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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扇動翅膀,世界的另一端就掀起颶風(fēng)——蝴蝶效應(yīng)。
莫澤系牢了腰上的安全帶,將身體陷在座椅里,飛往祖國的彼端。
目的地——倫敦。
他很早就有想到過思想驅(qū)馳的問題,蝴蝶的小小翅膀,扇動的卻是彼端的滔天巨浪,那他活躍多年的腦電波呢,是不是也在無形中影響或驅(qū)馳這什么,比如,一個世界彼端的人。或者說,他自己的思想、行為就是受那人產(chǎn)生的電波的影響,那么在兩個人相互的影響下,極有可能的情況,是兩人的思想相似,甚至……一致。
一致的思想,只是有這種可能就令他興奮不已,如果真的存在,那會是怎樣的一個完美的知音!
推測出這些時,他正是大二,若不是學(xué)業(yè)的牽扯和經(jīng)濟問題,他早就在那時就飛往倫敦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五年,他也有了穩(wěn)定的工作,攢了兩年的薪水,他終于踏上了航程。
若說對這個近乎離奇的推論深信不疑,是不可能的。也許這份將信將疑也是他至今才赴美的原因之一。可就在一周前,連那僅存的一點疑慮也被打消了——他夢到他了。
他很健壯——標(biāo)準(zhǔn)的美國人身材——有一頭深棕色的頭發(fā),凹陷的眼眶中是一雙天藍色的瞳仁,鼻子和嘴都很大,唇瓣卻并不厚,笑起來猶如披了滿面的陽光,溫暖的讓人移不開視線。左臉頰上還有一個彎月狀的傷疤。他叫萊奈恩——雖然他們并未交談,但莫澤就是莫名其妙的知道。
他要去找他,找這個思想軌跡和他相似的男人。
萊奈恩又檢查了一遍背包,遵循冥冥之中的指引,去找一個男人,他們的思想是一致的——這確是令他興奮不已。
萊奈恩打開了手表終端,一個類似魔法陣的光柱便在他身前展開,那是傳輸粒子陣,可以將任何物品傳送到任何地方,但對人還是有傷害的,雖不致命,到也讓大多數(shù)人放棄了如此便捷的“交通工具”。但萊奈恩卻并不想去乘坐絕對安全的飛機,雖說飛機失事早已不會發(fā)生,但他總感覺自己會同飛機一起掉入深海,在不見天日,他也因此本能的畏懼著海洋。
萊奈恩走進粒子陣,身體立時便感到了輕微的痛苦,幾秒鐘的時間內(nèi),他被分解成粒子又在世界的彼端重組了出來。他欣喜地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像以往那樣缺了那個部位,只有左頰上出現(xiàn)了一道彎月狀的傷疤。他收起備好的復(fù)原劑——一種讓一切傷殘病痛復(fù)原的噴劑——只粗略的地擦干臉上的血跡。他保留了那個傷疤,他感覺這看起來會很有男子氣概。
莫澤已經(jīng)在倫敦停駐了大半年,可是他依舊沒找到那個人。因為語言不通,他無法找到一份兼職,只得整日在街上閑逛,等待著與他相遇——他一直堅信自己會在不經(jīng)意間遇到他。
莫澤時常在路過一些地方時不期然的就想到萊奈恩,他知道這些地方萊奈恩一定光顧過。他想守株待兔,可最后也是一場空。
眼見著自己坐吃山空,手中的錢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也只夠他訂一張回程的機票、再吃幾頓飯的了——他必須回國了。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莫澤面無表情地坐在座椅上,窗外是疾馳而過的云。他終于踏上歸程,卻沒有絲毫回家的激動。
忽然,機身猛地震顫了幾下,接著便極速地下墜。廣播里的聲音被淹沒在了尖叫中,只能聽出是個好聽的女聲。莫澤此時確是異常的平靜,腦中頻頻出現(xiàn)萊奈恩的臉,他甚至產(chǎn)生了一種奇妙的想法——死亡,自己或許就能見到他了。
再一次想到萊奈恩,莫澤輕輕嘆了口氣,他注意到他左頰上的傷疤,那顯的他很有男子氣概。如果有來生,莫澤也想要這么一個印痕,簡直是太帥了。
在涌入機艙的太平洋的冷水將他淹沒的那一刻,莫澤驚奇地看到眼前飛過一只銀白色的蝶,翻飛著跑遠了。
原來蝴蝶竟是能在水中呼吸嗎?莫澤想。
萊奈恩漫無目的地我走在街上,耳中塞著的翻譯器不停地將異國的語言翻譯成他的母語,讓他不至于迷茫無措。他不知該去哪兒找那個人——他叫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但他堅信,他們一定會在街上不期而遇。
忽的眼前閃過一抹銀白色,定睛看去,竟是一只翩飛的蝶,圍繞著他似要訴說什么一般。萊奈恩用終端掃描,發(fā)現(xiàn)那竟是無記載的未知生物。他抬手想抓住它,就在指尖甫一碰觸到它時,萊奈恩意外地“聽”懂了它的話。
——莫澤,男,中國人,1988-2013,死于飛機失事。
他找到了他。
莫澤,是嗎?
萊奈恩看了眼手表終端上的日期:公元2138年——死于125年前,正是他出生前的整一百年。
萊奈恩照下眼前那只銀白色的蝶,輸入終端。
名稱:時光蝶
發(fā)現(xiàn)者:萊奈恩
能力:連接前世與今生
萊奈恩轉(zhuǎn)身踏上回程,這次他準(zhǔn)備去乘坐飛機,因為他心里清楚得很,失事什么的不過是自己的臆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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