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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寫在前面的話:這個故事是順著《鑰匙、電話機》中的伏筆往下寫的,但也是個獨立的小故事,不長,已完結。
。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
(一)
【蕭二】蘇一輕柔的啄了啄蕭二的下唇,蕭二睡眼朦朧的睜開眼來。
【幾點了?】
【兩點】
【靠】蕭二彈起來,一手胡亂抓起衣服一手還忙著歸攏桌上的書和筆【毀了,兩點我有課!
都是蘇一這混蛋,下午沒課睡他的午覺便也得了,非說什麼天熱睡不著的拉著蕭二犯禽獸。
這回好,這個禽獸是圓滿了,蕭二的無遲到記錄算毀了。
毀了那麼優(yōu)良的記錄到沒什麼,只是不利於裝好學生,如果不裝裝好學生,很多事情都很麻煩,蕭二從來不熱衷於讓自己的人生變得很麻煩。
【蘇一】蕭二回頭瞪他【晚上你洗碗】
蘇一賴皮的笑,無所謂的聳聳肩膀,翻了個身,枕著自己的手臂看著蕭二修長勻稱的身材。
不算健壯,卻也相當結實。
蕭二就是那種穿了衣服卻顯!的人,一披上衣服,就顯出了幾分斯文的書生氣,他的那些個同學里有幾個能看透這個稍帶沈默的人呢?
看透這個披上羊皮就是羊的……蕭某人……
後背上不同尋常的目光燙的蕭二一陣陣的不自在,回頭看看這個仍舊嬉皮笑臉的人,舒出口氣,坐回床邊,沖著蘇一的腦袋輕輕擼了一下。
這東西,算了,遲到也就遲到吧。
兩人一言不發(fā)的靜靜待了好一會,不同於床上啃咬時的激烈,也不同於平日里時不時來一下的針鋒相對,這樣的平靜很難得,難得的讓人只想一味沈浸下去。
【喂】蕭二輕輕嘆息【有事給我打電話!
蘇一不可置否的看看床頭的電話機。
這電話機就是蕭二很寶貝的那個,前些日子蕭二被蘇一時不時的一句戀物癖叫的火大,干脆拿出來放在外面用,蘇一原本還得意,想這老古董什麼時候廢了拿去埋了才好,但這電話機久經考驗的很,就是那麼時好時壞的拖到現在。
低頭啄了啄蘇一的眼簾,某個已經毀了無遲到記錄卻不打算毀了無翹課記錄的好學生問【晚上吃什麼?】
蘇一拉低蕭二啃了啃,放開他,笑得有點奇怪【你想吃什麼就帶什麼!
蕭二挑眉看他,他可不認為蘇一是那麼好養(yǎng)的東西,這人雖然不挑食,卻很喜歡心血來潮,但他和蘇一兩個都是大男人,口味不盡相同,會做的東西也就那麼點,難道說……
【你有事?】
【有事】蘇一嬉皮笑臉的伸出小指勾了勾,【我請這位吃晚飯!
蕭二愣住。
女朋友?
蘇一的女朋友?
兩人雖然在高中也隔三差五的和各自名義上的女朋友吃飯,但高中畢業(yè)後不需要這個方法減壓也就沒再那麼玩過,而兩人自從一起住後蕭二更是沒想過這點,此時蘇一忽然說陪女朋友吃飯,蕭二不能不怔住。
大學里的女朋友,總不像高中那麼兒戲了吧……
【是嗎?】蕭二笑了,站起身來【玩的開心點。】
蘇一緊緊的盯住蕭二的神情,心底多少有些失望,這個人除了最初的僵硬外渾身輕松,臉上的微笑也沒有一絲勉強。
【蕭二】蘇一在蕭二臨出門時喊住他【我耍你的!
【嗯?】蕭二皺著眉回頭。
蘇一哈哈大笑,右手的食指在左腕腕背上敲了敲【現在離2點還差10分!
