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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面對陌生人,首先應該自我介紹的,不過,我最討厭的就是自我介紹,這點受寒焉影響,不過,有的時候,卻是必須的。那么按照流程來吧:
我叫方若清,年方二十有三,坤南國人士,無敵山莊的女主人。已婚,家庭成員:丈夫,杜蓮昀,兒子,杜程遠。十六歲結婚,身體健康,文化程度一般(比文盲強一些)。社會資源,無(娘家已經(jīng)沒有人了)。特殊經(jīng)歷:曾跨越時空,到一個叫地球的地方進入一個叫寒焉的女孩的精神世界中,并待了經(jīng)歷二十年。財產(chǎn),無。
目前的狀況是:丈夫與其心愛的人——離歌相親相愛中,兒子在他們兩個人的教育下茁壯成長。而我,從十六歲嫁過來,到現(xiàn)在,除中間的意外,一直獨居于后園的主母住的正堂,除了無敵山莊的女主人,什么都不是;镜扔诠褘D狀態(tài)。
話要從頭說起:我本來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自小與杜蓮昀定親,當然是雙方家長訂的。誰知,家道中落,尚書的父親因為在皇位交替時選錯了主人,招來滅門之災,只有我好運的逃脫了,投奔未婚夫,那年我十五歲。次年,在老莊主——杜蓮昀的父親強迫之下,我與他成婚,正式結為夫妻。
杜蓮昀相貌英俊,文武雙全,氣質出眾。是個難得的人才,是所有人都羨慕的對象。不過,投奔他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不會是我寄托終身的良人,不過當時我走投無路,無可奈何之下,只能嫁給他。而杜蓮昀冷冰冰的攤牌,除了做個溫順嫻熟的女主人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他能提供給我的是一輩子衣食無缺,安安穩(wěn)穩(wěn)的生活。
那時候的我,除了溫馴的接受外,還能做什么呢。結婚之后生活依舊,女子啊,有人供養(yǎng),不缺吃穿,已經(jīng)很滿足了。就在我滿足,他也逍遙的時候,意外發(fā)生了,老莊主,也就是杜蓮昀的父親,設計了一場意外,然后就有了兒子杜程遠。之后,老莊主安心地閉眼而去了。他安心的走了,我可不如從前了,唉……想想就郁悶,那老頭真是害人不淺。
那時候,杜蓮昀和他的師弟正陷入復雜的感情朦朧期,中間因為有了我,導致誤會多多,他很自然的把所有錯誤都推到我身上。然后,什么都沒有的我只能逆來順受,接受他的安排——被踢出家門,連帶兒子也被一起送到無敵山莊千里之外的不知名字的小屋。隨行的是我一起長大的丫鬟碧竹。主仆兩個帶著孩子,開始艱難的生活,不幸之中的大幸,杜蓮昀還給我們留了些銀兩。不過,那時候,毫無理財觀念的我與碧竹,兩年之間就把錢花光光了。也不是很浪費的花,主要是我總是生病,加上本來就沒多少,兩年,錢就沒了。
就在我又一次走投無路的、馬上要去見爹娘的時候,杜蓮昀又一次出現(xiàn)在我面前。他和離歌冰釋前嫌,誤會消除,在離歌的勸說下,狼心發(fā)現(xiàn),要接我們母子回去。說是對我們負責。其實是想要兒子吧,離歌不能生,無敵山莊又不能沒有繼承人,這里有個現(xiàn)成的兒子,當然要拿來用了。然后,我又回到了無敵山莊,過上從前華麗的日子。不過,杜蓮昀把兒子和我分開,自己單獨教育,于是,我又成了寡婦狀態(tài),在山莊,任職名譽女主人。實則沒多少人見過我。
十八歲已經(jīng)不小的我,也開始有了自己的春夢,也想有人來愛,有人來關懷?墒牵趺纯赡苣,丈夫是不會愛我的,可是,也不能背叛他。于是,傻乎乎的我心力憔悴,日漸消瘦,病的一塌糊涂。
