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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溯
……
“手冢,本大爺清楚你的答案了……”
“抱歉,你的決賽本大爺就不去看了……”
“本大爺走了,下次再見面時,跟你就應該只是對手了吧……”
……
跡部,不,景吾……
如果真的可以再見你一面,哪怕賭上我的網球生涯,我也……
……
“真是萬幸!”
手;剡^神看向面前圍在自己病床周圍的眾人——
“從那么高的長階上摔下去,竟然只是擦傷,手冢果然很厲害的喵~”
“沒有傷到左手,真是太好了呢,呵呵~”
“手冢在三日內康復的幾率是94.8%,本次事件可能會影響他以后打網球的概率為0.7%,其他數(shù)據(jù)有待評估!
“不行!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了下去,怎么可以不做個全面檢查?!保險起見,手冢應該馬上再去做個CT,心電圖,核磁共振,X光還有B超!”
“Burning!打擾傷員休息的家伙不可饒恕!都給我小聲點兒!。
“你現(xiàn)在是最吵的。『哟迩拜!”
看著眼前與國中時并無差別的場景,手冢難得的提了提嘴角:這里也很熱鬧呢,跡部……
……
“感覺怎么樣?”忍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著手冢,邊拿著筆在本子上記錄著什么。
“還不錯!
“我不是在問身體上!
“……”
“聽說你之前出現(xiàn)了幻覺?”
“……”
“看到跡部了?”
“……”
“現(xiàn)在呢?還會看到嗎?”
手冢沉默了一下,回道:“……不會!
隨即,他聽到了一聲輕笑,笑聲正來自于倚在窗邊的那個人。手冢沒有理會他,而是強迫自己將視線移向窗外,于是那人調侃的聲音再次響起——
“手冢,你是想騙你的心理醫(yī)生,還是想騙你自己呢,啊嗯?”
……
一片漆黑中,有個聲音從遠處傳來:
想救他嗎?
——是誰在說話?手冢努力睜大眼睛,試圖從眼前的黑暗中看出什么。
你想救跡部景吾嗎?
跡部……可惜太遲了,已經沒有辦法救回他了……
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讓你去救他。
……什么?
手冢國光,你能夠救回跡部景吾嗎?
……
再清醒時,手冢正躺在一個略為眼熟的房間里,他搖了搖有些昏沉的頭,站起身觀察起周圍的環(huán)境。
——這里是……他在倫敦住過的酒店?
手冢抬起右手,看向手表上的日期——
溫網決賽的前一天……同時也是跡部出事的前一天……
手?聪蚵涞卮巴獾南﹃栍行┎桓抑眯牛弘y道,真的回到了過去?
還來不及驚訝,手冢瞥到了手表上的時間,臉色馬上一變——下午6點17分。
7點24分時跡部將坐上自家的私人飛機由盧頓機場飛回日本,可是,那架飛機在飛到西伯利亞地區(qū)時會遇上寒流,然后……
不行!絕對不能讓跡部坐上那輛飛機!
沒有猶豫,手冢馬上掏出了手機,撥出那個人的號碼——
在第四次被掛斷電話后,手冢再也沉不住氣,焦急的轉身向門外沖去:跡部……
……
“什么事?”
當?shù)诰磐娫捊K于被接通的時候,手冢正飛奔在哈福德街上。聽到那人熟悉的聲音,手冢不自覺地將手機更緊地貼到耳邊。
“……手冢?”遲遲沒有聽到回復,跡部的聲音有些不確定。
“是我!”手冢有些氣息不穩(wěn)的應著,同時努力平復著急促的喘息。
“……打來這么多通電話,有事嗎?”
“跡部!”
“……啊嗯?”
“別走!”
“……”
“對,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你在說什么呢,手冢?何況,你又是在以什么身份來對本大爺提出這個要求的,啊嗯?”
“跡部……我好想你!
“……”
“如果你一定要回去,也可以,我跟你一起!”
跡部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提高:“手冢,你在開什么玩笑?明天就是你重要的決賽,在這個時候你竟然——”
“我不在乎!笔众4驍噗E部激動的話語,輕喃道:“如果沒有最重要的那個人在看,我又是為什么而贏呢。”
“手冢你……”
兩個人一下子都沉默了下來。
半晌,跡部才輕聲問道:“你在哪兒?”
“酒店外!
“等著,本大爺去找你。”
“好!
