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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字如面
一.
凌晨三點半,徐穩(wěn)穩(wěn)在一陣猛烈的搖晃中驚醒。
“媳婦兒,快醒醒!
有人在叫她,還挺急。
感覺身子被強行搬起,眼睛勉強掀條縫,她看到了蕭陸。
滿臉油光,眼睛發(fā)亮,一副荷爾蒙分泌過旺外加欲.求不滿的樣子。
而他身后,電腦屏保發(fā)著藍幽幽的光。
嗯,深夜不睡覺,非奸即盜,鑒定完畢。
默默闔上眼,身子往后癱,“本人已死,有事燒紙,謝謝合作!
“誒,不是,媳婦兒,有大事兒。”
蕭陸一手掰她肩膀,一手攥著她的臉,笑得很詭異,“你聽了一定會激動得睡不著覺的!
“你買的六.合.彩中了?”她沒好氣的問。
“……哦,那倒沒有!
“……”
“哎呀,你別睡別睡。”蕭陸跟搖金錢樹似的死命晃她。
臉埋在掌心,徐穩(wěn)穩(wěn)深吸了口氣,默默將“人之初,性本善”幾個字來來回回念了十遍。
“說吧,什么事?”她現(xiàn)在頭很疼。
“我剛王者玩了兩把,把把五殺,打的對方哭著回家找爸爸,你說我6不6?”
……
Are you kidding me?
所以,他大半夜把她從床上挖起來就是為了這個?五殺?真的好棒哦。
現(xiàn)場,熄燈十秒鐘,容她說句臟話先。
“蕭陸,我以后叫你蕭無敵好不好?”她擺出微笑臉。
“哈哈,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厲害,嗯嗯?”
不,因為你至賤。她在心里補充。
二.
她和蕭陸是高中同學,大一軍訓的時候,他們就在一起了。
剛開始,小兩口戀愛談的不要太火熱,晚上出來打個水都能在宿舍門口纏綿半天。
蕭陸這個人呢,風趣幽默,加上一副好皮囊,走到哪都是眾人焦點。
反而是她自己,外貌平平,身材平平,唯一的優(yōu)點大概就是性格好。
可是,再好的性格也受不了蕭陸這清奇的腦回路。
用她的的話來概括,就一個字,賤。
他們第一次的時候,兩個人模模糊糊知道個大概,但實際操作的時候跟傻子似的。
蕭陸跪在她腿兩邊,找不到入口,急的滿頭大汗。
她躺在床上,疼的滿頭大汗。
好不容易找到路,才進去個頭,她疼的五官縮成一團,嘴里連聲喊停。
哪知道這個蠢貨停了幾秒鐘后竟然中了邪似的一捅到底,疼的她下意識一腳將他踹到床尾,眼淚嘩嘩地流出來。
回過神來的蕭陸連爬帶竄地撲上來,捂住她的嘴,說,“小點聲兒,別讓隔壁鄰居聽見了!
你tm不安慰我就算了,竟然還好意思捂我嘴?
最關(guān)鍵的是,往后,每當談?wù)撈疬@件事,他都一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樣子,說是一捅定江山。
一捅,定江山。
呵呵。
三.
中午十一點半,她和蕭陸順著人潮來到食堂打飯。
來到一個最近新開的窗口。
她瞅著價目表猶豫不決,便問老板娘,“你們這兒賣的最好的是什么?”
老板娘手忙腳亂地裝飯刷卡,但還是很熱情地回答,“我家賣的都挺好,招牌菜是酸菜魚和酸菜雞!
“好,那就來一份酸菜魚、一份酸菜雞.吧!
話一出,她就感覺有點怪怪的,左右瞟了一下,雖然人多,但大家反應(yīng)都很正常。
她暗自松了口氣。還好,還好,大家都是健康純潔的祖國花朵。
但很顯然,她高興得太早。
身后響起某人用無比欠扁的聲音,“媳婦兒,說雞不說吧,文明你我他!