然后很巧合,或者天上的神靈庇護,我到了另一個世界,進入寒焉的精神世界,在她身體里待了二十年,看她經(jīng)歷的世事。那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完全不同于我的人生。就在我以為我要在她身體里默默地看著直到她死掉的時候,奇跡發(fā)生了,我又回到原來的世界,與寒焉仿佛是一場夢,也許就是一場夢,我醒來,碧竹告訴我,我病了,一直昏迷,已經(jīng)又半年了。才半年,我以為已經(jīng)二十年來了。
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上天要我經(jīng)歷這些,是要告訴我什么。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再像現(xiàn)在這樣渾渾噩噩,不能逆來順受了。
現(xiàn)在的我,按照地球的說法,是本科畢業(yè)的文憑,工作經(jīng)驗也又一些?窟@些,走不出一條路來?獨立,必須獨立,這是在寒焉身體里時知道的,女人,一定要獨立,不能依靠別人,經(jīng)濟上不能獨立,就意味著什么都要聽命于人。就像之前的我一樣吧。所以我決定離開這里。
不過,那之前,我要做好準備才行。首先是養(yǎng)好身體。毫不在意別人吃驚的目光,我吩咐人找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藥,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將我的身體養(yǎng)好。然后,找人打探山莊外的情況,惡補這十八年的渾渾噩噩。真不知道我以前是不是真的活過,怎么和死了沒什么區(qū)別,什么都不知道。唉……
或許是我花錢太兇了,杜蓮昀開始暗中監(jiān)視我。不過,誰管他,現(xiàn)在的我不是以前的。既然我是這里的女主人,這里的一切就有我的一份,花自己的錢不可以嗎?管他干什么,反正他什么都沒說,我也懶得理會。
又過了半年,我終于搞清楚外面的狀況。也定了初步的計劃,正打算繼續(xù)下去,待有了第一桶金之后就離開的時候,杜蓮昀找上們來。問我到底要干什么。
看他那目中無人,氣勢洶洶的樣子,我翻起白眼。還了他一句。我做什么用不著你管吧。他瞇起眼睛冷冰冰的告訴我:你吃我的,用我的,我管不著?你最好安分點,認清自己的身份,做好你該做的,老老實實當你的主母。然后轉身就走了。我繼續(xù)看手中的書,然后吩咐驚慌的碧竹:去聯(lián)系那個江湖包打聽——胡大。
本來呢,他說他的,我做我的,各干各的,不是挺好的嗎。結果,杜蓮昀那家伙不但廢除了我從賬房支取銀兩的權利,還在我接待胡大的時候闖進來,把我的客人趕走。最可惡的是,他吩咐人把我關在后園的柴房反省。
老娘不發(fā)火,當我是病貓啊。然后,我發(fā)火了。看他們目瞪口呆的樣子,我總算氣消了點。其實,也沒做什么,就是在下人上來要把我押去柴房的時候,我陰沉著臉,冰冷的目光讓他們知道一直溫馴的我不好欺負的同時,拿起杯茶,全揚到杜蓮昀的臉上?此幊恋哪,我也瞇起眼睛。怕你啊,你以為你是who啊。
我指著他的鼻子:不要以為我一直忍著,你就當我好欺負。我們成婚到現(xiàn)在,你有沒有做到一個丈夫、一個父親該做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追求你的愛情,我沒話說,可是,你作為一個丈夫,難道對我就沒有責任?好,這責任我也不要你負,你有什么權利不讓我用賬房的銀兩?作為夫妻,難道那些錢我沒有份,不可以用嗎?你又有什么權利趕走我的客人?我是你的奴隸還是你什么?
