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嘻嘻
蘇寧白看著面前受損嚴重的尸體,眉頭微蹙,他剛想問身旁的驗尸官死者死因是否和前幾日發(fā)現(xiàn)的尸體死因一樣,脖頸處卻突的一沉,似有重物懸掛在上面。他微垂眼眸,正好看見勾著他肩膀仰頭望著他的阿稚,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似在渴求些什么。
蘇寧白黑著一張臉將她從自己身上拿開,沉聲說道:“回去再說,我現(xiàn)在在查案。”
阿稚鍥而不舍的繼續(xù)趴回他身上:“大人,我覺得你真應該考慮一下我說的話,我好歹也是狗中貴族,如今更是瀕臨滅絕的一級保護動物,身份上自然配的上你,而且我長的雖說不算傾國傾城,但也算的上清秀可人,如果你答應和我交尾的話那肯定,哎你別扔,我自己會走。”
伴隨著拋物線般的軌跡,遠處傳來阿稚逐漸變小的聲音:“大人,你真的可以考慮一下!
周圍的衙役皆是一副我們懂得的表情看著蘇寧白。蘇寧白握著冊子的手逐漸握緊,骨節(jié)泛白,那只笨狗,他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罰她。
蘇寧白是在君渭山中遇見的阿稚,那時他才剛被貶到旬城,接手的第一個案子便是剿滅君渭山上的土匪,聽聞他們在山中橫行霸道了數(shù)十年,蘇寧白原本是打算上山先瞧個仔細,卻看見了一條全身毛發(fā)通紅的狗在山中晃悠,那條狗停下了腳步,很顯然它也發(fā)現(xiàn)了他。然后下一秒,那條狗突然化作人形沖向了他。
眉眼彎成了月牙:“好俊美的人類啊!闭f著她便伸手要解蘇寧白的腰帶。好在蘇寧白身手敏捷,不然一生清白就要毀在一只狗妖的身上了。
后來她便賴上蘇寧白,還說只要他愿意帶自己回去,她從此以后便不會再占山為王。如此輕易便剿滅了一個讓朝廷頭疼數(shù)十年的土匪窩,蘇寧白覺得很值。
結(jié)果自從阿稚跟隨他一直回去以后,每日都纏著自己和她交尾。
他開始懷疑自己當初做的決定究竟對不對。
他還未進門,便聽到了里面?zhèn)鱽戆⒅刹粷M的叫嚷聲:“大人怎么還不回來,這都日落了!
懸著的腳又放了下來,在他遲疑的片刻,阿稚已經(jīng)猶如瘋狗般沖了出來,兩只手死死的勾著他的脖子,整個人懸掛在他身上,撒嬌般的說道:“原本我在十里外就能聞到大人的氣息的,偏偏這幾日感冒了,鼻子有點不靈!
她將腦袋在蘇寧白胸口蹭了蹭:“大人,夜幕漸降,我們做點什么好不好!
蘇寧白神色微變,冷冷的說:“做什么?”
阿稚故作嬌羞的低下頭:“當然是□□做的事啦!
蘇寧白伸手揪著她的后領,將她扔在一旁:“我現(xiàn)在沒什么愛做的!
阿稚依舊不依不饒的跟在他身后:“大人~”聲音嗲的人渾身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
自從阿稚來了太守府以后,蘇寧白每日洗澡都得讓下人里三層外三層的守著,偏偏還是阻攔不住狗妖阿稚。
蘇寧白靠在壁桶上,低沉著嗓音道:“出來!
霧氣氤氳中,阿稚小心翼翼的探出一個頭,劉海濕答答的貼在臉上,猶如一只落水狗般狼狽。不,現(xiàn)在的她根本就是一只落水狗。
她咧嘴向蘇寧白投去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大人!
