意思去瞧荀北的表情,心里覺得對方肯定是既得意又嘲諷的,“諾,事情就是這樣,我不討厭你。你也沒必要這種作態(tài)吧?我們之間不是從來都沒有秘密的嗎?莫非你有別的喜歡的人?”
“...沒有”荀北的聲音細(xì)弱蚊蚋,魏嘉年倒是升起幾分捉弄的心思,“你說什么?聲音太小了吧,娘們唧唧的!
“沒有其他人,嘉年我原本以為這樣的我會令你歡喜,看來是我錯了。”荀北垂著頭,有一瞬間他的瞳孔微縮,妖異不似凡人。
“但是,嘉年你也喜歡我,對吧!”陽光細(xì)碎的灑在兩人的周身,此時的荀北看起來有種別樣的溫柔,他高興地不能自已,竟將魏嘉年打橫抱起來轉(zhuǎn)圈,十足的傻子模樣。
魏嘉年嗤笑出聲,只是下一刻,臉色變得不高興了,“荀北你快放開我,我告訴你,就你那小身板,除了個頭高了點(diǎn),根本就是個花架子,我可是練過的,怎么說也得在上面。”
“你放心,我不會給你那個機(jī)會!避鞅瘪尜F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他知道了,于是乎他不知從哪取得繩子,迅速綁住了魏嘉年。
“今晚你就先這樣吧,我會讓你舒服的!避鞅蔽阕孕澚搜,看著怒目而視的魏嘉年,非但沒有解開繩子,甚至把他抱到了床上,到處煽風(fēng)點(diǎn)火。
“對了,忘記告訴你了,自己的火,要自己滅哦!避鞅必Q起了食指,對魏嘉年“噓”了一聲,“你不會白日宣淫的吧?”
魏嘉年面容扭曲了一下,他咬著牙狠狠說道:“對,我不會!”
可如果魏嘉年有機(jī)會從外向里看的話,他或許還能看見籠罩在別墅上的森冷黑霧,然而在他做出選擇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沒有那個機(jī)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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