當年一無所有來到投奔我的你有什么資格和我說權利?他氣的笑了出來。
一無所有的我來投奔的是你嗎?我又強迫你和我成親了?一直將我視為無物的你又有什么資格和我說當年?我面無表情地回他。
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看著他握緊的拳頭和發(fā)紅的眼睛。我不屑地掃了他一眼,道:野蠻人。然后吩咐人拿筆墨紙硯。在眾人目瞪口呆之中寫休書給他。
杜蓮昀,我方若清今天與你一刀兩斷,從此再無瓜葛。這么說完之后,吩咐碧竹收拾行李,離開這里。
其實,在他斷了我的銀兩之前,我已經(jīng)攢下不少了,加上,之前的珠寶首飾,實施第一步計劃已經(jīng)可以了。既然已經(jīng)鬧翻了,也就沒必要再待下去了。唉……本來還打算利用一下無敵山莊的名氣,給自己將來做點什么呢。
還好,杜蓮昀沒有沒品到讓人搜查我的行李的地步,不過,他也沒來送我就是了。倒是離歌,一臉復雜的看著我,一面希望我離開,一面又覺得對不起我的樣子。我也懶得理他,不怪他已經(jīng)不錯了,難道還要我安慰他嗎?不過,以前的我沒準真會去安慰他。他旁邊站的是我的兒子,杜程遠。他今年七歲了,不過,我已經(jīng)又至少一年沒見過他了,記憶里卻是又二十幾年的疏遠了。他已經(jīng)被教育的不是我的兒子了。我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繼續(xù)走我的路。
離歌咬了咬唇,上前:對不起,我……
我回身看他,等著他把話說完,結果,他看我回頭,倒一句也說不出來了。這男人怎么這么不干脆啊,杜蓮昀到底喜歡他什么啊,除了這張漂亮的臉,他可沒其他的地方讓我覺得還不錯了。
我……對不起……
我無表情的轉身,有完沒完?
你,要去哪里?如果沒地方去的話,我……
我又轉過來,他一看我的臉又說不出話來了。郁悶,我忍住,沒讓自己在他面前翻白眼。看來,他真的很希望我走,連我去哪都安排好了。
不用。我兩個字回了他。又看了看旁邊的杜程遠。到底是自己生的,就算我已經(jīng)變的和以前不一樣,也還是對他又感情的?墒,有感情又能怎么樣呢,現(xiàn)在,在他眼中,只有他父親了吧,我這個母親也許早已經(jīng)和死了沒什么分別了。何必現(xiàn)在要上演那電視劇里的低智商情節(jié)呢?再說,我目前的狀況,也不適合帶他走。留在這里是最好的選擇?炊派応篮碗x歌對他的態(tài)度,還是很心疼他的。這里已經(jīng)都解決了,現(xiàn)在,我該從新開始自己的人生了。
想到這里,我再無猶豫,轉身離開。就在我抬腳要邁出大門的瞬間,身后
娘……娘親。
我兒子叫我。我回頭,見他很茫然地看著我。忍不住嘆了口氣,回到他身邊,從脖子上把母親給我的那塊從小帶到大的金鎖帶在他脖子是。摸摸他的頭。
以后有事需要娘,就帶著他來找娘吧。
然后,光明正大地離開困了我七年的地方。
一直向東走,知道路的盡頭——看到大海。我整整在馬車上走了兩個月。坤南國不大,這交通工具到底是沒有地球先進。從西邊的無敵山莊到這里,還是花了很久的時間,加之,路上,我又考察市場耽誤了不少時間。
我在海邊一個還算繁華的小鎮(zhèn)上買了個小院子,開了間茶房。開始最初的計劃。
其實,計劃很簡單,就是經(jīng)商。搞運輸,把東邊的特產(chǎn)運到西邊,西邊的運到東邊。而要運的東西最重要的是鹽。也不知道著坤南國的皇帝是怎么當?shù),鹽這么重要的東西,竟然不是官家專有的。想起寒焉學的那個鹽鐵經(jīng)濟,就覺得那個皇帝比這個有頭腦多了。不過,這對我來說是好事,他們不做,正好我做。
西邊的鹽大部分是從鹽井里提取的,當然沒有海邊的鹽好。來的也方便。
不過,這做生意也真不容易,萬事開頭難,加之,我又是個女人,在這個男風盛行的國家,女人除了生孩子,沒任何地位。開始,為了方便我還女扮男裝。不過,這張嬌媚的臉加上弱小的身材,怎么看都不對勁。索性也就不扮了,我有錢有實力,不和我做生意,損失的是你自己。是要損失呢,還是和我這女人做生意兩者之間,商人都會選和我做生意。
