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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武俠短篇。
+++都道是千人千面,
+++未料一人也有千面。

內(nèi)容標(biāo)簽: 江湖 相愛相殺 悲劇
 
主角 視角
吳戈
花月容


一句話簡介:公子羽的死因疑案。

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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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架空歷史-武俠
  • 作品視角: 男主
  • 所屬系列: 偽文藝短篇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3897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已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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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公子羽

作者:宛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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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夜


      臨安夜,皓月初上,行人攘攘如織。

      勾欄之中,亭臺樓閣鱗次櫛比,一座數(shù)層的紅樓分外顯眼。

      霽月閣,名動天下的妓樓。

      男人的美夢,女人的噩夢。

      霽月閣中或許有許多花,水仙,牡丹,月季,竹蘭,卻只能有一輪月。

      但僅僅是這一輪,便足以使其他的雜花黯然失色。

      這一切,全都來源于一個女人:花月容。

      花月容當(dāng)然不僅有花容月貌。

      妓館旁,最不缺的腦滿腸肥的嫖客。

      他們通常腰纏萬貫,腦袋碩圓,一副任人宰割的肥羊模樣。

      精明的老鴇能一眼辨認(rèn)出大肥羊和小肥羊,當(dāng)然也能認(rèn)出誰不是肥羊。

      就比如,門口的這個男人,背著一柄白布纏繞的大刀,渾圓的斗笠蓋住了半張臉,儼然與周遭很不匹配。

      他一動也不動,像是一棵扎根土壤的虬木。

      讓人移不開眼。

      “滾蛋!眲大|麻|子一邊嚷,一邊推搡著他。

      硬邦邦的,像塊石頭。硬是打得劉|大|麻|子手背生疼。

      他心中一詫,訕訕縮回了手。

      那石頭仍沒有動的意思。館內(nèi)的鶯歌燕舞鉆進(jìn)了他的耳中。劉|大|麻|子一時有些急躁,叫嚷道:“媽的,擋著老子看姑娘了!”

      這話一說,那石頭便轉(zhuǎn)身過來,對著劉|大|麻|子。

      風(fēng)聲蕭蕭,木葉盡脫。

      他多么希望自己沒說那句話,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暈染的月色照在他高丘般的鼻梁,而在他的唇角,勾勒出一抹美好的弧度。

      這笑意讓他瘆得慌。

      耳邊閃過呼嘯的風(fēng),白布的大刀已然落在他的頸側(cè)。

      枯黃的落葉在空中不屈地飛舞,劃出幾個小圈。

      他躡著手抓住大刀的刀鋒,黑瞳放大。

      “大俠,我錯了,錯了……”

      那大刀上明明纏滿了布條,可他就是能感到里頭透出的陣陣寒意。

      那寒意中有深淵,有空洞,更有刻骨的絕望。

      那刀客拉扯著刀柄的布條,并未抬眼。

      “花月容在哪兒?”

      劉|大|麻|子納罕:“霽月閣的頭牌?”

      縱然是面臨生死,“花月容”這三個字還是像雷電一般擊中了他。

      刀客重復(fù)道:“在哪兒?”

      劉|大|麻|子哆嗦道:“就在里頭!

      刀客道:“你帶我去!”

      劉|大|麻|子一愣:“為啥?”

      刀客搖搖頭:“我沒錢!

      劉|大|麻|子使勁兒地點了點頭。

      那奪命的白布刀離他遠(yuǎn)了,頭腦也登時清醒起來。

      走了幾步路,那刀客也未對他多加為難。劉|大|麻|子漸而松了口氣,這刀客也并非如此可怕。甫時,他也未露刀鋒,看來并無殺意。

      他不由地對眼前的大高個感起興趣。

      “你叫什么名字?”

      “吳戈!

      劉|大|麻|子整個人一顫。“吳戈”二字的影響力絕不比“花月容”小。殺手通緝榜第二名,賞金多得堆積如山,卻無人能逮。怎么,自己今日竟遇到了這般人物。也不知是運氣,還是不幸。

      劉|大|麻|子道:“嘿嘿,吳戈,你知不知道自己值多少錢?”

      吳戈沉吟片刻:“五千金。”

      劉|大|麻|子一時憋不。骸澳悄氵告訴我。”

      吳戈道:“我沒打算活著從這兒離開!

