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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
鏡妖在妖精當中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弱。剛出生不久的鏡妖與人無異,只是會生長著動物的耳朵和尾巴。鏡妖一出生便擁有著一種動物的力量和形態(tài),又或者是一種特殊的能力,稱作屬性。鏡妖的共同點是能力弱,并且能夠自由變換自己的模樣,一會兒可能是一個妙齡女子,一會兒可能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翁。但是,無論男女,原型都長得在人類中可算是傾國傾城,所以很容易被捉妖師或者是道術師抓去販賣,能賣個好價錢。能力弱的鏡妖,可能會在不知不覺中露出自己的尾巴和耳朵,能力一般或者高級的鏡妖,一般會混在人類社會中,因為如今道術師和捉妖師一般都死絕了。但是,在受到重創(chuàng)的時候仍然會變成動物(修煉不到家的鏡妖會露出耳朵和尾巴)。鏡妖少,少得可憐,因為人類的捕捉和販賣,如今的數(shù)量頂多不超過一萬。由于懼怕人類,它們一般都躲在深山老林里,窮其一生,也不出來。
——天恩捉妖手冊
ONE
“真見鬼——又碰到這種棘手的任務!”天恩特意壓低了聲音,兀自輕輕咒罵著明明說是小妖怪,微不足道的委托人。
回去得好好敲詐一下那個委托人!
“比起敲詐,我覺得你還是好好保護一下自己比較好!闭诒煌ň冎钠G美鏡妖塞壬突然出現(xiàn)在天恩的身后,看上去,好像是在好心出言提醒。
怎、怎么會!
她靠近自己,怎么會沒有感覺!
天恩的眼睛驟然睜大,要知道,一個捉妖師若是不能感覺到妖怪靠近自己的氣息,就等于睜眼瞎。
“你放心,不是你感覺不到,而是我的修為比較厲害。”塞壬眨眨眼睛,眼底滿是戲謔和捉弄。
真是要瘋了!前些日子剛剛被兩個鏡妖圍攻,腿部還未完全治愈,勉勉強強接受了聽起來不錯的美差,原來這種要拿命來拼的超棘手任務!
從今以后,再也不接“聽起來”很容易的任務了!
不過現(xiàn)在好像不是想這些東西的時候。
天恩面部肌肉有些抽筋,奴顏媚骨地望著本該殺死的塞壬,“嗨,塞壬小姐,你比照片(通緝令)上的還要漂亮呢!
氣氛突然凝固。
過了許久,塞壬結結巴巴地說,“你是第一個對我這么說話的人……”說罷,面色奇怪地望著天恩,“你真的是捉妖師嗎?”
媚笑突然變成了邪笑,天恩手里拽著最殘忍的降服咒,出其不意地貼在了塞壬的臉上,“我是啊。怎么,有事嗎?”
雖然這一招很卑鄙,但是不用這招怎么能夠順利地完成任務呢?怪就只能怪塞壬太笨了?赐ň兞钌系臍⑷思o錄,還以為這家伙很聰明、不大好對付呢。
天恩握住拳頭,雙眼之中燃起熊熊火焰,放在胸前。
存折里的錢總算達到了一百二十萬了!
TWO
天恩狠狠地把LV包包砸向自己的頭頭,“你!你不是告訴我,塞壬受了傷,很容易對付,所以特地交給我嗎!你居然敢騙我!”
碧綠色的艷麗眼眸委屈無比,眼底閃爍著層層煙水,粉紅色的唇微微撅起,簡直是“楚楚可憐”這個詞最佳代言人,“我不知道她恢復了嘛!”
“瞧這樣子,好像是我欺負了你一樣——收起你這假的要死的偽裝!惡心死了!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把你從十三層丟下去?”
天恩叉著腰,雙眼噴著火。
碧落臉色一變,無比嚴肅地遞過厚厚一疊的粉紅色鈔票,“這算是賠償——”
“這本來就是我的報酬!你還真以為我燒壞了腦子!?”天恩擼起袖子,兇狠地撲上去,壓在碧落的身上,“給我死吧!”
擷珠恰好打開房門,“落,你在么——?”
猛然看見兩人曖昧的姿勢,自覺閉了口,退縮在一旁,害羞地縮著肩膀,秀麗的臉上滿是紅暈,若不是他扁平的胸部,還以為是梨花帶雨狀的鄰家小妹,“那你們繼續(xù)吧,忽略我吧!”
