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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他明戀他九年,他拒絕了他九年。
然而人生若只如初見,又是否能回到原點?
此文稍微有點雷,有點虐,人物也有點ooc,入坑需謹(jǐn)慎!
ps防雷小貼士:有不是出軌的出軌情節(jié)。
內(nèi)容標(biāo)簽: 都市 情有獨鐘 破鏡重圓 網(wǎng)配 正劇
 
主角 視角
江憶
互動
俞風(fēng)揚
配角
楚漫
王休寧


一句話簡介: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幸免。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1213   總書評數(shù):2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1 文章積分:154,727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純愛-近代現(xiàn)代-愛情
  • 作品視角: 主受
  • 所屬系列: 全一章短文系列【bl】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29244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本文包含小眾情感等元素,建議18歲以上讀者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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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沒有那么深》

作者: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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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你沒有那么深



      江憶和俞風(fēng)揚認(rèn)識了九年,高中到大學(xué)到畢業(yè)到工作。
      俞風(fēng)揚喜歡了江憶九年,認(rèn)識到朋友到兄弟到無話不談。
      江憶很早就知道了,因為俞風(fēng)揚從來就沒隱瞞過,可以說,他講過很多次喜歡他,而他,也拒絕過他很多次。
      九年,人生有幾個九年,兩個人都在自己美好的歲月里占據(jù)著不可替代的位置。
      江憶曾問過他為什么喜歡自己,俞風(fēng)揚說:“其實,在你還不知道我的時候我就認(rèn)識你了,那時候你待每個人都很好,你總是笑著的,作為一個知道自己性取向與別人不同而有點自卑的我,你說,我怎么能不喜歡你呢?”
      江憶沉默,俞風(fēng)揚人長得好,成績也是從沒出過前十,又有很多女生喜歡他,他是真不知道他有點自卑。
      俞風(fēng)揚曾問江憶,“為什么在我說喜歡你以后,你躲了我一天卻仍然選擇和我做朋友,你是不是也有一點喜歡我呢?”
      那時候江憶站在宿舍窗邊,陽光灑在他的右肩,令他那邊的面目模糊,“知道你是喜歡同性我就夠驚訝了,更何況,那個人還是我。所以你說了以后,我就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看見你我不知道該說什么,所以我需要時間思考,然后我想,同性戀者本來就被社會所歧視和不容,但他們并沒有做錯什么,他們也只是喜歡一個人,而那個人剛剛好是同性而已,如果我躲著你,疏遠你,抑或瞧不起你的話,那又會給你帶來多大的傷害?你喜歡異性還是同性本就與我無關(guān),就算你喜歡我我拒絕就是了,這就跟一個人…呵一個朋友對我說喜歡我,然后我對他(她)沒有那種不同于友情的令人心動的感情,所以我就拒絕他(她),而且喜歡同性并不是什么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所以我為什么要因為這個而放棄一個對我來說,很好的朋友呢?”
      發(fā)表完長篇大論,那人走到他身旁坐下,拍著他的肩膀說:“況且,現(xiàn)在同性戀已經(jīng)不再像以前那樣見不得光了,經(jīng)過時間流逝,社會也慢慢包容理解,相信要不了多久,同性戀在我們國家也可以領(lǐng)證結(jié)婚了!
      兩人大學(xué)畢業(yè)后并沒有在一個公司上班,俞風(fēng)揚以優(yōu)異的成績進入了連氏分公司“天辰”,兩年混了個部門經(jīng)理,而成績一向不上不下的江憶則選擇了一家IT公司上班,雖說不像俞風(fēng)揚大膽敢沖,但也勤懇踏實,也做了個小組組長。
      邁入社會兩年,見識多了,眼界也開闊了,但似乎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并沒有進一步,也沒有退一步。
      兩個人沒有住宿舍,也沒有單獨住,而是一起合租。(你們懂的,這都是套路。( ̄y▽ ̄)~*)
      俞風(fēng)揚沒有放棄過江憶,江憶似乎也沒有放棄過拒絕。然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一次次的拒絕已經(jīng)越來越難說出口。難道,他真的被掰彎變成同性戀喜歡上俞風(fēng)揚了嗎?他想。
      一如往常,下班回家以后,比他早下班的江憶已經(jīng)將飯菜擺上了桌。
      江憶給他一個笑臉,“回來了?洗手吃飯吧!
      俞風(fēng)揚笑著答應(yīng),他每天最期待的時候就是回家江憶的微笑,這種猶如妻子做好飯菜等待丈夫回家的情節(jié)讓他幸福。
      兩人對坐,端碗執(zhí)筷,偶爾閑聊兩句公司的事,有趣的事,以及彼此感興趣的事。
      吃過飯,俞風(fēng)揚一如既往起身收拾碗筷,江憶靠在椅子上,舒服的伸展著雙臂,“我跟你說件事兒啊,我們組不是有個女同事叫楚漫嗎,結(jié)果我今天不小心發(fā)現(xiàn),她居然是我一個挺好的網(wǎng)友,呵哈哈,你說巧不巧?”
      俞風(fēng)揚動作頓了頓,低頭“哦”了一聲:“是嗎?那她長得怎么樣?”
      江憶想了想那人的面貌,說:“挺好看的!
      猶豫了一下,俞風(fēng)揚還是低低的問了他:“那…你喜歡她嗎?”
      江憶搖搖頭,然而背對著他的俞風(fēng)揚是看不見他搖頭的動作的,江憶嘆息一聲:“哎呀,我去睡了,你也早點睡。”
      聽著身后明顯回避敷衍的轉(zhuǎn)移話題,俞風(fēng)揚聽著那人的腳步聲在地面上行走,然后是房門關(guān)上的聲音。
      將拿著碗的手垂進水中,胸口有些悶。
      江憶大學(xué)的時候談過一個女朋友,那也是他到現(xiàn)在談的唯一一個女朋友。
      而俞風(fēng)揚知道這件事卻是從同宿舍的人嘴里知道的。然后他就憤怒了,暴躁了,氣勢洶洶的跑去質(zhì)問江憶:“為什么你交了女朋友不告訴我?為什么我還要從別人口中知道這件事?江憶,你是怕我纏著你嗎?不是你自己說還能做朋友的嗎?不是你說我們還是最好的哥們兒嗎?你惡心我就別作出一副假惺惺的臉來,我俞風(fēng)揚沒那么賤,不會因為我喜歡你就對她怎么樣,我不至于。 
      當(dāng)時江憶幾次想開口都被打斷了,直到俞風(fēng)揚吼完,眼圈兒都紅了,他才輕嘆了口氣,拍著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有些無奈的,就像看著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對他說:“風(fēng)揚,我沒有刻意瞞著你,我只是不想把她帶到你跟前晃悠傷害你!碑吘梗瑢χ矚g的人和情敵在一起還要微笑,是很傷人的事。
      “那你會喜歡我嗎?”俞風(fēng)揚的聲音有些嘶啞,他再也拿不出先前找人算賬的氣勢了。
      江憶輕笑一聲,“呵,風(fēng)揚,我不喜歡你。抱歉!爆F(xiàn)在不會,而將來,誰又知道呢?
      俞風(fēng)揚忍著眼淚,有些自傷自害的又問:“那她呢?你喜歡她嗎?”
      江憶沉默的看了他兩秒,最終還是說:“嗯……”
      俞風(fēng)揚再也忍不住,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他慌張轉(zhuǎn)過頭去,隨便編了個理由,“哦我想起來約了朋友吃飯,我先走了!比缓笏鸵话涯ǖ粞蹨I,迅速消失在江憶的視野,而江憶的后半句話這時才說出口,“有一點,只有一點點!
      那低喃的話語極其微弱飄渺,輕輕地,被風(fēng)吹散了。
      在一個陽光明媚,心情舒暢的周末,俞風(fēng)揚愉快的決定和江憶出去約個會吃個飯,然而卻被江憶無情的告知:“公司最近有點忙,我們上午要加班。”
      俞風(fēng)揚本來笑得像向日葵的臉頓時皺成了菊花兒,“這樣啊,那我換衣服送你!
      江憶的工資比俞風(fēng)揚不是差了一點兩點,又要生活又要準(zhǔn)備買房子的,也就沒錢再買車,上下班要么坐公交,要么步行。
      俞風(fēng)揚去年就買了輛轎車,當(dāng)時就把車鑰匙甩桌上讓江憶開,江憶卻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俞風(fēng)揚跟他一起出門把江憶送到公司,然后說下班再接他一起回去。
      結(jié)果的結(jié)果就是,等中午俞風(fēng)揚將車停在江憶公司的時候,卻已經(jīng)沒有人了?帐幨幍,一如他的心。
      “師傅,里面一個人都沒有了嗎?”
      保安室的保安大叔點點頭,俞風(fēng)揚不是第一次來,這里的老人都認(rèn)識他!疤崆白叩。”
      “提前了多久?”
      “有半個小時了吧!
      “半個小時……”俞風(fēng)揚低聲重復(fù),半個小時,就算走路也早到了。他又對著保安笑著道了謝,“謝謝啊,那我走了!
      “好,慢走!
      將車子駛離江憶公司,俞風(fēng)揚?吭诼愤,將手機放在掌中摩挲,旋轉(zhuǎn),放下,打開,關(guān)閉,猶豫,苦澀。最終,他嘆了口氣,還是撥通了電話,“喂?風(fēng)揚!边是一如既往的開場白,俞風(fēng)揚笑了笑,“江憶,你在哪兒呢?”
      那邊似乎是和人說了什么,又沉默了一下才聽見那人說:“和一個朋友吃飯!
      俞風(fēng)揚將頭后靠,看著車鏡懸掛著的物飾,喉嚨些微發(fā)聲,想說什么,卻沒有立場去說,也就沉默了。
      “風(fēng)揚?”
      “嗯。”他懶懶的閉上眼睛,聽他的聲音在耳側(cè)輕喚,卻沒有他的氣息,在安心的同時也有什么東西有了裂縫,讓寒風(fēng)刮了進來,讓他不自覺的全身打了個哆嗦。
      “等下個周末我介紹個朋友給你認(rèn)識吧!
      俞風(fēng)揚勾起嘴角,聽起來似乎格外雀躍,“好啊。那就這樣吧,我還約了人!
      那邊“哦”了一聲,聽起來有些不情不愿不高興。
      俞風(fēng)揚只笑自己聽錯了,那人怎會如此呢?真是……呵呵。
      * * * * *
      “怎么了?”楚漫見江憶臉色不好,關(guān)心的問了句。
      江憶搖頭,再沒有談話的興致。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就想著告辭,卻聽楚漫問:“你打算什么時候接受他?”
      江憶下意識搖了搖頭,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想表達:“我覺得,他可能,要放棄了!
      “那你還不抓緊了!?”楚漫脫口而出,有些當(dāng)事人不急她這個路人甲急的意味。
      江憶抿唇不語,他要怎么說呢?拒絕了這么多年,一直勸他找個伴,不要喜歡自己,他卻一次一次堅定不移的說著喜歡,自己卻用兄弟這個名頭去束縛他,捆綁自己,自欺欺人。而自己卻已經(jīng)開始陷入情感沼澤,他想,如果俞風(fēng)揚再一次說出喜歡的時候,自己也再說不出拒絕的話,他只會抱住他,說:“我也是!
      然而,未等他表明心跡,也沒等來那人燦爛笑容,他發(fā)現(xiàn)的只是對方越來越冷淡的回應(yīng),兩人之間越來越沉默。
      終于,還是晚了嗎?畢竟,他喜歡自己喜歡了九年,再炙熱的感情也該冷卻,再濃烈的愛也隨著時間流逝慢慢消散。
      如果,你真的放棄,重新找到了幸福,那么,遲到的我,是否還能說愛你?也許,只是讓你徒增煩惱。
      “等下個周末,讓你見見他。”
      楚漫嘴角露出一抹壞笑,眼中泛著奇異的光芒,“呵,怎么,終于舍得把那個傳說中的男人拎出來了?想讓我?guī)湍憧纯??br>  江憶哼笑道:“還用你幫嗎?我早就看好了。”
      楚漫將頭縮回,坐直身子,故意一副吊兒郎當(dāng)嘲諷的說:“是啊,看是看好了,只是不知道這煮熟的鴨子某人何時下口,別到時候飛了!
