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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如果我死了,你千萬不要每逢初一十五都來給我上香、燒紙,我在下面會很煩……”
“如果你死了,我絕不傷心難過,我會買很多爆竹放了慶祝!
“如果有人發(fā)現(xiàn)你和我死在一起,你的名聲就完了!
“如果你死了,每逢初一十五我不會去上香、燒紙,我會給你帶去炮打燈!
“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忘了我……”
“能和你死在一起很好,我本來就沒什么名聲!
第一年,他們連手破案,顧惜朝在“憐香谷”為戚少商擋下了要命的一劍。
第二年,他們攜手追兇,戚少商在“唐門”替顧惜朝服下要命的“風雨不愁”。
第三年,“天揚山莊”邀請顧惜朝加盟,被拒絕后心有不甘,將二人困在“毀天滅地絕殺陣”中。
“原來你是只九命怪貓。”
“那你就是禍害遺千年。”
“那我們還是分開的好!
“為什么?”
“我一定活得比你長,還是找個同樣的‘禍害’比較好。”
“若是你還能找到合你心意的,我也隨你!
“嘖嘖,你們倆大早上別這么酸好不好,我牙都快掉了。”
六扇門的后院中本來只有戚少商和顧惜朝,現(xiàn)在,多了調(diào)笑二人的追命。
“如果你和鐵手說的話沒我們的酸,我就隨你姓!
戚少商淡笑不語,追命羞紅了臉,一個勁的給戚少商使眼色,看到戚少商暗中點頭,便對二人說:“好了,好了,我也是誤闖、誤闖,你們繼續(xù),別介意。”然后就笑瞇瞇地跑走了。
“又出什么點子了?”
“沒有,要帶你去個地方!
銀屑紛飛,素染天下,一片清冷凝然,雪后初晴時,艷陽妖嬈。
“天寒地凍,多穿些!睂€y狐襖披在他身上,戚少商說得溫柔。
“要去哪里?”
“先不告訴你!
“故弄玄虛!比嗡氖謹堅谘g,顧惜朝上身微微向后,輕靠在他的手臂上。
“還記得當年我說過什么話嗎?”
當年,當年說的話太多,這時候,他指的是哪句……
難道,難道是那句……“戚少商,若你我能相處三年,我便許你一個承諾!
“是那句三年之諾?”
“是!
“怎么突然說起這事?”
想裝?那就讓他裝到底!皼],只是突然想起……”
馬車之中,將車外冷風盡數(shù)阻擋于外,小小的炭火盆,暖暖地燒著,映得懷中人的臉,緋紅淺淺,仿如醉酒一般,夾塊炭添入盆中,盆火竄起,輕搖跳躍。
還以為自己會先睡著,沒想到卻先聽到身后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顧惜朝坐起把身上的銀狐皮襖脫下,蓋在他身上,將炭火盆從自己腳下移到他腳旁,繼續(xù)拿起書,靜靜地看書……
劍影重重,身陷包圍,再看山頭那人的青衣,迎風招招,“為什么又是你?”
武功再好也有疏忽之時,內(nèi)力再盛也有用竭之際,看著穿透過自己的空門直向心口而來的劍,閉上眼,也罷,不過一死而。
沒有痛楚,睜開眼,一個青影倒在懷中,劍刺進前胸。
“為什么是你?”
“一直都是我……”
唐棋得意地揚揚手中的藥,遞到他的身前。
“好,我吃,我吃下,你要放他走!
唐棋點頭。
接過藥粉,打開,一小撮晶霜般的粉末,便是“風雨不愁”。
風歇雨止,拂去塵埃,往事盡去,只留淡香一縷。
一只手伸來,在眾人未明之時,藥已入口。他的劍,很快,所以,手,也很快。
“你,何苦?”
“你活著,我知道你行。你若死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
“毀天滅地絕殺陣”,背對著背,只因相信,相信身后的人。
背靠上背時,已是三日之后。
“你,累嗎?”
“不累。你呢?”
“我也不累?赡闶芰藗。”
“你也受了。”
“還有什么想做的事嗎?”
看不到身后的人,看得到他的心,“雙劍合壁!
“雙劍合壁”,雙龍出水,傾覆天下,風雨飄飄,四海翻騰。
“雙劍雙人,這世上只有一對。”李天揚死前說的話。知道他死前才知道,自己挑錯了對手,選錯了人…….
不知是炭火太旺,還是狐襖太暖,他的額上覆了層細細的汗珠,輕輕擦去,將火盆移遠一些,他果然不怕冷……
也想知道他要去哪里,算了,他應該是計劃著什么。伸到車簾的手又縮回,重新拿起書。
混混沌沌睜開眼,“我睡著了?”在他身旁,仿佛很容易入睡,完全沒有習武之人的警覺性,看到身少上襖子,準備拿掉。
“別拿,先蓋著。你出了汗,現(xiàn)在取下,會著涼!
“這是給你穿的,我不怕冷!
“車上不冷,蓋著!
裹著襖子,看看認真看書的人,不覺間笑了。
臉也開始微微發(fā)燙,不知道是因為炭火盆太暖,還是因為他的目光太熾。
“到了,下車吧。”
車外雪白一片,晶晶亮亮,不遠處有個白色小屋,屋前一青一藍立著什么,上前一看,原來是兩個雪人。青的用布條做了卷發(fā),藍的用小碟做了眼睛。
“這,這肯定是追命的弄的!
“挺好,傻笑的那個,很像你!
“還記得我們一起多久了嗎?”
“不記得的人,好像不是我!
“我想給你個驚喜!
“驚喜?在哪里?”
“呃,我只想,送你一個,家。”
家,這么多年,東奔西跑,和他在一起已經(jīng)很滿足。原來他知道,自己一直想要個家……
“屋子是我這幾個月親手蓋的,家具也是我自己做的,我想,你愿不愿意以后和我住在這里……”他為什么不說話?難道是不滿意這小屋,當初也知道時間倉促了些,可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心。
“還記得當年我說過什么話嗎?”
“記得,如果我們相處能過三年,你會許我個承諾!
“今生!
……
想見歡
離塵去囂,自悠然,只為伊笑只為伊愁。
一方天,一雙人,青木椅,藍衫襟,但念只做鴛鴦不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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