然后順理成章的,我在三年后,也就是我二十六歲的時候成為坤南國鼎鼎有名的女商人。其中的苦不說也罷,不過,我從不把那當成是苦就是了。別人的想法不見得就是我的。例如,碧竹的想法和我就完全不同,每次看到我看賬本看到睡著,或從外面應酬回來吐的滿身,她就滿眼淚水,哭個不停。我的神啊,我自己都不覺得怎么樣,你干嗎替我哭啊。明個就找人把她嫁了,省的老是流淚讓我心煩。
其實,那也是開始的時候那樣,現(xiàn)在一切都上了軌道,也就不那么累了,我只要坐陣中央,其他的自有人去辦,F(xiàn)在的我悠閑的很——比最開始的時候。
我花大價錢從一個沒落的家伙手中買了間叫蘭苑的莊園。雖然它沒有無敵山莊那么壯觀,卻是也精致非常。尤其是它后園之中竟然有溫泉,太讓人心動了。碧竹興高采烈地張羅搬家,我則跑到百花閣聽琴去了。
老鴇見了我,滿臉帶笑地招呼著,往里讓——雖然我一身女裝。說來,她們能在這里立足,多虧了我呢。因為我的存在,或者說,因為我選在做生意,使得這個原本連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地方變現(xiàn)在坤南國提起便知的東都。比起我開茶樓的那個地方豪華了不知多少倍。
我點頭熟門熟路地往里走,找我傳說的知己——凡洛。對生意人來說,這種風塵之所,常去是很正常的。雖然我是女人,可對這也并不反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沒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于是常出入的我,很自然的遇到相貌與才華齊放的凡洛。我喜歡聽她彈琴唱歌。于是常來,后來干脆包下凡洛,反正我錢多了,也不在乎這些。不會花錢的人可不好,我又不是守財奴。雖然外面謠傳很多,不過,我們確實清清白白的。
凡洛是個溫柔的女人,話不多。見我來了,招呼了下,然后很自然的走到琴邊,把最新的曲子彈給我聽。我則靠在她的床上混混欲睡,最近太無聊了,唉……人一閑下來就容易生病犯懶,還是要找點事情做啊。
這么想著,我回家的路上就來事兒了。老天對我好的真是沒話說。
事情是這樣的,我做在馬車里往家趕,然后,半路,一群小流氓在追殺一個人,拿著明晃晃的片刀砍那個人。就在我告訴車夫繞路的時候,這幫家伙很不識時務地把我攔住,打算搶劫。也許,不是搶劫,是打算滅口。我是那么好欺負的嗎?一聲令下,隱藏在周圍的保鏢呼的圍上去,幾下把那群黑衣服亮片刀的家伙打跑了。
想我一個女人家在外面做生意,怎么也要有什么押寶的東西防身啊,我又不會武功,開始的時候只能雇傭保鏢,后來遇到一個大俠,請他幫忙訓練自己的人,畢竟自己的人比較可靠嘛。
話多了,轉回來,看著那個快要死的人,我也只能讓人把他帶回去了,總不能見死不救吧。然后,我想要有事做的愿望就實現(xiàn)了,那個人,竟然是離歌。
恩,還是那么漂亮。
半個月后,他醒了,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問,見了我,眼睛里一灘死水似的。卻心安理得地住在我的地方,也不說付房租。我也懶得問他,把他扔到一個我最開始開的那間茶樓,告訴他,要他自力更生,然后,再沒去看過他,又半個月后,我基本上已經(jīng)把這回事忘的差不多了。
然后,又有其他的事做了。又一個老頭,帶了個挺漂亮的小孩,來拜師,我當時目瞪口呆,不知道說什么好,不過,看在那孩子和我兒子年紀相仿也就答應了,反正教的好不好不是我擔心的事,又不是我去求他的。
丟書給他看,做生意帶他出去。唉……我這老師當?shù),真是鞠躬盡瘁,比其寒焉他們那集體教育,這孩子多幸運啊。進行個性化教育啊。
也許我教的真不錯吧,我徒弟——韓尋的老爹大韓尋也跑來,在我家住了段日子,看在他帶來很多禮物的份上,我給他吃供他住,還一起討論什么國家大事,經(jīng)濟理論。然后,一個月后,大韓走了,我莫名其妙地接到圣旨,宣我入宮。
皇上得罪不起啊,我要在他的地盤說做生意,怎么也要給他面子啊,雖說我的生意現(xiàn)在這兩年已經(jīng)擴展其他國家了,可主要的還是在這里的,他要我去,能不去嗎?