      江憶呵呵笑道:“行了,你可別咒我!彪S即又說:“既然如此,幫我參謀參謀,我什么時候說比較合適?”
      楚漫說得對,既然現(xiàn)在風(fēng)揚還沒飛,那就要趁著還能抓得住的時候抓住,不然晚了就要哭了。
      “嗯……”楚漫手指在桌上敲擊,思考了一會兒,“這種事越快越好,雖說這鴨子九年都沒飛,但避免夜長夢多,還是早下手為好,我們翻翻最近有什么好日子,選個黃道吉日把事辦了!毖粤T掏出手機查日歷。
      “…………”江憶黑線,怎么他越聽越不靠譜呢?
      “誒江憶,你倆最近有沒有什么特殊的日子?”
      江憶搖頭,他們除了彼此生日,幾乎沒有什么對彼此有特殊意義的日子,然而兩人一個生在冬,一個生在春,楚漫又說這事兒拖不得,那就不能等冬天了。
      倏然,楚漫抬起頭,嘴角掛著的笑容不禁讓江憶抖了抖,楚漫輕拍桌子,用特別毛骨悚然的聲音說:“嘿嘿,我給你找了個特別適合你們的黃道吉日,包君滿意!
      江憶受不了的摸摸雞皮疙瘩,看著楚漫的笑,只覺陰風(fēng)陣陣,起身就告辭回家。
      回了家,屋里空無一人,這時他才想起風(fēng)揚說約了人。在家宅到傍晚,也沒等到人回來,他打了個電話,那邊很快接通,“喂?”
      “風(fēng)揚,你在哪兒?”
      “江憶?”俞風(fēng)揚有些高興,江憶還是在乎自己的。
      “嗯!
      “我在“藍顏”,馬上回去。”
      “好。……“藍顏”?什么地方?”掛了電話,江憶茫然自語。
      作為一個直了二十多年的人來說,不知道杭州最有名的gay吧之一“藍顏”是可以理解的,更何況,江憶連普通酒吧也沒去過幾次,都是風(fēng)揚帶著去的,不過,俞風(fēng)揚才不會把江憶帶進“藍顏”那個狼窩里呢!
      知道俞風(fēng)揚要回來,懶了一下午的骨頭終于有精神活動了,江憶鉆進廚房準(zhǔn)備晚飯,今天沒買菜,只能將就著把剩菜熱了,打了個蛋湯。
      江憶弄好以后就坐在椅子上望著桌上的菜發(fā)呆,直到肩上一重,有濃烈的酒氣竄入他的鼻中才猛然回神。這一下直把他嚇得渾身一抖,一個激靈就反手將肩上的東西推開,只聽一聲叫喚桌椅被人帶著偏了偏,然后是重物落地,江憶微偏頭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俞風(fēng)揚已經(jīng)回來了。
      俞風(fēng)揚被他一推猝不及防間本想扶住桌子,卻因為喝了酒沒站穩(wěn)還是被推倒在地,一下酒精上頭,小火苗“哧啦”一聲竄了起來,“江憶!你神經(jīng)病?!!”
      江憶推人本就是發(fā)呆時突然被嚇到的下意識行為,看到是俞風(fēng)揚以后就急忙起身扶他,誰料俞風(fēng)揚心情不好被自己一推,刺激的火氣都上來了。
      江憶被他吼得發(fā)懵,大腦一片空白,瞄著俞風(fēng)揚那張不知道是氣憤還是酒精引起的跟燒紅的龍蝦一個色的臉,只心虛的說:“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你剛嚇到我了!
      俞風(fēng)揚拿眼角翻他,“哼”了一聲不說話,就像賭氣的小孩繃著一張臉。
      江憶忍不住彎了彎嘴角,卻也知道不能讓他看見,不然又要鬧了,只好哄著由于喝了酒小孩子脾氣上來的某人,“怎么樣,有沒有摔著?哪里疼?我給你揉揉!
      俞風(fēng)揚還是悶不吭聲的坐著,兩只眼睛盯著江憶轉(zhuǎn),江憶見他一直面無表情,也有點忐忑起來,正想擦擦汗就只見俞風(fēng)揚別過頭,不情不愿別扭的悶聲說:“我屁股疼!
      “哈哈!……咳咳……”江憶一下子沒忍住笑出聲,俞風(fēng)揚立刻回頭瞪他,江憶才收斂的咳了兩聲,憋著笑拉他起身,還是難掩笑意的說:“屁股疼還坐著,不怕傷上加傷?”
      俞風(fēng)揚擰眉面色不善的盯著他,冷冷的說:“不是你拉我坐的嗎?”
      “咳咳!”江憶低頭悶笑。
      俞風(fēng)揚瞪他,然后神色不自然的說:“別捏了,再捏我就硬了!
      江憶的手一僵,表情定格,眼神古怪,整個人尷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呵呵訕笑兩聲,眼神躲閃打量俞風(fēng)揚兩眼,“咳咳,那個,吃飯吧!
      俞風(fēng)揚似乎過了酒勁兒,不像先前情緒易惹,偏頭對著江憶微微笑,“呵,不用了,我吃過了!
      “那你……”
      “砰”的一聲,門被關(guān)上,江憶失神的望著臥室門,發(fā)怔了片刻,半晌,自嘲的笑了。
      而一門之隔的俞風(fēng)揚,也是枕著手看著天花板出神。
      窗外車來人往,餐廳里喧鬧不已,俞風(fēng)揚安坐窗邊,飲一口茶,看一看表,想著要不要打個電話催催,望著窗外的視線一頓,那里一對年輕男女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
      俞風(fēng)揚手指不自覺蜷縮了一下,想著去江憶公司聽見的那些,“楚漫和江組長是不是在一起了?”
      ……
      “是啊,沒看兩人經(jīng)常一起嗎?”
      …………
      “我那天還看見兩人去吃飯了!
      …………
      “是嗎?那兩人在公司也走的蠻近的!
      …………
      “不是吧,楚漫也沒來多久!”
      …………
      “要不怎么說楚漫有本事,才來公司沒幾天就把江組長勾搭上了!
      …………
      “誒?風(fēng)揚?你怎么來了?你知道這事兒嗎?”
      “什么事兒?”
      “就江組長和楚漫啊!
      “他們……怎么了嗎?”
      “你不知道嗎?你不是組長的哥們兒嗎?這事兒他都沒跟你說?”
      “哈呵,怎么,是哥們兒就什么都知道嗎?”
      “也是。”
      “你們組長……真的和那個什么楚漫的在一起了?”
      “是啊,那兩人親近的不得了!”
      “哦。”
      “風(fēng)揚,你怎么了?”
      “呵哈,沒事!
      “我看你臉色不好。”
      “沒事。謝謝!
      …………
      見兩人進來,俞風(fēng)揚調(diào)整表情,深呼吸,笑著招呼,“江憶!”
      楚漫抬眼看著那個一臉燦爛的男人,嘴角流淌出笑意,眸光燦爛的看著江憶,有些不懷好意,“誒,你家那位?”
      江憶呵呵呵笑了三聲,“怎么樣?”
      楚漫壓低聲音說:“這么好的男人你居然折磨了人家九年,不要可以讓給我!”
      “你個顏狗,別看著誰好看就走不動道了!”
      楚漫呵呵笑了兩聲,壓下反駁的話,因為已經(jīng)到了俞風(fēng)揚跟前。
      “風(fēng)揚,這是楚漫,就我跟你提的,是我網(wǎng)友的那個同事!
      楚漫抬眼看向?qū)γ娴娜,只覺心臟一涼似被戳了兩個窟窿,我去,這人笑得春風(fēng)和煦的,眼睛怎么泛著冷光?
      江憶給兩人介紹完以后,就叫了服務(wù)生點菜,很快,菜就上來了。
      江憶殷勤的活躍氣氛,然而在俞風(fēng)揚眼里,那女人的笑和江憶的眼神都是刺眼的,刺的他的心淌下血來。
      他垂下眼眸,沒機會了嗎?
      自從大學(xué)那次江憶就沒有交過女朋友,他一直以為自己還有機會的,江憶還是有點喜歡自己的,只要自己堅持下去,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會接受自己的。
      然而,還是不行嗎?
      “風(fēng)揚?風(fēng)揚?”
      “嗯啊?”他眼神迷茫的看著對面的人,耳邊充斥著旁桌的喧鬧,聽不清對面的人說了些什么,只在模糊視線里看見那兩個人對視著說了什么,而江憶焦急擔(dān)憂的臉卻慢慢放大。
      醒來的時候,俞風(fēng)揚發(fā)現(xiàn)自己在醫(yī)院。恍惚間想著發(fā)生了什么,好像是胃病犯了,然后疼得受不了,江憶當(dāng)時在耳邊似乎說了什么,然而他卻沒有聽清,算了,無非是什么他交女朋友,女朋友就是他身邊那個叫楚漫的女人的話罷了。
      江憶走進來,將粥放在桌上,問他:“醒了?喝點粥吧!彼拿嫔行┿俱玻谘廴庵,坐在跟前拿勺子喂他。
      俞風(fēng)揚抿著唇平靜的看了他一會兒,有些奇怪,以前生病每次江憶如此溫柔體貼的照顧他時那種興奮幸福的感覺怎么沒有了?是被誰偷走了呢?是因為以后再也不屬于自己了嗎?
      半晌,他啞聲道:“我自己吃吧!
      江憶,我放手了。
      十月二十八。
      這是個特殊的日子,雖然從俞風(fēng)揚那次住院后兩人就處在一種微妙的氣氛中,但江憶還是決定按照計劃,在這天表明心跡。
      是的,楚漫那天選的黃道吉日就是十月二十八,九九重陽日。當(dāng)時楚漫那抹壞笑現(xiàn)在想起來臉也會燒。是啊,重陽,是個表白的好日子。
      這天,江憶請了假,在俞風(fēng)揚上班的時候囑咐了一句,“誒風(fēng)揚,今天早點回來!
      俞風(fēng)揚動作一頓,低頭問他,“有什么事嗎?”
      江憶笑得春光燦爛,“是啊,今天是個好日子哈哈!”
      俞風(fēng)揚輕笑,“呵,是嗎?”
      “是啊,早點回來!苯瓚浻行┎缓靡馑迹桓姨ь^去看俞風(fēng)揚,怕他把自己看得緊張兮兮的把計劃暴露了,便轉(zhuǎn)身說“反正你記得早點回來!币矝]有聽見那人到底應(yīng)沒應(yīng)。
      俞風(fēng)揚看著房門慢慢合上,那人的身影緩緩關(guān)在門后,眼神冷淡,嘴角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終于,“吧嗒”一聲,終于落鎖,俞風(fēng)揚垂下手,低頭看著地面。
      而江憶卻開始歡快的哼著歌在房間里忙碌起來。
      雖然,風(fēng)揚最近是有些奇怪,但自己還是欠他一個表白不是嗎?
      風(fēng)揚,我們,到底是更進一步還是就此陌路呢?
      江憶瞇著眼看著秋日陽光閃爍光芒,笑了。
      我很期待。
      下午六點,晚餐,房間,著裝,臺詞,一切準(zhǔn)備完畢。
      江憶有些緊張,在微信上和楚漫交流,緩解緩解。

      自從知道楚漫就是那個自己在某網(wǎng)站搜“被最好的兄弟喜歡了,關(guān)鍵我也是個男的,怎么辦,很急,在線等。”以后,給他留言,然后勾搭上了自己,把耽美小說一捆一捆打包給自己,給自己普及同□□的那個網(wǎng)友后,兩人就從Q上交流改為微信交流了。
      傍晚七點,天色已黑,江憶點上蠟燭,期待。
      晚上九點,飯菜冰涼,江憶又熱了熱,看著燭光搖曳,忐忑。
      終于,電話來了,江憶按住心臟,眼神明亮的接了,“喂,風(fēng)揚,你怎么還沒回來?”
      那邊音樂嘈雜,俞風(fēng)揚有些口齒不清的說:“我不回來了?”
      “?”江憶一怔,有些不太明白。
      俞風(fēng)揚對著電話大吼:“我說,我今晚不回來了!哈哈哈!”
      江憶一下子站起身來,“風(fēng)揚,你怎么了?你在哪兒?我來接你!