蘇寧白對她從自己洗浴的木桶里鉆出來著實嚇了一跳,方才他還特意檢查了好幾遍,發(fā)現(xiàn)她不在才安心沐浴的。
阿稚看出了他疑惑,張開雙臂就要去抱他:“大人莫不是忘了,我是妖啊,有妖法的。”
她撲向蘇寧白的懷抱,蘇寧白躲閃不及,整個人被她抱住:“大人,你就答應和人家交尾嘛。”說著,嘴巴便湊了上去。
窗外,阿稚猶如流星一般劃過夜空。
阿稚坐在院子里,惱怒的敲桌子,可恥啊可恥,真是可恥,想她好歹也是狗界一枝花,多少妖怪想和她交往通通被她拒絕了,偏偏這個蘇寧白竟然還看不上她。
要不是見他長的好看,她才不會整日纏著要和他交尾呢。畢竟他們這種品種的狗如今瀕臨滅絕,就剩她這一根獨苗了,若是不能順利產(chǎn)下母狗的話,恐怕就真的要滅絕了。
天啊!她無力的趴在桌子上,這樣她就成了罪人了,不,應該是罪狗。
第二天天還未大亮蘇寧白就醒了,身旁還站在耷拉著臉,眼眶發(fā)黑的阿稚。她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滿的嚷道:“天大地大睡覺最大,擾人清夢的都該拉出去浸豬籠!
蘇寧白壓低聲音在她耳旁說道:“若是今日你能幫我這個忙,我就答應和你……”最后兩個字他始終說不出來,只能輕咳兩聲代替。
阿稚瞬間來了精神,兩眼放光的看著他:“可當真?”
蘇寧白點頭:“自然當真!
最近城內(nèi)出現(xiàn)了多起兇殺案,受害者身上的傷口大多都一樣,死因也相同,所以蘇寧白懷疑是同一人所為,只是苦于不知道對方是何人。
正好阿稚這些天感冒好了,她的嗅覺是狗界中最好的,只不過聞了幾下尸體身上的味道便追蹤到了犯人的地方。
順利找到犯人后,阿稚趴在蘇寧白身旁仰著頭一臉欲求不滿的望著他。蘇寧白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了,索性別開臉:“你先回去等我。”臉頰旁竟然還有兩抹不自然的紅暈。
阿稚高高興興蹦蹦跳跳的回了府,從晌午等到了晚上,始終沒有等到蘇寧白,后來聽下人說,得,他被皇上宣去了京都城。
她坐在石椅上咬著手指甲想,皇上究竟是什么東西?
發(fā)情中的狗狗是很可怕的,她還沒有想清楚皇上是什么,便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去京都城找蘇寧白了。一路上她嗅著蘇寧白身上獨一無二的香味找去了他在京都城內(nèi)的府邸,牌匾上燙金的將軍府三個字她并不認識。
狗是不用讀書的。
她只知曉蘇寧白在里面,甫一進去,她便看見了跪在地上的蘇寧白,還有他面前站著的那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
她為了腳程快些特意變回了狗的模樣,蘇寧白一抬頭瞧見了她,沖她搖了搖頭,示意她千萬不要化作人形。
阿稚想要癟嘴表達她的不滿,卻發(fā)現(xiàn)狗根本癟不了嘴,于是嗚咽幾聲趴在了原地。
蘇寧白就這么一直跪著,那個男人也一直那么站著,彼此間都沒有言語。
后來阿稚覺著無聊就睡了一覺,醒來時天已經(jīng)全黑了,蘇寧白仍舊跪在那里,那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也不知去了何處,偌大的院子里竟只剩下了蘇寧白和阿稚。
阿稚心下大喜,好機會!
遂化作人形撲在他的懷里,聲音故作嬌嗔:“大人~我們不如現(xiàn)在就開始吧!
蘇寧白黑著一張臉:“在這?”
阿稚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要解他的衣服了:“外面更有一番樂趣。”
結(jié)果依然是阿稚被蘇寧白像扔垃圾一樣扔在一旁。
阿稚這下不樂意了,索性趴在地上耍起了無賴:“明明就是大人自己答應的,現(xiàn)在還反悔,我不管,發(fā)情中的狗狗若是得不到滿足是會空虛而死的!睘榱吮磉_自己心中的不滿她還在地上打起了滾。
然后白圻一進門便看到了這樣一番景象,蘇寧白被罰跪在院內(nèi),身旁一個身著紅衣的姑娘在他周圍滾來滾去。
他有些無言:“這是什么新陣法嗎?”
蘇寧白抬頭看見了他,臉越發(fā)黑了,沉聲道:“別滾了!
阿稚這才停下了動作,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所以你是答應了嗎?”
“這位便是蘇將軍的新歡嗎,聽說我父皇方才來了將軍府?”