蕭二也哈哈一笑,關門離去。
蘇一收了笑容,仰躺著身子,左一下右一下的蠕到被子底下,伸出兩個光腳丫子垂下床去。
是他不安分,是他沒有蕭二老僧入定的沈穩(wěn),是他被自己心底的煩躁逼的做事情不經過大腦……
是他投入的比蕭二多,注定比蕭二更早正視他們兩人間的不正當非友誼關系。
蕭二,再好的車,跑了那麼長的路,多少也要加點油……
蘇一沒有蕭二的灑脫淡定,但蘇一是個爽快人,是自己的,他要做上自己的記號,不是自己的,留下的時間再多也還是枉然。
。ǘ
那晚過後,兩人看不出異常。
裝腔作勢是蕭二的拿手好戲,蘇一也不急,和蕭二生活那麼久,這樣就沈不住氣的話他早被自己熱血沸騰到陣亡了。
蕭二的學習相當勤奮,非但積極參加晚自習,課間也不忘捧著一本書,只把那些在學習上始終暗暗較勁的人氣個半死,想方設法的琢磨給蕭二安排一次豔遇轉移他的注意力才好,教授興奮的只是連連點頭,想想那麼難得的學生居然給他碰上了。
蕭二心里叫苦,他增加時間不是真想明白了道理決定為祖國的未來奉獻青春貢獻終身,他是不得已。
蕭二近期的學習沒有什麼效率。
如果不拉長時間,下次考試很可能滑鐵盧慘敗,除了蘇一那個混蛋外,蕭二沒讓哪個人那麼得意過。
蘇一那個混蛋,能不能不要在他讀書時時不時冒出來沖著他勾動小指?
這個該死的畫面,究竟他媽的要重復到何時!
電話鈴響,蘇一接起電話。
眼睛專注的看著書本,聽著蘇一嗯嗯啊啊的簡短回答聲,蕭二悲哀的發(fā)現自己此時的處境居然很滑稽。
在蘇一忽然哈哈大笑時蕭二怦的一聲站起,蘇一的笑聲驟停,拿眼睛瞥向蕭二。
蕭二沖他略帶歉疚的一笑,往廚房走去。
蘇一翻了翻眼睛,裝,讓你丫的裝,看我們誰裝的過誰。
蘇一燃起了熊熊斗志。
事實證明,蘇一同志的熊熊斗志是白燃了。
蕭二上輩子一定是得道的高僧,這輩子還會投胎是老天爺算錯了譜。
這位得到高僧壓根沒把蘇一這點小小業(yè)火放在眼里。
一聲佛號中一切歸結於無,蕭二習慣了蘇一有女朋友的……事實……
蘇一不明白,困惑的都能在半夜里拿頭往枕頭上撞。
蕭二的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難道蘇一有沒有女朋友他真的不在乎?
【他媽的……】埋在枕頭里,蘇一喃喃出聲【下輩子再也不要碰到這畜生了……】
至於這輩子,既然遇到了,只好接著耗。
【蘇一】
某只蘇一下輩子再也不想碰到的禽獸開口了。
【干嗎?】蘇一咽了咽口水,強迫自己的聲音不要沒出息的那麼抖。
蕭二長久的沒說話,蘇一暗暗咬牙,這小人是變著法的玩他吧?順帶提醒他,雖然他們現在躺在一張床上,但蕭二君子是嚴守楚河漢界的,規(guī)矩的好像這輩子他們除了兄弟什麼也不曾是過。
交了女朋友的人如果還往前床伴身上撲,這種沒出息的事向來都能讓蘇一鄙視到死,但他現在真的很想沒出息一回,蕭二躺在他身邊,但他們一點接觸也沒有……
兩人間的空隙很小,但不管蘇一張開眼睛還是閉著眼睛,都覺得這點距離能把美國大峽谷比到外太空去。
就在蘇一一邊咒罵一邊昏昏欲睡時,好像隱約看見蕭二支起了身子,用一種無法看清的表情凝視著蘇一,輕輕問他【蘇一,你究竟想要什麼?】
【我他媽就想要某只披著羊皮的狼】蘇一自認很響亮的回答了蕭二,事實上他就給了蕭二一聲悠長萬分的呼嚕。
第二天蘇一實在搞不懂這是夢境還是現實,但無論是哪個,他都記得蕭二的眼神。
蕭二的眼睛很脆弱,帶著沈思。
蘇一忽然想起來,蕭二有多久沒有開心的笑過了?
