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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意識的我
“你認(rèn)識我嗎?”
“你認(rèn)識你自己嗎。”
這是最近很流行的兩句話,說是一位有名的催眠大師的口頭禪。
一護有些無奈,他那群好友們又迷戀上什么奇奇怪怪的電視節(jié)目了,最近一直在他耳邊神神叨叨的,什么我啊你的,都是騙人的把戲。
“騙人的?你可別不信啊一護,很多人都跟隨大師的腳步,找到了自我呢!眴⑽崤踔,褐色的眸子閃閃發(fā)光。
不著痕跡的翻了個白眼,一護拉起了書包,路過發(fā)著花癡的啟吾身邊,假裝沒看到他出了學(xué)校。
走在路上也能時不時的聽到關(guān)于這位催眠大師的消息,不管是路人嘴中談?wù)摰陌素赃是街邊電視機中傳出的聲音。
“嘿!如果有一天,你的潛意識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一定很好玩吧,你真的如你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嗎?”
拉開了家里的大門,不出所料的聽到了這樣的聲音,自家最小的妹妹正興致勃勃的蹲在電視機前,放光的眼神一如啟吾一般。
“游子,離電視機遠(yuǎn)一點!眹@了口氣,一護走過去將有著褐黃色短發(fā)的少女從電視機前拉了回來,讓她好好地坐在沙發(fā)上。
“啊,一哥你回來啦!”這時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哥哥,黑崎游子甜甜的沖他笑了起來,“你知道嗎,今天大師好像要對全世界的人進行催眠哦!”
一邊說著,游子一邊伸出了手,畫了一個大大的圓,然后興奮的看著一護。
一護額頭仿佛淌下了一滴冷汗:“游子,你知道我對這種……”
話還沒說完,一護就看到面前的少女鼓起了臉頰,一臉不開心的樣子。
“……一向不感興趣,不過今晚就破例吧。”只好將話語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一護這么無奈的說道。
耳邊是自家妹妹的歡呼聲,一護轉(zhuǎn)道上了樓,將書包放下,然后重新下樓,與自家迫不及待的妹妹坐在一起,看起了電視。
電視里的人在說著大話,至少一護是這么覺得的,真的能一口氣將看電視的所有人催眠,那估計全世界都要震蕩起來吧。
畫面里的男人故作神秘的做了幾個手勢,嘴中嘰里咕嚕也不知道說了什么,一護覺得自己有些困了,便用手支著腦袋,打起盹來。
然后,他做了一個非常詭異的夢。
夢里他依舊生活著,但是他遇到了一個名為露琪亞的女孩子,然后展開了一段在他看來非常不可思議的旅程。
一護是被夢里的殺戮驚醒的,在他的身邊,游子還聚精會神的盯著電視。
甩了甩腦袋,一護坐直了身子,電視里的男人摘下了帽子,對著臺下鞠了一躬。
“那么感謝電視機前的你的幫助~讓我們下期再見。”男人說完將那綠白相間的帽子重新帶回了頭上,隨即廣告便插播了進來。
伸了個懶腰,游子心滿意足的跑去將晚餐端了出來,此時,一護那整天嘻嘻哈哈的老爹也帶著他的另一個妹妹,聞著飯菜的香味回了家。
解決了晚餐,一護將自己收拾干凈,回到了房間。躺在床上,一護還不由自主的走神,腦子里想著的都是之前夢到的事情,那夢過于真實,即使是此刻也徘徊在腦海揮之不去。
而就在這時,他眼前的白色天花板忽然扭曲了起來。
嚇了一跳的一護一骨碌站起身,此刻他哪里還處在房間,四周橫飄的白云清清楚楚的告訴他,這個地方可不正常。
警惕的左顧右盼,一護忽然瞟向了自己的下方,頓時感到汗毛一豎。
他此刻居然是以90°的姿勢站在一棟大樓的墻壁上。
一聲尖叫被一護硬生生壓在了嗓子里,大腦在一瞬間空白,就這樣呆呆的定在原地半晌后,一護才逐漸緩過神來。
居然沒掉下去?
咽了口口水,一護僵直著身體,小心翼翼的邁開了步伐,向前走了兩步,居然真的沒掉下去。
有些稀奇的瞪大了眼,一護伸出手?jǐn)[了擺,感覺自己仿佛站在平地上,但是眼前的景色確實非常人能見到的。
一絲笑聲從一護的身后傳出,他轉(zhuǎn)過頭,眼前卻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奇怪的撓了撓臉頰,一護扭回頭,卻看到一名全身白色的青年蹲在他的不遠(yuǎn)處。
絲毫不夸張,因為在一護的眼里,對面那個人穿著白色的衣服白色的褲子,就連發(fā)絲和皮膚都慘白慘白的。
更加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對方擁有著黑色的眼白以及金色的瞳孔,被那雙鎏金的眸子盯住時,只感到全身血液都凝固了一般。
見到一護直愣愣的看著他出神,對面的人勾起了唇角,站起身,向著一護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這時打了個激靈才回過神的一護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走進了才注意到,那個人居然長的和自己一模一樣。
注意到了一護的舉動,對面的人一個瞬間消失在了一護的眼前,下一面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一護的對面,鼻尖差點對到一起。
“唔啊!”被嚇了一跳的一護下意識向后仰了身子,卻沒掌握好平衡,吧唧跌坐在地上。
頓時笑出了聲,那名白發(fā)青年的聲音回蕩在這片空間中,一護能夠清晰的辨別出來,那聲音絕不是一個人類可以發(fā)出的。
“你在害怕什么?”那人開口,聲音重疊著,宛若機械一般。
“你……你是誰?這里是哪兒?”克制住了內(nèi)心的恐懼,一護開口。
仿佛聽到了什么好笑的故事,那人又一次笑了起來:“這里是哪兒?這里當(dāng)然是你的內(nèi)心世界啊,我……就是你啊。”
“什么……什么內(nèi)心世界,什么你就是我?”一護大腦一懵,不知道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之前傍晚看的那個電視節(jié)目。
伸出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一護以為這是夢境,但是痛感卻讓他跳了起來。
“怎么,覺得很不可思議嗎?”對面的白發(fā)人依舊站在原地,上揚著唇角,“王啊,別露出那副愚蠢的模樣,否則我會忍不住想要撕碎你!