阿稚循聲望去,看到了一個容貌姿色并不遜于蘇寧白的男子,雙眼頓時發(fā)出賊光,她三步并做兩步跑到那男子面前,還伸手在他臉上劃拉了一下:“膚若凝脂,果然是上等品!
白圻鐵青著一張臉看著面前對他動手動腳的女子,自幼起便沒人敢對他如此無禮,然后下一秒他便聽到了讓他驚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的一句話。
“少年,交尾嗎?”
身后的蘇寧白強忍著怒氣叫了一聲阿稚,不要胡鬧。
阿稚朝后擺了擺手:“我沒胡鬧!
她朝前走一步,白圻便朝后退一步,不知怎的,她臉上的笑容讓白圻莫名的生起了一股寒意。
最后他被逼至墻角,無處可退了,阿稚單手撐著墻,臉緩緩朝他靠近,然后下一秒……
她被蘇寧白扔了出去。
阿稚不滿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我又沒有輕薄你你扔我干嘛啊!
蘇寧白眉頭微蹙:“他是太子,未來的皇上,你怎可對他如此無禮!
阿稚癟著一張嘴:“那你知道發(fā)情中的狗得不到滿足有多難受嗎,就像一百根針一起扎著你心口!卑⒅蛇呎f還邊比劃了幾下。蘇寧白將她推到自己身后,跪地行禮:“阿稚尚且年幼不懂事,還望太子見諒!
白圻拂了衣袖,冷哼一聲:“還望蘇將軍管教好府中下人!毖粤T他抬眸看了阿稚一眼,神色卻有些閃躲的挪開了。
那日夜晚阿稚是在蘇寧白的房中睡的,因為他說不能讓別人察覺到有陌生女子來了將軍府。
阿稚被五花大綁綁在床上,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原來大人還好這口啊!
蘇寧白黑著一張臉,他不過是害怕阿稚半夜趁他熟睡時對他做出什么無禮之事。
他給阿稚倒了一杯茶,遞到她嘴邊:“餓不餓?”
阿稚看著他,兩眼泛著賊光的點了點頭:“餓了,大人你要親自喂我嗎?”
夜幕漸降,蘇寧白在翻閱兵法,一旁的柱子上拴著一只吃著狗盆里的食物的狗。
……
阿稚醒來時蘇寧白已經(jīng)不在房內(nèi)了,聽下人說他被皇上宣進了宮。蘇寧白為了圖方便便讓阿稚一直以狗的模樣示人,她覺得這樣也挺方便的,只是全身紅毛有些過于引人注目。思至此,她打翻了蘇寧白書桌上的硯臺,整個人在墨汁里面滾了一遍,待全身漆黑之后她方才大搖大擺的出了房間。
一路嗅著氣味去了皇宮。
蘇寧白此時就跪在大殿中,狗的直覺很靈敏,阿稚感覺如今的氣氛過于嚴肅,于是只敢隱于暗處細細的瞧。
位于龍椅之上的皇帝模樣極為憤怒,劈哩叭啦的說了一大堆,阿稚也聽不懂。她的眼神在殿中掃視了一遍,然后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白圻,頭發(fā)都梳了上去,如畫的眉眼全都展露在外。
阿稚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哈喇子滴落在地上的聲音,然后就不由自主的朝前走了一步。
頓時朝中一片嘩然。
皇上自然更是勃然大怒,原本就在氣頭上,如今憑空闖進來一條狗,越加點燃了他的憤怒,他剛打算下令讓人斬了這條狗,白圻卻搶先一步跪在地上:“這是前些日子孩兒在集市撿到的狗,還望父皇開恩!
見他這么說,皇上才隱忍下心中的怒氣,揮了揮手,模樣極為不耐:“快把它帶下去!
白圻應了一聲,便抱著阿稚退出了大殿,阿稚在他懷中不停的蹭來蹭去,口中的哈喇子壓根就沒停過。
回到太子寢宮以后,白圻看著自己身上全是墨水的衣服,不免皺起了眉頭,他讓宮人準備了一桶熱水,將阿稚扔了進來,沒多久清可見底的水便變的漆黑一片。
白圻替它順毛,自言自語般的說道:“方才父皇氣急之時我看寧白一副緊張的神色就斷定你是一只對他很重要的狗,可他現(xiàn)在自身都難保了,居然還想著一條狗!彼麑厮疂苍诎⒅缮砩,動作極為輕柔,“你說他是不是很傻!
