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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塵憶夢
平安京的櫻花開了。
晴明是在某一次面見天皇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吹綕M城飄著淡粉色的花瓣,晴明恍了一下神。
這和庭院里的櫻花不一樣,它們從未被定格時間,花開花落,遵循自然。
回到庭院,晴明依舊心不在焉,卻不自知地翻找出一把琴,將灰塵清理掉,坐在了櫻花樹下。
“平安京的櫻花開了呢,晴明!
“嗯!
“你這院子光禿禿的,不種一株?”
“花期太短!
“花期短,那就用陰陽術定格時間!鼻缑髂剜,忽然皺起眉頭,“是誰?誰說的?……誰?”
晴明無意識地撥動琴弦,卻覺得這聲音仿佛在哪里聽過。
“這可是一把好琴,前些日子遇到的妖琴師送來的吧?”
“你怎么知道?”
“這上面還附著妖氣呢。”
“你會彈嗎,晴明?”
“哈,晴明,居然真的讓我找到你不會的東西了!”
“那你就會嗎?”
“我怎么不會?把琴給我!
那個人,究竟是誰?
晴明低頭看著琴,細細感應,果真找到一絲妖氣。只是這妖氣快要散盡了。
“安倍晴明,晴明,陽之晴明……晴明你不想解釋什么嗎?”
“……我無話可說!
“陰陽分離之術?安倍晴明,你是有多無聊才會這么做?”
“啊我忘了,你是為了順利進行那個儀式的。你怕自己心軟!
“你怕自己心軟,所以你打算推給我?”
“安倍晴明,真該讓源氏來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平安京最強大的陰陽師?這真是個笑話!他們知道他們最信任的安倍晴明大人的打算嗎?”
“夠了。”
“……很好,你不要后悔,陽之晴明!
“陰陽分離之術……”晴明忽然憶起一個黑色的身影,和他自己是那么的相似。那個人嘴角勾著一抹嘲諷的弧度,仿佛在嘲笑晴明有多么愚蠢。
“陰之晴明……嗎?”
“晴明大人有什么事嗎?”
“我需要你們?nèi)フ乙话褎ΑH缓蟾嬖V白狼,她可以去城外潛修了!
“晴明大人?”
“白狼……她上次說想去潛修,現(xiàn)在沒什么事情,她可以去一段時間再回來!
“晴明大人要把白狼姐姐也趕走了嗎?”
“為何這么說?”
“雪女姐姐和三尾姐姐已經(jīng)走了,晴明大人不要趕走白狼姐姐好嗎?”
“妹妹!”
“雪女和三尾狐?她們離開過?”
晴明有些疑惑,昨天他還在庭院里見到過她們兩個,不像是離開很久的樣子。
琴上的妖氣忽然散盡,驚動了晴明。
“我為什么要拿出這把琴?”
“你是誰?”
“我就是你,我是晴明。”
“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要做的,就是你曾經(jīng)要做的。”
“胡說!晴明才不會想要毀掉平安京呢!”
“晴明,你問問你自己,你真的沒有這么想過嗎?毀掉這個平安京,不用再和那些貴族虛與委蛇,不用再犧牲一個小姑娘換來那些普通人的安全。安倍晴明,你真的沒有想過嗎?”
“你看,人是多么的自私與無情。”
“我,想要犧牲掉神樂?”
那個小姑娘,晴明覺得就是神樂。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骨節(jié)分明,皮膚白皙。
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晴明總覺得上面似乎蒙了一層血霧。
“陽之晴明,你以為一句忘了就能抹掉你的過去嗎?你繼承了安倍晴明的名字,就休想否認過去!”
“那么,能否告知,過去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呢?”
“……你是真的什么都不……!”
“黑晴明大人!”“大人!”
“暴風雪!”“紅顏怒發(fā)!”“羽刃風暴!”
“言靈·守!”
晴明不敢置信地盯著自己的雙手,就是這雙手,似乎殺掉了什么人。
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否則,他怎么會覺得心臟在絞痛。
“雪女!”
“咳咳,變成紙人了嗎?也好……安倍晴明,我問你,你是不是很喜歡失憶的戲碼?”
“你說,你良心安了嗎?安了吧,你要守護的平安京不會再出事了,永遠不會了。八岐大蛇都死了,我也要死了,平安京怎么會有事呢?”
“你說清楚,什么叫八岐大蛇死了?”
“你覺得呢?咳咳,安倍晴明,你這么喜歡失憶,不如我再送你一個大禮好了。”
“再見了,晴明。”
櫻花樹上忽然掉下一個卷軸,正砸在了晴明的手中,寫著“陰陽往事”四個字。
“陰陽,往事?”晴明握著卷軸,“還真是個大禮啊黑晴明!”
“晴明晴明!櫻花妖和桃花妖來了,她們?yōu)榻衲昶桨簿┑臋鸦琅帕艘恢,說要補上當初你幫她們的謝禮呢!”博雅大大咧咧地闖了進來。
晴明不動聲色地把卷軸收進袖中,沖后面進來的眾人點了點頭。
“吶,晴明,我們給櫻花妖伴奏吧!鄙駱纷Я俗缑鞯男渥。
“咦?正好,晴明你就彈琴吧!辈┭胖噶酥盖缑魇诌叺那俚馈
“……好!
遠遠跟在后面的三尾狐一進院子,就看見晴明手上沒了妖氣的琴,再聽著很久沒聽過的曲子,復雜的看了晴明一眼。
“終于記起全部了嗎?這樣,也算不枉大人的一片苦心了吧?”
“你說什么呢?大人一定會回來的!
三尾狐看了看身邊一臉堅定的雪女,還是沒忍心告訴她真相。
那時候,雪女成了紙人不知道,可她卻是親眼看著大人消散,只剩下一個前塵憶夢的卷軸。
大天狗把卷軸交給了她就獨自離開了,沒有聽大人最后的命令留在陽之晴明身邊。
雖然他們?nèi)齻的契約都被大人轉(zhuǎn)移到了陽之晴明那里,嚴格來說他們以后都是陽之晴明的式神,但是陽之晴明并沒有限制他們的去留。
她和雪女留了下來。
那個卷軸被她偷偷放在了櫻花樹上,解開的方法只有用曾經(jīng)大人托妖琴師制的一把琴上的妖氣。
如今妖氣已經(jīng)散了呢。
“嗯,大人他,會回來的!
晴明若有所感地轉(zhuǎn)頭看了她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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