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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花舞
篇一
“這里不是虹島,你要穿和服出來,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對...對不起,叔叔,我...下次...不敢了!”
砰——
癱坐下來,輕輕按住臉上的傷口,渙散的眼眸,映著淡淡的月光,我,找不到他了,再也,沒有辦法了。
她,不是虹島人,他,母親是虹島人。他們在虹島相見。
他說,你穿起和服,就像我母親年輕時的樣子,很美。
她曾說,我會等你,一直等下去。
“你看,漂亮嗎?”
“淡淡的輕粉,小巧而靈透!
“以后看到它,你會想起我嗎?”
男孩笑而不語。
窗前有棵樹,雖高大,卻不粗壯。除了花季,其余時節(jié)略顯清冷。她喜歡坐在樹下,等待花開,數(shù)著花落,樹的每一片花,她都悉心呵護(hù)。
“這是那個姐姐的!贝蜷_荷包,幾縷淡香。耳畔響起那是的戲語:你相信嗎,命運(yùn)是注定的,我們誰也逃不掉。
“老板,這個值多少錢?”
老板取出手套,恭敬的帶上,雙手接過,小心翼翼的放在托盤上,拈起一角,仔細(xì)端詳。
“這個...價錢不好說,這是上好的刺繡,技法幾近失傳,相似的我也只是早年在貴族家有幸睹見。如此珍貴的物品,您真舍得?”
“我已經(jīng)找不到他了,留著也只是徒添傷感,這件就暫且寄放在這里吧。”
我,沒有放棄,只是,我不配。
“你是上次那個女生對吧?”
“你...記得我?”
“花的味道...熟悉!
“你是虹島人?”
“我不是!”男子有些反感,他自己也很莫名。
“對不起。”
“為什么這么說?”
“我只是覺得...”
“只是喜歡這花而已。”
她喜歡這花,卻不知花名,她學(xué)著珍惜這花,卻不得要領(lǐng)。她嘗試各種辦法,面容日近憔悴,別人為她不值,她只答,這是我欠他的。
后來。
她成了用花高手,他是芳香師,她用花是習(xí)慣,他采花是生活,她認(rèn)真,他隨性。
她不相信愛情,卻等待他的承諾,他可以輕易許諾,不顧后果,卻在意她的感受,不敢開口。
她倦了,因為無望的愛,他怕了,因為傷了太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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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二
“看到櫻花要想起的女孩是你?”
“嗯?你記得什么?”
“是花!”
“這個嗎?”
男子目光微滯,瞬而變得凜冽,“這是哪兒來的?”
“小心!”說著,護(hù)住手中的托盤,側(cè)身躲過男子,“這是前段時間,一個姐姐放在店里的。今兒個父親不在,我偷拿來給你看。”
“為什么?”男子自言自語。
“你不是喜歡櫻花嗎?”
“她為什么這么做?”
“誰呀?”
“我,記不清了!
看著男子一臉痛苦,不再說什么了。
她終于找到方法了,采摘草藥劃破了手腳,混著血浸潤花瓣。一針一線,那么小心翼翼。血染后的花瓣,依舊淡泊,只是微微染粉,靈巧的雙手,無縫的繡工,將古法盡致運(yùn)用。花不是嵌入,而是生長上了。
他聽聞消息,趕來。
“母親大人,您醒一醒!”
即使如此時刻,都必須用敬語,這是規(guī)矩,也是枷鎖。
她微微睜眼,看到門口踱步的男人,輕撫孩子的臉,“這是我欠他的,他本該是世上最好的人!
男人最終未能見到她最后一面。男孩不肯跟他回去,只一句話,“這是我欠她的,她本該是世上最好的人!
她知道他懂花,他知道她愛花。
“那個姐姐說,如果見到那個人,要我把荷包給他。你...是你吧?”
熟悉的香氣,零星的片段。
她說:“我不怕受傷,一直喜歡你,一直默默看著你,這樣的生活,我受夠了!我喜歡你,義無反顧。”
“可我,也許會毀了你!