阿稚翻了個身,示意他給自己的肚皮也洗洗。
白圻只是微蹙了下眉頭,卻也沒說什么,伸手輕輕撫摸了阿稚的肚子一下。阿稚發(fā)出一聲舒服的嗚咽。
然后化作了人形……
白圻嚇的朝后退了好多步,待發(fā)現(xiàn)自己的確沒看錯后,方才開口道:“你究竟是何物?”
阿稚咧嘴沖他笑:“狗界一枝花,阿稚,也是狗中貴族,瀕臨滅絕的種類,屬于國家一級保護動物,若是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同創(chuàng)狗界美好未來的話,我保證會一輩子都對你好的!
白圻很顯然沒有消化完她說的這一大段話,眨了眨眼:“你是那天的那個姑娘?”
阿稚坦蕩蕩的點了點頭:“沒錯。”
白圻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恍然大悟般的說道:“難怪寧白寧愿被罰到旬城也不愿娶衛(wèi)國公主和親,原來是為了你啊!
阿稚有些不解:“啥?”
白圻如釋重負一般:“我還以為他好男風,對男女之事并不感興趣才!
聽聞她的話,阿稚猶如茅塞頓開般:“大人他其實對男女之事的確不怎么感興趣。”
難怪他一直不愿和自己交尾,原來是因為他喜歡的是男人!
她裝模作樣的四下瞧了瞧,待確定周圍沒人之后才湊近白圻耳邊,輕聲說道:“大人他啊……”
還不待她說完,門便被人推開,阿稚和白圻還保持著原來的動作。阿稚衣服本就濕透了,貼在身上,看起來曖昧不堪。
蘇寧白鐵青著一張臉,將阿稚拉至自己身后,語氣淡漠的道:“多謝太子方才搭救之恩!
白圻搖了搖頭:“不用。”他還想說些什么,蘇寧白已經(jīng)拉著阿稚走了。
天色漸暗,阿稚被拴在床頭的柱子上,蘇寧白在書桌前看兵法,臉色一直都鐵青著。
阿稚不知他為何生氣,想要去他跟前撒撒嬌,結(jié)果狗鏈子太短了,才走幾步就不能再走了。
她嗚咽了幾聲,趴在原地。
蘇寧白這才將視線挪向她:“餓了?”
阿稚搖了搖頭:“我腿疼。”
蘇寧白放下書簡,沉著一張臉走到她身旁,仔細檢查她伸出來的狗腿子。
上面的確有一道深可見肉的傷疤,不過好在已經(jīng)好了。
他皺了皺眉:“怎么弄的!
阿稚抓緊機會躥進他懷里,蹭了幾下:“我打算從良的那會弄的!
從良……蘇寧白眉梢跳動了幾下,怎么什么話從她口里說出來都變了味。
那個時候阿稚還是君渭山中的狗大王,四處搶劫過往的商人,后來遇見蘇寧白之后,她便決定從良了。但是不搶劫山上的兄弟們吃什么,這成了最大的問題。思量再三,阿稚決定自力更生,下地種菜。
當天夜晚,百十來號的兄弟因為天黑看不清,把附近村民種的青菜當做野草拔了。
于是第二天,城內(nèi)便有人說,君渭山上的土匪不搶劫過路的商人,開始偷青菜了。于是滿城的商人富賈大開宴席,擺了三天三夜,用來慶祝。
而城內(nèi)的村名每家每戶都養(yǎng)了三四只狼狗,用來防盜賊。
阿稚覺得那應該是她狗生中最狼狽的一天,身為狗妖的她竟然被一群狼狗追的狼狽不堪,狗腿子還不小心被一種不知名的植物勾去看一小塊肉。
蘇寧白看她連連嘆氣,想問個究竟。她卻一個勁的搖頭:“那是一段可恥的回憶,打死我也不會說的!
蘇寧白瞧見她的模樣,卻是笑了,伸手撫順他的毛發(fā):“困了嗎?”
阿稚被他摸的很舒服,抬頭睜著她那雙水汪汪的狗眼望著他:“大人,不如今晚我們就交尾吧!