然后,我發(fā)現(xiàn),那個皇帝,就是我徒弟他爹。韓尋是太子。其實,老早就已經(jīng)猜出來了,只是,他們不說,我為什么要說啊。找沒趣不是。
大韓很熱情地接待了我,還封我做太傅。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猶豫要不要答應的時候,大韓說了:朕知道你父親的事,朕會令人找出兇手,還你父親一個清白。
?這個事啊,我垂下眼,他不說我都忘了,還找什么啊,不就是你干的嗎,現(xiàn)在要找替罪羊?
讓我考慮一下。我抬起頭這么和他說。
朕希望能聽到好消息。
看他那樣,如果我不答應,估計,我辛辛苦苦賺的家業(yè)就要沒了,而且還要搭進我一條命,可是,他以為我會怕嗎?生亦何樂,死亦何哀?我不想做的,死也不會做。我抬起頭,輕蔑地掃了他一眼,轉身走了。旁邊的太監(jiān)尖叫著我失禮,卻只喊了一半,估計是皇帝攔住了他。我頭也不回地走了,和我當年離開無敵山莊時一樣。
在我京城的別管,我的徒弟,韓尋來拜會我,很真誠的問我,是不是真的不愿意當他的太傅?我做在那細細地品著咖啡(從別國帶回來的,沒想到這里也有,我是第一個喝的)的微帶,一邊看著他問:
做不做太傅有什么分別嗎?我現(xiàn)在不也是你的老師嗎?
韓尋愣了下,甜甜地笑了。看著他我也笑了,然后韓尋有愣了。
您笑起來真好看。
我頓時很尷尬。我以前都不笑的嗎?
當夜,我心里有點亂,一個人扮著男裝(喜歡的時候我會扮)到大街時候溜達。以前在寒焉身體里的時候,看過一個故事,說:佛——釋迦摩尼還是王子的時候,有一次出城,看到了四個城門外四種悲慘的景象,然后決定出家。
我的情況差不多,不過,我不是出家,而是決定去當官。既然決定了,就不止做個太傅這么簡單了。大韓同志既然你把我的官癮釣上來了,就不要輕易說不行。
心動不如行動,我一向是個行動派,當夜我就進宮,告訴大韓,我決定當太傅,并幫他盡力消除這個國家的苦難。
他笑了,說:有我,他就可以放心了。
第二天,圣旨下來,封我為太傅。然后,整個坤南國就爆炸了,女子當官,還是這么重要的培育下一代皇帝的重任。反對的奏折差點淹沒皇宮。我卻在一邊悠閑,這是大韓要抄心的事,我何必攬到自己身上。當我上朝堂的那天,早上,我特意起了個早,好好地打扮一番,還化了個淡妝。多少年沒這么細心的穿女裝了。我感嘆著,然后,那些大臣下巴都掉地上了。
有個老古董,實在沉不住氣了,當著大韓的面,指著我的鼻子說我沒教養(yǎng),還有一堆我聽不懂的指責。我站在那,垂著眼皮地聽著,大韓太不夠意思了,竟然也笑瞇瞇地聽著。
啊……我打了個哈欠(早上起的有點早)。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問:。磕阏f什么?
那老頭,一口氣沒上來,暈過去了。
。课耶敃r真有點傻眼,我說什么了過分的話了?而,其他人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了。大韓憋著笑,說,以后不可對太傅無禮,否則斬。
繼續(xù)教我的書,做我的生意。同時,幾天一上朝,聽那些古董啰嗦什么東西。那個不耐煩啊,有這個時間做什么不好,聽這些廢話。
那些家伙還在我不耐煩的時候來煩我,刁難人。我往往是面無表情地讓他簡捷地重復一遍,然后,那些家伙就沉不住氣地,向大韓告狀,說我根本沒用心聽,對皇上無禮。
是沒聽,說話都沒重點,怎么聽?我閑閑地在旁邊插嘴。
重復一遍?磥泶箜n也是深受其害,不過他不說而已,看來今天我的話極其對他的心思。
那大臣無語地看著大韓偏心,然后復雜的目光在我們之間掃來掃去?吹奈抑毕氡馑
省略N多字之后,我兩句說出解決的辦法,發(fā)呆去了。真無聊,和大韓商量下,以后能不能不來早朝。浪費時間。
轉眼間,又過了兩年,太子,也就是我徒弟韓尋已經(jīng)十二歲了。現(xiàn)在看,也是個大人了。也許我教的真的很不錯吧,韓尋得到朝野上下一致的認可。我的生意越做越大,官到還是原來那樣。原因嘛,還不那個,因為我是女人。
不過,現(xiàn)在再沒人敢小看我了。誰能把太子教的這么好,能幾句話解決一直解決不了問題呢?