      “不用!江憶,你聽好了,我!俞風(fēng)揚!不喜歡你了!我!今晚!有人了!”
      江憶手有些抖,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他控制著失控的情緒說:“好,不喜歡就不喜歡,你在哪兒?我來接你,告訴我好不好?”
      “不!我有人陪!呵哈!江憶,我不是沒人要,你不要我,有的是人要我!”然后是跟誰調(diào)笑的聲音,江憶的心一下子被刺痛。

      “我沒有不要你,俞風(fēng)揚,你到底在哪兒?你要找別人可以,但不可以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
      “不用你管!我想和誰上床就上床,你管不著!”
      “俞風(fēng)揚!”這一聲吼并沒有制止俞風(fēng)揚,對方掛了電話,江憶攥著手機心頭悲憤交加,一時有些茫然傷神。
      將電話打過去,卻再沒有人接,他急忙出門去尋找那人,卻不知從何找起,想著那邊的喧嘩與背景音樂,電光一閃,記得那次俞風(fēng)揚喝酒說是在什么“藍顏”的,是不是那里?那是什么地。
      正想著,手機響了,“喂,風(fēng)揚?”
      “江憶?怎么,俞風(fēng)揚還沒回來?”
      江憶一怔,“楚漫?”隨即不等對方開口,便著急問她:“楚漫,你知道一個叫藍顏的地方嗎?”
      “出什么事了?”
      “你先別管,告訴我,藍顏在哪?”
      到了藍顏,詢問一番,得知俞風(fēng)揚確實來過這,不過已經(jīng)走了。和一個男人走的。
      江憶道了謝,開始在周圍找著那個人,那個叫俞風(fēng)揚的人。
      在著急忙慌的奔走于藍顏附近的各旅店酒店,他心急火燎的詢問著那人的下落,在一次次失望與落空后,是更多的擔(dān)心與著急占據(jù)了他的心,昏頭昏腦間,刺耳的鳴笛聲響起,他偏頭,只覺得那燈光晃眼,大腦當(dāng)機,下意識地頓住身形,反應(yīng)過來后急忙后退,然而他退的快,卻還是與之相撞。

      右肩傳來難以想象的疼痛,他被巨大的沖擊力撞翻在地,有溫?zé)岬囊后w從眼旁掠過,刺眼的紅,疼痛的右手在硌手的地面上觸摸到,黏膩的稠物。
      他聽不見刺耳的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聽不見周圍的尖叫慌亂,看不見人影晃動,人們的詢問,他只是將視線定格在那處燈火明亮的落地窗畔,交疊的人影。

      他們分開交合,他似乎也能聽到那人粗重的喘息,那室燈光刺目地射進他的眸子,還是因為身體的疼痛使然,他的眼中落下眼淚,和那紅色混合,令眼前都是刺眼的紅,再也看不清那里。
      然而他卻極開心的笑了,彎起嘴角,洋溢的是幸福。
      真好,我終于找到了你。
      并不是車禍前想的那句:來不及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我是愛你的,我愛你到底,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任憑自己幻想一切關(guān)于我和你~……”
      “這什么歌?”
      “矜持!
      “啊?挺好聽的。”
      “那是,不過我比較喜歡唱de,特別討厭為了押韻唱di,感覺不自然!
      “呵呵,那你唱一遍給我聽吧。”
      “不唱。”
      “為什么?”
      “我要唱給我將來喜歡的人聽!
      “那你有天會唱給我聽嗎?”
      “嗯……也許吧!

      江憶醒來的時候,只覺全身似是散了架一般,大腦暈眩疼痛,四肢癱軟無力,費勁睜開眼睛是楚漫驀然明亮的眼,“江憶!你醒啦?我去叫醫(yī)生!
      江憶微微笑著,真好,他還活著。
      江憶的右手廢了,不能拿稍重的東西,腿還好,不走快,散步的話很難發(fā)現(xiàn)他腿有毛病。住了近一個月醫(yī)院,江憶讓楚漫幫他遞了辭呈。
      剛醒的時候,楚漫告訴他,俞風(fēng)揚一直在找他,要不要告訴他車禍的事,江憶搖頭,“就說我出差了吧!
      “你們……”楚漫欲言又止,想問什么卻又拐了個彎“你打算怎么辦?”
      江憶望著白的刺眼的天花板,嘴角微彎,“等出院再說吧!比缓箝]上了眼。
      他有些茫然,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然而心卻是異乎尋常的平靜無波,就是這種毫無起伏令自己有些恐慌。
      他雙眼微閉,望著虛空考慮未來,自己該怎么辦?
      現(xiàn)在等同于殘廢的他自然是不能再在公司了,而他會干又適合他的工作,隨著腦細胞的減少也沒有想出個結(jié)果。
      在醫(yī)院裝死躺了近一個月,胡思亂想糾結(jié)了一個月,終于不愿意這般模樣,讓來看他的楚漫幫忙辦出院手續(xù),然后就被拎著去剪頭發(fā)刮胡子換衣服折騰了一通,不知道是因為右手廢了的緣故還是別的什么,江憶雖然表面沒什么事,但整個人卻隱隱透出頹敗的氣息。
      他無精打采的想開個玩笑,便笑著對著鏡中坐著的楚漫說:“你這么寵我,也不怕你男朋友把我給滅了,呵呵。”
      楚漫抬眼看著任由理發(fā)師宰割的江憶,只涼涼的說了句,“別笑了,很難看!比缓笥值皖^發(fā)消息。
      江憶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即慢慢隱沒,垂下眸子,是的,他也這么覺得。
      整個人收拾完以后,江憶站在近一個月沒回的家門口,靠著墻站著看了會兒,楚漫也不催促,等了會兒,見那人還沒有反應(yīng),只好打開微信給樓下等著的男朋友發(fā)語音,“你多等會兒吧,他東西有點多!
      對方很快回復(fù),“好,要我上來嗎?”
      “不用,我們就夠了!
      又過了一會兒,江憶似乎才把那道房門看夠,起身掏出鑰匙,右手哆哆嗦嗦的去捅鎖眼,然而還沒等他捅進去,鑰匙就啪嗒落在地上。他的手有些抖。楚漫皺眉蹲下身去拿鑰匙!皠e動。”有聲音在上方響起,她只好起身又站在一邊看著他。
      江憶彎腰將鑰匙撿起,左手捏住毫無氣力的右手手指,讓它捏住鑰匙,這次沒有掉,然而他卻轉(zhuǎn)不動門鎖,有汗水從額前冒出,江憶深呼吸一口,壓下翻騰的情緒,閉眼揮散眼角的濕氣,他輕笑一聲,終于認(rèn)命的用左手輕松轉(zhuǎn)動了門鎖。
      楚漫嘆氣,跟在他身后進了屋。
      屋內(nèi)干凈整潔,江憶掃了一眼,他那天布置的東西早已被清理干凈了。
      “江憶?”俞風(fēng)揚驚疑的看著近一月沒見到的人,有些不敢相信。
      江憶彎起唇角,“風(fēng)揚!币蝗缂韧泻尾煌?
      “你……”俞風(fēng)揚視線一掃,看見他身后的楚漫,眼神閃爍了一下,還是笑問:“你這一個月去哪里了?我怎么也聯(lián)系不上你,我很擔(dān)心!
      “咳呵呵,我出差了,楚漫沒跟你說嗎?”
      俞風(fēng)揚笑容干澀,“說了。呵呵!彼男奈⑻,什么時候兩人居然如此生疏客套。
      江憶嘴唇動了動,似乎剛要說什么,視線卻定格在他身后,將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俞風(fēng)揚見他臉色突然蒼白,順著視線回頭,一個洋溢著青春氣息的小年輕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后,他心中一沉,又轉(zhuǎn)頭去看江憶,見他唇色泛白,上前兩步就想詢問關(guān)心。不防手卻被人拉住,王休寧笑得陽光燦爛,“風(fēng)揚,他們是誰啊?”
      楚漫見兩人氣氛微妙本想出去讓他們單獨聊的,孰料竟然攪和出一個三,頓時就想上前發(fā)表長篇大論,江憶卻攔住她笑著搖了搖頭,然后轉(zhuǎn)頭對俞風(fēng)揚說:風(fēng)揚,我今天是來搬東西的,也算是來跟你告?zhèn)別!
      “你要搬走?”俞風(fēng)揚掙開王休寧的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
      俞風(fēng)揚哆嗦著嘴唇半晌,才干干笑問:“這么突然!
      江憶也無可無不可的笑著點頭。
      楚漫是真心受不了他們兩人之間的詭異氣氛,眼眸一厲看了王休寧一眼,察覺到她的視線,王休寧似無知無覺的回給她一個無害的笑臉。
      楚漫心下暗道:好厲害的妖艷賤貨!
      要是她說出這句話江憶鐵定會笑抽。
      不理他人,楚漫對江憶說:“要不,你們好好道個別,我去幫你收拾!
      江憶“嗯”了一聲,下意識走到自己臥室門口,右手搭在門把上,整個人僵住不動,楚漫一看俞風(fēng)揚投來疑惑奇怪的目光,頓時暗叫糟糕,忙上前問他:“是不是門鎖了?”
      江憶笑笑,順嘴就扯了一個謊“沒事,剛剛頭有些暈!
      俞風(fēng)揚看著兩人,心頭氣息翻滾,他將拳頭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冷冷的對旁邊的王休寧說:“王休寧,你先回去!
      王休寧抬眼看了他一眼,也不廢話,笑吟吟的應(yīng)了一聲“好!本彤(dāng)真走了。
      終于只剩下彼此,然而他卻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才分開這么幾天,兩人竟已生疏如斯。
      “別站著了,坐吧。我給你倒水。”
      江憶笑笑,依言坐下,什么時候自己在自己家已然成了客人了?
      兩人對坐沉默,半晌,俞風(fēng)揚斟酌開口,“你,這一個月去哪里了?”
      江憶淺笑,“出差。”
      俞風(fēng)揚眼神閃了一下,繼續(xù)問:“那怎么手機也不開,網(wǎng)也不上?”
      “我……原先的手機被偷了,重新?lián)Q了一個。”
      俞風(fēng)揚彎起唇角,笑問:“哦呵,是嗎?”
      “嗯。”
      “怎么一個月不見,你清瘦了這么多?”
      “為了工作,廢寢忘食。”
      俞風(fēng)揚看他,直把他看得發(fā)毛又道:“怎么突然要搬走,不是住的好好的嗎?”
      江憶笑容一僵,垂眸看了看水杯,要繼續(xù)騙他嗎?
      喝一口水,他又說:“其實,我也有些舍不得,只是馬上要過年了,這幾個月公司都很忙,這里又比較遠,你知道的,我也沒車,所以……呵呵!
      “我有,我可以送你!
      “哈,怎么好天天讓你送,會影響你的工作的!
      “我不介意!
      “哈哈,還是算了,我們忙起來不知道要到幾點,到時候折騰你我也不忍心!
      “你打算搬去哪兒?”
      “搬到公司宿舍!
      到了這里,兩個人平靜的對話才戛然止住,四周靜默下來,江憶只聽見屋內(nèi)楚漫收拾東西的聲響,這種沉默讓他心里開始不安,他抬眼去看俞風(fēng)揚,卻只見他臉色難看的盯著自己,眼神特別嚇人。
      江憶心下不安,仍強笑著叫了他一聲,“風(fēng)揚?”
      俞風(fēng)揚繃著臉,閉眼呼吸了一下,睜眼又問:“江憶!
      “嗯?”
      “你還當(dāng)我是你朋友嗎?”
      江憶眸光一閃,繼續(xù)笑,“當(dāng)然,怎么這么問?”
      然后又是靜默一片。
      俞風(fēng)揚沒有回答,又將話題繞回去,“你這一個月到底去哪了?”
      “風(fēng)揚,這個問題你問第三遍了!
      “江憶,你還要繼續(xù)敷衍我嗎?”
      “我沒有,俞風(fēng)揚,我都說了出差去了,你還要聽什么答案?”
      片刻,俞風(fēng)揚揚唇一笑,笑得眼睛也亮閃閃的,“你說呢?”他的問話及其溫柔,臉上的笑也極明亮,讓人一看也知道他心情很好。然而瞬息之間,他的臉就陰沉下來,一拍桌子站起來,怒喝出聲:“江憶!”
