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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ㄒ唬
有時候,錯過是為了遇見更好,也說不一定。
祁宋今日按母親的要求跟著自家表哥來赴宴,沈府幺女的七歲生日,請了不少揚州當?shù)赜蓄^有臉的人物,一個小姑娘的七歲生日鬧出這么大動靜,也是第一次。不過沈府的幺女從出生就沒有在人前露面,這一次估計沈府也是想著能讓大家認識一下這個被全家寵愛的小女兒,為以后選夫婿做鋪墊。祁宋自己也是個十歲大的孩子,但是他都不會這樣讓大家費心費力給自己過生日,所以小孩子就是麻煩的很。這第一面都沒有見上,祁宋已經(jīng)在心里給沈云煙記了負分。
一到沈府,祁宋與表哥送上賀禮之后,祁宋就借口散步,小孩子貪玩也是常態(tài),他就這樣大大方方的跑到沈府的花園里偷懶,留下表哥與其他人周旋。他左右選了許久才選中了這棵比較偏的大梧桐,如果武學師父知道他把功夫用在爬樹上,應該會很想揍他一頓吧。不過,這里安靜,就沒有誰來打擾他了,他對那個七歲只知道撒嬌的小丫頭實在沒什么興趣。
正發(fā)呆地望向遠方,突然聽見有“大哥哥,大哥哥”糯糯的聲音喚著,祁宋低頭看去,樹下是一穿青色小襖的小丫頭,約莫六七歲的樣子,生的很是可愛,特別是那一雙漆黑漂亮的眼睛,正抬頭定定的望著自己。祁宋覺得望著這雙漂亮的眼睛,自己心情就好了許多似的,含笑問道,“你是哪家的小妹妹?叫我可有什么事?”
沈云煙自出生以來就是家里的眼珠子,一家老小對這個在眾人千呼萬盼中出生的女孩兒格外寵愛。沈府在揚州,不說是獨霸一方,但也是小有名氣的商賈之家。而沈老爺愛夫人也是全揚州出了名的典范,膝下三子皆是沈夫人所出,這不,生的全是兒子,小四才是沈云煙,幺女,當然是全家關注的重點,幾個哥哥要繼承家業(yè),家里人自然也要對他們嚴厲一點,比不上小四輕松。沈云煙就這樣在一家人的寵愛中長大的,性格也是被寵的鬼靈精怪的。
她聽見樹上的哥哥這么問她,轉(zhuǎn)了轉(zhuǎn)她黑色的大眼睛,并不正面回答而是說道,“我叫青青,哥哥叫什么呀?”祁宋看到了樹下沈云煙不安分轉(zhuǎn)動的眼睛,心想著這或許是她亂說的名字,不知道是哪家小姑娘這么調(diào)皮。沈云煙看了看祁宋,她嘟著嘴撒嬌:”“哥哥,我也想爬上樹,你帶我上去好不好,家里面的人平時都不讓我上去看!逼钏巫孕「鋵W師父學習,帶人上去是沒有什么問題,眼前的青青撒嬌,讓他有些羞赧,第一次這樣接觸一個女孩子。在此之前,他一直覺得像表妹這種哭鬧不講理的生物很是惱人。祁宋利落干脆地跳下樹,一把抱住沈云煙道,“得罪了,青青抓好了啊!哥哥帶你上去”。說完輕盈地躍上剛剛他躺下的地方。這棵梧桐長得高大粗壯,剛剛他躺在上面也一點都不覺危險,不過現(xiàn)在帶著一個小妹妹,自然事事小心,很是注意。眼前這小姑娘倒是跟尋常磨磨唧唧,嬌滴滴的大家閨秀不太一樣,她像是一點也不害怕,反而看著盡收眼底的沈府,高興地拍著身下的梧桐。
祁宋看著旁邊開心的小姑娘,感受到她的情緒,自己也放松了不少。在這樹上小鬧了一會,祁宋約莫著時間差不多了,沈府的宴會也將開始,便帶著青青回到地面上。也不知道青青是哪里的女孩兒,祁宋問她父母在哪里,想帶著她去找,沈云煙誠實地說道:“我是沈府的四女兒,沈云煙。也不知道哥哥的名字是什么?”祁宋這才驚覺,這是沈府的小四,也是今天宴會的主角,俊臉微紅,果然不能憑主觀臆斷一個人,沈云煙并不像他想的那樣飛揚跋扈。他正準備回答時,旁邊的小路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只見一群奴仆著急地找著什么,領頭的是一位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年,穿著一身純白的錦袍,雙手背負在身后交握,寬大的衣袖自然垂下,面若冠玉,目如朗星,眉如墨畫,嘴角勾勒出讓人心動的弧度,不由地讓人感嘆,“言念君子,溫其如玉”。