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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
晴夜,月缺星稀,華燈初上。城市在我腳下緩緩綻放,霓虹彩燈暈染了漆黑的夜空,朦朧旖旎。
我坐在全市最高的大廈最頂層的平臺邊緣,雙腳懸空自在地晃動,仰起頭,瞇眼感受著頰邊吹過的清新的風(fēng),愜意地喟嘆。
“果然,還是這里空氣好啊,吶,阿飛?”我輕輕的靠向右邊,倒入一個時刻為我準(zhǔn)備好的溫暖懷抱。
“啊?啊……嗯!”懷抱的主人還是像以往一樣因為我的突然靠近緊張得手忙腳亂。古人,即使是所謂的大俠,真的很純情。∴舿還是只有這只倒霉鬼才這么純潔呢?
可是,我很喜歡。聽到他因為我而紊亂的心跳,就會莫名的覺得很開心,也很安心。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他,才會滿心滿意只有我的身影吧。那些男孩子們所說的“我的眼里只有你”也是只有在他身上,才可能實現(xiàn)的奇跡吧。
我半瞇著的眼瞟見阿飛原先修長優(yōu)雅的手被他捏得死緊以至指節(jié)發(fā)白,覺得應(yīng)該給可憐的它們找點事做。
“有點冷……”我輕聲地呢喃,然后理所當(dāng)然地?fù)ё∷难,把頭埋進(jìn)他的胸膛。感受到薄薄一層衣服下,他結(jié)實的肌肉一下子緊張起來,我心滿意足地竊笑。阿飛的豆腐啊,吃多少次都不會膩?墒牵趺催是跟以前一樣瘦?
“阿飛,冷。”我再摟緊一點。這個笨蛋,還要我提醒多少次?
又是一陣手足失協(xié),在我失去耐心之前,他終于小心翼翼地?fù)碜∥遥直劬o張得僵掉。
我嗅著他懷里淡淡的青草香,滿足地嘆息。果然,這個味道的沐浴露比較適合他。我可是找了好久的呢!
“歐陽小姐,在下……”
“說白話文——”我皺起眉,推開他,“歐陽小姐?你在叫誰呢?我認(rèn)不認(rèn)識?哦,難道你在叫我妹?她不在!”
阿飛看到我生氣,有些慌亂:“在下……我……洨……”
“哼!”我看到他可憐兮兮的表情,忍不住又笑,再次拱進(jìn)他懷里,汲取溫暖。阿飛害怕我生他的氣呢,真開心!
“……洨,你要是覺得冷的話,要不然我們回去吧?”阿飛猶豫了一會兒,伸手擁住我,“早知道來的時候就帶件外套了,對不起,洨。”
“不要,反正還有你嘛,現(xiàn)在這樣我就不冷啦!”要不是臨走的時候我阻止你幫我?guī)馓,現(xiàn)在哪有機會這么光明正大地吃你豆腐啊!
“可是……男女授受不清,我們這樣總歸不太好,如果被別人看到,會影響小姐的清譽的!
清譽你個頭!要不是考慮到你古人的接受能力有限,我堂堂歐陽家的大小姐,追個男生這么麻煩我至于嗎我?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再說了,在這么高的地方,鬼才看得到……
我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腰,欣賞他悶在肚子里不敢出口的呻吟,問道:“阿飛,你怎么這么瘦?練武的人不是應(yīng)該很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嗎?”雖然武俠小說里的大俠都很瀟灑很帥氣的樣子,可是想起來從小練武蹲馬步什么的,肌肉應(yīng)該很大很彪悍才對吧?
阿飛默了一下,回答道:“我練的并不是普通的強化身體力量的武術(shù),而是修習(xí)并鍛煉體內(nèi)的氣以達(dá)到能夠自如控制的地步……”
“OK,shut up!”我頭疼地喊停,“反正我也不喜歡肌肉男。阿飛這樣正好,是我喜歡的型噢!”如愿地聽到他陡然加快的心跳。
“阿飛你今年多大啦?”
“這個問題洨以前不是問過我了嗎?按照這里的計算方法的話,我今年19了!