。ㄈ
蘇一早歸。
在某些方面,蘇一是個彈性極大的人,譬如翹課──大好的午後讓人昏昏欲睡,一樣是睡,不如干脆回家睡個舒服。
蘇一正盤算著怎麼吃飽喝足然後對著那個蕭二好好逼供,卻不經意的發(fā)現蕭二正坐在床邊的電腦臺前發(fā)呆。
蕭二在發(fā)呆?
蘇一簡直想倒退著走回門口看看有沒有進錯家門,或者干脆沖進去握住里面那人的手感激涕零的說,謝謝你啊,謝謝你和我家蕭二長得那麼像,我想看那人發(fā)呆想了一輩子了,成全我這個心愿簡直功德無量。
不是蘇一腦進水,而是發(fā)呆這種事蕭二向來不屑為之。
從中學起就積怨已久的蘇一當初就服過蕭二這一點,這人不管是在什麼季節(jié),都能精神飽滿的聽完校長大人每一次的長篇演說和政治老師老和尚念經般的疲勞轟炸。
不要說發(fā)呆,連走神都是沒有的事,對此蘇一曾給過一個感慨萬千的準確評價──非人哉。
到後來,蘇一漸漸有些懂了,蕭二這人表面上和風細雨,其實骨子里就是透著冬末春初的那種寒。
蕭二防人,而且防的很重,只是這人好學生的面具戴慣了,別人不易覺察出這點,如果蘇一四處嚷嚷指不定還會被人打包送往精神療養(yǎng)院。
如今,這座城市不設防。
蘇一簡直想仰天長笑,奈何蕭二背對著他,看不到蕭二的表情讓蘇一心里癢癢的,蕭二此時在想什麼?
還是說,蕭二心底也有秘密,這個秘密,蘇一能知道嗎?
蘇一正想躡手躡腳的潛進去,將蕭二的表情逮個正著,卻忽然僵在門口。
蕭二,這個戀物癖,這時居然還不忘一手按著那個電話機!
蘇一在心里吐血,蕭二肯定有一點在蒙他,這人當初一定是遇到哪個風情萬種的外國小妞然後和人私定終生了,這個電話機,就是響當當的鐵證!
不過最讓蘇一吐血的是蕭二拿手按著還不算,右手的大麼指居然還有意無意的來回輕撫,這個動作蘇一很熟悉,每次蘇一賴在蕭二懷里看球賽時,都是蘇一拿腿拼了命的蹬沙發(fā),蕭二一手拿飲料,一手擱在蘇一的腦門上,大麼指來回輕撫蘇一的發(fā)線。
這個動作同時也是個開關,每當蕭二在床上看著蘇一的眼睛,麼指輕輕掃過蘇一的鎖骨時,蘇一的下面都能精神飽滿的站起來。
現在到好,這個破電話居然也能享受這種待遇,蕭二你掃吧,就不信這破電話能給你掃出什麼欲望來。
很想雷霆萬鈞的推開房門嚇死里面這混蛋,但想到以前外婆說人如果在發(fā)呆時忽然被嚇是很傷身時,蘇一同志只好以無比的氣勢小小的踢了一下房門,還很沒出息的在房門撞到墻壁時飛撲過去將它拉住。
這一動,蕭二也已回過神來。
【回來啦?】蕭二看著蘇一淺笑。
蘇一撇撇嘴巴,把書往桌上一扔,兩手一撐,將蕭二困在電腦臺前。
蕭二不動聲色的看著他,蘇一俯下身子,右手猛地按上蕭二的脖子,卻不用力,只是用大麼指支著他的下顎強迫他把頭抬起。
蕭二的臉上閃過一絲惱怒。
蘇一慢慢的靠近他,蕭二不自覺的閉上眼睛。
蘇一卻不吻他,只是唇抵著唇的問他【蕭二,你在想什麼?】