這通身的氣派就能讓旁人知道他決不是等閑之人。還未等祁宋有所反應,身邊的小丫頭倒是蹦蹦跳跳地向那人奔去,白衣少年看見沈云煙后,明顯神情松動,旁邊走來一位比沈云煙略大一點作丫鬟打扮的人急沖沖地走過來,對著沈云煙道:“小姐,你跑到哪里去玩了,急死輕畫了!”不知道小丫頭同他們說了什么,少年遠遠地望了過來,他隨即走上前去。沈云煙待他走進,便主動向他介紹到:“這是我的三哥,沈云軒。剛才哥哥還未告訴我,你是哪位府上的小哥哥呢?”祁宋走近之后再仔細看那位白衣少年,眉目間依稀看得出來他們兄妹略有神似,這沈三少果真像傳聞中一樣,“謙謙君子”。他微微抱拳恭敬地說:“三少,我出自江都祁氏,名為祁宋!薄敖嫉钠罴?”沈云軒心中微微思索,隨后回禮道:“祁公子,幸會,謝謝你剛剛帶著小妹到處玩樂,小妹從小被家里寵壞了,見諒、見諒!逼钏挝⑽⒐戳斯醋旖牵J真回答到:“不會,青青很可愛!鄙蛟栖帥]有想到自己的妹妹就這般輕易地將乳名告訴了其他人,更何況這人今天才跟青青認識,應該未熟絡至這般地步。他拉著妹妹的小手,讓輕畫前去給祁宋引路,讓他先回大堂等候,宴會馬上要開始了,而他則是帶著今天的小壽星去換一身新衣服,順便在路上好好地讓青青反省一下今日作為。
然而這小丫頭不覺有任何不對,一路上蹦蹦跳跳,絲毫沒有大家閨秀的作風。望著年幼的妹妹,沈云軒嘆了口氣,心中默念道:“也不知道以后是哪位翩翩公子娶走我家最疼愛的小妹,我與大哥二哥一定要好好把關!
都說人生最美不過初相遇,不過祁宋和沈云煙的相遇倒是普通的很,就兩個半大的孩子,能指望他們有什么刻骨銘心的回憶。話雖如此,可自從沈云煙的七歲生日宴上認識了祁宋,倒是經(jīng)常纏著他帶自己出去玩,因為哥哥們雖然疼她,可有時候?qū)嵲谔Γ蛟茻熞埠芎闷,不知道為什么同樣身為嫡子的祁宋這么悠閑。祁宋雖然比沈云煙大了三歲,不過除了最初的時候,不熟悉時沈云煙還叫祁宋哥哥,后面混熟之后,她就只喜歡叫祁宋這個名字,感覺只要她叫祁宋,祁宋不管什么都會答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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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長大雖然不是一蹴而就,可是不經(jīng)意間,看著新裁的裙擺又短了很多時,身體的發(fā)育越來越成熟時,當父親與哥哥不再像以前愛抱著她時,沈云煙才意識到自己長大了。她被家里人寵著長大,雖然不是嬌生慣養(yǎng)、飛揚跋扈的蠻橫大小姐,可她也不是處處通情達理,樣樣體貼溫順的普通女子。她自幼在這個家中,看著爹娘這樣恩愛,自然而然的認為,她以后也是可以找到一個像父親這樣溫和的人,能夠一生一世一雙人。阿娘告訴她,她爹這樣的人罕見,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不娶妾的男人如同鳳毛麟角,她也堅持著自己等的人也不會讓她失望。