      江憶被他突然的發(fā)怒嚇了一跳,整個人不禁一抖,眼中情緒不明晃動,但他沒有理會,只緩緩將水杯湊近薄唇,慢慢將已經(jīng)溫?zé)岬乃缺M,放下杯子。
      “江憶,你知道你不在的這一個月我有多擔(dān)心你嗎?我聯(lián)系不上你,只好四處找你,生怕你出事。你說你出差,我去你公司去了幾十趟,人家說不知道你去哪了,后來又說你請假了。然后你就讓那個女人告訴我你出差了,江憶,你想過我的感受嗎?我很擔(dān)心,你回來也不解釋也不安慰我,一回來就說要搬走,江憶,你想過我嗎?我會難受啊!”
      俞風(fēng)揚拽著他的衣領(lǐng)整個人壓在江憶身上,將這些話吼出來,到最后,已經(jīng)控制不住眼淚將頭伏在江憶胸前。
      江憶本來想推開他的手無力落下,閉目深深呼吸,壓下胸腔酸澀,讓眼中潮意散去。
      “俞風(fēng)揚你干什么?。 
      沒等他將身上的人推開,就有人怒喝一聲,隨即身上一輕,俞風(fēng)揚就被人掀在地上。
      江憶抬頭就見楚漫氣勢洶洶滿面怒容的站在自個兒跟前瞪著俞風(fēng)揚,怕人上去薅俞風(fēng)揚頭發(fā),忙叫一聲“楚漫?”
      楚漫平穩(wěn)了一下呼吸,轉(zhuǎn)頭關(guān)心的問,“你怎么樣?”
      伸手想將人扶起來,江憶微微錯開,左手撐著坐起來,搖搖頭說:“沒事兒,你怎么出來了?怎么還把人給弄地上了,快扶起來。”
      楚漫驚疑不定的看著他,然后又轉(zhuǎn)頭看看地上的俞風(fēng)揚,隨即又轉(zhuǎn)過頭來看江憶,難不成,自己破壞了人家的好事?
      楚漫汗了一把,心罵自己敗事有余。
      “那個,我聽你們外邊兒動靜鬧挺大的,一開門就看他一副要揍你的樣子,就來幫忙了。”
      “……”
      “沒事吧?”楚漫忙去扶人。
      俞風(fēng)揚鐵青著臉,甩開她的手,冷哼一聲,自己爬了起來。
      楚漫心道:真不愧是一對,一樣的不識好歹!
      江憶抬眼看了俞風(fēng)揚一眼,轉(zhuǎn)眸問楚漫:“收拾好沒?”
      “好了。”
      然后就把東西拎出來,楚漫考慮到江憶的問題,只給了他一個背包,然后她自己就把剩下的都拎上了。
      “江憶!
      江憶身形一頓,只聽那人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你還會回來嗎?”
      江憶笑了笑,似嘆息般說:“不會了吧!
      他的聲音飄渺,就像一陣風(fēng)在耳際吹過。
      “我們,還能有聯(lián)系嗎?”
      “……”江憶沒有說話,只沉默的抬腳繼續(xù)往前走,他無法再說了,還能說什么?說還可以嗎?那自己該用什么表情去面對他?他沒那么堅強,在明白自己感情以后還可以看他們在自己眼前牽手。因為那會讓自己想起那天的刺目燈光,就像那時的血似淚在他眼前流過,會痛。
      說不可以嗎?那又如何做到,給自己一個希望不是更好?他沒那么高尚,可以像他等自己一樣等他九年。
      “你的手怎么這么冷?”
      冰冷的右手接觸到一片溫暖,無知無覺的手突然有些灼熱,有些疼癢,手指不自然的彎曲了一下,他冷聲道:“放手。”
      “不放。”他的聲音嘶啞卻有一股倔強,讓他想起這九年他的倔強,眼淚終于還是落了下來,但他的聲音卻愈加冰冷殘酷“放手!
      “不放!币趺凑f呢?當(dāng)初決定放手的時候也沒有如今這般難受,可能是知道他這次放手就再不能相見了吧。這是種奇怪的感覺,這種認(rèn)知毫無道理,但他就是知道會這樣。
      那時候放手他們還可以做朋友,還可以慢慢等感情淡成友情,而在江憶失蹤一個月,他發(fā)瘋找了他近一個月后,他還要如何告訴自己可以放手?
      楚漫上來的時候就看見江憶被俞風(fēng)揚抓著,臉上都是淚水,臉色頓時就變了,“他叫你放手沒聽見嗎?”
      俞風(fēng)揚一看見楚漫臉色就更加難看,以前就知道爭不過,現(xiàn)在到底還強求什么呢?
      楚漫見江憶哭,以為是俞風(fēng)揚把他還沒好的手弄疼了,上前就去擰俞風(fēng)揚的手,“你到底想干嘛啊?”楚漫擰眉,嗤笑道:“難不成舍不得?以前我看你還挺順眼的,沒想到啊沒想到。”
      俞風(fēng)揚眸子死死盯著她,“沒想到什么?”
      江憶淡淡開口,“楚漫,別說了。俞風(fēng)揚,我真的要走了。所以,請你放開我!
      俞風(fēng)揚沒說話,也沒有其他動作。
      楚漫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眼中彌漫出鄙夷不屑,她冷嘲,“你憑什么抓著他不放呢?”
      俞風(fēng)揚也露出一個笑,苦澀開口,“憑我喜歡他!
      江憶的心一抖,呼吸不禁急促了一下,眼眸睜大,
      楚漫笑容更加諷刺,她淡淡開口“但你的喜歡,已經(jīng)傷害了他!
      俞風(fēng)揚瞳孔一縮,整個人似被雷劈了,臉陣青陣白的,垂頭看著他抓住的手,抿了抿唇,露出一個自嘲的笑,緩緩的還是把手放開。
      “江憶……”他的聲音脆弱的帶著顫抖,江憶的腳步頓了頓,心臟因為這聲呼喚抽搐了一下,他看著前方半晌才淡淡說了句,“再見!庇犸L(fēng)揚。
      然后抬腳繼續(xù)走。身后是那人一聲一聲的低喃,“江憶!岸,再沒有停下。
      楚漫把先前沒帶下去的東西拎上,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江憶,低聲問:“沒事吧?”
      江憶笑著搖頭。
      “他剛剛有沒有把你的手……”
      “沒有!
      沉默半晌,楚漫抬眼看他,“江憶,你確定要這樣嗎?”
      “嗯!
      “他喜歡了你九年,就算他找了別人,只要你肯挽回,我相信他還是愛你的。他會回頭的!
      “我知道!
      “你確定不告訴他?”
      “我辜負了他九年,如今他有可以幸福的機會,我又何苦再去為難他?讓他再因為我而錯失幸福!
      “不后悔?”
      “我只后悔沒有早點告訴他我愛他,晚了說什么都晚了!
      “不可惜嗎?”
      “并不是每一段感情都能有九年如此之久的,已經(jīng)夠了!
      五年后。
      終結(jié)是新竄起的網(wǎng)文網(wǎng)站,已經(jīng)隱隱有和其他三個老網(wǎng)站齊名的趨勢,終結(jié)以耽美闖天下,所有腐男腐女看腐書必到終結(jié),同人校園abo,小白強強□□,玄幻都市花式穿越,包羅萬象,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她們做不到。
      而在終結(jié)最受歡迎的作者便是仰望。(看到這里,大家都知道這是套路了吧,嘿嘿。)
      仰望從終結(jié)還是小網(wǎng)站的時候就在終結(jié)寫文,到如今差不多五年,從小透明到大神,從無人關(guān)注到粉絲無數(shù)。
      他的作品沒有特定風(fēng)格,唯一知道的就是喜歡寫現(xiàn)代文,目前還沒寫過古代文。
      虐戀,溫馨,傻白甜(???)上一秒讓你笑的沒心沒肺,下一秒就讓你哭的撕心裂肺。所以,看他的文,總要做好預(yù)防高能的準(zhǔn)備。
      他的文章下面總有幾個執(zhí)著的粉絲調(diào)侃他的名字,仰望大大,仰望大人,仰望大神,你的心機好深哦,每次我們都要仰望你,大大你是有多高冷,是不是走路都抬頭看天空?哈哈!
      仰望似乎很喜歡仰望這個詞,凡是他的文,大多都是這樣的:《仰望》《仰望星空》《仰望天空》《仰望愛情》《仰望幸!贰喼睙o力吐槽。不過,在仰望星空和仰望天空連載的時候,卻多了這樣一篇文,《我愛你的那十年》(?)
      這篇文是講江乙和風(fēng)揚十年糾纏的故事。
      前半部分走的是溫馨曖昧向,江風(fēng)二人機緣巧合在高二那年相識,然后就是各種流水劇情。
      然后就是大學(xué)某天風(fēng)揚無意間撞見江乙洗澡,不要問我為啥他們相處了三年都沒有一起洗過澡,現(xiàn)在才無意撞見,這是硬性設(shè)定,我也很無奈。
      然后想當(dāng)然風(fēng)揚就感覺自己各種不正常,萌生愛意各種套路。
      好吧,相安無事曖昧到畢業(yè),仰望大大就開始套路虐人,各種誤會,自以為是,巧合連連,最后風(fēng)揚在某個秋日的下午,約了江乙到小公園見面告白,好吧,別問我為啥要過這么多年才表白,我也不知道,我們不要在意這些細節(jié)。反正就是那個秋高氣爽的大樹底下,樹葉嘩嘩掉充當(dāng)背景,秋風(fēng)瑟瑟,風(fēng)揚終于把那句埋在心里十年的話給抖落出來,而江乙卻笑著說:“風(fēng)揚,你真的,還愛我嗎?”然后兩人對視,沒了,是的你沒看錯,這樣就沒了。
      文章底下粉絲狂吐槽,要作者給個說法,問兩人應(yīng)該是在一起了吧?畢竟兩人最后的深情對望很讓人浮想聯(lián)翩。∫灿腥苏f兩個人沒在一起,畢竟聽江乙最后那句話的意思,很奇怪啊。
      然后he結(jié)局和be結(jié)局兩邊的粉絲就開始干架了,在掐了一通后,達成共識,不要求作者大大續(xù)寫,但必須給個番外,哪怕是暗喻也讓人死的明白。
      但人家仰望大大任你哭任你鬧任你折騰就是不寫,只說:“我想,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
      隨后也不管粉絲的鬧騰,碼文去了。
      這仰望大大采取不聞不管的方式,底下就更鬧騰了,畢竟這還是作者大人第一次如此冷落后宮佳麗們,于是就開始各種猜測各種yy,雖然有了這茬,后宮們還是沒有拋棄仰望的,新文開坑依舊評論刷分買v。

      “仰望大大,\(☆o☆)/仰望大神,(▽)你就去嘛去嘛!o(≧v≦)o撒嬌打滾賣萌求答應(yīng)!(ˊωˋ*)ε(> <) з”
      江憶頭疼的揉著太陽穴,看著各式顏文字在眼前飄,真心覺得眼花,不想再愛了。
      前面扯了這么多,想當(dāng)然他就是那個在終結(jié)混的風(fēng)生水起的仰望大大了,自從五年前搬離俞風(fēng)揚家,他就托楚漫在近郊這邊找了房子,買了電腦簽約當(dāng)寫手,最開始的時候幾乎無人問津,他都是靠著以前的積蓄過的,不知道是換了環(huán)境還是因為身體有疾的緣故,他幾乎整日整日待在家里不出門,一天到晚就蹲在電腦前,要不就是躺著看房頂。
      而剛剛給他發(fā)消息的是《我愛你的那十年》廣播劇的策劃,讓他參加后天的FT,圈里人都知道,他雖然是個大神,但根本沒接受過訪談,參加過活動,雖說其他文的廣播劇策劃也請過他,但都被他拒絕而放棄,就這個策劃,特別難纏,最開始江憶還很客氣禮貌的婉拒,后來直接冷處理,拉黑,但這個策劃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總會在他的微博,企鵝,文章評論區(qū)等等地方找到自己。
      “大大啊,我們這個劇的FT因為你已經(jīng)推了一年了,好不容易又把大家拉在一起,你就去捧個場嘛!”