說話間,蘇一的嘴唇斷斷續(xù)續(xù)的摩挲著蕭二的唇,弄的兩人心里都是一陣酥麻。
蕭二睜開眼,眼里帶著濃濃的欲望,猛地拉進蘇一,像要把他吞了一般的深深吻他。
蘇一險些跌坐在蕭二身上,但想想兩人伯仲之間的體重,加上那股子沖力,蘇一還是勉強把自己穩(wěn)住了。
要是因此而內傷甚至哪里骨折的話,大概真會被醫(yī)院直接轉去神經科。
蕭二的喉間帶出淺淺低低的笑聲,一個起身拉著蘇一跌進旁邊的床里,輕輕啃著蘇一的喉結,半晌嘆了口氣,搖著頭說【在想……我怎麼就栽了。】
蘇一心里一陣狂跳,自從蘇一有女朋友後,他和蕭二已經很久沒有那麼親昵了,忍不住追問【栽在哪?】
蕭二看著蘇一,右手掃過蘇一的下顎,項頸,鎖骨,察覺到蘇一的一下微顫,忽然眼神一暗,放開蘇一,站在電腦臺前翻動著上面的講義,隨口道【考試,跌出前五了!
蘇一黯然。
他現在就想轉過蕭二狠狠的搖他,把他搖散架了再從新拼起來,看看能不能拼出一個更誠實的蕭二。
蘇一早先的評語下對了,蕭二就不是個人,是個人的都沒那麼狠的心。
蘇一忘了,那個說有女朋友的混蛋就是他,他也不是個人。
【蕭二】蘇一抬起頭笑,笑的不懷好意,一把抓過電話機握在手里,咆哮道【你今天就給我個明白的說法,這個電話機究竟是怎麼回事?!】
蕭二反射性的伸手去抓,卻又靜止不動。
只是看著蘇一,淡淡的告訴他,沒什麼,這個電話機什麼也沒有,不信你可以拆了它。
蘇一低著頭,終於只是賭氣的拿高電話機不算太用力的扔回臺上,蕭二是個很倔強的人,蘇一也是,但在蕭二面前,蘇一強不起來。
更重要的是,如果因為這個電話機而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才叫稱了這個破電話的心。
蘇一咬牙切齒的忍耐,只覺得唯有看明白的人才會真的感到窩囊。
不管在什麼事上。
一個熟悉的擁抱籠住了他,蘇一感覺到蕭二的頭發(fā)摩擦過他的臉頰,蕭二的額頭抵住了蘇一的肩膀。
蘇一拉近蕭二,直到兩個人的擁抱緊的沒有一絲空隙,蘇一聽到蕭二在他耳邊嘆息【蘇一啊……】
蘇一心里一顫,險些眼眶一紅,正想說什麼,電話鈴聲驟然打破兩人之間的親昵。
蕭二直起身子接起電話,喂了一聲後把電話機遞給蘇一。
蘇一看著蕭二眼睛心里咯!一聲,蕭二的眼神沒什麼特別,但蘇一知道,這個電話是他女朋友打來的。
女朋友說了什麼蘇一一開始完全沒有聽到,他只是凝視著蕭二,看蕭二坦然自若的走出房間,聽到廚房那傳來翻動杯子的聲音,蘇一的牙關始終緊緊咬著。
他知道自己是作繭自縛,本來讓大家都動上一動,卻把自己動進了一個死胡同,左右碰壁。
(四)
【蕭二,電視報在哪?】蘇一頂著濕淋淋的頭發(fā)沒頭蒼蠅般的在房里團團轉,一邊滿世界的找那那張報紙。
蕭二轉過身,手上的水筆無意識的轉了轉,起身拉過架子上的一條毛巾扔在他的頭上,又重新坐了回去【廁所!