我很滿意現(xiàn)在的生活,看著坤南國的人越過越好,我很開心?偹闶亲隽诵┦裁。曾經(jīng)又個叫愛因斯坦的人說過:把安逸生活做理想的人,是沒有理想,把人類的大事做理想的人才是真的有理想。原話我不記得了,但是就是這個意思。
從寒焉身上回來,我就知道有一件事不能做,那就是懶。人不可以懶,懶人是永遠不會得到他想要的東西的。
不過,意外發(fā)生了。大韓竟然向我求婚,要我做他的皇后。我腦子發(fā)昏才答應他。他這么說了,我直接回到NO。
為什么?
第一,我不喜歡你,第二,你不喜歡我,第三,我很滿意現(xiàn)狀,第四,要是嫁人的話我還當什么官。 以為我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嗎?都想退位的人現(xiàn)在說娶我,開什么玩樂,他多崇那個叫什么什么的男人,我不知道?再說,要是嫁給他,我這么多年的努力算什么。到頭來還是和那些女人一樣,我怎么繼續(xù)我教育坤南國女人的大計劃?
你可知朕為什么要你做皇后?
知道啊。能不知道嗎?我又不是傻子,還不是我那些錢鬧的。有錢,有勢,又有頭腦,不那么干他也不安心啊。
那你該知道這么做才能讓朕安心,你也安心。
我心中不屑地哼了一下,男人怎么都這個德行,以為自己是天啊,你說什么別人就得做什么。你以為你是who啊?
我為什么要為了你的安心做這么多犧牲?我這么反問他。
因為你的一切都是朕給的。
是嗎?既然是你給的,你也能拿回去啊,你怕什么啊? 我無表情地回答他。
……他沒有話。
真是不自量力,我所有的東西都是我自己的,靠我的雙手,我的頭腦辛辛苦苦賺回來的,憑什么你說拿就拿走?就是毀了,我也不給你。 我這么說的。
你想和朕魚死網(wǎng)破嗎?
哈哈,你想當魚我沒意見。不過,網(wǎng)是破了還會再補的。我笑著回答。 你很清楚我是什么樣的人,韓耘。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你有你想要的,我有我想要的,如果你想阻止我,那我接招就是了。不要做這種白癡才會做的事。
你想要什么?他竟然這么問。
我也呆了一下,是啊,我想要什么呢? 天下太平,人人安樂。我看著他的眼睛這么說。然后他笑了,說:若清,你是男人就好了。
我翻了個白眼:女人很好。
他笑了,說,好,朕信你。
就是啊,本來就沒什么矛盾,我對他這個什么國家,沒什么興趣。再說,這是我徒弟的,我搶什么啊,一只貓頭鷹以為大鵬會和他搶死老鼠呢。
半年后,大韓,帶著他的情人走了,我的好徒弟接位。一切都還順利,本來嘛,他就是眾望所歸,加上我這個師傅在經(jīng)濟、勢力上無盡的支持,哪還有其他的說法啊。
可這小子在干什么呢?一當上皇帝,就和他爹干一樣的事,和我求婚。我暈,拜托,我能當你媽了。我二話不說,拒絕。他也不惱,說慢慢來。這是我教的?
不過,我也沒在意,他還是小孩子,目前有點戀母情節(jié)可以理解。
現(xiàn)在一切安定,我和我那好徒弟請假,回蘭苑泡溫泉去。好悠閑的度假被一群人給破壞了。
說起來那群人真是沒進步,都好幾年了,還那身黑衣服,亮片刀。不過,這次他們追殺的不是離歌,而是我兒子,杜程遠。他被人砍的渾身是血,我看了他脖子上的金鎖才認出來,我可憐的孩子。
兩天后,就在我派出去查探的人回來的時候,他也醒了。
娘親。他拉著我的手叫著,如同他昏迷時候一樣。難為他還記得我。
好好休息。什么事,身體好了再說。我給他蓋說被子,然后喚人照顧他。他一直看著我,目不轉睛的。害的我直納悶,搞什么啊,分開這么多年,他現(xiàn)在才想起來粘我?