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沈云煙就覺得祁宋對待自己的態(tài)度變了,祁宋越來越注意男女有別,可是祁宋還是對她那么好,那么疼她,讓她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仿佛祁宋永遠都是她的祁宋一般。祁宋最近一段時間不知道在忙什么,她今天可是讓她二哥沈云揚帶著,才能偽裝成男子出來找祁宋的。她從七歲認識祁宋開始,就經(jīng)常跟祁宋一起玩鬧,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七年了,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吧。她已是二七年華,不能像以前那般自由出門,阿娘說再過兩年,她就該出嫁了。可是祁宋十七了,也沒有娶妻啊。她一直認為祁宋是一個很適合自己的人,帶著她玩,帶她鬧,祁宋那么寵她,她可不可以嫁給祁宋?就沖他十七都還沒有娶妻也沒有養(yǎng)小妾,爹與娘親應該也相信祁宋的人品才是。何況祁宋那么好看!當年沈云煙一眼看見樹上睡覺的祁宋,很大一部分是因為祁宋好看的臉,F(xiàn)在過了七年,當時只有十歲的祁宋,眉目也漸漸長開了,不會像小時候那么精致的,但卻增加了男人的俊朗。
沈云煙坐在靠窗的二樓雅間,窗只開了一道細縫,垂眸似認真地看著樓下街道上人來人往,眼神卻飄忽著,想著以前的事情。這是祁宋帶她來吃過的飯館,雖然不算很大,可環(huán)境安靜,而且身為揚州人的她很愛吃辣菜,這里廚房里做出的辣的菜品很是好吃,所以他們出來玩時,很多次祁宋都是帶著她來這里的。沈云煙今天帶著二哥到這里吃飯,也是因為祁宋很愛來這里,每個月的今天要去自己家的店鋪上看看,這是他的必經(jīng)之路,一會兒應該是能見著他的。她看著二哥體貼地叫來小二,問她喜歡吃什么,弄好之后,又讓人送來溫水先給她洗手。沈云煙看著在外面不善言辭,被人戲稱“冷面”的二哥,除了在嫂嫂面前這么婆婆媽媽的,倒是很少見,不由地笑出聲來。沈云揚一怔,微微勾起嘴角,寵溺地看著妹妹調(diào)皮的一面,不由地想到,“不知道祁宋究竟做了什么,讓我這小妹如此惦記著他,也不知道是好是壞!辈贿^實際上來看,祁宋確實挺得人心的,小妹喜歡他得緊,幾天不見就覺得祁宋在疏遠她。況且,祁宋經(jīng)常帶著小妹出去玩,爹娘對他的人品也是熟悉,謙和有禮、能力出眾,確實是個英才俊杰。
“來了,來了!二哥,祁宋來了!”沈云煙用過午飯后,稍作歇息就看見了樓下正向著這飯館而來的祁宋,她高興地告訴二哥,略略想來,她已經(jīng)許久沒有看見祁宋了,剛剛從窗縫中看的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似乎祁宋又長高了一點,臉還是那般帥氣,不像自己的大哥穩(wěn)重,也不像二哥冰冷,倒是跟三哥的氣質(zhì)更接近。三哥云軒數(shù)年如一日的溫潤有禮,也還是有脾氣的,而祁宋大概是長著一張俊朗仙氣十足卻沒有人敢冒犯的臉,他對待別人都是如此溫和,似乎不忍心拒絕任何一個人。剛剛粗略看著好像祁宋后面跟著其他人,只是自己未看仔細罷了。
祁宋推開雅間的門,看見沈云煙與沈云揚并不例外,徑直向他們走了過來,先是對著她二哥拱手示意,然后叫到:“沈二哥,青青”。云煙這才看清他后面跟著的人,約莫十歲左右的樣子,一襲粉色長棉裙,裙擺上繡著精致逼真的荷花,外罩一件薄粉紗,頭上青絲用相映的粉色絲帶扎了起來,稱著她小臉粉撲撲的,十分可愛。沈云煙這才看見,這個小女孩是牢牢拽著祁宋的衣服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趨,眼睛中充滿對她的敵意,再晃一眼,仿佛又是她的錯覺一般,心中不免有點疑惑,開口道:“祁宋這是哪家的小妹妹?好像以前不曾認識!逼钏蔚故切Φ瞄_心,沒有絲毫芥蒂,解釋道:“是我妹妹扶風!闭f完,揉了揉旁邊小女孩的頭,一旁的小女孩朝他們一拱手,含笑回答:“要說是妹妹,其實也是差別不大的,畢竟我家嫡姐過不了多少就要與祁宋哥哥成親了!”沈云煙覺得這句話如同當頭一棒,打醒了她,祁宋,祁宋那么受歡迎,雖然沒有娶親,可是,自己為什么沒有想過他已經(jīng)定親的可能呢?心里為何這般難受?