“以前問過嗎?我忘了!蔽颐悦5恼UQ,“19了啊,真小。小p孩兒阿飛!”說罷抬起右手拍拍他的頭。不錯,我的話,他都記得很牢嘛。
“我不是小孩子了!”阿飛果然怒了,豎起眉毛的樣子像極了炸了毛的貓,很可愛,跟當(dāng)初我這么逗他的時候一樣的反應(yīng)。盡管身邊的人都很怕他生氣,說他生起氣來氣勢很壓人,我卻沒這種感覺。反正,即使生氣,他也不會真正對我兇。
“嗯,可是阿飛比我小誒……跟我比起來,阿飛就是個小孩子!”而且還是特純真的那種。
“洨……那你……”
“嗯?”
“……沒什么。”
這小孩,真不直白,有什么問題就問唄,玩兒什么欲言又止。現(xiàn)在不流行含蓄了不流行了,含蓄那都是別扭受才玩的把戲,你可懂?
“我今年馬上就要21了噢~我21生日那天,也就是我正式繼承歐陽家的日子了。真麻煩啊!為什么我是家里的長女呢?啊對了,那時候你就可以回去了!21歲,也是族里規(guī)定族長成家的年齡。
我手指繞著阿飛墨黑如漆的長發(fā)玩,想到族里的事情有些煩躁,想破壞點什么,卻不忍心扯他順滑漂亮的發(fā),“阿飛結(jié)過婚了嗎?”
“。俊卑w不知在想些什么失了神,等反應(yīng)過來我在問什么頓時紅透了一張臉,一緊張又開始冒古文,“在下未……未曾婚配!
“唔——是嗎?”猜也猜到了,如果已經(jīng)那個那個這個這個了,怎么還能如此的很傻很天真。
我漫不經(jīng)心的松開抱著他的手,慢慢站起身,按住被風(fēng)鼓起飛揚的黑色百葉裙擺,任憑中長的發(fā)被風(fēng)攪得亂七八糟,低下頭看他,“為什么呢,阿飛?你這么帥這么強,還是什么所謂的‘天下第一賤’,應(yīng)該很受歡迎吧?古代的話,19歲就有小孩子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
“我在外的確是有個名號叫‘天下第一劍’,可是為什么被你一念就覺得渾身別扭呢?”
“那個不重要啦哈哈不重要,快說你為什么還沒有成親?”
“因為……”他垂下眼,神色黯然,“因為我是妖之子!
“你說什么?風(fēng)太大我聽不見!”我大聲吼道。呵,妖之子,來這邊都這么長時間了,還抱著這種說法不肯放手,古人真是死腦筋。嗯——還是只有這只比較笨呢?
“因為,因為我是妖之子……”阿飛瑟縮了一下,垂下頭。
“聽不見!阿飛你說你是什么。!”我更大聲地吼。
“妖之子!”阿飛猛地抬起頭,吼回來,“我說我是妖之子,狐貍精的兒子。 毖凵窭锍錆M憤怒與不甘,嗯,以我這個人精看人的眼力,還有一點點期待。
阿飛,你期待從我這里得到什么呢?
“阿飛你聲音小一點,想震死我?”我輕輕撫上他白皙的臉龐,飛揚的眼角,“是因為這雙眼睛吧?紫色的瞳仁,狐貍眼的形狀?雌饋碚娴挠悬c妖孽呢!”
阿飛聽到我的話臉色瞬時煞白,不自在地偏過頭想躲過我的手,我彎下腰與他平視:“可是那些人真沒眼色!說你是狐貍精的兒子簡直是在侮辱狐貍精嘛!狐貍精都像你這么笨的話,這個世界就沒救了~”
“你……”他抬眼,紫色的狐貍眼有隱隱的怒氣。
“我什么我?你這種笨蛋,大概也只有我會喜歡了。”我撫上他的眼睛,“你的眼睛,真是漂亮!