查探的人回報:我兒子是被一個什么什么邪教追殺,那些人掃平了無敵山莊,杜家上下百口一個不留,杜蓮昀生死不明。
我拍案而起,火大的不行。氣勢洶洶地走來走去。還有沒有王法?竟然殺這么多人,決定了,那個什么什么教,是邪教,要徹底鏟除。
一面讓人收集資料,一面問我兒子具體事情。
那個教主看上了離歌,把他帶走了,爹去要人,那教主不承認,還說爹對不起離歌,便結下了仇,才招來這大禍。
我皺眉聽著,怎么覺得不對勁呢。離歌,離歌,離歌不是在我那個茶樓嗎?什么時候被掠走了啊 ?
不過我沒說什么,當年把他扔到那之后,我就忘了這回事,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問清楚再說吧。
娘親,你要救救爹。
啊?啊,看看吧。
娘,爹當年雖然對不起你,但是,娘,念在夫妻一場,你救救他。我兒子哭著跪在我腳下。
我無語。
娘,他拉出我當年我給他的那個金鎖。娘,你說有事可以拿這個來找你的。你救救爹。遠兒求娘了。
這孩子,有問題,我也沒說我不救啊,我無語地看著他繼續(xù)哭訴。
娘,你要怎樣才答應救爹?
當娘的聽這話會生氣的。這是正常的,所以我生氣了。這兒子生的,不如沒有的好啊。我開始傷心了,好多年沒這樣的感覺了。是不是該感謝他呢?讓我可以傷心,像個人一樣傷心?我正難過呢,就聽有人打架的聲音。是誰和我的保鏢打呢?轉過去看了,是離歌。他怎么來了?
離叔叔……離叔叔!我兒子見了他比見了我還熱情。
離歌也是,伸手把他抱住,死死地護住,充滿敵意地看著我?吹奈夷涿畹摹
遠兒你沒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這個混蛋。他什么意思?難道我會對我兒子出手?靠,我對他們誰出手過?
離叔叔……我兒子拉了他一下,小心地看了看我。我依然面無表情。
你怎么會在這里,我聽到消息說無敵山莊被……離歌沒說出下面的話,頓了下,繼續(xù)道:你怎么會在這里,是她抓你來的?
他什么意思?我危險地瞇起眼睛。吃我的用我的這么多年,到頭來懷疑我,白眼狼。
不是,離叔叔,你誤會了,XX教追殺我,是娘救了我。
離歌懷疑地看了看我,不是很相信。
我轉身走開,看他們就煩,我哪輩子欠他們的?用的著你相信嗎?你不相信我又能怎么樣?
娘……
知道了。他一叫我就明白他說的是剛才的事,我煩躁的答應了。
謝謝娘。我兒子很沒出息地一邊摸眼淚,一邊笑。唉……我怎么生出這么個兒子。
不理會身后那兩個人說的莫名其妙的話,我走開了。碧竹依然跟在我身后,擔心地看著我。這丫頭結婚后越來越雞婆,早知道不讓她結了。
著人調(diào)查,我也趕回去和我的好徒弟商量這件事去了。想想就知道事情不簡單。那個XX教,勢力這么大,又善惡不明,怎么能放心。加上,無敵山莊也是坤南國一個大的納稅大戶,說沒就沒了,這怎么行。
韓尋,聽完,立即派他最得力的影子護衛(wèi)去調(diào)查。我則因為討厭蘭苑的那兩個人,就待在京城,處理朝中事務,不回去了,這個假度的,郁悶。
五天后,影衛(wèi)待著重傷的男人——杜蓮昀回來了,一天后,聞訊的離歌和杜程遠也到了。
影衛(wèi)的報告,差點氣的我爆炸。
事情根本就是簡單的不行了。
那個離歌,腦子發(fā)暈,說什么因為當年我離開,一個女人孤零零的在外漂泊,他內(nèi)心愧疚,不忍心他的幸福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尤其是看到杜程遠沒有母親,更是愧疚難當。于是離家出走。我聽的直想吐,他那只眼睛看見我孤苦了?哪只眼睛看見我兒子需要母親了?毛病。