耳邊傳來二哥與祁宋斷斷續(xù)續(xù)的談話聲,而沈云煙坐在那里,什么也聽不進去,只覺胸口疼痛難耐,顧不上會不會被他們誤會,亦或是覺得她無理取鬧,沈云煙直接站起來就對著祁宋和二哥說:“慘了,慘了,祁宋,二哥,我忽然想起今天阿娘讓我做的女紅沒做,我先趕回去了,等會阿娘要檢查的,你們帶著這小妹妹慢慢玩吧!闭f完,沒有理會他們的回答與臉色,抬腿就跑。沈云揚看出了小妹的異常,搖了搖頭,試探道:“都是快要出嫁的姑娘了,還這么莽莽撞撞,不知道是哪位臭小子能看上她,哎!”倒是祁宋溫和地笑著:“青青單純,真的是數(shù)年如一日的可愛活潑,能娶到她一定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鄙蛟茡P笑著點點頭,對著祁宋問道:“這小姑娘是你將來妻子的嫡妹?祁兄好事將近,怎么沒有通知大家?”祁宋嘆了口氣,看到扶風并沒有在意這邊的談話后,壓低聲音無奈道:“云揚,一言難盡,是家里面小時候定下來的,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我會處理好的,青青剛才生氣了吧?”沈云揚道:“生氣倒是沒有,傷心是肯定的,你那么寵愛這個小丫頭,我們都看在眼里,她后知后覺,倒也是懂得吃醋了,你先處理好你這邊的事情吧,這才是對青青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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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煙當時只顧著傷心,跑了出來,方向都是亂撞的,后面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周圍這陌生的一片景象,回神一想,幸好今天穿的是男裝。不過,在問路中,旁人的目光倒是透露給自己一種,一看就是富家小姐假扮男裝出門的感覺,畢竟,這世道,上哪兒去找這么清秀干凈的公子,更何況,問路說話時柔柔的嗓音將這一點暴露的無疑。很快在問路中,沈云煙有了大致的方向,正準備趕緊回府,免得家人擔心,奈何跑的急躁,撞著人了。被撞的這位公子看起來有些身體不好,似乎沈云煙撞的太重,他狠狠地咳了好一會,旁邊的小廝扶著他,心疼地眼眶都快紅了:“是哪里來的瘋子,在這大街上這么不講規(guī)矩,撞的我家公子痛成這樣!”沈云煙被他訓斥地耳朵都要紅了,她也不是故意的啊,不會是想讓自己賠錢吧,可是看他穿的也不錯啊,確實是自己不對在先,只得低頭連聲道歉。一旁柔弱的公子倒是抬起頭,沖沈云煙一笑:“沈小姐,不必介意,我身體弱了一些,是我家小廝擔心太過了!鄙蛟茻熋偷匾惑@,這個人居然認識自己,一抬頭,眼前這人,身為男子未免有點太好看了一點吧?揚州城何時有了這么一位豐神俊朗,眉目如畫的男子,而從未聽人說起過。沈云煙略帶著疑惑道:“不知道是哪位府上的公子?你認識我?”眼前男子一拱手道:“趙氏趙子君,幾年前在沈府我們見過,不過估計你已經(jīng)忘了。沈小姐倒是還和記憶中相差不遠。”沈云煙默念道:“趙氏,就是那個據(jù)說與當今圣上扯上關系的趙氏?據(jù)說還有點爵位不過揚州城里為了不必要的麻煩,都是對趙氏恭敬有余,親近不足的!瘪R上回神,客氣道:“原來是趙公子,今日是云煙唐突了,失禮之處請多包涵,要不明日云煙在府中設宴算是正式給你道歉?”本是順口一說,沈云煙想著他背景深厚,并不會那么在意自己的一次宴請。誰知她才說出口,趙子君竟然答應了下來!澳!”她只得微笑道:“那明日,云煙就在府中恭候趙公子大駕了。”互相道別之后,沈云煙趕忙回到家中與家人商量此事。