      “沒有我也是可以做FT的,你就別煩我了,行不行?”
      “大大,我們和其他劇組不一樣,我們的宗旨是:不拋棄!不放棄!!所以大大你就去嘛!”
      “(ー_ー)!!”
      江憶真是服了,為了以后的清凈日子,他終于松口,“我不知道你那個FT做什么?”
      “沒事兒沒事兒,就打個招呼,回答幾個問題就行。”
      “我不會用你們說的那個軟件!
      “沒事兒沒事兒,很簡單,你下好只要開口說話就行,要是嫌按鍵麻煩,那就自由說話!
      “……”小姐你沒看出來我是在找理由推脫嗎?“我沒yy號。”
      “沒關(guān)系,我們有的是馬甲,到時候隨你挑,看上哪個給哪個!”
      “……”
      “嘻嘻,大神,到時候一定到哦。”
      “好吧,幾點?”
      “八點熱場,九點開始!
      “那我九點去!
      “行行行,只要大神你到就行!
      江憶嘆氣,然后給電腦挑選麥和聲卡,真是麻煩。
      江憶的作息比較亂,有靈感的時候凌晨三點都還在熬夜碼字,沒心情的時候就躺著睡覺或者看天花板。以至于他那天差點就把FT這茬給忘了,還好有設(shè)備忘錄,不至于睡到第二天。
      默默閉眼開電腦,耳機一戴,策劃大大的奪命狂呼就蜂擁而至,撩起眼皮看了看,光線刺得眼睛疼,又打了個哈欠才回,然后接了馬甲爬yy。
      這次ft人很多,原著粉,cv粉,劇粉,路人等等各種各樣的,還沒開始就已經(jīng)在公屏上刷花表白不亦樂乎。
      主持人是個聲音甜膩的妹子,以及也是主役攻的大神cv江畔漁火。知道作者大大終于來了以后,把歌一關(guān)就宣布開始,然后開始介紹staff,從策劃導(dǎo)演編劇美工后期宣傳一溜介紹下來,終于到了江憶。
      主持妹子:“咳咳,除了我們士大夫卡斯以外,我們今天還請到了原著,仰望大大來到我們FT現(xiàn)場,大家掌聲歡迎!!仰望大人,跟我們的妹子漢子打個招呼吧!”
      江憶從迷糊狀態(tài)醒過神來,身子坐直,清了清嗓子,“咳,大家好,我是《我愛你的那十年》的作者仰望!焙霉俜胶谜(jīng)的說。
      耳機里一片靜默,江憶睜眼看了看電腦,公屏上原先刷花表白一片鬧騰,如今也像是靜止了一般。
      他疑惑的想看看是不是自己電腦卡掉了,卻聽見耳邊傳來主持妹子顫顫巍巍的聲音,“仰、仰望大大?”
      江憶疑惑:“怎么了嗎?”
      然后妹子一聲驚叫差點把他耳朵震聾,“啊!仰望大大居然是男的!”聲音虛弱,“不行了,漁火SAMA,你扶我一下,我心臟受不了了。”
      公屏上也瞬間炸開了鍋,各種驚訝,要死了,仰望大大居然是男神,仰望大大聲音好好聽,仰望大大是溫柔攻……一條一條,眼花繚亂。
      江畔漁火:“咳哈哈,沒想到我們的仰望大大是個男神,真是個意外驚喜啊,看來妹子們已經(jīng)瘋狂了啊!
      江憶:“等等,我還沒搞清楚狀況,麻煩解釋解釋先!
      主持妹子:“大大,真的是男的嗎?”
      江憶黑線。
      主持妹子:“你沒有用變聲軟件吧?”
      江憶:“沒有!
      主持妹子如泣如訴:“仰望大大,您有所不知啊,偶們寫耽美文的基本都是妹子啊!”
      江憶吃驚:“可是我沒聽說過男的不準(zhǔn)寫耽美?”
      主持妹子咽口水:“是沒有,咳,但是男的寫耽美很少,再說你一直這么的……呃低調(diào),所以我們一直以為你是個妹子。呵呵呵”
      “……”
      江畔漁火:“好好好,仰望大大我們待會兒再繼續(xù)探討這個問題,你先休息下,我們把卡斯介紹完再說?”
      “好!
      江畔漁火:“好,咳咳,公屏上刷大大呆萌好萌啊的可以停一下了,接下來我們要請出我們那十年的卡斯們了!”
      主持妹子:“首先,當(dāng)然是先介紹我們的兩位主役漁火SAMA和遺夢SAMA了!
      江畔漁火:“哈嘍大家好,我是江畔漁火,在那十年里配主役攻江乙。呵呵,這樣是不是好奇怪?哈哈……”
      然后是讓江憶毛骨悚然的孩子聲:“大家好,我是遺夢,在那十年里配主役…受,風(fēng)揚!
      江憶:“不好意思,打斷一下,你們……讓一個孩子配風(fēng)揚?”
      主持妹子:“作者大大,不是,是我們的遺夢SAMA又調(diào)皮了,哈哈!
      策劃妹子:“作者大大,你沒有聽過劇嗎?人家好桑心,!”
      江憶:“……呃,抱歉啊,我不聽廣播劇!彼_實沒聽過,因為實在不感冒。
      主持妹子:“遺夢大大,用本音跟仰望大人打個招呼唄!”
      遺夢娃娃音繼續(xù)荼毒江憶對風(fēng)揚的形象:不要嘛,人家害羞。”
      眾人:“呃……”好冷。
      主持妹子救場:“哈哈,遺夢大大又開始禍害我們了,今天仰望大人在場,還是收斂點吧!
      江畔漁火:“是啊,遺夢傻媽。好了,下面我們有請我們小寧的扮演者,一夢闌珊傻媽。來,夢傻媽,跟大家打個招呼先!
      隨即一個妖孽勾人的聲音竄入耳中,“各位看官晚上好,我就是傳說中的那個,妖艷賤貨!小寧的配音,一夢闌珊!
      這聲音極其勾人,像貓爪在江憶心上撓了撓,讓他……特別想上廁所。
      說干就干,反正他對中抓也不了解,也不管剩下的協(xié)役龍?zhí)追猚v,關(guān)了麥就去解決問題。
      解決著解決著只覺腹中空空如也,饑餓難耐,只好又去燒水泡泡面,順手拿了個蘋果用水沖了沖就戴著耳機開始啃。
      現(xiàn)場已經(jīng)把人介紹完,正在提問士大夫卡斯們。一般這種時候被問的最多的就是主役,而制作組的問題和配音組的關(guān)注比起來真的不是差了一點兩點。
      可以這么說,配音組漲粉都是幾十個幾百個的漲,而制作組幾個月可能才有一個粉,而更多的人可能根本不會看制作人員。這就跟人們只看光鮮亮麗的明星而不知道包裝他們的工作人員是誰一樣道理。
      江畔漁火:“好,下個問題是問仰望大大的,大大在不在?”
      江憶艱難的吞了蘋果,咳了兩聲才把麥打開,“嗯,在!
      主持妹子:“大大,“小女子蘇淺”向你提問,她說請問仰望大大,什么時候能給我愛你的那十年寫個結(jié)局或者番外,如果能寫第二部就更好了,這篇文她特別喜歡,然而開放式結(jié)局一直是她心中的遺憾,求仰望大大給個官方結(jié)局!
      江憶忍住還想咬一口蘋果的沖動,冷靜道 :“這文都完結(jié)兩年了居然還有人惦記著番外?”
      主持妹子:“大大啊,只要你不給結(jié)局,我們會一直惦記的!
      策劃妹子:“是啊,大大,你把番外寫了,我們也可以出個番外嘛!反正我們劇組人員都在這!
      遺夢:“是啊,大大,惦記這篇文的不止他們還有我!”
      公屏原著粉紛紛也跟著刷1。
      江憶聽著那個小孩子的聲音就頭疼,你說他要不是配風(fēng)揚自己也不會這么別扭。
      江憶:“其實,番外我當(dāng)初是有寫,但怕你們受不了會組團來我家上吊所以就沒放出來!
      后期妹子:“沒事兒,大大,我的心臟很強大!
      眾人附和。
      江憶咳了兩聲,“你們確定?”
      眾人齊齊點頭。
      “那我放上來讓你們感受感受,看完別打我。等一下啊!
      然后在電腦的犄角旮旯里把那章番外貼了出來。
      然后頻道里就是一片哀嚎,慘呼,大大不要!大大你果然不是親生的吧!大大你還是別放出來了,慘絕人寰。
      “都說了會嚇著你們,乖,以后要聽話!
      這寵溺的語氣是怎么回事?
      大大好腹黑,先前還以為很呆萌呢!
      番外概括就是江乙離開,風(fēng)揚和小寧在一起了,而江乙出車禍死了,風(fēng)揚好像到結(jié)尾也不知道這件事。特別毀人三觀,完全不顧江風(fēng)cp們的感受。
      其實這篇文是以自己和風(fēng)揚為原型寫的,而番外不就是自己和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嗎?他真的希望當(dāng)初自己死在那場車禍,沒有醒過來。
      江憶:“好了好了,這不沒放進文里嗎,就當(dāng)是某個人惡搞你們別當(dāng)是我寫的不就行了!
      主持妹子哽咽:“大大,你還是寫個好點的吧,這個番外就不要再拿出來禍害人了行吧。”
      “其實,最開始的設(shè)定就是be啊,看不懂的最開始看文名也應(yīng)該知道啊,我愛你的那十年,也就是只愛了那十年,后來變心了呀。”
      耳機里各種不要哀嚎,公屏上刷各種哭泣淚流成河的表情。
      江憶無奈:“行吧,如果有機會我給你們一個好的結(jié)局!敝皇侨绻。
      江畔漁火:“好了,我們把這個悲傷的問題忘記,下個問題是提問遺夢傻媽的,“愛河更愛山川”問遺夢傻媽,她說,遺夢大大為什么把ID改了,以前那個不好嗎?”
      遺夢:“這個問題好像我最開始改馬甲的時候就已經(jīng)回答過了,怎么現(xiàn)在還有人問?好吧,在這里我就再說一遍吧,很早喜歡我的人都知道,我以前叫憶夢,現(xiàn)在為什么叫遺夢呢?那是因為我把我的夢遺失了,所以就叫遺夢了!
      江畔漁火:“哈哈,不知道遺夢大大遺失了什么夢呢?”
      遺夢:“一個人。”
      江畔漁火:“好吧,我們也不多問,想說以夢為馬甲的還真多,比如遺夢傻媽,比如一夢闌珊傻媽,就連我也曾經(jīng)想取個馬甲叫相思入夢呢!”
      后面江憶又回答了幾個問題,然后是現(xiàn)場配音,江憶也不懂也沒他啥事兒就跟策劃說下了,結(jié)果被拉著說等會兒結(jié)束的時候要有個節(jié)目,通俗易懂就是讓他唱首歌。
      江憶:“我不會啊!
      策劃:“大大,你就唱一首嘛!
      江憶:“我唱歌很難聽!
      策劃:“沒事兒,我們唱歌也不好聽。大大,你就唱一首吧,我們都要唱的。”
      這個策劃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意思嗎?還是故意如此難纏,江憶再次妥協(xié),“好吧,那等會兒再叫我,我吃飯了。”
      策劃:“好!(/^-^(^ ^*)/”
      江憶吸溜泡面吸溜的正歡,提示音一響只好又跑到電腦跟前,編輯催更。江憶頭疼的敷衍兩句將人打發(fā),只好吃一口面,碼一碼字,更新完了,F(xiàn)T近尾聲,正在抓人唱歌。
      江憶早先就和策劃溝通過了,也不再矯情,只說:“我沒幾首會的,而且我也沒伴奏,你們誰幫我放伴奏?”
      遺夢:“大大你唱什么?我給你放。”
      又是這死小孩的聲音,就不能不刺激他嗎?
      “咳咳,那個有沒有阿桑的受了點傷。俊
      遺夢:“有!”
      這人的聲音真心讓人胃疼。江憶皺眉。
      大家禁麥,前奏響起。
      “ My love,晚安,就別再為難,別管我會,受傷。想開 ,體諒,我已經(jīng)習(xí)慣,不然又能怎樣?
