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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蛇妖嗎？”年輕的里爾德先生微笑地看著面前憑空出現(xiàn)的女人，坦然的神情之中，絲毫沒有被發(fā)現(xiàn)正在研究黑魔法時應(yīng)有的慌亂，“納吉尼說古老的東方存在一種蛇妖，我以為會和美杜莎長得一樣，看來并不是�！�
　　對方?jīng)]有回答，只是張了張嘴，吐出一個模糊的單詞，然后突然落下兩行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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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蛇妖嗎？”年幼的湯姆盯了面前的女人許久，發(fā)現(xiàn)對方慘白的面色與納吉尼所說的別無二般，便飛快地將其定義為納吉尼的遠(yuǎn)房親戚——來自神秘東方的蛇妖。
　　然后這只柔柔弱弱的“蛇妖”留了下來，陪伴了他幼時歲月里最美好的幾年。

　　同樣年幼的納吉尼很喜歡接近它遠(yuǎn)方的親戚。
　　對方身上有種神秘的氣息吸引著它。
　　像是隔了很久的時空，來自于黑暗的。來自于……
　　“啪——”湯姆粗暴地打斷了納吉尼企圖纏上對方脖頸的舉動，冷聲，“你是傻子嗎？離納吉尼遠(yuǎn)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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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妖”的名字很奇怪。

　　湯姆指了指自己，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說了一聲“湯姆”，然后滿意地聽到對方呆呆楞楞地重復(fù)了一遍。
　　接著，對方也指了指自己，發(fā)出了奇怪而略微拗口的詞匯。
　　湯姆皺了一下眉，自說自話地抽取了自己比較熟悉的“黛”，并以此稱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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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他知道那天憑空出現(xiàn)的女子不可能真的是蛇妖，但他固執(zhí)地將其稱呼為他的“蛇妖”。
　　是的，是他的所有物，長久以來唯一屬于他一個人的……名為“黛”的蛇妖。

　　4
　　他的黛很美。
　　湯姆努力地將自己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別的事情上去，卻克制不住地回想起剛剛的那一幕。
　　剛剛睡醒的黛半瞇著眼，光著腳在地上摸索著被他藏起來的鞋子。
　　湯姆無意識地看向?qū)Ψ桨尊男∧_，素白的腳被雪白瑩潤，若藕般微微翹起的腳趾……小巧的腳丫似乎籠著光，引得他內(nèi)心癢癢的。
　　他呼吸一滯，面上漲得通紅，心臟猛烈地跳了起來，逃難似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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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長大了，你就會變成一個老太太。然后我就不會喜歡你了�！睖访鏌o表情地對著面前的女子說道。
　　“我知道。”他的“蛇妖”面色如常，畢竟她從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東方女子。
　　“那你為什么不離開！”湯姆面色愈冷。
　　“我知道�！彼摹吧哐蓖蝗粓�(zhí)起他捏的緊緊的拳頭，輕輕地將他的手指一根根地展開，看著他的眼睛，目光灼灼，神色未變，“我知道�！�

　　5
　　她越來越蒼白了。
　　如同在那個遙遠(yuǎn)的記憶里一樣，離人世越來越遠(yuǎn)，離他越來越遠(yuǎn)。
　　離恨天里沒有她的魂魄。
　　有人悄悄易了她的判詞，改了她的命。
　　償了幾家怨，添了幾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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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姆不知道？
　　納吉尼鍥而不舍地鉆著空子，往它柔弱的“親戚”身上靠。
　　“噓——”女子唇角漾起的笑容，終是落入了醞釀風(fēng)暴的眼。

　　7
　　臨別的夜晚，刻骨銘心得與記憶里的別無二般。
　　只是少了一個讓她落淚的，換了一個讓她咳血的，多了一個讓她放不下的。
　　月光慘白。
　　冷月葬幽魂。與無數(shù)的過往吻合，卻又偏離。
　　因果循環(huán)反復(fù)。
　　誰知此果不是誰的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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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
　　納吉尼蜷曲著身子，發(fā)出幾聲“嘶嘶”的聲響應(yīng)答著。

　　“別擔(dān)心我，納吉尼。等我解決了那件事，一切都會結(jié)束的�！�
　　納吉尼抬頭碰了碰身邊的人，發(fā)現(xiàn)對方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長得很高了。
　　它這才想起來那位柔弱親戚身上熟悉的氣息來源于哪里，卻最終只是碰了碰湯姆的掌心，又縮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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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泉涸，魚相處于陸。相呴以濕，相濡以沫，不如相望于江湖。”
　　因為愛你，所以不忍你受傷，不想你受痛。
　　“我知道……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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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忘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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