蘇一拉下毛巾,忍不住一聲慘叫,沖進廁所,還是沒把那兩張已經爛的打回原型變成紙漿的報紙從濕淋淋的地上拯救起來。
苦著張臉,蘇一悶悶的坐到電視機前鎖定了體育頻道。
從現在開始等,不信你這體育臺不直播這場球。
蕭二走了出來,看著渾身是水的蘇一,很奇怪這個時間的他怎麼還在家里。
今天是周末,該是蘇一陪女朋友的日子。
【蕭二】將腿擱上茶幾的蘇大爺很抖了抖【今晚你當值,我要吃小雞燉蘑菇!
蕭二皺眉,對於小雞燉蘑菇,蕭二和蘇一的唯一共通點是──有吃過,沒做過。
【我晚上出去吃!渴挾畔滤瓬蕚浠胤。
蕭二每個周末都會去樓下祭祭五臟廟,這個習慣是蘇一有了女朋友後才養(yǎng)成的。
憑什麼沒有女朋友的單身漢一定要在家孤零零的吃泡面?!
到公眾地方發(fā)揮魅力騙的分量十足的晚飯順便瞥瞥漂亮妹妹養(yǎng)養(yǎng)眼睛才是符合蕭二生活品質的正確選擇。
【你要丟下我?】蘇炮仗立刻炸了【我也去!】
蕭二抵著墻壁奇怪的看他【你有空?】
蘇一聲音嘹亮的回答【有!
看見蕭二懷疑的看了他一眼,蘇一撇撇嘴巴,斜著躺回沙發(fā)里去,咕噥著【反正老子就是有空!
蕭二失笑,走過去拉起蘇一,對著他頭發(fā)就是一通亂揉,蘇一正舒舒服服的偷笑,蕭二一把將又涼又濕的毛巾塞進蘇一的後頸。
【靠】蘇一大叫著彈了起來,蕭二哈哈大笑,仍給他一句【要吃就快走。】
看見蕭二笑了,蘇一也笑了,踩過沙發(fā)飛速沖回房間。
蘇一反省過了,很悲哀的認識到,蕭二同志如果開心,蘇一同志也就可以跟著春花爛漫。
蕭二沒有去問蘇一的女朋友怎麼了,這是蘇一自己的事,蕭二管不著。
但蕭二沒想到,他那麼快就能見到蘇一的女朋友。
而且,是在自己家里。
【蕭二】看著怔在房間門口的蕭二,蘇一的臉色驀然發(fā)白。
雖然他什麼也沒做,但沒和蕭二商量就帶女孩子回來的確很混蛋,可蘇一也沒想到蕭二這個名義上的好學生居然會翹課。
蘇媽媽說的對,蘇一沒有做壞事的天分,做一次逮一次罰一次。
蕭二看了那女孩一眼,微微點了點頭,對張口結舌的蘇一笑了笑【慢慢玩】轉身進了號稱屬於蘇一的,名為房間的倉庫。
蘇一以最快的速度送走女孩子轉回家里,腦子里用來解釋的話飛快的連成一串。
他以各種各樣的名義保證,他,蘇一,絕對沒有做出任何違反道德法規(guī)的事,他甚至連那女孩子的手都沒碰過。
今天答應那女孩子來只有一個原因,因為……
蘇一沖進家門,以沒有接近光速卻也肯定超過心跳頻率的速度把整個屋子都轉了一圈,忿忿的跌坐在沙發(fā)上。
蕭二的牙刷沒有少,蕭二衣服沒有少,蕭二的行李箱沒有少,甚至連蕭二的書包都沒有少,但蕭二不見了,蕭二最寶貝的那個電話機也不見了。
蘇一揉了把臉,無力的笑著搖搖頭。
蕭二,你個混蛋,戀物癖,算你狠,蘇一不過是把女孩子送到自家樓下,這蕭二就能從那倉庫里平白蒸發(fā)。
蕭二果然是比蘇一灑脫的多的,蘇一若要走了還要帶點行李帶點錢,蕭二什麼都不要……除了那個破電話……
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蕭二啊蕭二,既然你灑脫,怎麼不灑脫的徹底點,也好留個電話機讓人砸了出出氣。
這兒沒有康橋,這兒只有一只名叫蘇一的大傻鳥。
蕭二……
蘇一感到臉上的汗慢慢淌下,刺痛了眼睛,帶出了更多的,流過嘴角邊時很像口水卻是又咸又苦的……水……
