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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施旖抱著自己剛剛收拾好的東西正準備走,卻舍不得的瞄了一下放在好友桌上的魚缸,好友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他們的,就像照顧你一樣!
施旖給了她一個無力的笑,的確,好友很會照顧人,如果沒有她的照顧,自己也許已經(jīng)收拾自己疲憊的身軀和破碎的心逃之夭夭了。雖然現(xiàn)在依舊要逃跑,但多少為自己找回了尊嚴。
在同事們依依不舍的眼神和祝福的話語中離開了這個她工作六年的地方,她決定給自己一個假期。以前她為了能夠立住腳,每天都在拼命工作,知道他的離開,她才明白,自己的生活應(yīng)該由自己過,所以她決定花一段時間來好好與這個城市相處。
第一天,她沒有目的的四處亂走,走到小河邊,走到攝影店,門口還掛著他們巨幅的相片,一切擁有她美好回憶的地方,她一處不落的通通走了一遍。
并沒有刻意,只是,雙腳猶如識途老馬般,連她的傷心地都不放過。知道一聲鳴笛將她驚醒,她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家門口,而整整一天,她什么都沒做,只是買了手中這一袋小魚蟲。
習(xí)慣真的很可怕,想甩也甩不掉。施旖什么都不想,只是想知道是哪輛該死的車把她從臆想中拖出來的。
是一輛搬家公司的車,車上的家具很漂亮,也很多,但是,吸引她注意力的只是那個在夕陽下的一抹微藍,在剎那間奪去了她整個人。
那個和男友送給她的一樣的魚缸又出現(xiàn)了,本來她已經(jīng)把它送給好友了,卻又在這兒出現(xiàn)了,看來它真的是比鬼魅還鬼魅。
回到家中,望著手中的那袋魚蟲,悲傷一股腦的涌了出來,魚都沒有了,還買魚蟲干什么?也許她就是抱著這種心態(tài)才將它們送人的吧!
突然間腦海里又出現(xiàn)了剛才那個的魚缸,也許那家人正需要這袋魚蟲呢?她打電話詢問物業(yè)得知,這家人恰好就是她的新鄰居。開始她還有些猶豫不決,可打完這通電話,有個聲音一直催促她去。
門應(yīng)聲而開,里面站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施旖從她的穿著上來看猜想她必定不是這家的主人,倒像是小保姆。
“你好,我住在隔壁,剛才上樓的時候,看到你們家有魚缸,我想你們也許會需要用到這個!
說完,施旖便向那個女孩子舉起了手里的魚蟲。
“太好了,我正愁去哪兒買呢!币粋小女孩兒從屋里面跑了出來,接過施旖手中的魚蟲,掉頭就往里面跑,站在門口的女孩子看到這個情形只好將施旖請進來。
施旖坐在淡藍色的沙發(fā)上,仔細環(huán)顧四周,除了墻被漆成淡粉色外,屋內(nèi)所有的裝潢和飾品都是藍色的。
小女孩兒在喂魚,小保姆端上茶來,看到施旖質(zhì)疑的樣子笑了出來。
“所有來過的人都想您一樣,我跟著叔叔好幾年了,他換過幾次房子,每間都是這樣的。我也問過她為什么不干脆連墻也漆成藍色的,他說藍色雖然很透明很漂亮,但終究是屬于冷色,她想讓水水在溫暖的環(huán)境中成長!
施旖露出一臉的驚訝,驚訝于一個男人的細膩。
這時,小女孩兒轉(zhuǎn)過頭來對她甜甜的說道,“這時真的喲!爸爸的確是這么說得。”
她就是水水,施旖這樣想。
“爸爸對我很好,只是太忙了,他買了一缸魚來陪我,可我不想這樣。”
她有些哽咽了,為什么,她說不上來,只是覺得有些值得她感動的東西觸動了她。
水水一遍喂魚一邊說著,很開心的樣子。
“幸好您送來了魚蟲,不然它們準得餓死,我們新搬來,小美姐姐還不知道在哪兒買菜呢!麻煩姐姐告訴她好不好?順便告訴她哪里有賣魚蟲的!”
施旖走到水水面前,俯下身。
“以后由我來負責(zé)買魚蟲好不好?”
水水看了看小保姆,又想了想,點了點頭。
于是施旖的生活中又多了一個藍色魚缸,一缸魚,和一個不知屬于誰的家。
于是她幾乎每天都到誰誰家和她玩兒一會兒,有時還會和小保姆一起煮菜給她吃,但是她每次都執(zhí)意留給爸爸一份兒,原因很簡單,爸爸喜歡吃。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她撫摸著那個深可見骨的傷口,仍隱隱作痛,那個調(diào)皮天真的小鬼給了她不少安慰,她現(xiàn)在每天想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水水吃什么,玩什么,喜歡什么,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陶醉在這個“新家”里了,雖然它沒有男主人,但還是充滿了愛與溫馨。
新的工作找到了,獅子座的女生不會因為其它原因耽誤自己的事業(yè),她已經(jīng)好幾天沒見到水水了,拿著她托朋友從巴黎給水水買的衣服和一袋魚蟲,來到了那個“新家”。
她按了門鈴,開門的卻是一個陌生的男人,銀邊眼鏡后有一雙充滿柔情的眼眸,微挺的鼻子卻為這張原本柔和的臉添加了幾分冷峻,剛毅,一身淡藍色的運動裝與亞洲人特有的米黃色膚質(zhì)渾然天成。
望著這個陌生人,施旖呆住了,男人先是一臉驚愕然后嘴角微微向上翹,冷峻的臉型緩和了不少。
“你就是施小姐吧!水水經(jīng)常和我說起你,小美也是。你請進!