天恩的臉上爬上尷尬,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擷珠朝四下看看,收起梨花帶雨的表情,狠狠地關上門,雙目噴火,一時間,竟然看上去比天恩還要可怖,漂亮精致的面容扭曲在一起,頭上升起了兩個尖尖的小角,“好啊,碧落。∧憔尤槐持腋舜蚯榱R俏!你當我不存在的是嗎!”
碧落收起戲謔的面容,變成“氣管炎”(“妻”管嚴)特有的低眉順目的乖順表情,“老婆,不要生氣了,我并不是——”
啪!
擷珠狠狠地給了他一個巴掌,碧落一個踉蹌了一陣,跌倒在地上。
天恩捂住嘴。
這兩人——這兩人——
關系絕對不簡單!
天恩屁顛屁顛地追上去,擋住門,抱住已經(jīng)暴走了的擷珠,看著已經(jīng)無比猙獰了的面目,“你們兩個,到底是什么關系?告訴我啦!不過我告訴你哦,我跟他沒有關系,他耍了我,我只是想要上去掐死他,你也知道,我的武器就是我的‘爪子’么!
扭曲了的面目瞬間變成了不知所措的甜美面容,擷珠退后幾步,回過身來,扶起已經(jīng)暈厥了的碧落(好強。,“落,你沒事吧?”
哦!哦!(請用第四聲朗讀)這兩人……
不過擷珠變得也太快了吧?是不是有雙重人格啊?
天恩奸笑兩聲,關上門,讓他們好好享受難得的兩人世界——
不用說啦,下一幕肯定是認錯,然后……
天恩齷齪地笑出聲來。
THREE
“喏,這是給你的工作,”上闕挑了挑眉毛,滿臉黑線,“你上次害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擷珠生起氣來無比恐怖!害我三天都起不來床——”
天恩滿臉齷齪地用猜疑的目光看著他,“哦——”
“你的那種表情……不要拿你的那種表情對著我的臉!很惡心!”上闕退后一步,趕忙把通緝令塞到天恩手里,再把她一腳踢出門。
哀哀地慘叫一聲,天恩揉了揉發(fā)酸的臀部,勉強支起身子來,看看通緝令,把臉上的肌肉垂了下來——
天!這是她遇到過的價錢最高的妖怪!
價錢越高,殺的人越多,殺的人越多,妖怪自然吸收的精元也就越多,精元越多,也就越厲害。
二十萬——
自己從前接到最多的也就只有十二萬!
公報私仇……
天恩狠狠咬了咬下唇,“有了異性……哦不!有了同性就沒有人性!”天恩恨恨地臭罵著上闕。
隨即,愁眉苦臉地看向懸賞令:“啊啊啊——要人命啊!”
FOUR
小聲地、輕輕地……
對,就這樣……
天恩咽下一口口水,在胸中拼命劃著十字架祈求上帝的保佑。
即使下了禁聲符咒,下了隱身咒和默語咒,仍然沒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這種最高級別的妖怪(目前接到的最高級別),無論是心智還是情緒,都極具人性化,簡直就跟人差不多,只不過擁有特殊的能力。
這種妖怪最是難對付。
通常的妖怪,都怕五色米。天恩從自己腰際的小錦囊里,取出一個透明的小包裝,從里面抓出一小把五色米出來,喊在嘴里,把法力和痕跡統(tǒng)統(tǒng)湮沒。
這樣應該可以了吧?不會被發(fā)現(xiàn)了吧?