蘇一就知道,如果蕭二要躲他,那從來都是輕而易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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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一以前看過一個故事,故事里的國王在下令屠城前讓每個女性選擇一樣可以抱起的東西帶走,有人選擇了錢,有人選擇了貴重的物品,只有一個瘦弱的少婦,抱起了她的丈夫。
如果這本書再被放到蘇一面前,蘇一一定狠狠踩它兩腳,再把它撕成一片片的塞給蕭二吃下去。
蕭二也選擇了,蕭二選擇了某個外國小妞給他的定情信物──那個破電話,留下了某個作繭自縛的蠢東西──蘇一。
蘇一忽然覺得,現在的他還他媽不如去守著那個衣冠冢。
如果蘇一要堵蕭二,最實在的地方是蕭二的學校,但蘇一覺得這種沒品的事只有□□才做,要是在學校門口遇到蕭二,是表演全武行還是十八禁,蘇一自己都難說。
所以蘇一沒去學校,蘇一去了蕭二家。
準確的說,是蕭二家的樓下。
當你仰望天空,你應該閉起眼睛,神明會出現在你面前,即使那是一片黑暗。
蘇一抬起頭看著蕭二房間的窗子,眼睛睜的大大的,為了這一睜眼,蘇一差點懊悔一輩子。
蘇一看到蕭二了,看到了蕭二的一個眼神,隨後,蘇一就險些被某個擦著他下巴劃過的東西砸到去整容。
蕭二的眼神蘇一無法形容,蘇一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想到了蕭二第一次和他發(fā)生不正當關系的眼神,想到了蕭二說要出國時的眼神,想到了蕭二在衣冠冢面前看到他的眼神,想到了蕭二那晚支著頭看著蘇一輕輕的問他究竟想干嗎的眼神……那個眼神,和蕭二在蘇一門前輕晃鑰匙時的眼神是一樣的。
蘇一是個蠢東西,他被蕭二騙了,忘了蕭二是個對他們的感情多麼沒信心的人,忘了蕭二在淡漠疏離的面具下對於蘇一的接近是承受的多麼仔細多麼小心。
蘇一忘了,蕭二漂亮堅定的眼神里的脆弱,那種脆弱,見過的人一定不多。
那個砸的蘇一差點毀容的東西是個電話機,蕭二非常寶貝的那個,它被裹在兩層床單里,里面還有一本臺歷。
臺歷不是今年的,早過期了,但在翻開向上的這頁上有行俊秀挺拔的字──語言學校畢業(yè)。
蕭二的字。
蘇一看看這頁臺歷,有仔細看看電話機,忽然一怔,轉過頭撒開腿沒了命的就跑。
蘇一想起了一件事,一件他應該記得卻忘了的事。
他,原來早就對蕭二說過喜歡了……
蘇一記得,那天是蕭二語言學校畢業(yè),蕭二很開心,蘇一也很開心,蕭二似乎還喝了點酒,說是為了那些即將分散的同學。
蘇一在掛電話前不忍心蕭二聲音里的落寞,很不負責任的也很輕了說了句喜歡,蕭二掛電話時沒有異常,所以蘇一以為他沒聽到,自己也就忘了……
原來,蕭二是聽到了……
雖然不正式,雖然說的含糊,雖然誰也沒有拿出點相應的感動驚喜,但蕭二記住了,蕭二這個膽小鬼將這份沒有準備沒有修飾的心意藏了起來,只留給自己。
面上的東西可以隨意走,但留下印記的東西如果還忍不住招搖,未免太丟臉了。
對蕭二而言,這份感情可以走不遠,但蕭二不會忘記,如果蕭二可以拋棄一切東西,也一定會留下傳達、見證這份感情的這個電話機。
坐在電腦臺前摩挲著這個電話機的蕭二究竟是種什麼心情,這種想像能讓蘇一挖個洞把自個埋了。
