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長的黑夜里季闌又做了夢，深夜驚醒，渾身乏力。伸手一抹，額頭背脊，盡是虛汗。她幽幽嘆口氣掀開被子一腳，翻起身，雙腳在黑暗著探尋拖鞋的蹤影。好容易習(xí)慣黑暗，腳掌踢到鞋背，終于又松口氣，把腳丫伸到鞋里，腳趾抵到了柔軟，找回點溫暖的感覺。一手摸著發(fā)涼的肚臍，一手以手指按著太陽穴，循黑摸到窗臺邊，輕輕挽起一面的窗簾，將身子埋到窗簾的背面去，然后兩手托腮，靠在窗臺眼，看窗下車輛稀疏，燈光昏暗，恍若隔世。

臉上涼涼的，眼角難受，隨手一抹，竟是淚痕。

為什么又做了這樣的夢為什么，不掛心不揪心的會一股腦兒逆襲。為什么不自主地掉眼淚，只因為把希望都寄想在一個遙遠(yuǎn)的人身上？

眨眨眼，路燈都有了重影。安然地收起自己的眼，耳際的頭發(fā)自然地垂下。扳直身子，重新回到漆黑的房間，心道去睡吧，別再做那樣的夢，讓人心慌。

她靜默。走回床邊重新蓋好了被子，繼續(xù)淺眠。沒有星光的城市，連寂寞，都是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