天恩咽了一口口水,害怕咽口水的聲音被貓妖聽見(貓妖的耳朵最是靈敏,本就速度極快、擅長逃亡的鏡妖,如果屬性是貓的話,則是如虎添翼。),就連咽口水這一動作,也做得一點聲音也沒有。
頭上已經(jīng)冒出了涔涔冷汗。
背后的衣物早已濕透,天恩沒辦法顧及。
啊——這就是貓妖的寄居地啊。
跟尋常的倉庫差不多嘛。同樣是積了很多灰塵,四周布滿了布袋和箱子,泡沫也丟得到處都是。
不過這不是重點。
關鍵是,這個貓妖的本事,遠遠超出了天恩的預算。
這里沒有一絲妖怪居住過的痕跡。就連氣味,也抹得一干二凈。要不是天恩順著妖氣來到倉庫附近(氣味從倉庫不遠的地方被抹去,而要抹去氣息的話,除卻修煉近千年的鏡妖能做到外,就沒有了),恐怕現(xiàn)在還是一個無頭蒼蠅,到處亂碰亂撞。
看來五色米還不行。得加上自己很少用過的法器。
天恩拿出符咒,把它放在手里。過了一會兒,天恩的手里冒出一陣子忽青忽藍的光芒,照得天恩的臉龐詭異無比。那股光芒像是有生命一般,追逐著符咒。只消了一陣,符咒就變成了一灘顏色奇怪的水。是黃色的,那股水黏黏的,卻不會流動。而是凝固了,周圍有泡沫圍著,在泡沫里面緩緩滑動,以極慢的速度。肉眼很難捕捉到。若不是天恩的眼睛曾經(jīng)把一顆精魂吸收進去,恐怕還看不見這一細微的變動。
符水是很珍貴的。要制成符水,需要很難得的符咒。制作這種符咒可不容易,先是需要認真地核對符咒上面的咒語,然后還要選好一種紙,那種紙極少見。并且,還要開光、施法,簡直比制造原子彈還難,是一門技術性的活。
天恩伸出手來,細長的手之上馬上鉆出又長又尖的指甲,不是普通的泛著粉紅的顏色,而是鐵青的、駭人的顏色,看起來很硬的樣子。輕輕一碰,就把看起來固若金湯、很堅硬的樣子的泡沫輕易擊破。
符水緩緩流淌出來。
天恩把符水擱在掌心,反正不會流動的很快,于是便沒有怎么去管它。接著把符水均勻地涂在自己的太陽穴附近。
這才能夠真正的淹沒氣息,連生命波動都感覺不到。自己平時可是將符水看做寶貝的,畢竟很難才能制造出來啊。除了危險場面,平時怎么也不會拿出來顯擺。無論再厲害的人也不能發(fā)現(xiàn)。
正為自己的聰明機智而欣喜的天恩,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目標——碧琴的出現(xiàn)。碧琴此時就在他的身后站著。
天恩的肩膀上突然冒出一只修長的小麥色的手。
那只手輕輕地拍了拍天恩的肩膀。天恩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啊。e煩!我現(xiàn)在有事!等我有閑的時候再來!”
隨即,天恩重新低下頭,仔細瑞祥自己的錦囊。
過了大概幾秒鐘的時間,天恩才反應過來——
自己現(xiàn)在是在追蹤妖怪。
自己并沒有一個搭檔。
倉庫沒有人。
自己已經(jīng)掩埋了氣息,包括生命波動,連心跳都隱蔽了。
是誰呢?
難道是他?
FIVE
天恩背后的汗水激增。
不敢回頭。害怕一回頭,天靈蓋就會破碎。
聽說這個鏡妖,最擅長的就是隱藏自己的氣息。出其不意的站在人的身后,用溫柔的聲音呼喚,會讓人產(chǎn)生片刻的錯覺——認為自己不是在冰冷的戰(zhàn)斗場地,而是在中秋節(jié)的時候,接受兄長或者家人的問候。
當人回過頭來的時候,幾乎是同一時間,天靈蓋就會被狠狠地敲碎。
怎么辦?現(xiàn)在要怎么辦才好?不能回頭。不能回頭!
一回頭就會死。而且死的很難看。一個捉妖師,若是被一個妖怪輕易殺死,那就根本不用混下去了。何況天恩還是著名的捉妖師。
死了之后就什么也沒有了!
不用講錢,就直接墮入輪回之道。
自己殺生的事情干多了,肯定會墮入雞犬之道。
不要啊!
如果多多殺妖的話,可能還會有挽回的余地。
天恩手里還有剩余的符水。她趕忙把符水下了咒,朝著身后的妖怪擊去!
用盡了自己身上剩余的靈力(制造符水幾乎消耗了她三分之二的法力,如今是很虛弱的,這是之名的最后一擊。
“你還嫩得很。回去好好再修煉一下吧,我可不像你先前遇到的那個塞壬,蠢得跟豬一樣!
隨著一聲清朗好聽的少年聲音過后,天恩已經(jīng)動彈不得了。
她的天靈蓋上儼然覆蓋著一只手。一直看起來很健康的小麥色秀美的雙手,骨骼清晰,形容瘦削,可以看得出是一雙少年的手。
眼前的事物突然變得模糊起來——
真是丟臉呢……
這是在天恩昏迷之前最后的念頭。
SIX
天恩睜開沉重的眼皮,呆滯地望著天花板發(fā)呆,就像是一個被玩壞了的四肢脫線了的玩偶一樣,一動不動。
我死了嗎?怎么一切如此清晰?