“宴請趙氏的公子,這可不是兒戲啊。”在看著爹面露疑色時,一向穩(wěn)重的大哥下了決斷,“既然小妹都已經(jīng)答應了,我們也只得這樣去做,不過為了避免有些人刻意的挑事,禮數(shù)還是要做足的,當然是得大張旗鼓地請,讓周圍人都知道!鄙蛟茻熆粗镞有兄長為難的臉色,知道自己給他們?nèi)橇舜舐闊,嘟著嘴:“我隨口客氣,根本沒有想到他會答應啊。”三哥摸了摸她的頭,安撫道:“也不是什么大事,青青,不要怪自己!苯裉斓那捎鲆参疵馓闪艘稽c,趙氏公子基本不出現(xiàn),怎么偶然出來就正好被青青撞了個正著呢?不知道這趙氏的公子到底是安的哪門子心思啊。
第二天,倒是沈府從一大早開始就謝絕宴客,說是今天要接待趙氏公子,倒是讓大家吃了一驚,不過,說是他家小女兒沖撞了趙公子,才特意宴請表示歉意。算著時辰差不多剛好,沈府幾位小輩都等在門口,顯示沈府對趙家的重視。趙氏的馬車倒是在四處都是行人的路上顯得格外顯眼,大氣的外表,已經(jīng)讓人能夠想象得出來里面是何等的舒適。
馬車停穩(wěn)后,昨日跟在趙子君旁邊的小廝,馬上下車恭候在一邊,趙子君下車后,眾人見他一伸手,引出馬車里的后面兩人,居然還有趙家的家主與其夫人,不是說只宴請了這位趙公子么?沈云煙略有緊張,這是做壞事家長上門討說法來了?她的三位兄長帶著她上前一步,向他們?nèi)斯笆质疽猓骸熬魻,夫人,公子,里面請。”趙夫人上前一步拉著沈云煙,道:“就是你這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昨日撞到了我家子君?”沈云煙再三確認,這句話里確實沒有什么諷刺,只是濃濃的疼愛,雖然不懂趙夫人為何這樣,她還是配合地吐了吐舌頭回答道:“是云煙的錯,還望夫人與爵爺不要生氣!币宦飞暇驮谶@其樂融融的氛圍中度過了。
家主先是在大廳迎客,以示對客人的重視。兩邊家主都認識,聊著揚州城里的大小事,兄長與趙子君皆在旁側(cè)認真聽著,時不時發(fā)表一下自己的看法。氣氛,有兩位夫人在,倒是也不會太冷,沒一會兩位夫人已經(jīng)互稱姐妹了。同時,看得出來大家對這位不常出府,卻腹有詩書的趙子君很是有好感。沈云煙本著低調(diào)看戲的精神,卻不想火燒到了自己身上。只見趙夫人親昵地拉著云煙的手向自己娘親問道:“妹妹,算來云煙已是二七年華了吧?可有婚配?”娘親眸光一閃,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沒有,這丫頭性子野著呢,與一般的大家閨秀不太一樣,估計是沒人看得上了。”趙夫人直接接了下去:“那你看我家子君怎么樣?子君已是十八歲了,還未曾娶親,更不曾納妾,他性子那么溫和,肯定會對云煙好的!闭f完,也不顧大家詫異的目光,直直地看著沈夫人。
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按著尋常的禮數(shù),這時的沈云煙當然不可能插上話,全看她爹娘做主。不過她家爹娘可不是一般人,如果是普通人家能有嫁入侯門的機會可能早就歡天喜地了,不過,沈府倒是一早就約莫著云煙喜歡祁宋,畢竟天天待一起,日久生情也倒是常見。不過,眼下卻不能回答,昨日才知曉原來祁宋是早早婚配了的,不管他是什么時候知道的,這門親事是他父母定下的,已經(jīng)不能改變。沈府這邊是不能直接拒絕趙氏,只能含糊道,讓他們兩個孩子自己去培養(yǎng)一下感情,試試能不能在一起相處。趙子君一聽,眼睛都亮了起來,讓幾個小輩自己去花園走上一走,交流感情。