……
手?偹惴畔滦牡鼗亓司频攴块g內,腦海中一直回響著剛剛跡部的聲音,那是他以為他已經失去了的,沒想到可以再次擁有。
跡部,這次我一定要清楚地告訴你,你對我有多重要……
……
直到太陽完全沉下,手冢也沒能等來跡部——
“好慢啊……”
手冢低聲自語著,決定還是下樓到大廳等。
大廳中,手冢心不在焉地喝著咖啡,視線緊盯著大門口并時不時看一眼手表。不經意間,他聽到坐在身后的客人開的廣播——
“今天傍晚7點24分,在埃伯利街發(fā)生了一起兩車相撞事件,此次事故共造成三傷一亡,據(jù)相關人士透露,死者為跡部財團繼承人跡部景吾……”
“啪嚓——”
手冢手中的咖啡杯一下子摔落到地上,只是碎裂的不知是瓷杯還是某人的心……
跡部,為什么,我還是失去了你?
……
看來你失敗了。
你是……
你還有兩次機會。
……
回過神時,手冢發(fā)現(xiàn)自己正站在哈福德街上。
電話里,跡部輕聲問道:“你在哪兒?”
“……”
“手冢?”
“跡部!”
“啊嗯?”
“我來找你!”
“什……”跡部驚訝的差點叫出了聲。
“一直都是你來找我,這次換我來找你,好嗎?”
“……”
“跡部?”
沉默了一下,跡部才悶悶地開口:“本大爺?shù)揭郧俺Hサ哪羌铱Х瑞^等你!
“好!”
……
手冢放下電話,馬上伸出手攔下了一輛正巧開過來的出租車,向著跡部所在的方向駛去。
跡部,等我。
……
奔進咖啡館,手冢四下尋找著那個人的身影——
按理說以那個人的存在感應該一眼就能看到的,可手冢在店里環(huán)視了數(shù)遍也沒有找到那人:難道,他還沒有到?
由于剛才盡管阻止了跡部登機卻又發(fā)生的車禍,手冢對于對方沒有出現(xiàn)感到十分不安:跡部……
沒有猶豫,手冢便轉身奔出了咖啡館——
“咚——”
“唔嗯——”
“對不起!”由于自己撞了人,手冢反射性的馬上道歉。
“你這個人到底在……手冢?”
手冢這才抬起頭,看向那個正揉著額角的人:“跡部……”
跡部放下手,目光游移了一下問道:“你這么著急是要——”
還不等跡部說完,手冢便迫不及待地沖上前去,抱緊了這個他以為已經再也見不到了的人——
“……手冢?”
“幸好!
“幸好什么?”
“幸好你還在!
跡部雖然有些疑惑手冢的話,但還是安撫地拍了拍對方的背。然后他松開手冢,仔細的看了手冢的臉半晌,才笑了一下說道:“你先進去,本大爺去跟司機交代一聲,讓他先回去了。”
“怎么?”
跡部上前整了整手冢的衣領,意味深長地說:“一會兒你來開車!
……
手冢緩步走到一個座位上等跡部,這種心里面上上下下的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特別是由于跡部而感到的忐忑。直到失去時才注意到,一直心安理得地接受著跡部的給予,從未想過有一天這個人會離開自己。
手冢回憶著之前和跡部的點點滴滴,直到外面?zhèn)鱽眚}亂,手冢才驚覺跡部已經離開好一會兒了,他馬上站起身向門口走去——
“砰——”
手冢聽到這聲巨響不禁僵硬地停了一下,隨即跑著沖了出去。剛一出門就看到不遠處圍了一群人,手冢略帶不安的提起沉重的腳步向那里走去,越接近越聽到人群中的竊竊私語:
“天啊,真是太不幸了,正好被逃亡中的劫匪挾持做了人質,也不知道那個年輕人還有沒有救啊!
“警察明明就在旁邊,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著那個年輕人被……哎!
“……”
手冢愣在了那里,腦中一片空白。
然后,他看到了被警察架走的那個劫匪。
然后,他看到了被醫(yī)護人員抬出來的擔架,上面的人從頭到腳都遮蓋著白布,但那人滑出的手腕上,帶著的卻是那塊手冢再熟悉不過的百達翡麗。
跡部,我到底……
……
黑暗中,再次響起那個神秘的聲音:
你還剩一次機會。
……
回過神時,手冢發(fā)現(xiàn)自己正要推開咖啡館的門,他馬上停下動作轉過身,叫住了那個剛走開不遠的人:“跡部!”
跡部有些奇怪的回過頭看向手冢:“啊嗯?”
“還是我跟你一起去吧!
這一天內所經歷的得而復失和失而復得,讓手冢下定決心,絕不能再讓跡部離開自己的視線一步。
跡部定定地看了看手冢,說道:“你今天很奇怪啊!
“是嗎!
跡部沉默了一下,然后用難得的有些不確定的口氣問道:“手冢,你是……在害怕嗎?”
“……”
“害怕本大爺就這么不見了?”跡部開玩笑地說。
“……”
跡部見手冢沉默著沒有回答,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于是一時間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許久,跡部才緩緩開口道:“之前你說,你需要些時間,于是本大爺就想,是不是自己一直以來把你逼得太緊了,”跡部頓了一下才繼續(xù)道:“也許,由本大爺主動放手才是對咱們倆個最好的結果!