“你沒死。你放心,你現(xiàn)在能動了,只不過能力消耗太多,需要好好補充?次叶嗪,來這里殺我的人,我居然還放你一條生路。好好感激吧你!
一張小麥色的邪魅面孔映入眼簾。
很陌生。沒看見過。
天恩用呆滯沉重的聲音緩緩回答道,“你是誰?”
“你是笨蛋嗎?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你是來殺我的人。那你說說,我是誰?”少年的面孔上滿是戲謔,倒是很和諧,非但沒有惹人眼的感覺,反倒給人一種奇異的美感。
來殺他的人?自己?
天恩突然醒悟過來,大吼一聲,“這么說——你!你就是——碧琴?”
取這么風雅的名字,還以為是一個妙齡女子樣的鏡妖呢!沒想到卻是一個邪魅少年……哎,上天真是造化弄人啊。
“我知道你一定很憤恨,一個捉妖師被一個鏡妖給敲暈了,并且?guī)У郊依飦,你現(xiàn)在一定很悔恨,自己為什么不多多學習一點咒術,對吧?”
仍舊是戲謔的聲音。
不過卻一針見血。
雖然這些話讓人不大好受,不過卻是真的。
她有些懊惱。說得這么直白做什么?有錢獎?
“沒有錢可以給我。不過我只是提一個建議。”他把唇靠近天恩的耳朵,暖暖的氣息沖入天恩的耳朵里,酥麻無比,“你以后,隱藏氣息的功夫要加強哦!
“……”無言以對。
仔細的考慮一下下,其實也可以采納他的意見。以后自己就專門練習逃遁術和隱蔽術吧,都是窩囊的術法,不過卻很實用。
面子跟生命相比,自然是微不足道的。
兩者根本不能夠相比。
“嗯……那好!彼c點頭,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前言不搭后語,“美人兒——給我吃早飯,我餓了。”
碧琴的臉上滑下黑線。
“啊!好飽!”風卷殘云一般地把自己面前的所有東西一掃而光,天恩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滿意地摸了摸肚子,“謝啦!”
碧琴張大嘴巴,顯得有些呆滯。
一碗蛋湯、三片雪梨、兩個蘋果、一疊韭菜花、一盒香酥餅……
“你的飯量真大!北糖僮约褐恍枰纫稽c點水,再吃一個蘋果,就能夠飽到動不了了。
“嗯。”天恩隨意地答道,隨即強調道,“我雖然胃口……呃,有點大,可是我是人哦!純種的人哦!我不是饕餮!”
“……所有的名為‘人’的物種,吃相都像你一樣,這么恐怖?”碧琴暗自呢喃。
“喂,我聽見了的。你說話禮貌一點好么?”天恩拿著筷子,一只叼在嘴里,另外一直拿在手里,死命地敲著碗。
“……我不懂禮儀,對不起!
“這還差不多。”像是沒有聽見于其中的嘲諷一樣,天恩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看著遠方,如此回答道。
“……”無言以對。
過了好久,氣氛還是呈膠著狀態(tài)。
“呃!北糖俾氏却蚱瞥聊,把手支撐在自己的下巴下面,鳳眼斜斜地吊起來,里面波光流動,看不到底,好似一潭碧綠的湖水一樣讓人移不開視線。
“什么?”天恩放下第十二盤小菜,把頭抬起來很是認真的看著有些尷尬的碧琴,“怎么了?”
“你能不能住嘴,不要吃了?這樣下去,我會被你吃窮的,小姐。啊,就這樣,停嘴吧,要不然我就敲你天靈蓋!
少年的聲音里滿是漫不經(jīng)心,不過卻充滿了威脅性質。
天恩像一只小狗一樣,眷戀地舔了舔自己手中的盤子,“啊,不要這樣嘛,對一個有教養(yǎng)的女士,是不應該用威脅的語氣的,不是么?再說,你沒用聽過這句話?‘女士優(yōu)先,男士靠邊’?”
“沒聽過,”少年很誠實地回答,目光看向窗外,眼睛里的波瀾不再是死寂,而是在洶涌地竄動,大有就要決堤的架勢,“我只知道,你這一頓,就吃了我一個月的分量。小姐,我很窮的,我一頓只吃一個果子或者是幾顆葡萄就夠了!
“哦?吃得真少,難怪你這么瘦!碧於骺纯瓷倌陜(yōu)美瘦削的身材,充滿妒恨之意,再看看自己的圓嘟嘟的娃娃臉,一不留神,打翻了自己家的醋壇子,“誒,有減肥的方法嗎?告訴我!
