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
　　即使只有十幾天的生命，也都能活得美麗自由。
　　我也想那樣啊。
　　高杉笑了笑。
　　嫵媚，妖冶。
　　那是毒。

　　而萬齋就是中了高杉的毒。
　　深沉得無法自拔。
　　他愿意為他舍棄一切。
　　只為博得他一笑。

　　那么，協(xié)助我吧。
　　協(xié)助我，毀滅這個世界。
　　高杉邪媚地笑了。

　　無所謂。
　　只要你喜歡。

　　這是溺愛的毒。

　　他們都在彼此的毒里徘徊。
　　然后迷茫。

　　他們這到底算什么。
　　主從么。
　　卻似乎遠超出這個范圍了。

　　高杉只是想找到一個愛自己的人罷了。
　　能夠愛自己，保護自己。
　　就像松陽老師那樣的人。

　　但是松陽老師死了。他是無可替代的。

　　他在找的，只能說是一株曼陀羅。
　　誰當這株曼陀羅都無所謂。
　　只要這株曼陀羅能麻痹自己。

　　但他也不是清醒不過來的人。
　　他知道毀滅了世界才是他最終的目的。

　　于是他干脆利落地干了。

　　當離毀滅世界只有一步之遙時。
　　他迷惘了。
　　空洞。
　　只有無限的空虛與力不從心之感。
　　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最后的幾天生命，蝴蝶會不由自主地顫栗。

　　那是恐懼吧，大概。

　　我會陪你到最后的。
　　安心吧。

　　萬齋環(huán)住高杉，輕聲耳語。

　　于是高杉暫時脫離了恐懼。
　　重整旗鼓。

　　可是晚了。
　　因為自己的一時疏忽大意。

　　當他看到自己的戰(zhàn)艦被幕府圍攻時，他只有呆滯地望著。
　　他什么都不想再干了。
　　他只想解脫。

　　然后他被殺了。
　　一刀刺進了他的胸膛。

　　就像蝴蝶被活生生地釘死在刺蟲臺上。

　　死前他看到萬齋的瞳孔猛然收緊。
　　毀滅了。
　　幕府的人被萬齋消滅了。

　　可是，已去的人回不來了。

　　多少年后萬齋站在高杉的墓前緬懷著高杉那傾國傾城的笑容。
　　然后淡笑。
　　就像當年把高杉環(huán)在懷里時的柔和。

　　萬齋沒有完成高杉的工作。
　　他沒有替他毀滅世界。
　　他明白高杉真正想毀滅的不是世界。
　　只是他心中怒吼著的那頭黑色的野獸罷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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