蘇寧白神色微變:“不行。”
阿稚有些不滿的嚷嚷道:“為什么啊。”
她的視線從蘇寧白的臉一直移到□□:“大人,你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我有個祖?zhèn)鞯姆阶,專門治叉無能的,你要不要試試!
恩,這次毫無例外的被扔了,不過阿稚挺滿意,畢竟這次是等她說完了才扔的。
蘇寧白最近去皇宮的次數(shù)越發(fā)的勤了,聽說衛(wèi)國公主來了,就是那個要和蘇寧白成親的公主。
聽聞她在戰(zhàn)場上見到蘇寧白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她,原本她要嫁的對象應是太子白圻才對,偏偏她執(zhí)意要嫁給蘇寧白,還揚言非他不嫁。
阿稚聽著覺得有趣,看來蘇寧白果真魅力不凡,若是能和他生下幾個魅力不凡的狗崽子,還怕他們成不了家?
復興他們這一族的未來指日可待啊。
即使阿稚很不想承認,但他們這一族瀕臨滅絕的原因和人類捕殺動物沒有一星半點的關系,完完全全是因為它們自己長的實在太丑了,連同類都不愿意交尾的那種,以至于現(xiàn)在只剩下了年紀最小的阿稚。
她雖說在人間著實算不上好看,但她的確是他們那一族最美的了。
阿稚趴在地上美美的想,只要她能夠順利睡到蘇寧白,那么她就成了族里的英雄了。
睡意逐漸襲來,模糊中,似有誰在推她。
緩緩睜眼時,發(fā)現(xiàn)白圻蹲坐在她身旁:“醒了嗎?”
阿稚白了他一眼,翻了個身繼續(xù)睡。
白圻繼續(xù)推她:“寧白方才在殿上答應了父皇的賜婚,就在三日后。”
阿稚猛的坐了起來:“那……那他成親了,我還能讓他和我交尾嗎?”
白圻沒想到她竟然在擔心這方面,點了點頭:“可以是可以!
阿稚放下了心,重新趴回原地:“這樣就好!
白圻有些疑惑的問道:“你不傷心嗎?”
他一直在旁邊念叨,阿稚的睡意都沒了,索性化作人形:“傷心什么?”
“寧白要娶別的姑娘了。”
“哦!
“你不是喜歡寧白嗎?”
“我喜歡的是他的身體!
“……”
三日后的京都城發(fā)生了一起大事,阿稚被狗販子抓走了。
她不過是吃了掉在地上的一塊肉而已,就感覺全身發(fā)麻動彈不得。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窩在一個小黑屋里,周圍全是各種品種的狗。她的法術(shù)不知怎的也使不出來。
她和其他狗被關進了一輛很大的馬車里,不知運向了哪里。只是知曉她見到光亮的時候,聽那些婆子們說,衛(wèi)國人有吃狗肉的習慣。
她忽得想起今日是蘇寧白和衛(wèi)國公主成婚之日。
她秧秧的趴在地上,總覺得胸口悶的慌。這是她以往從未有過的感受,她覺著自己可能是病了。
她趁那些婆子不注意,掙開繩子溜了出去,想要透透氣,卻不知是誰擋在了她面前,映入狗眼的是一片鮮艷的紅。然后那人緩緩蹲下,將她抱在懷中:“我不是說了讓你別亂跑出房間的嗎。”
原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這么一大圈,她還是回了將軍府。
一想到今日是蘇寧白的大婚之日她就感覺心疼的要命,猶如一千根針在扎一般。
她化作人形靠在蘇寧白的懷里,聲音有些虛弱:“大人,我好像病了!
蘇寧白急切的問道:“哪兒不舒服嗎?”
阿稚點了點頭:“我心疼的厲害,比發(fā)情的時候還要疼!彼蝗惶ь^,“大人可不可以不要娶那個衛(wèi)國公主。”
蘇寧白有些怔住,垂眸看著阿稚,以往那張總是極為嚴肅的臉如今卻滿是柔情,他將她擁在懷中:“傻子,我和衛(wèi)國公主的親,非成不可!