      這個城市太會說謊,愛情只是昂貴的櫥窗,沿路華麗燦爛,陳列甜美幻象,誰當(dāng)真誰就上當(dāng)。竟然以為你會不一樣,但憑什么你要不一樣,因為寂寞太冷,虛構(gòu)出的溫暖,沒理由能撐到天亮~

      前進,轉(zhuǎn)彎,我跌跌撞撞,在這迷宮打轉(zhuǎn)。死心,失望 ,會比較簡單,卻又心有不甘。這個城市太會偽裝,愛情就像霓虹燈一樣,誰離開之后,卻把燈忘了關(guān),讓夢作得太輝煌。以為能夠留你在身旁,但是誰肯留在誰身旁,一首情歌都比一個親吻更長,這就叫做好聚好散~
      別說你對我感到愧疚,別說你會永遠想念我~我很知道孤單這條路怎么走,請你不要,安慰我~
      My love,晚安 ,別放在心上,我只受了點傷,
      只是受了點傷!
      策劃妹子猶猶豫豫的打破沉默,“so,這就是大大你說的唱歌不好聽?”
      主持妹子:“哇!好驚艷的感覺有沒有!哪里難聽了?”
      江畔漁火:“確實如此,仰望大大也可以做個翻唱的。”
      江憶只得笑著說謝,又謙虛兩句,道了晚安就下麥了。暗自決定再也不參加這種活動。可能是因為把自己關(guān)的太久,他已經(jīng)不習(xí)慣與人打交道的原因吧,F(xiàn)場的時候他無法跟他們?nèi)谌耄M管自己表現(xiàn)得親和有禮,但心中卻是知道的,自己與他們格格不入。
      江憶最近有點煩,因為自從那次FT以后,那個叫遺夢的cv就纏上自己了,不知道是不是向策劃妹子要到的自己的號,反正對自己用上了一級纏術(shù),真是走了個煩人的策劃,來了個黏人的cv。
      不是那人不好,只是未免也太自來熟了,自稱是自己的腦殘粉,說什么自己的文他都很喜歡,一直很仰慕自己,能配自己寫的文很高興,還說我愛你的那十年是他最喜歡的,然后又套路的說希望能有一個好結(jié)局。真是……唉!
      可能是很久沒人跟他聊的原因,他居然跟這個一開始不太順眼的家伙的關(guān)系漸漸緩和熟絡(luò)起來。
      從最開始的冷處理,不回應(yīng),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跟他聊天氣了。
      對方也不過問自己的三次元如何,只聊聊他自己的趣事,以及問一些自己文章的設(shè)定,疑問,有沒有開新坑等等。
      而這天……
      遺夢:“大神,你在哪座城市。俊
      仰望:“怎么了嗎?”
      遺夢:“想和大大你面?zhèn)基!一直不知道大大的廬山真面目。( )”
      仰望:“那你在哪?”
      遺夢:“我在上海。”
      還好,江憶舒了口氣。仰望:“行吧,我去找你。”他并不想告訴任何人自己的所在。
      對方很高興,“真的嗎?”
      “嗯!
      兩人約了時間地點和暗號就各自下線了。
      到了約定那天,江憶終于舍得去把長出的頭發(fā)給修理一番,然后將床單衣服扔進洗衣機。把家里也收拾一通,拉開窗簾讓屋內(nèi)許久未見的天光透進。
      把筆記本等物背上鎖了門就出發(fā)去上海面基。
      他們約的是一家咖啡館,江憶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穿行的人影車輛,些微出神。
      想著要不要寫一部以上海為背景地點的小說,然后主角是誰,兩人怎么相遇,有什么摩擦,給他們一個he還是be?
      他想的心猿意馬,說干就動的把筆記本擺在桌上,右手貼著冒著熱氣的咖啡杯,左手開始在鍵盤上碼大綱。
      窗外不知何時飄起雨絲,有人躲避,有人匆匆而行,有人撐傘漫步,有人淋雨微笑。
      喝一口咖啡,江憶望著窗外,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那年春雨,他對他說:“江憶,我喜歡你!
      那年秋葉隨風(fēng),漫天而舞,他對他說:“對不起。”
      那年夏日楊蔭,他將手搭在他的肩上,“你說,我們會在一起多久?如果我一直一直喜歡你,你會一直一直拒絕我嗎?”
      那年天寒地凍,那人將他的手握住,他說:“愛情終究會淡去,而朋友,是一輩子的!
      想起這些,恍若隔世,少年時有多么硬的心腸,舍得一次一次去傷害愛著自己的人,年少時有多么天真,總以為遠方的才是好的,而不珍惜擁有的。等到自己愿意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江憶!
      江憶抬頭,不知什么時候有人坐在了自己對面,那人臉上是溫柔的笑容,“好久,不見!暴ぉぉび犸L(fēng)揚。
      江憶真的恍惚了,畫面旋轉(zhuǎn),讓他以為自己身在那個小公園的大樹下,而對面的風(fēng)揚微微笑著望著自己,喧囂沒有了,為了避雨雜亂匆忙的腳步聲沒有了,秋日陽光透過樹葉間陰影灑下來,讓他微瞇了眼。
      那人笑容溫暖,眼神明亮,“江乙,我喜歡你!
      而自己懷揣著復(fù)雜的情緒問他:“風(fēng)揚,你真的,還愛我嗎?”
      那時他望進他深邃的眼眸,有種一眼萬年的錯覺。
      “江憶?”
      “?”江憶回過神,果然,小說寫多了就是容易走神想東想西。
      江憶笑:“你怎么在這兒啊?”
      俞風(fēng)揚的眸子里有他看不懂的東西,他語氣淡淡聲音淡淡眼角染上一抹溫柔,“呵,我三年前調(diào)到總部這邊來了!
      “哦。”江憶淡淡應(yīng)了一聲,拿起杯子喝咖啡,促然手被人握住,那手溫?zé)幔约旱氖直,讓他不自覺打了個冷戰(zhàn)。
      俞風(fēng)揚眸中帶笑,面色溫柔,輕聲說:“涼了,換一杯吧!
      然后取走他的杯子,重新要了一杯。
      原來自己坐了這么久了?江憶有些發(fā)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溫暖消失的原因,有些冷。
      左手無意識的在鍵盤上移動,江憶等著對方開口,因為他不知道要說什么。
      俞風(fēng)揚變了,他對著自己不再依賴,情緒也不會因為自己失控,他笑得溫文爾雅,整個人穩(wěn)重,極富魅力。江憶心中輕笑,一別多年,自己也不再是當(dāng)年的自己不是嗎?人啊,一直都在變的。
      俞風(fēng)揚坐在對面喝了口咖啡,他其實看了他有一會兒了,但不知道對方是看電腦太專注還是想什么太入神,一直沒注意到自己。他心下郁結(jié),為這個愛了十幾年的人。
      片刻,俞風(fēng)揚笑問:“你,也住在上海嗎?”
      江憶搖頭,“不是,我來找朋友!
      “哦,是嗎?今天看見你,我以為你離開杭州以后來上海了呢!
      江憶手指微縮,離開杭州?
      他端起咖啡也不回答,發(fā)消息問遺夢,“你還沒到嗎?”對方?jīng)]有回應(yīng)。
      江憶將視線移回俞風(fēng)揚身上,“你這些年……和他,好嗎?”
      俞風(fēng)揚看他,問:“他?”
      江憶笑得有些勉強,“就那個什么寧的。”
      俞風(fēng)揚的眼神有些奇怪,他盯著江憶看了會兒,半晌才吐出一句,“你說王休寧?我們差不多分了四年多了。”
      江憶干笑兩聲,不知道說什么,四年多了還記得這么清楚,真不知道是記性好還是感情好!澳,你怎么在這兒?”
      俞風(fēng)揚:“我等朋友。你呢?”
      “我也是!苯瓚浀男挠行┒叮恢罏槭裁,有個念頭瘋狂的冒出來,他壓下快跳出胸腔的心臟,將電腦合上,“我朋友可能不來了,我就先走了!
      俞風(fēng)揚眼簾微垂,看不清神色,他也不阻止,還是保持著靠在椅子上的姿勢開口,“五年不見了,才說兩句話就要走了嗎?”
      江憶動作一頓,還是笑著說:“改天吧,我還有事!
      言罷背包背好起身就要走,俞風(fēng)揚的聲音低低在身后傳來,就如五年前一般,“江憶,你是又要丟下我嗎?這次又準(zhǔn)備離開多久呢?又一個五年嗎?”
      他的聲音平淡,但江憶卻聽出一絲悲傷。他僵著身子停住,手指蜷縮,嘴唇動了動,心臟不聽話的狠跳幾下,差點讓他疼岀淚來。
      俞風(fēng)揚說完那幾句話就不再開口,江憶掙扎半晌,還是拖著僵硬的腳步坐回了俞風(fēng)揚的對面。
      江憶低著頭,望著漸漸轉(zhuǎn)涼的咖啡,好像,又要冷了。
      “江憶!
      “嗯!
      對方又沒了動靜,在江憶幾乎以為剛剛是自己幻聽的時候只聽那人的聲音又輕輕飄了過來。
      “我真的,還愛你。”
      心臟猛地被人握住,江憶呼吸一滯,大腦感到一陣暈眩,他震驚的抬頭去看那人,卻發(fā)現(xiàn)那人的表情模糊,不知道是什么神色。
      臉被什么東西拂過,那人嘆息,“怎么哭了?”
      自己,哭了嗎?他剛要抬手去摸,那人卻一下子將他抱住,耳邊是他的哽咽聲。他的手只好轉(zhuǎn)向去拍那人的背,柔聲說:“沒事了,別哭了,周圍人在看我們呢!
      他的風(fēng)揚沒變,一如從前,真好。真好。
      江憶并沒有留在上海,他回了自己在杭州的家。
      俞風(fēng)揚申請調(diào)到杭州,為了他。
      俞風(fēng)揚搬到了江憶家,只因為某人不愿意被他“包養(yǎng)”,因為現(xiàn)在俞風(fēng)揚的收入比某人不知道高了多少,所以某人自尊心上來說,雖然自己的收入只夠生活,但養(yǎng)活他還是綽綽有余的。
      至于江憶等的遺夢,自然就是俞風(fēng)揚了,俞風(fēng)揚以前就有混網(wǎng)配,而且用了江憶的憶作夢為ID,后來江憶離開以后才改為遺夢。
      江憶當(dāng)時壓根兒不知道廣播劇是什么東西,所以也不知道俞風(fēng)揚有這個愛好。而俞風(fēng)揚又是個圈內(nèi)出名的接劇少,拖音長,但質(zhì)量高的大神,只要關(guān)上門偶爾錄兩句江憶也不知道。
      其實后來俞風(fēng)揚幾乎沒在二次元待了,都屬于要退圈的狀態(tài)了,而江憶走后有策劃上門說風(fēng)揚這個角色很適合他,俞風(fēng)揚因為風(fēng)揚這個名字自然多了幾分關(guān)注。
      在江憶都為之頭疼的策劃妹子的纏功下,俞風(fēng)揚只說自己考慮考慮。
      然后抽時間去看了原文,想當(dāng)然,以兩人為原型的小說自然打動了俞風(fēng)揚的心,他熬夜看完文就敲策劃說接了,讓她盡快把劇本發(fā)過來,破天荒成了劇組交干音最快也最好的人,還催其他人快點,跟著返音,一致讓人以為他才是這部劇的策劃。
      積極的態(tài)度和瘋狂的舉止讓圈內(nèi)人以為這是個假的遺夢大大。
      其后,俞風(fēng)揚又瘋狂掃蕩江憶的所有文,也跟著江風(fēng)粉刷兩人在一起,求番外的行為里。成了仰望最忠實的粉。
      俞風(fēng)揚并不知道仰望就是江憶,因為他從來不知道江憶會寫網(wǎng)文,再說,江憶一個直男又怎么會寫耽美,所以他也以為寫文的是個妹子。
      直到FT,江憶一開口他就知道是江憶了。怕人又跑了,就用變聲軟件變成小孩子的聲音,然后就開始了大神變身腦殘粉勾搭作者大大的智障行為。
      “所以這幾個月,你都耍著我玩兒的?”