他愣住。我直起身,回頭燦爛地笑:“我跳了,接住我哦!”沒等他回答便張開雙臂,閉上眼睛,向前傾身,向地面墜去。
我在萬有引力的作用下加速下墜。柔和的風(fēng)隨著我速度的加快變得凌厲如刀,刮著我裸露在外的皮膚,很疼,和著在耳邊呼嘯而過的風(fēng)聲,很酣暢。夜景在加速的我眼前連成一片,不再清晰的畫面讓我覺得茫然但輕松。如果,就這么墜落,就這么墜落,直到最后,也沒什么不好……
五——
四——
三——
二——
一!
我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我沒有睜眼,感受下降的速度漸漸減小,然后上升,翱翔于墨藍(lán)的廣袤天空。
阿飛還是像以前一樣準(zhǔn)時呢。只不過,這次他摟得稍微緊了那么一點。
“洨,以后還是不要玩這個游戲了,很危險的。要是我沒接住怎么辦,要是我沒接住……”
笨蛋,你怎么可能接不住呢?我心想。
我睜開眼睛,看著正帶著我飛翔著穿梭于這座城市的他,覺得他真是好看。
背后幻化伸展出的泛著銀色光華的羽翼好看,原先用發(fā)帶束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散在身后飛舞的黑發(fā)好看,飛揚入鬢的眉好看,純凈紫色的眼睛好看,微微凍紅的鼻尖好看,薄如刀削的唇線好看,在陸離的城市燈光下更顯深邃的輪廓好看,尤其是,為我緊張的表情,真是好看。
這樣好看的阿飛,怎么可以不是我的呢?
“洨,你聽到我剛剛說的了嗎?以后不要……”
“阿飛!蔽掖驍嗨膯。這家伙真是的,平時一副愛理不理人,酷得要死的樣子,這種時候就啰嗦得跟歐巴桑一樣。
他疑惑的低頭,然后緊張地?fù)ё∥乙驗樗砷_摟著他的手而險些下滑的身子:“洨你干什么松手!很危險你知不……”
我摟住他的脖子,親吻他的我喜歡的唇,清新的我喜歡的味道,不過還真是預(yù)料之中的笨拙和僵硬。嗯,阿飛,你的初吻,我收下啦!
“凌飛,我喜歡你,不如我們交往吧!”我微笑著看著完全僵掉了的他,瞟一眼跟著他一并僵掉的他身后的羽翼,出言提醒,“plus,阿飛你這么快就想和我殉情了嗎?”
我無奈地看到他手足無措臉通紅的樣子,為了小命著想,決定讓他先降落再說。看來今天要晚歸了,不過算了,再過兩個月不到我就正式繼承歐陽家了,偶爾晚歸一次而已,那些啰里巴索的長老們正忙著準(zhǔn)備儀式呢,估計沒工夫管我。
可惜即使是降落,托了那雙動作不協(xié)調(diào)的翅膀的福,我們的下場還是很慘。由于緩沖的不好,快到地面的時候還有一點速度,所以我們在地面上滾了幾圈才停下來。我倒還好,由于被他護(hù)在懷里,只是頭有些暈而已。他估計皮外傷是少不了的了,不過幸好這里是公園的草地上,這種時候也沒有別人!@個笨蛋!
“洨你剛剛說……說什么?”這個笨蛋卻絲毫沒注意這些事情,亮亮的眼睛欣喜期待地盯著我,急切地問。
“我說……”
“洨姐姐,你再過兩個月就要結(jié)婚了。那個時候,你還能跟我搶凌嗎?”潼的話突然在我耳邊響起,粉碎了我唇邊不可自抑的笑容。
歐陽家族家規(guī)之一:為了保護(hù)每一代的繼承人,在該繼承人正式繼任家主之位前由前任家主或是長老們負(fù)責(zé)從異時空召喚一個實力最強的人過來作為保鏢。當(dāng)該繼承人21歲登位時,以將此人送回原先的時空作為身為家主實力的證明,連同婚禮一起,作為該繼承人的繼位儀式之一。
當(dāng)然,婚禮是政治婚姻類型的,說是為了保持我們最古老巫術(shù)家族血統(tǒng)的純正。
我是怎么了,平時逗逗他也就算了,怎么今天突然起了認(rèn)真的意思。明明知道作為下任家主,我是沒有權(quán)利選擇伴侶的。
“沒聽見?沒聽見就算了!蔽蚁霋觊_他,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他摟得很緊。奇怪,以前都是一落地他就自動、立刻、迅速放手的,怎么這次反常了?難道被我一親短路了?嘖,原來吻還有這個功效的!