他讓先阿稚回房等他,待一切結(jié)束以后他會去找她的。
阿稚看著蘇寧白穿著喜服回了大廳去招待客人,胸口就像壓了一塊大石頭般,喘不過氣。
她搖身變回原型,總覺得是時候回去了。
她老家不在君渭山,而是在翻過兩座和君渭山一樣高的山,那里是一片山谷,以往這里還有很多和她一樣長著紅毛的狗,因為被同類嫌棄,所以他們舉家遷徙到了這里。她費盡了好久才修煉成妖,不過是因為父親離世前讓她一定不能讓族中血脈在她這里葬送了。
她在這里休養(yǎng)了半年,覺得病好了才重新出去。看到帥哥就要纏著和別人交尾。
后來便有人傳,城內(nèi)出了個女采花賊,見人就要和別人交尾。
阿稚有些悶悶不樂,她雖說不是傾國傾城,但好歹也算眉清目秀啊,那些人為何會對送上門的美女擺手拒絕呢?
她仰頭長嘯:“天要亡我啊!
她在莫城住了幾日,便聽城內(nèi)人說衛(wèi)國被破了,衛(wèi)國公主一怒之下自縊而亡。
阿稚突然想到了蘇寧白,雖說只過了大半年,但對阿稚來說,半年時間的確不斷。
畢竟人類的時間不能和狗做對等,即使她是妖。
她嘆了口氣,過了這么久,只要一想到他,胸口還是會疼。
面前有個男子從她面前經(jīng)過,她習慣性的拉住他,挑眉沖他笑:“帥哥,交尾嗎?”
身后一道富有磁性的嗓音突然響起:“看來你的審美日漸下降啊!
阿稚覺得有些耳熟,回首時,蘇寧白一身月白站在她面前,如畫的眉眼一點兒也沒變。
他伸手提著阿稚的衣領子:“那日我都說了讓你回去等我,為何不聽,還一言不發(fā)的離開了,你知道我找你費了多大的勁嗎。”
阿稚一臉諂笑的望著他:“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币郧笆悄暧撞欢,現(xiàn)在阿稚特別害怕蘇寧白下一秒會將自己當成垃圾扔出去。
摔的多疼!
結(jié)果蘇寧白并沒有將她扔出去,而是一把抱住她,抱的死死的,阿稚連動彈的空間都沒有:“我在京都城內(nèi)聽見有人說,莫城出了個女采花賊,逢人便要交尾,我?guī)缀跏邱R不停蹄的趕了過來,生怕我來遲了你就走了,生怕我來遲了就再也見不到你了。阿稚啊,當初為什么要一言不發(fā)的離開,你知道我有多著急嗎,既怕你出事又怕你找到了比我更好的人選不要我了!
阿稚被他一連串的話說的有些懵了。
那天夜晚他讓阿稚化作原型跟在他身旁,狗鏈子的另一端他一直都握在手上,仿佛稍不留神她就會跑了一樣。
他告訴阿稚,那日他娶衛(wèi)國公主不過是和白圻想的一個計謀罷了,只有衛(wèi)國永遠的沒了,南朝國才沒了威脅。
他帶阿稚回了京都,短短半年的時間,白圻已經(jīng)成了皇上,他一身明黃的龍袍,看著跟在蘇寧白身旁的阿稚:“許久不見,阿稚可曾想過我?”
阿稚點了點頭:“抽空想過!
白圻突然從身后掏出一個骨頭,朝前扔了出去,骨頭呈拋物線掉落:“去吧,阿稚!
阿稚白了他一眼,半年的時間就可以讓一個人正常人變?nèi)踔菃幔?br>
三人敘舊一番,天色便已經(jīng)變暗了。
蘇寧白將阿稚帶回了將軍府。
那是他第一次同意阿稚和他睡一張床。
阿稚自然興奮不已,卻又害怕她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他會讓自己下去,于是只能強忍住心中的躁動,安分的躺在床上。
夜半時,蘇寧白嫌阿稚的狗毛太扎人,讓她化作人形。
更深霧重,阿稚翻了個身,蘇寧白望著面前少女的睡顏,感覺喉嚨一陣干燥。他想,或許他的確是陷進去了,竟然會覺得就算自己的兒子是狗也無所謂。
窗外的夜空猶如潑墨般漆黑,蘇寧白伸手撫上阿稚的臉。朦朧燭光下,阿稚睜開眼,漆黑的眼眸猶如天上的星子般,忽閃忽閃的。
“怎么了嗎?”阿稚疑惑的聲音在寂靜的夜中響起。
蘇寧白一把摟住她:“交尾。”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