……
很好,她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飯后,校內(nèi)某偏僻小徑。
“媳婦兒,我真不是故意的!彼荒樜馗谄ü珊箢^解釋。
她不說話,悶著氣往湖邊走。
他趕緊拉著她,“你說,怎么樣才肯原諒我?”
她撇過頭,沉默地看著湖面,好半天半天才輕輕地問,“蕭陸,當初你為什么會喜歡我?”
是啊,為什么會喜歡她?明明她一點兒也不優(yōu)秀。
僅僅是因為他們倆認識的時間久么?
他疑惑了一下,反問道,“誰會不喜歡自己媳婦兒呢?”
好吧,她也沒期待能從他嘴里蹦出什么正經(jīng)答案。
“沒有下次了!彼曇魫瀽灥。
他愣了一下,隨即眉開眼笑,“誒,好嘞。”
四.
此時,湖邊楊柳依依,微風徐徐。
有一對小情侶從小徑那頭走過來,女孩子趴在男孩子背上,兩個人有說有笑的。
蕭陸眼珠子一轉(zhuǎn),轉(zhuǎn)過身半蹲下來,拍拍自己的肩膀,“媳婦兒,上來!
她果斷拒絕,“不要!
這大白天的公然秀恩愛會引起民憤的。
他二話不說拉著她的胳膊繞到肩上,兩個手勾住她的腿彎往上一托。
上來的瞬間,她明顯感覺到他的腰彎了彎。
“放我下來!彼旨庇中,此時又有好幾個同學路過,都朝著他們這邊看。
“不要!彼靡獾匦Γ往上顛了顛。
他背著她繞著湖邊走了兩步。
親,你以為這很美好嗎?不。
在走的過程中,他的上半身不斷往下彎,最后彎成一個詭異的九十度。
他馱著她,請注意這個用詞,沒錯,是馱。他馱著她,一步一個腳印,十米的路走出了馬拉松。
她的臉陰沉了下來,他當自己是愚公在移山嗎?
身后的小情侶歡笑著趕了上來。
經(jīng)過他們身邊時,蕭陸以極其艱難地姿勢回頭問她,“媳婦兒,你是不是又背著我吃肉了?”
去死吧!!
五.
晚上八點,她搬去閨蜜那兒。
臨走時,蕭陸一臉凄凄地站在墻角,看著她收拾行李也不敢開口阻止。
“咋啦,吵架啦!蓖鯘嵎笾婺ぃ瑲舛ㄉ耖e地問。
“沒,我就心情不好,想換個環(huán)境!彼皖^淡定地鋪床。
“那,你準備在這住幾天?”王潔試探著問道。
她頓了頓,低頭想了想,回答道,“不好說,看心情!
“……”
熄燈后,她倆躺在床上聊天。
“誒,我說,蕭陸那小子怎么惹你了?”王潔摟著她一只手臂,湊到她肩頭繼續(xù)八卦。
“沒啊,他對我挺好的。”
王潔嗤笑了一下,“騙誰呢,這么多年我還不了解你?要是好好的,你能想起我來?”
她憋了半天,終于恨恨地蹦出幾個字,“他太賤了!”
所以說,這話題不能開頭,一開就就沒完沒了了。
她一點點訴說他的罪狀。
王潔默默地聽著。
完了,突然冒出來一句,“我覺得挺萌的啊。”
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這也叫萌?哪里萌了?還是說她幾天沒上網(wǎng),跟不上潮流趨勢,萌在一夜之間變成貶義詞了?
“嗯,你看,他這口口聲聲媳婦兒的,叫的挺甜的嘛。”
“呵呵,那你要是知道了他在叫我媳婦兒之前的稱呼,一定覺得更甜!彼龥鰶龅卣f。
王潔覺得她這笑有點毛骨悚然,但還是壯著膽子問,“什么?”
“Ipad.”
“?”