蘇一抱著電話機回到了和蕭二一起租的房子。
電話機連著電話線,屬於蕭二的電話卻從來沒有響過。
除去體重不算,蘇一活得還算滋潤,這種抗打擊能力早在一年多前就曾顯示過。
要說蘇一晚上過的怎樣,那要去問蕭二的枕頭。
這個枕頭每天醒來都有兩灘形跡可疑的水印。
一灘是蘇一的口水,另一灘嘛,蘇大爺說他心智未滿所以做夢會盜汗……真的,就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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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一】
【蕭二】
蘇一捏著電話機的手緊的都有些抖,蕭二沒有再出聲,但蕭二一定明白蘇一用的是哪個電話機。
這種沒有干擾也會淅淅嗦嗦自己出聲的破東西只有蕭二那個久經考驗屹立不倒的電話機。
【蕭二,我……】
近鄉(xiāng)情怯,這句話說的他媽的太好了,蘇一這會還沒靠近蕭二呢,光是聲音就夠讓他好好的怯一怯了。
【你女朋友呢?】
蘇一一愣,嘴巴在他反應之前已經飛快的老實交代了【早吹了!
蕭二沒有聲音,蘇一很丟臉的垂下頭【是我被甩的!
女孩子的敏銳蘇一至此再也不敢小看,就算不能看出一個人究竟喜歡的是誰,但若想看出看著自己的人眼中是否懷有愛意,對女孩子而言也是近乎一種本能。
那天去蘇一的家里,是最后的考察,也是和平分手。
蘇一被三振出局了,他的眼里少了點東西。
蕭二還是沒有出聲,但蘇一肯定,蕭二是忍著沒有罵他。
他該遭天遣的……
【蕭二】蘇一深深的吸了口氣,卻很沒膽的,很輕的說【喜歡……】
沒有太久的沈默,蕭二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情緒,【開門。】
蘇一一愣,鞋也不穿的撲到門口,拉開,蕭二拿著手機站在面前。
下一秒,蘇一被天旋地轉的按到在地。
蘇一差點忘了,這個披上羊皮就是羊的蕭二根本就是只狼。
這會,狼就算生吞了蘇一,蘇一也認了。
蕭二的臉有些猙獰,他是在氣,氣自己怎麼就栽在了這麼一個東西手里。
【你他媽的說話不算話的蠢材……】蕭二的按在蘇一脖子上的手加了點勁,如果可以,真想這麼掐死這個禍害。
蕭二的確固執(zhí),固執(zhí)的不肯說出喜歡,但蕭二的所作所什麼時候讓蘇一有所懷疑?!
蘇一倒好,蕭二不敢說的他說,蕭二不會做的他做,但蘇一做的事,從來都是讓蕭二痛到了極點也只能打落牙齒合血吞的。
干脆掐死他,掐死了下半生便也太平了。
蘇一看著蕭二,抬手去摸他,蕭二撇開臉,卻又慢慢的轉了回去。
沒有出息的人,從來不止一個……
【蕭二……】
蕭二松開了按住蘇一的手,低頭狠狠咬住了蘇一的嘴,蘇一轉動身體纏住蕭二,也毫不示弱的咬了回去,越是往下咬,越是少了兩分力,更多的是一份纏綿,這輩子,他們是糾纏不清了……
【蕭二】兩人的臉上滿是情欲的潮紅,呼吸都是濕潤而且急促,蘇一在蕭二狠狠咬下前總算說出了句早該說了的話──蕭二,門還沒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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