      見人臉色兇狠,俞風(fēng)揚舉手告饒:“沒有,我不是怕你跑了嘛,就想接近你,看看你過得怎么樣!
      俞風(fēng)揚也跟著指控,“誰讓你跟我斷了聯(lián)系,我去找楚漫她居然跟我說你已經(jīng)離開杭州了,還說你也沒聯(lián)系她了,不知道你在哪兒。結(jié)果你一直就窩在杭州還好意思說!”
      江憶嘴角微揚,“這可不是我讓她說的,她說你纏她纏的煩,要不是知道你是個渣渣,她說不定心軟就告訴你了,誰讓你這么渣,又煩人的很,她就只好找這個借口嘍!
      俞風(fēng)揚睜大眼睛瞪他,“我什么時候渣了?我怎么就渣了?你們一個二個說人渣也不說理由,就只管罵人,誰知道哪得罪你了!”而后也自我感覺有些心虛,便放低了聲音,“就算我渣你也要告訴我啊,打我罵我都行,你怎么就一聲不吭的就走了呢?”
      江憶嘆氣,有些不想提,但不說清楚怕還會鬧誤會,只好壓住胸中酸澀,吐出了三個字,“王休寧!
      俞風(fēng)揚理直氣壯的神情霎時就變了,他垂下眸子,臉色蒼白。
      “還記得重陽節(jié)那天嗎?我讓你早點回來,結(jié)果……”
      俞風(fēng)揚回憶著那天,他以為江憶讓他早點回去是因為楚漫。
      雖然在聽說江憶和楚漫在一起的時候,說好了要放棄,但真要面對兩人還是會難過。所以他下了班不想回去,怕看到那兩個人會忍不住,會失控,會做出一些傷害那人的事。所以他去了“藍顏”。
      王休寧就是在那里認(rèn)識的,這個圈子本來就極少有真心的,就算有也很難兩情相悅長長久久。兩個人聊的投機,俞風(fēng)揚借酒澆愁,再加上九年單戀終落空,落到一個放手的結(jié)局,就狠著心要放縱自己。
      江憶的電話更加刺激了他,像是證明沒有江憶他也可以很好,也像是賭氣似的他去了王休寧的家。
      兩個人一進屋門還沒關(guān)就瘋狂吻了起來,直到誰上誰下的時候兩個人才有些清醒,俞風(fēng)揚雖然決定了放手,但后面卻是除了那人誰也不能碰。
      火已經(jīng)燒起來了,王休寧也擰不過他,于是俞風(fēng)揚就跟發(fā)泄怨氣似的并不溫柔粗暴的進入。
      而江憶在血泊中看到的,也正是兩人在落地窗旁纏綿的時候。
      并不愿回想,江憶的心又悶痛起來,如果,死在那場車禍就好了。他不止一次這樣想。
      聽他講完,俞風(fēng)揚完全沒有底氣的嘟囔,“那時候,我以為你跟楚漫……所以,我不知道你……”
      江憶哼笑,“還記著呢,人楚漫那時候有男朋友,現(xiàn)在女兒都會打醬油了。你是怎么認(rèn)定我們在一起的,你都沒問過我怎么就認(rèn)定我們在一起了?”
      俞風(fēng)揚低頭就跟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聽你們公司的人說的。再說,你們也確實走得很近!
      江憶看著他,完全不想說話,“我那時候不是跟你說她是我網(wǎng)上一個很好的網(wǎng)友嗎?知道我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嗎?”
      俞風(fēng)揚搖頭,“不知道。”他沒問過。
      “那時候因為你的事我就去網(wǎng)上逛,然后就跟她聊了兩句,后來發(fā)現(xiàn)我對你的感情有所動搖,也是找她咨詢,她是個腐女,對這類事也比較……感興趣,再說網(wǎng)上聊的現(xiàn)實中誰也不知道誰是誰,我就把我跟你的事說了說,她也找了些耽美小說同性書籍同性電影給我看,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我基本上算是被她掰彎的。后來明確了心意,我又是一個喜歡就要喜歡,不喜歡就不答應(yīng)的人,所以我接受了這個結(jié)果就和她商量了重陽節(jié)告白,結(jié)果你都知道了!
      俞風(fēng)揚蹭過來,拉過他的右手,用兩只手包裹住,有溫?zé)嵋后w滴在上面,俞風(fēng)揚抱著他哭:“江憶,你說我是不是個大傻逼啊,……自以為是的誤會,傷害了你,也錯過了你這么多年!……”
      江憶喟嘆一聲說:“好了,都過去了,沒事了啊,“他揉揉俞風(fēng)揚的頭發(fā)以示安慰,“楚漫的事你都了解了,那你講講王休寧吧。”
      俞風(fēng)揚嘴邊扯出一個苦澀的弧度,“那天的事就不提了,我回來的時候桌子上飯菜豐盛,屋內(nèi)就跟過節(jié)一樣漂亮,心里就堵得慌。也沒看見你人,不知道你去哪兒了就以為你和楚漫約會去了。等晚上你還沒回來,就打電話給你,結(jié)果沒打通,我才意識到你可能出事了就去公司找你,才知道你沒去上班。然后我就去你盡可能去的地方找也沒找到你,電話也一直打不通,我很著急,也很茫然。后來又去你公司,他們說你請假了,我就很生氣,你有空來請假也不回家,害我擔(dān)心那么久。我又問你請假做什么,你同事說是楚漫幫你請的。我找不到你,也找不到楚漫,整個人就不好了,失眠熬夜酗酒,后來我終于堵到了楚漫,她就跟我說你出差,我就更火冒三丈,以為你聯(lián)合她想擺脫我,所以才對我說謊!
      江憶一言不發(fā)的聽著他講著那些已經(jīng)模糊的歲月,自己不曾了解的那些事,有些滄海桑田只一瞬的感覺。
      “你回來那天我的發(fā)燒剛好,是王休寧照顧的我。你走了以后他想和我發(fā)展,我也跟他說我喜歡的是你,他不介意我們就在一起了,不到一年我們就分開了。那以后,我也沒有再找人!
      那時候他對王休寧說抱歉的時候,王休寧其實沒有什么難過的表情,反而很輕松的笑著對他說:“俞風(fēng)揚,知道為什么我要跟你在一起嗎?因為我想要一份感情,一份我們這個圈子里沒有的感情。你就是一個沒有心的人,你的心給了那個人就無法再給別人了。索性你還有那么一點人性,知道不能給我愛情,跟我提了分手。所以,我也沒有輸,不是嗎?”
      他的那個笑俞風(fēng)揚記得很清楚,嘲諷的刺人心的笑,泛著冷漠的光。
      那一刻,俞風(fēng)揚才知道那才是王休寧,一個孤獨的有些歷經(jīng)滄桑意味的男子,不是平常一副脆弱又陽光,膽小又害怕的小男生模樣。
      [重陽節(jié),是個好日子,我終于和你在一起了。/微笑]配圖是兩只交握的手。
      評論區(qū)一片沸騰。
      “遺夢大大這是出柜了嗎?”
      “沒懂,坐等評論區(qū)大神們的解釋!
      “啊!大大終于把自己嫁出去了嗎!好激動!”
      “劃重點,重陽,終于。哇哈哈!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祝福祝福。”
      “哪只手是大大的。窟@只手好白啊,好漂亮啊!”
      “大大,不能只發(fā)手啊,給張臉吧!”
      “嚶嚶嚶,是哪家的狐貍精拐走了我們的受受遺夢大大?嗚嗚嗚,讓我安靜的哭一會兒!
      “大大不能只發(fā)手啊,戒指呢?戒指呢!!戒指呢。。 
      “真是,就不能好好的過個節(jié)嗎?大過節(jié)的又虐狗!”
      …………
      看著微博下的評論,俞風(fēng)揚笑得得意,他朝碼字的江憶說:“江憶,什么時候我們?nèi)タ纯唇渲赴,這么重要的東西怎么能沒有呢?”
      江憶口氣不好的說:“別煩我,碼字呢!跟你膩歪幾天,編輯都想要打死我了。”
      “我看誰敢碰你一個指頭,我先滅了她!”
      小女子蘇淺是仰望的腦殘粉,由于最近仰望大人文章更的慢,再加上修仙的時候被雷劈了,所以決定把仰望的舊文再擼一遍,讓自己七零八落的心能夠拼湊起來。
      而她最喜歡的自然就是《我愛你的那十年》這篇文了,當(dāng)初追更的時候就擼了幾遍,現(xiàn)在只不過去重溫舊夢。
      于是她看啊看,看啊看,咦?
     ???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對?
      為了確定自己不是眼花,或者逛錯地方了,她把網(wǎng)頁一關(guān),喝了杯水冷靜冷靜。
      然后打開網(wǎng)頁,閉著眼拍了拍亂跳的小心臟,看了看發(fā)現(xiàn)頁面上的字金光閃閃,晃的她一陣眼暈,心花怒放,心潮起伏,心潮澎湃!
      仰望大大更新了?仰望大人更新了!仰望!男神!更新了!!
      小女子蘇淺激動的熱淚盈眶,她火速看了一遍,更了一篇正文加兩篇番外。
      正文里風(fēng)揚與江乙對視良久,“我真的,還愛你!
      江乙嘴角微勾,風(fēng)輕輕吹過風(fēng)揚的耳際,送來低低一句:“我也是!
      然后兩個人就沒羞沒躁的在一起了。
      番外居然不是小女子蘇淺那天看到的喪心病狂的黑色系番外,而是甜到發(fā)膩的夫夫日常,讓人忍不住想罵一句“一對狗男男”的粉紅番外!
      小女子蘇淺要暈倒了……
      然后她激動的跑到群里大吼一聲:“姐妹們!作者大大更新了,他居然更新了,沒有一點點防備正中我的心臟。!!讓我呻-吟一會兒吧!。 
      群里的人靜默一秒,妹子們就問了,“怎么回事,說清楚點。 
      “是啊是啊,小妮子你說完再暈行嗎?”
      小女子蘇淺象征性咳了兩聲,“咳咳,那要從我文荒跑去修仙然后遭雷劈開始說起……”
      “說重點!”
      “別廢話!”
      小女子蘇淺:“好好好,我說重點,重點就是──仰望男神趁我們不備,悄無聲息的把那十年給完結(jié)了!
      “那十年不是早完結(jié)了嗎?”
      “是啊,……誒?難不成……”
      小女子蘇淺:“嗯嗯,出結(jié)局了!
      有妹子顫顫巍巍的打字:“那個……別跟我說他把FT那天貼的番外放上去了……我可傷不起!”
      “是啊,那天看完以后我玻璃心碎了一地啊,但我還是將它粘吧粘吧跟自己說,那是個假大大,那只是別人惡搞的嚶嚶嚶(_)”
      小女子蘇淺:“各位放心,大大給的結(jié)局絕對甜!甜到骨子里了,啊~也不枉我總是惦念著,這下我是死而無憾了。”
      眾妹子迫不及待的說要去看了,然后群里安靜了幾分鐘,隨即又開始炸了,紛紛議論起這個遲了兩年的結(jié)局。
      俞風(fēng)揚將手機扔床上,起身趴到江憶身上,打了個哈欠,“我說,你悄摸悄摸的把陳年舊文給更新了怎么也不說一聲?”
      江憶坐在床邊碼大綱,對于某個疲累過度的家伙趴在自己身上無動于衷,“這有什么好說的?”
      俞風(fēng)揚哭泣:“仰望大大,好歹我也是你的腦殘粉啊!”
      江憶黑線。面無表情繼續(xù)碼字。
      “你在寫什么?”俞風(fēng)揚這次直接上手勾住他脖子,腦袋湊到電腦前了,見人一臉專注唇角一勾就親了上去。
      江憶只好停下手來,拿回主動權(quán)偏頭與他吻在一處,左手摩挲著俞風(fēng)揚的后背,隨著灼熱的呼吸慢慢伸進了衣服里。
      俞風(fēng)揚借機伸腿一跨就坐在了江憶身上,兩人拼命索取著對方的一切,在彼此呼吸急促下,江憶輕咬在俞風(fēng)揚的鎖骨之處,俞風(fēng)揚忍不住仰頭“嗯”了一聲。江憶翻身將人壓在床上,在俞風(fēng)揚身上噬咬,俞風(fēng)揚不肯受制一個翻身就想把位置對調(diào)。
      江憶哪肯如他所愿,輕笑一聲,身體緊貼,在他耳邊說:“怎么,想造反?”