      劉|大|麻|子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便又引著路,沉默地走。

      樓口,老鴇拉住劉|大|麻|子的袖口:“劉公子,來找水仙?”

      劉|大|麻|子搖頭:“不是。”

      老鴇一跺腳:“劉公子,水仙等你等得頭發(fā)都白了幾根。”

      劉|大|麻|子眨眨眼:“這回先找月容,下回再看水仙!

      老鴇側(cè)過身去:“巧了,今兒花姑娘有人了!

      劉|大|麻|子偏頭看向吳戈,做出以一副無奈的表情。

      白布的劍不知何時已然落在了老鴇的肩上。

      老鴇手中的團(tuán)扇倏忽墜落,在地上發(fā)出“啪嗒”一聲響。

      “客,客官,您這是干什么?”

      吳戈抿抿唇:“不想死就帶我去找她!”

      老鴇擰了擰秀眉,些許白粉從面上的溝壑落下。

      吳戈捏緊了手中的刀:“去不去?”

      妓館的小廝提著木棒上前,將吳戈圍成了一個圈。

      吳戈抬起斗笠,露出恨意的眼。

      老鴇被嚇得不輕,忙擺手道:“都走,走……”

      霽月閣的頂層便是花月容的住處。未至其中,便聞香氣,細(xì)看,原來每隔一段距離,便擺有一盆奇珍的花;ㄉ鳟悾螤畈煌,卻有著同樣的花香,直勾人心魄。

      吳戈舉著刀,半分不敢懈怠。自己雖則武力加身,妓館的小廝也不是泛泛之輩。

      待到房間門口,嬌泠之聲傳出:“媽媽,請回吧。”

      吳戈正納罕是不是花月容。眼前那扇門卻已被老鴇啟開。

      吳戈踱進(jìn),見一紅妝女子,青絲垂肩,右手隨意托著一尊酒盞,吟唱不知名的歌謠。竟是天人之姿。

      那女子眼底波光流轉(zhuǎn),緩緩道:“我知道你會來!

      吳戈道:“你都未曾正眼瞧我,怎知我是誰?要干什么?”

      花月容嬌笑一聲:“滄浪已死,還有誰能保護(hù)我呢?”

      吳戈道:“的確,他死了。可你更不該獨活。”

      花月容扶了扶額:“是啊,我早就該死了。也許,從公子羽離開的時候,就該死了!

      吳戈冷笑:“你還記得公子羽,真是難得啊!

      花月容將杯盞中的玉液一飲而盡。

      “怎么能不記得?他可是我最愛的男人。”

      吳戈道;“親手殺死最愛的男人,真是不易。我該贊你殺伐果斷,還是斷情決意?”

      花月容嫣然一笑:“你是公子羽手下的?”
      吳戈道不屑地“哼”了一聲。

      花月容道:“真沒想到,十年了,公子羽竟然有這么忠心的部下!

      吳戈道:“我算不上部下,只是工具!

      花月容道:“工具都這么忠心,這更是出人意料了。”

      “所以,你要殺我?”

      吳戈道:“對。不僅要殺你,還要將你碎尸萬段,挫骨揚灰!
      花月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倏忽收回目光:“他不會下這樣的命令!

      吳戈道:“可是,我想這么做!

      花月容頷首:“我們似乎沒有這么大的仇恨!
      吳戈道:“你殺了他。”

      花月容沉沉道:“你很在乎他?”

      吳戈道:“你有沒有餓過,知不知道空空如也的感覺?在我七歲時,公子羽給了我一個香噴噴的白面饅頭,也給我了以后人生的所有白面饅頭,你說他對我重不重要?”

      花月容道點頭:“的確很重要!

      吳戈一頓:“你的客人呢?”

      花月容道:“不就在這兒嗎?”

      吳戈道:“就是我?”

      花月容點點頭。

      花月容的笑意從眼瞼擴(kuò)散到整個粉面:“吳戈,我認(rèn)得你!

      她道:“我說過我愛公子羽,可是,他最愛的并不是我!

      吳戈搖搖頭:“你錯了,他最愛的就是你。當(dāng)年,他讓我殺滄浪,也是為了你。”

      花月容嘆氣道:“真的嗎?可是,你想想,你能打得贏滄浪嗎?”

      吳戈道:“不能!

      花月容道:“那他為什么要你殺滄浪?”
      吳戈愣住了。

      花月容抿唇一笑:“你不敢說,我來替你說。他想要你死!”