他親自泡了茶,上面漂著幾個橘花苞,施旖望著一臉笑意的他,疑惑不解。
他主動解釋道:“這是小美說的,自從你們認識以來,你就一直喝這個,不過。。。。。!
他遲疑了片刻,“這個對治愈失眠很有效果,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情?”
施旖觸電般松開了手,杯子落到地毯上,水漬浸透了天藍色的地毯。這個男人沉穩(wěn),具有如此敏銳的洞察力。她跑到洗手間拿來面紙,忙亂地吸著水。
望著她的手足無措,一臉的惶恐,他的心揪得痛了起來。他并沒有說什么,只是輕輕走到鋼琴邊,巴赫的《AIR》躍然耳畔。
她坐回到沙發(fā)上,只是望著他的背影,她仿佛聽見空氣中飄動著那熟悉的聲音,只是怎嗎看也看不清楚他在哪兒?腳步也越來越遠。
直到她清醒了,她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睡著了,身上蓋著一條藍色的薄被,他伏在鋼琴上睡著了,摘下眼鏡的他,像一個小男孩兒,長長的睫毛垂蓋在眼睛下,好像生氣一樣,稍稍撅著嘴,她看了他好一會兒,他卻笑了好幾次。
施旖輕輕走到魚缸跟前,將帶來的魚蟲倒進魚缸,一群小魚從四方匯聚到了一起,開始了一場“奪食大戰(zhàn)”,看著可愛的魚兒,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卻絲毫沒有感覺到他熾熱的目光。
他已經(jīng)醒來了,而且目不轉(zhuǎn)睛地看了她好長一段時間。她的舉手投足,干凈利落,只是帶著一種悲傷,她深陷憂傷無法自拔。雖然她試圖掙扎,卻仍舊無法擺脫悲傷的舒服,這時一只強有力的手伸到她眼前。
“請允許我?guī)椭氵h離夢魘的控制吧!”那個像幾千年前被魔女蠱惑的聲音,從凍結(jié)已久的冰川中融化出來,有如騎士對公主虔誠的心一般,那么讓人不能拒絕。
而她,卻只想逃得遠遠的,但是卻不忍心看他憂郁的眼神。
“我該走了,打擾你這么長時間!
他沒有挽留,只是打開了門,送她出門,知道她走出去,她才恍然大悟般問道。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羅云杉!彼⑿χ,她繼續(xù)向前走,忽然覺得背后冷熱交加,直到結(jié)婚前一天,她才知道,那是他充滿熾熱的憂郁的眼神。
那天是羅云杉從新西蘭回來的第二天,也許是水水,或者是小妹告訴的,施旖要結(jié)婚的消息,他約她到家里來,水水和妹妹則很識趣地躲開了。
兩個人靜靜地坐在沙發(fā)上,施旖不敢看他,自從他們在一起之后,云杉的眼里更是盛滿了讓人無法承受的憂郁。此時,他坐在落地窗前,秋天的陽光一縷縷撒在他眼底,施旖偷偷看向他,他一臉的寧靜,雖然已被陽光包圍,但是他渾身上下仍舊散發(fā)出讓人心痛的憂郁,他簡直就是憂郁的化身。
她在想,如果他不是那么憂郁,那么孩子氣,那么她是不是就可以少愛他一點,他現(xiàn)在也可以少一點痛苦,也許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屬于同一個新的家庭了,而她就不會像一尾機靈的小魚想溜出他的心里。
終究還是她先開的口。
“我要結(jié)婚了,他是我的前任男友,沒想到經(jīng)過這么復(fù)雜的生活后,我們終究要在一起!
云杉還是沒說話,空氣里彌漫著深情和歉意。
“世界是如此的大,人類能成為它的主宰,卻主宰不了自己的命運,只能無奈地隨著緣起緣滅,誰也不知道緣分什么時候來什么時候離開。我只是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你可以好好把握這段緣分,與他攜手走到老!
施旖望著他,他眼中的憂郁頓時將她淹沒,她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感覺要和眼前的這個男人在一起,但是他卻向門外走去。
頓時,身后酷熱無比卻又寒冷刺骨,和四年前第一次與他見面時的情景一樣。
她轉(zhuǎn)過身,望著云杉熾熱的憂郁眼神,就知道自己再用離不開眼前這個男人了。
她微笑著,慢慢走回去。陽光里好像有張微笑的臉龐,那是愛神幸福的笑容。
后記:第二日的婚禮照常舉行,新娘仍是施旖,新郎就不言而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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