      灼熱的氣息噴在耳際脖頸,那里一陣麻癢,俞風(fēng)揚身體發(fā)顫,雖說看不到那人表情,聽聲音就知道那人眸中定是一片笑意。
      他口干舌燥,聞言也跟著笑:“呵呵,你再不快點我就反給你看!
      江憶悶悶笑了兩聲,輕咬了一口他的臉,對著他的眼睛吹了口氣,“大早上的不好吧!
      俞風(fēng)揚火早就燒起來了,一聽這話,只覺得五年不見江憶一個單純耿直的陽光boy學(xué)壞了。
      他平穩(wěn)了一下呼吸,壓了壓洶涌的□□,“有什么不好的,又不是沒干過。”伸手將江憶的腦袋按下來,去吻那人的唇。
      …………
      和諧,和諧。
      拉燈,拉燈。
      是的,我就是這么不負責(zé)任,嘻嘻。
      …………
      兩人做完一番晨起運動,洗了個鴛鴦浴。俞風(fēng)揚開火下面條。以前都是江憶掌廚,而今分別五年,他也可以自食其力。
      俞風(fēng)揚下面條,江憶就坐在椅子上等著面來張口。瞅著俞風(fēng)揚略顯單薄的身影,心下暗忖: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他瞇了眼,“風(fēng)揚,你生日想去哪里啊,我們?nèi)ヂ糜伟!?br>  俞風(fēng)揚洗了菜,看著水開了正扔面條,“不行啊,策劃妹子說給我辦生日歌會!彼肓讼牖仡^看他,“誒,到時候你來嗎?”
      江憶又開始啃蘋果,“又沒人請我我去干嘛?”
      俞風(fēng)揚笑得眼眸明亮,“我請你啊!”
      江憶特別狠心,一口就回絕:“不去!
      俞風(fēng)揚是知道這人不喜歡這些的,從他混跡終結(jié)五年才參加過一次FT現(xiàn)場來看,就知道他煩這些,他也不強求,只說:“那好吧,不去就不去。”
      江憶似乎有些過意不去,良心發(fā)現(xiàn)的問他:“那你想吃什么,到時候我給你做吧。”
      “算了吧,別麻煩了,到時候出去吃!彼两穸疾桓蚁氲谝淮翁と虢瓚浖业臅r候,只有泡面零食和剩下的外賣,江憶家連米都沒有,足可見這人根本就沒在家做飯。而這一切,他隨便一想就可以想到是因為右手的關(guān)系。
      這就跟他那天在咖啡館見到他時一樣,心里酸澀澀的。那人皮膚是久不見陽光的蒼白,身影單薄,面色也不怎么好看,總是出神,讓自己一度以為他抑郁了。
      而這所有的一切,歸根結(jié)底都是因為自己。
      可能是自己愛的不夠吧,當(dāng)初才會那么容易放走他,才不夠了解他,才傷了他。
      以后不會了,再也不會了,他愛他九年,錯過了五年,這十四年的歲月蹉跎,才能牽他的手,這次,就不能再放手。握住了,就不會再松手。
      時間倏忽一過,轉(zhuǎn)眼就是俞風(fēng)揚的生日。這天兩人在早上膩膩歪歪的賴床中賴到肚子唱空城計。然后就裹著外套手牽手坐公車去小吃街。別問為啥他們不自己開車,人家這是為了情調(diào),為了浪漫!懂?
      ……
      兩個人在小吃街從這頭吃到那頭,然后又手拉手去看西湖。兩個人看著風(fēng)景,偶爾回憶當(dāng)初就聊兩句。
      兩人一路閑談,任他天寒地凍,寒風(fēng)蕭瑟,似乎在這天地蒼茫間,兩個人能這樣牽手一直走,一起走,走一輩子。
      兩個人走累了,就坐在亭子里看湖,然后江憶腦洞大開,靈光一閃想到一個梗,就跟俞風(fēng)揚講了,然后兩個人就開始討論劇情,活活把細致大綱給討論完了才起身。
      兩人把該看的都看了,繞著西湖走了四五個小時。
      他們漫步而行,走走停停,不在乎什么時候能走完,只欣賞冬日的美景,看湖面波光晃動,想著如果能下雪就好了。
      兩個人以前讀書的時候,工作了以后也曾一起來過,如今再來看,已經(jīng)是分別五年,而這五年,卻沒有一個人來逛過。
      逛到肚子餓了,兩人就到附近的小吃街去吃東西。
      下午的時候開始飄起細雨來,兩個人本來想坐車回去的,但一看這架勢,江憶說什么都要拉著俞風(fēng)揚再轉(zhuǎn)回來看西湖。
      細雨飄飄下的西湖是很美的,湖面上霧氣蒙蒙,雨水落進湖面,驚起一圈一圈漣漪。
      然而某人卻跨坐在亭椅上,煞風(fēng)景的說:“啊,雨下大了,我們沒帶傘啊!
      江憶不理他,就這樣望著四周景色,看夠了才轉(zhuǎn)過頭微笑,“走吧。”
      俞風(fēng)揚看他指節(jié)修長略顯蒼白的手,眸中帶笑,握住,“嗯!
      他們漫步雨中,沒有雨傘。不遮不擋,不急不慌。就這樣,冰涼的雨水滴落,兩人的手緊握。一只手溫?zé),一只手微涼?br>  回了家,洗了澡,江憶煮了碗面,扔了些蔥花在上面,美其名曰:長、壽、面!
      俞風(fēng)揚笑,虧他敢說,就是超市兩塊錢一把的掛面而已。
      他也不計較,筷子攪和了幾下,剛要開動,江憶坐在對面不知道從哪里拿了雙筷子,反正沒見人起身。
      江憶笑得極其無害:“長壽面長壽面,當(dāng)然是要一起吃,不然你比我長壽就要守活寡了!
      然后筷子落進面碗,一口把俞風(fēng)揚攪和了半天但還沒動口的面吃了。
      俞風(fēng)揚驚的目瞪口呆,隨即也埋頭與他面對面,共吃一碗“長、壽、面”。
      這碗面,是他吃的最好吃的一碗面,……雖然有點咸了。
      家里有兩臺臺式電腦,兩臺筆記本。
      江憶的電腦在床前,方便碼字。筆記本是方便攜帶。
      俞風(fēng)揚的在外屋,因為工作。筆記本是因為有時候太晚江憶不讓他在外面坐著。
      今晚歌會,俞風(fēng)揚怕吵到江憶,就讓他把門關(guān)了,這樣會好些。
      歌會主持是個漢子,好吧我承認(rèn),我是真的懶得想ID,反正就這樣吧,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俞風(fēng)揚的歌會,圈內(nèi)不管是真朋友還是沒照面的幾乎都來了,時間充裕關(guān)系好的都來唱歌,沒空的也抽空來說兩句祝福。
      主持漢子在圈內(nèi)主持也是有些功底的,所以歌會一直很熱鬧,沒冷過場。粉絲也是熱情發(fā)生日快樂,有大神或者自己萌的cv到場都是一番激動。
      俞風(fēng)揚作為壽星,自然是要唱歌的,待幾首歌唱完,策劃妹子的聲音在麥上響起:“咳咳!各位,眾所周知,今天是我們遺夢傻媽的生日,剛剛也有很多嘉賓到場祝賀,而接下來,有一個神秘嘉賓也到了現(xiàn)場,大家猜猜是誰?”
      公屏上開始猜測,俞風(fēng)揚也有些疑惑,今天來的人夠多了,他實在想不出是誰。
      眾說紛紜間,一個奇怪的聲音亂入了,“大家好,聽說,今天是遺夢傻媽的生日,所以我來看看,沒想到居然這么熱鬧?”
      “誰啊?”
      “到底誰啊,有人知道嗎?”
      “大神們都來過了,這是誰。俊
      策劃妹子:“哈哈,大大,你怎么也學(xué)遺夢傻媽呢?別鬧,快露出你的廬山真面目!”
      耳機里瞬時傳出一陣笑聲,那聲音是個成年男人的聲音,“好吧,晚上好啊各位,我是仰望。哈哈哈。”
      “江憶!”俞風(fēng)揚一驚之下脫口而出。
      “居然是仰望大人!/震驚臉!
      “。。。。。。⊙鐾蟠螅!”
      “仰望大大!”
      “怎么會是仰望大大,大大不是不參加這些的嗎?”
      “啊,男神居然來了!我要改馬甲!”
      “大大怎么會來的?不科學(xué)啊!”
      “誒,橋豆麻袋,剛剛遺夢大大是不是說了什么。俊
      公屏上全部在刷仰望大大,尤其是仰望的粉絲紛紛改馬甲。片刻后,收到消息的仰望粉就紛紛涌入頻道。
      俞風(fēng)揚起身就想往屋里走,但又怕錯漏那人的一字一句,便又坐了下來。
      策劃妹子也笑:“呵呵,當(dāng)初我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邀請大大,沒想到大大一聽就答應(yīng)了,”然后她的聲音曖昧起來,“大大,傻媽,你們兩個該不會……嗯?~哈哈……”
      “什么?難不成遺夢大大幾個月前發(fā)的牽手照,其中一只是仰望大人吧。俊
      “莫名覺得樓上真相了!
      “等等,先前傻媽說了什么?有沒有人聽見?”
      “好像是江……藝?乙?”
      “哦~恍然大悟,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什么什么?大神們解惑!”
      “剛剛傻媽好像叫大大江yi,然后大大的那十年主角是江乙和風(fēng)揚,然后幾個月前傻媽發(fā)微博說終于等到你,然后幾個月前大大把那十年的結(jié)局和番外更了,然后結(jié)局并不是大大原先放出來的嚇?biāo)廊说哪莻番外,所以,我們可以得出結(jié)論,大大和傻媽三次元在一起了。“⊥蝗挥X得自己智商好高。∵@種事都被我發(fā)現(xiàn)了!我會不會知道太多被人滅口!”
      “為什么我覺得樓上又真相了呢?而且深信不疑!”
      “你們不是一個人!!”
      江憶:“……”這些人要不要這么真相?
      “那我們要祝福啊!”
      “祝福祝福!比心!
      “大大傻媽百年好合!”
      “大大傻媽一定要幸福。 
      “仰望憶夢一生推。”
      “仰望憶夢一生推加一!
      江憶俞風(fēng)揚:“…………”我們還什么都沒說,怎么就如此這般了呢?
      策劃妹子:“咳咳,好了,公屏上別鬧了啊。”
      主持漢子:“大大來有什么節(jié)目或者祝福嗎?”
      江憶恢復(fù)鎮(zhèn)定:“首先,祝遺夢SAMA生日快樂,其次,我就獻歌一曲吧。”
      “啊,不知道大大唱什么歌?”
      “上次聽大大唱歌就被圈粉了……”
      江憶:“那個,大家禁一下麥吧!
      江憶清了清嗓子,“遺夢,生日快樂!覐膩聿辉咕苣愕拿利悺
      “矜持!
      “居然是矜持!”
      “啊~男神果然和傻媽一起了,好有愛!”
      “男神唱歌果然好聽!”
      “果然先前真的真相了嗎?”
      “……雖然你從來不曾對我著迷,我總是微笑的看著你,我的情意總是輕易就洋溢眼底。我曾經(jīng)想過在寂寞的夜里,你終于在意在我的房間里,你閉上眼睛親吻了我,不說一句緊緊抱我在你的懷里~。
      我是愛你的,我愛你到底,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任憑自己幻想一切關(guān)于我和你~你是愛我的,你愛我到底,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相信自己真的可以深深去愛你~,深深去愛你~。”
      ………………
      “我是愛你的,我愛你到底,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任憑自己幻想一切關(guān)于我和你~……”
      “這什么歌啊?”
      “矜持!
      “?挺好聽的!
      “那是,不過我比較喜歡唱de,特別討厭為了押韻唱di,感覺不自然。”
      “呵呵,那你唱一遍給我聽吧!
      “不唱!
      “為什么?”
      “我要唱給我將來喜歡的人聽!
      “那你有天會唱給我聽嗎?”
      “嗯……也許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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