“……我本來,也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應該怎樣對你才好!
“那你現(xiàn)在,是有答案了?”
“對,我的答案就是,我不要放手!
……
手冢與跡部并肩走著,在快到停車處時,發(fā)現(xiàn)不遠處有一群圍觀的人,透過人群隱約能看到警察們正押著一個人上了警車。
看向那個被抓捕的人,手冢的眼神沉了一下,不自覺地去握住了身旁人的手。
……
“在德國呆久了,還習慣右邊的駕駛位嗎?”跡部戲謔地問向右邊座位上正專心開著車的手冢。
“之前回國,和家人一起去神奈川旅行,也是我開的車!
“神奈川……你又找真田去了?”跡部語氣淡淡地說。
手冢微側過頭瞥了一眼跡部,心中有些拿不準跡部這是不是吃醋了:“他邀我打球,于是就和他打了一場!
“這么緊張干什么,本大爺又沒說什么。”跡部歪著頭看向手冢,“所以,是你贏了?”
“啊嗯!
跡部有些得意地哼笑了一下,道:“能贏過他算什么,下次跟本大爺打一場?”
手冢轉過頭,面容柔和的看向跡部:“好!
兩個人正悠閑的說笑著,突然,從左邊的路口突然躥出一輛卡車,直奔向手冢和跡部的車,而跡部正坐在左邊的副駕駛座上,眼看著那車就要撞上來……
手冢來不及多想,他想向右拐到逆流車道,可一抬頭,發(fā)現(xiàn)對面正好有輛車駛過來,如果向右拐一定會撞上——
怎么辦?到底應該怎么辦?
手冢轉過頭深深地看了身旁的人一眼,然后猛地向右一打方向盤,隨即馬上回身將跡部摟到了懷里——
“手冢!”
跡部,如果可以救你,哪怕用我的命去換,我也……
……
手冢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張鋪滿文件的紅木長桌,一只纖細的手剛從上面拿了一疊文件,手冢眨了眨還不甚清明的雙眼,轉過頭看向手的主人。
跡部發(fā)現(xiàn)手冢醒了,笑了一下:“你醒了?”
手冢撐著身下的沙發(fā),從跡部腿上坐起來,戴上眼鏡問道:“我睡多久了?”
“幾個小時吧。離到達時間還早,你再睡會兒也沒關系!
手冢看了看跡部,然后將跡部的腿抬到自己的腿上,不等對方反應就按捏起來:“躺在你腿上這么久,早就麻了吧。”
跡部于是放松了下來,邊享受著手冢的服務邊調侃道:“冰山面癱也知道什么叫做體貼了,看來,還是本大爺會塑造人才,你說是不是,啊嗯?”
手冢沒有回答,而是問道:“沙發(fā)很舒服,你不需要睡會兒嗎?到日本的時間是上午,現(xiàn)在不休息,到時候可沒精神!
“即使環(huán)境弄得再舒服,到底還是在空中飛著,本大爺可睡不著。倒是你,傷剛好,還是多休息吧!
手冢有些好笑地看向別扭關心著的跡部:“我已經沒事了,你會不會有些擔心過度了?”
跡部悶悶地開口:“不管怎么說,你都是那時為了救本大爺,才搞得自己受了傷,連最重要的決賽都沒能參加。居然傻到為了本大爺連自己的職業(yè)生涯都不顧了,我真懷疑你到底還是不是那個為了網球可以連命都不要的手冢國光。”跡部越說越有氣。
“因為對我來說,沒有什么會比你更重要了!
跡部看著手冢認真堅定的眼神,沉默了一下才低聲說道:“……對我來說,你也是!
……
手冢環(huán)視著裝潢豪華的飛機內部,驚訝于自己竟然已經習慣了這種風格,不禁暗自嘆息。
“沉醉在本大爺華麗的風格下了?”
手冢回過頭,看向正端著橙汁的跡部,平淡地答道:“你用的東西都是這個風格,已經習慣了!
“是嗎?不過為了這架飛機的裝修,本大爺可是花了大功夫的。就說這吧臺吧,本來之前打算回日本的時候,是還沒完全裝好的,因為在英國耽誤了一段時間,現(xiàn)在反而都裝好了!
“等等,你是說這架飛機就是你當時要飛回日本時準備坐的飛機?”手冢突然出聲打斷跡部。
“是啊,怎么了?”
“……”許久沒有感到的不安,再次襲卷了手冢。
突然飛機一陣劇烈震蕩,紅木長桌上的文件和不遠處吧臺上的酒杯在震動中全被甩到了艙內鋪著的羊毛地毯上,機艙內頓時一片混亂。
劇烈的震蕩中,手冢緊緊抓住沙發(fā)的扶手,掙扎著偏過頭喊道:“跡部!”
……
籠徒夢第二卷溯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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