“因為,平板啊……”
“噗……”王潔忍俊不禁,捂著嘴嗤嗤地笑。
徐穩(wěn)穩(wěn)鼓著腮幫子,活像個小受氣包。
蕭陸就是這樣的賤人。
六.
睡到半夜,身子突然懸空往下掉,驚得她一下子就醒了。
半個腳已經(jīng)在地上,她微探著身子,發(fā)現(xiàn)王潔睡橫過來了。
哎,能從枕頭上睡到半床腰也是種本事啊。
心下微微嘆息,她躡手躡腳地將王潔挪一挪,坐在床頭拿起手機。
打開,解鎖,微藍的光有些刺眼,她不由地瞇了瞇。
看了下時間,才兩點。
她的桌面壁紙以前是藍胖子,因為她喜歡他的萬能口袋;后來換成了某個時下流行的小鮮肉,因為她發(fā)現(xiàn)長得帥更重要。
而他的桌面壁紙是她。
一開始,是她強制他換的。
他皺著眉,極不情愿地在相冊里挑挑揀揀,嘴里還不忘附加評論,“哎呀呀,這張臉太大;哎呦,不行,這張鼻孔都開了;誒,這張不錯,要是大腿別那么粗壯就更好了……”
大腿,粗壯。
她想哭。
雖然她腿是略微粗了那么一丟丟,但說是粗壯也太沒天理了吧。
最后他笑瞇瞇地得出結(jié)論,“媳婦兒你看,這些都不好,給別人看見了惹笑話。咱就別換了行么?”
當然不行。
所以她就故意挑了那張大腿粗壯的照片設(shè)置成桌面,美其名曰,“拯救你的審美觀。”
他癟著嘴接受了。
只是,再沒有換過。
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干什么?會想她么?
哼,八成又在開擼了,這男的一向沒心沒肺。
郁悶地掏出耳機,打開音樂。
第一首就是陳奕迅的,穩(wěn)穩(wěn)的幸福。
這是她最愛的一首歌。
蕭陸向她表白的時候,唱的也是這首。
【我要穩(wěn)穩(wěn)的幸福
能抵擋末日的殘酷
在不安的深夜
有個歸宿】
穩(wěn)穩(wěn),穩(wěn)穩(wěn),徐穩(wěn)穩(wěn)。
那時候他穿著軍訓服,頂著烈日,在周圍人的哄笑聲中紅著臉跑到她跟前,一連局促但堅定地說,“徐穩(wěn)穩(wěn),我想要你幸福。”
他說的是希望她幸福,即便那個人不是他也沒有關(guān)系。
她被打動了,因為他流汗發(fā)紅但無比認真的臉。
所以,往后的很多日子里,她即便再生氣,但只要一想到他說的那句話,心就漸漸平靜下來。
歌曲還在單曲循環(huán)著,她的思緒卻不知漂到了何處。
哎,大半夜的,女人真是善變且多愁善感的生物。
冷靜下來后,她覺得這次這件事自己也有錯,并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錯越來越嚴重,蕭陸的好越來越多地涌出來。
忍不住,撥通了他的號碼。
心撲通撲通地跳著。
“嘟——”手機里傳來接通的聲音。
與此同時,一陣微弱的鈴聲傳來。
“我要穩(wěn)穩(wěn)的幸福,能抵擋末日的殘酷……”
她渾身一顫,不可置信地盯著房門。聲音是從那傳來的。
仿佛為了驗證什么,她立馬掛了電話。
鈴聲停止了。
說不出那一刻的心情,激動,心酸,驚訝……總之她只想撲進他的懷里,再狠狠捶他兩下。
打開門,他拿著手機坐在黑暗的過道臺階上。
聽到身后的聲音,他一個箭步竄過來,亮閃閃的眸子轉(zhuǎn)了半天,最終委屈巴巴道,“媳婦兒,我錯了,咱們回家行嗎?”
她扭頭,看著床上睡的死死的好友,對他輕輕地笑了。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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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這么軟萌(劃掉)……高冷的作者,竟然沒有人來撩?
那能怎么辦,我也很絕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