近幾年,他父親思念母親愈發(fā)瘋狂。她像母親,一樣溫柔,一樣美麗。
“花,從來不會抱怨,泥土也好,池塘也罷,是它認(rèn)定的歸宿,不會后悔。”
他將她帶回家拜見父親,執(zhí)拗的老頭,眼底淺埋一絲動容。
他帶她到母親房間,她穿上了那件和服。
臺風(fēng)夜,她獨(dú)自在屋中。抬頭,看見那猙獰的面孔。
一雙手緊緊扼住咽喉,是他父親。她怕傷了這可憐的老頭,他怕傷了她。
當(dāng)他醒來,房屋已變?yōu)閿啾跉堅。他父親已經(jīng)變得冰冷。頭部的干涸的血跡,觸目驚心,散開的衣服,斑斑血跡,昭示著他的傷。
他怕,他四處尋找,她已不見。
他慶幸,不見,便是活著,他已不堪,不能毀了她。
發(fā)燒使他神志不清。姑姑說,他撿回條命。
他笑著,夾雜一絲痛苦,有什么,忘記了,明明很重要。
她不知那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在松手之前,她已昏迷。醒來時,自己躺在那棵樹下,身上披蓋著那件和服。
她四處尋找,只找到他父親的尸體。他,大概還活著。
狼狽地回到那個稱之為家的地方,她想,只要穿上這衣服,總有一天,他會回來找她的。
那件衣服,總歸有人認(rèn)得,而鄰里坊間的言論,讓她心顫。
她知道了,那天他父親是可以逃掉的,他父親是為了就她,因為他把她當(dāng)成了她。
她想他。
她怨自己,勾起他父親的舊傷,害他喪命。
她恨自己,未能守住愛。
淚模糊視線,直至最后一絲光亮消褪。
她知道,她盲了。
當(dāng)他想起來時,她走了,只留下一包花瓣。
她永遠(yuǎn)不會知道,她一直在等的人,一直在找的人,那么近。
她傷心,卻也安心。
至少,消失的他沒有遇到失明的她。
他沒能再見她一面,沒能想起她,害她苦苦找尋。
他心中淡淡感激。至少,執(zhí)著的她沒有遇到失憶的他。
看著荷包中靜靜躺著的櫻花瓣,輕風(fēng)拂過,幾片旋落入泥。
這不是花物語,是花勿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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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記
他和她是鄰居,注定總會相遇。
兩家的門前有棵櫻花樹。
他外出學(xué)習(xí)制香,她因為他學(xué)著保存花瓣。
他從未表白,她等著他表白。
他家家規(guī)森嚴(yán),她家家道中落。
他從外面趕回來,為了見重病的母親一面。
兩人都長大了。
她想搏一把,她告白了。
他帶她回家,他喜歡她。
她記得他說自己穿和服好看。
他看到母親的遺物睹物思人。
他父親錯把她認(rèn)成他母親。
那晚臺風(fēng)過境,怨恨懊悔沖上心頭,他父親想掐死她,卻又轉(zhuǎn)念把她看作他母親。
她反抗不得,拔下發(fā)簪刺去。
屋里動靜太大,他慌忙跑過來。
一時情急,他拿起手邊的東西砸向他,他父親倒在一旁。
臺風(fēng)吹裂了屋脊,門板砸落,東西亂作一團(tuán)。
她被他父親救出去,倚在櫻花樹下。
他被砸落的房梁壓住,動彈不得。
他父親失血過多,最終死亡。
他的親人圖他家財產(chǎn),救走了他。
她看到他父親的尸體,深信是因為自己害了他,心懷愧疚。
他看到父親的尸體,確信那致命傷是自己親手造成,他不想連累她。
她整日以淚洗面,最終哭瞎雙眼。早已繡好的荷包,還未來及給他。
那日的事情,傳得眾人皆知,她被家人趕出去,只得投奔海對面的的叔叔。
等了很多年,她把荷包當(dāng)了。
那日開始,他高燒不退,清醒后,失去記憶。
他只得繼續(xù)調(diào)香,找尋失去的記憶。
四處漂泊,直到離開虹島,來到海對面的小鎮(zhèn)。
無意中進(jìn)到一家當(dāng)鋪,看到了那個荷包。
幾次交談過后,老板的女兒講了她知道的故事。
他想起來了,卻再也見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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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復(fù)習(xí)壓力大,總會冒出些想法。
年輕時總會瞎糾結(jié)。
寫于13年4月20日,最近整理整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