“洨你剛剛說什么了?”他默了一會兒,又問。
“我沒說什么,阿飛你幻聽了!蔽矣謷辏是沒掙開。小樣,怎么以前沒發(fā)現(xiàn)你丫的手臂是跟鐵臂阿童木一個材料的?
“洨,你剛剛說什么了?”他固執(zhí)地問,純紫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妖艷。
阿飛生氣了嗎?
“沒……”
“再說一遍!
阿飛生氣了吧?
“其實……”
“歐陽洨!
阿飛生氣了。
我張了張口,閉上嘴,沉默。破嘴巴,叫你亂說話,你看,闖禍了吧!
“阿飛,你先松手,那個……男女授受不清!边@借口真他媽遜。
“洨你剛剛說‘凌飛,我喜歡你,不如我們交往吧’對不對?為什么現(xiàn)在不承認(rèn)?”阿飛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轉(zhuǎn)移話題失!這孩子真不可愛,看不出來我反悔了嗎?
“你聽錯了,我說的是……”
“為什么?”
大哥誒,雖然小蠻腰使每個女人的夢想,可是實現(xiàn)夢想的途徑不只這一種,您先放過我的腰可好?
“我反悔了!蔽野欀既淌芴弁,拍拍他的腦袋,“你看,我馬上就要繼承歐陽家,那一天,你也就可以回去你的時代。到時候,我們就分道揚鑣了。無牽無掛的不是比較好嗎?免得分別的時候多一些無濟于事的無用情緒。吶,凌飛凌大蝦?所以,無論我剛剛說了什么話,你就當(dāng)風(fēng)太大,幻聽了吧!乖!
他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顫啊顫,顫得我的心跟著抖啊抖。
我沒說錯吧!沒說錯吧?還記得他剛來這邊的時候整天往外發(fā)冷氣,頭頂仿佛掛了個“生人勿近”的牌子的冷酷樣子,而且,他的確是很想快點回去的吧!那為什么現(xiàn)在全身都發(fā)出一股名叫“悲傷”的氣息呢?
“當(dāng)初——”他聲音低啞,“當(dāng)初,是你們擅自把我從我的時代抽離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
我眼皮跳了跳,有點心虛:“這是家規(guī)嘛,又不是我想的……再說,你現(xiàn)在過得其實也沒什么不好啊……更何況,再過兩個月我就可以送你回去了!”
“在我好不容易適應(yīng)了這里,有了想要保護(hù)的羈絆的時候,你們又擅自決定讓我回去……”他抬起眼,一副“你還有理了”的控訴樣子盯著我。
羈絆?你能有什么羈絆?借口啊這是借口!千萬不要上當(dāng)啊,英明的洨同學(xué)!
“我……”我敗北了,垂頭喪氣地把腦袋耷在他胸前,“對不起嘛……”
“對不起?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干嘛?”
是誰?是誰教他這么惡俗的臺詞的!這句話不流行了!早就不流行了!
我頭耷得更低了:“不然還能怎么樣嘛……”
“所以……”
“所以?”我困惑的抬頭。
“所以,就把你賠給我好了!”他得意地笑,眼睛彎成了月牙兒,唇角上揚,純凈紫色的眸子折射出點點的星光,透出些許魅惑的色彩。
要是真這么簡單就好了……不過,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
看著他漸漸靠近的臉,我閉上眼,心想,這家伙,說不定真的是狐貍精的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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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果然很喜歡吶,這種純真的可以欺負(fù)的聽話的乖小孩~上次做了個心理測驗,測出來我是s(sm中的s,不懂的小朋友乖乖查字典去吧)傾向的,看來很準(zhǔn)啊~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