接下來就更郁悶了:離歌,離家,然后遇到XX教的教主,可憐兩個人都是為情所困一見如故,結為好友。狗血的是那個XX教教主就是大韓的那個男寵。而找他的杜蓮昀,看到兩個人接近,醋勁大發(fā),□□了離歌。并且不原諒他的背叛,而后,XX教的教主派人去無敵山莊救離歌,結果半路上被追上,只要讓離歌先逃,后來不知道哪個派別的黑衣人路上劫殺他。恰好被我救了。離歌心灰意冷,就留在我給的那個茶樓混吃等死。一面照顧我,我這么沒看出來他照顧我啊。說的真好聽。
不過,看我后來的勢力越來越大,他怕我會報復杜蓮昀,就改變初衷,由照顧,變成監(jiān)視,所以聽到無敵山莊被滅,杜程遠又在我這里的時候就懷疑是我干的。
而杜蓮昀懷疑XX教主把他的情人藏起來的,而那個白癡的XX教主竟然也不說實話,誤會就一點一點加深。雙方動不動就大打出手。后來,大韓去了XX教,被杜蓮昀搞生氣了,同時,他也查出我和無敵山莊的恩怨,怕杜蓮昀對他兒子不利,然后就殺人了。真不把人當人看。不過,還是被杜蓮昀給跑了。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他們見面,誤會消除。
結果杜蓮昀指著我的鼻子說:為什么離歌在你這里,你不告訴我,是不是你故意報復我?
我當場甩了他一大鍋貼:我欠你的?
他起身要還手,被離歌拉住,卻還是嘴不老實:不要以為你現(xiàn)在是太傅,就有權利對我動手。
我懶得理這種人,直接喊保鏢,把他們?nèi)既映鋈ァ?br> 看著他們站在我家門口(杜蓮昀坐著,他受傷還站不起來)。我就一個字:滾!
娘……杜程遠那小混蛋滿臉委屈地叫我。
看著我就心煩。上去把金鎖奪回來,看也不看他,我走了。
娘……他竟然跪下,還淚流滿面。真會做戲,好啊,做吧,我一向做惡人,就壞到底吧。我冷冷地看著他。
你真冷血。離歌下了定語。搖頭,帶著兩個人走了。
看著他們,我想起那和寒焉一起看的一部電視劇《京華煙云》,那個叫曹立華的,破壞人家的婚姻,還一副受害者的模樣。真惡心。
當晚,我躺在床上聽凡洛彈琴的時候(凡洛被我贖身,保養(yǎng)了,呵呵,是仆人),我的小徒弟走進來,對我說:
太傅,朕永遠都在你身邊。
我微微的笑了說好。
二十年后,我已近五十,忽然身患重病,我這個人一直沒什么病的——從寒焉身身上回來后?扇思也皇钦f,平時沒什么病的人,一旦病起來,絕對是驚天地泣鬼神。我相信這話,因為它在我身上體現(xiàn)的的淋漓盡致。
躺在病榻說,我的小徒弟,帶著他的皇后,皇子,一大群站在旁邊。而朝中的大臣,大部分都在這里,其中不多的女官更是一個不缺。
他們在等,我知道,他們在等我的遺言,看我這個為了坤南國鞠躬盡瘁的太傅,一輩子只當太傅,卻身兼重任的女人,慢慢的死去。
我一生孤獨,有親人,卻不如沒有。但是,我卻一點也不孤單,我很充實,我覺得自己沒白活?粗矍斑@些人,我很滿足的笑了。
好徒弟,我叫韓尋,這個小的時候說要娶我,卻真的陪了我一生的孩子。他就是我的孩子。我叫他,把印章給了他。那是我一生所賺來的金錢、勢力、名譽、功績的凝結。
交給你了,你想這么用就這么用。是啊,人呢,一生不管做好事也好,做壞事也好,開心就好,對的起自己的良心就行。
這輩子我沒體會過愛情,可是,我卻覺得自己的人生很完美,人生為什么一定要有那種可惡的感情呢?像杜蓮昀那樣,好像包括他自己,都一直不開心。那么自私的人,拿愛情做擋箭牌,做著傷害他人的事。有什么好的?
你們,要開心。
我要說的,就是這一句。無牽無掛,我閉上了眼睛。在杜程遠沖進來的時候消失生命。最后的念頭是什么呢?
啊,寒焉啊,不知道你過的這么樣了?一起上來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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