沈府幾位哥哥跟著,看著趙子君溫和有禮的樣子,眼神里說不出來的都是喜愛。這也是云煙第一次與除了三位兄長還有祁宋之外的人,這么過密交往,不由地羞紅了臉。沈云煙看著趙子君,不由地感嘆,只可惜了趙公子似乎身體弱了一些,足不出戶,不然揚州城幾大貴公子里,肯定有他的位置。明明是這么好的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而就是這樣一個清雋帥氣的翩翩公子,就是身體弱了一些。沈氏幾兄弟通過這一會兒相處就不由如此感嘆,更不要說本來就是女兒身比較感性的沈云煙了。倒是沈三后面明白了過來,這趙子君哪是有那么嬌弱,怕是第一次見面就算計好了吧,第一次的弱勢給云煙留下了深刻印象,讓云煙認為他就是弱勢的,無論是在什么時候,從而心疼他,如此深沉的人,求娶云煙,不知道幸還是不幸。
這一次的宴會,算得上是賓主盡歡了。雖然這個親家沒有立馬結(jié)成,不過在趙夫人來看,已經(jīng)是把云煙當女兒的態(tài)度了。這實在是沒有話說,看得出來,趙氏對于求娶云煙是勢在必得,人家姿態(tài)也擺的足夠端正,讓沈府的沒有什么反抗的心思。為人父母,為人兄長,不就是想看著自家的小姑娘,不受婆家欺負,能夠幸幸福福么!
這一次宴會之后,兩家的關系親近不少,沈云煙單純,但她不傻,她已經(jīng)大概知道了爹娘兄長的心思,不過他們雖是認為趙氏是個很好的選擇,可也并未過多干涉,讓沈云煙自己選擇。她還是放不下祁宋,她想當面問清楚祁宋是怎么回事,如果,如果祁宋喜歡她,愿意娶她......
然而事與愿違,她知道,未婚妻不是祁宋自己的選擇,而祁宋現(xiàn)在卻也沒有其他選擇,未婚妻病重,他不能在這時退婚的,那、可是一條人命。∵@并不是一道很好的選擇題。祁宋只有唯一的路可走,一年、兩年可以等,可、如果是更長時間呢?沒有確定的答案,祁宋給不了她想要的回答,青青已經(jīng)不能再等了;蛟S,這就是命運吧。一切都是那么剛剛好。云煙想著,“我與你也剛好錯過。”
青春時期懵懵懂懂的愛戀,就這樣被扼殺。她已經(jīng)到了快嫁人的年紀了。如果是這樣,那就嫁給趙子君也好,至少,他看起來會對自己很好。
兩家初次將正式婚禮定在沈云煙的十六歲生日后的吉日。前面離正式婚禮還有一段時間,就當留給兩個小輩加深感情了。許久之后,趙子君才告訴沈云煙,其實自己身體并沒有她想象中那么弱,當時只是為了在她面前讓她同情而已,用這樣的手段到底是希望云煙能足夠的重視自己。倒是沈三再一次道破,其實這就是主動坦白,再一次讓云煙心疼罷了。不過,趙子君在宴會上見過沈云煙倒是不假,當時的沈云煙只顧著和祁宋在梧桐樹上玩耍,而他自己身體太弱,長得瘦瘦小小的,就躲在遠處樹后,看著這可愛的小姑娘陽光的笑臉,那帶有自己羨慕的所沒有的活力,是他的救贖。他躲著偷看那么久,倒是也沒有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將這輪小太陽裝進在心里。
“娘子,我很久以前就對你情有獨鐘了。謝謝上天,讓更好的我在剛好的時間遇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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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感覺就是一篇大綱文,還是希望有人喜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