      吳戈唇色發(fā)白:“不是!”

      花月容道繼續(xù)道:“想必你也發(fā)現(xiàn)了吧,公子羽的父親為何如此關(guān)照你?”

      吳戈道:“因為我……”

      花月容打斷他:“因為他發(fā)現(xiàn)你才是他的兒子。而公子羽與你的生活,本應(yīng)是對調(diào)的。”

      吳戈震驚不已,頓道:“這,公子羽也沒有理由殺了我!

      花月容道:“看來,你并不真正明白他。一個從小妖生慣養(yǎng),受盡獨寵的人是不愿分享任何東西的。”

      吳戈將那柄大刀抬起,放在花月容的肩上:“你說謊!”

      花月容道:“我怎么會明白他?我跟他一樣啊。你不會明白青樓里的女人該怎么過日子。她們必須理解男人。男人就是如此,你離他近了,他便棄你如敝履,離他遠(yuǎn)了,他便視你如珍寶。所以,你只能利用他,卻決不能愛上他!

      吳戈道:“你利用滄浪?”

      花月容道:“對,他人很好,可是,我已經(jīng)不會愛了。”

      吳戈道:“那公子羽呢?”

      花月容道:“我是真的愛他!

      吳戈冷笑:“愛到殺他?”

      或是被這幾字一驚,花月容驀地對上他的眼,美眸中透出幾絲玩味,又倏忽掩藏不見。

      “你怎知是我殺的?”

      吳戈道:“這事已然人盡皆知,你竟問我從何得知?”

      花月容彎下眼,道:“老莊主告訴你的吧!
      吳戈看著她薄紗下玲瓏的身段,凹凸有致,毫無三十歲女人該有的模樣,心下有些詫異。

      花月容見他不答,便又往酒盞里斟酒。只是,這次拿出了兩杯。一杯朝著吳戈,一杯對著自己。

      吳戈道:“你干什么?”

      花月容伸出玉臂,娓娓道:“過來,我給你講個故事。”

      吳戈雖是有些不愿,卻擋不住好奇。便依言坐下。

      花月容一撩衣袖,將杯盞中的酒一飲而盡。畢后,又將空杯抬起,示意吳戈。

      吳戈有些猶疑,終是不知眼前的人可信與否。他將那金樽拿起,放下,拿起,又放下,竟重復(fù)了好幾次。

      花月容見此景,噗嗤一笑,擺擺手道:“罷了,罷了,你坐下便了!

      吳戈便也不再動那杯盞。

      花月容道:“你們都道是我殺了羽,可又有誰親眼見到?縱使我再有能耐,又怎么能殺掉武功高我百倍之人?”

      吳戈道:“你休要胡言,老莊主說的話又怎會有假?公子羽與你有私情,對你放松些,你便是有機(jī)可乘!

      花月容道:“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是老莊主殺了公子羽?”

      吳戈道:“不可能,虎毒不食子,更何況是老莊主!”

      花月容笑意更濃:“你忘了,誰才是老莊主的兒子?”

      吳戈啞然,埋低了頭。

      花月容又道:“其實,你也并非全然不知,只是不愿也不能相信這個事實!

      吳戈驀地起身:“我希望你能保守這個秘密!

      花月容看著他,半晌,花顏猙獰起來:“這才是你殺我的原因吧。哈哈!

      吳戈道拔出背后的大刀,將長長的白布扯將下地:“你說我不明白,你又明白什么?我的確是莊主的兒子,可公子羽又何嘗不是呢?”

      花月容驚得花枝亂顫:“你什么意思?”

      吳戈道:“我們都是莊主的兒子不錯?芍挥幸蝗耸乔f主愿意承認(rèn)的。那就是公子羽。其實,我們中的任何一人都可能成為公子羽,不過是能者居之罷了!

      他一頓,黯淡起來:“也許,那年,公子羽將我從乞丐窩里帶回山莊,就是個錯誤!

      幾天后,老鴇發(fā)現(xiàn)了花月容的尸體。一時間,臨安城內(nèi)的流言傳得沸沸揚揚。不多時,人們卻又忘了這段紅綃芳華,恁其消散煙雨中。

      數(shù)年后,公子羽重現(xiàn)江湖。不過,樣貌性情都已大變,不復(fù)當(dāng)年情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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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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