“少吃點!鄙倌旰啙嵉幕卮鸬,目光重新投向天恩充滿期待的星星眼,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照你這樣吃,不肥才怪。”
“喂喂喂!小子!我可是人類!柔弱的人類,脆弱的人類,善良的人類……才不像你,每天就吃一點水果就夠了!碧於鏖_始反駁。
“懶得跟你講!
少年拍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塵和天恩亂啃亂咬而四濺的餅干屑,轉身就走,順手關上了門,所有的盤子全部跟著他一起飛,就好像是忠誠的家犬,“這些盤子,我先帶走了,對了,你的傷還沒好,我一不小心,敲你太重了,這幾天最好不要做大幅度的活動,否則你會廢了的。就這樣!闭f罷,重重地帶上門。
天恩抬起頭,默默地看著天花板,心中不禁哀號起來。
SEVEN
END:跟我回家吧!
“吶,你是不是很無聊?”天恩把頭移向碧琴的方向,眼神沒有焦距,很是迷茫的樣子。
“嗯。”每天除了練功,就是賞花、看竹,能不無聊嗎?哦,偶爾還會畫一點畫,跟別人單挑。不過,主要是別人慕名來挑的。
“那,”天恩故意賣關子,“你跟我走吧!
“什、什、什么?!碧琴變成了結巴子。
“我說,跟我走吧,反正我也沒有家,我倒是可以把你的家稍稍改裝一下,坐落在城市里,以后我們就一起生活啦,反正我也很無聊不是么?以后我不對付鏡妖了,我專門對付吸血鬼,他們又好對付,賞金又高。嗯,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做一個賞金獵人啦……我沒有家,平時都住公司的。你把家給我,我倒是可以順便照顧一下你,說不定還可以給你找一個工作……看你的身材么,可以去當模特。我看過你房間的畫,跟職業(yè)畫手有得一拼,以后你可以當一個畫手!碧於餮鄣组W爍著不容拒絕的光芒。
碧琴有些局促地抿了抿自己粉嫩的雙唇,過了許久,才傳出微弱得跟蚊子哼哼有得一拼的聲音,“好——只要你不嫌棄我!
以天恩的耳力,也只聽見了“不嫌棄”這幾個字,連忙說,“不會啦,我不會嫌棄,只怕你還會嫌棄呢——我這個人很多弱點,比如說我很懶,我不會做飯,家務活干得也平平……”
碧琴把手伸過去,“那我們走吧!
天恩有些傻傻地站在原地,看著碧琴有些僵硬的手開始發(fā)呆、神游天際,“哦??哦……好啊!
兩只手握在了一起。
這樣也挺好的吧?
天恩看著有些朦朧的天空,掩飾不住心里充沛的欣喜。
偷偷嗤笑出聲。
“撲哧——”
“怎么?”碧琴看著有些莫名其妙的天恩,“怎么了?不愿意?”
“不是啊——”這建議本就是我提出來的,我怎么可能反對!
天恩看看落日,血紅的太陽照得人很是溫暖,手里的那只手有些冰冷,不過手感卻很好,沒有一個老繭,不想自己的手,有些坑坑洼洼的,那是因為長期跟妖怪周旋,偶爾被腐蝕性的黏液擊中手部,遭到侵蝕的緣故。
“走吧!
落日把兩人的身影拖得很長。
日子還很多,我們兩個雖然幾十歲了,有些老不死的意味——
哦不!
天恩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碧琴,“你幾歲?老實說!
碧琴有些扭捏,“啊,才一百六十多——”
果然很老。
天恩在心里默默下定義。
也許驅妖師跟鏡妖安然相處,并且同居這種事情很驚世駭俗,不過還好啦,只要自己喜歡,何必去管別人?
將來的日子還有很長。
大概能夠活很久吧。
天恩有些走神,一不留神,踩到了碧琴的腳,碧琴輕輕抽氣:“嘶——”
“啊!對不起!”
看來兩人的日子還會有很多像這種不大和諧的場面。
事情還不一定。
什么也才剛剛開始,不是么?
天恩捂住嘴,開始偷笑。
撈了一個美少年,而且還很好養(yǎng),根本不用花錢去養(yǎng),而且還會工作,不需要自己擔心,真是賺翻了!
一旁的碧琴開始打起寒顫來——
現(xiàn)在還是夏天啊——怎么會感覺到徹骨的寒冷呢?嗯,晚上可能會用到被子。
插入書簽
嗯。我希望我就是女主角……。!不,是男主角。然后我拋棄女主角,接著我就從直變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