再一次僵在了原地,一護感覺此刻自己的大腦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他本是不相信這些事的,可是這明明白白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的事,也由不得他不信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一護努力克制住了想要轉(zhuǎn)身逃跑的沖動:“你說你就是我,那你有什么證據(jù)?”
“證據(jù)?”那人一幅好笑的樣子注視著一護,“我知道你的一切!
“這算什么”一護嘀咕了一句,“你的意思是,你說你就是我,你難道就是潛意識的那個我?”
對面的人挑了挑眉,沒有承認(rèn)也沒有否認(rèn)。
摸不透那名白發(fā)人究竟在想什么,一護皺起眉,這差別也太大了吧。
只是一護還沒來得及細(xì)想,耳邊一陣爆炸的聲音震得他頭暈?zāi)X脹,隨后他翻身坐起,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早晨。
鬧鐘滴滴滴滴叫得歡快,一護一幅睡眠不足的樣子,伸手拍滅了鬧鐘的吵鬧,拖著有些疲憊的身子下了樓。
吃著自家妹妹制作的早餐,一護打了個哈欠,不知道為什么,今天早上這么累呢。
“夏梨和爸爸出門了,一哥,今晚早點回來,陪我看電視吧!”身旁,游子一臉冀望的看著一護。
“嗯?嗯……如果老師不拖堂的話!币蛔o點點頭,伸手揉了一把和小動物一樣的游子,然后叼著面包走出了門。
走在路上,一護又聽到路邊的電視中正在播放那位催眠大師的節(jié)目。
這個電視節(jié)目最近真是很火啊,一護這樣涼涼的想著,反正他不感興趣,畢竟他從不相信這些。
今天也是異常和平的一天,更是平凡的一天。坐在教室里的一護伸手托著下巴,講臺上老師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他扭頭,望著窗外被風(fēng)吹得搖擺的樹出神。
似乎忘記了什么。
下課鈴聲準(zhǔn)時響起,老師收拾了講義走出了大門,教室里一下子喧鬧了起來。
“你認(rèn)識我嗎?你認(rèn)識你自己嗎!
耳邊傳來了某個家伙神經(jīng)兮兮的語調(diào),一護抬頭,看到啟吾笑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我當(dāng)然認(rèn)識你,淺野啟吾,我也認(rèn)識我自己。”一護站起身拉起了書包,轉(zhuǎn)身就走。
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與一護擦身而過,在陽光還透露著橘黃的時候,一護回到了家中,然后他就看到了他的妹妹興奮的跑了過來。
這種強烈的即視感是什么?
一護倚在沙發(fā)上瞇起了眸子,電視里那個在他看起來和神棍一般無二的催眠師,依舊顯擺著自己的能力。
眼看著對方掏出了一根手杖,似乎準(zhǔn)備做什么的時候,一護起身,打開冰箱拿出了一罐可樂。
可就在這時,一股暈眩的感覺傳來,一護握著可樂順著冰箱滑倒在地,就這樣進入了夢鄉(xiāng)。
夢里,他見到了一名全身皆白的男人,他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與自己刀刃相向,對自己出言不遜的同時又一次一次的拯救了自己的性命。
“你是誰?”一護詢問。
“我是你的本能。”對面的白衣人笑的猖狂。
一護恍惚了片刻,隨后他被自己的妹妹使勁搖醒了。
眼前是自家妹妹擔(dān)憂的樣子,一護眨了一下眼睛,站起身揉揉她的腦袋,告訴她自己沒事。
沒事,但是,有什么事被自己遺忘了。
一護扶著額頭上了樓,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從沒有哪一天會產(chǎn)生如此強烈的即視感,好像那些都是曾經(jīng)發(fā)出生過的一樣,可是一護卻怎么都記不起來了。
這樣暈眩著,不知不覺,四周的景色在悄然變化。
白衣的青年憑空出現(xiàn)在了一護的身后,金色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不知在想什么。
忽然感受到了異樣的一護猛地翻身,然后差點被那個出現(xiàn)的人嚇得從床上跳起來。
“你你你……你怎么又出現(xiàn)了!”一護一下子摔下了床,隨后伸出手扶著床邊爬起身,眼中盡是驚愕。
笑聲在房間里擴散開來,對面的白衣人向著一護伸出手,隨后手指一根一根收攏,握拳:“還真是可笑的姿態(tài)啊,你就這么怕我嗎?”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身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一護沖著對方大喊起來,他直覺覺得,那個白衣人應(yīng)該很清楚才對。
“發(fā)生了什么?吶,王啊,我的名字是什么?”青年笑著,唇角被上揚至人類無法做到的角度,隨后咧開,看得一護發(fā)毛。
“誰知道你的名字啊!”回答青年的是一護下一秒沖出口的話。
時鐘滴答滴答的在無人說話的房間響起,一護打了個哆嗦,隨著他的話,對面的人忽然就收起了笑容,盯著他的眼神越發(fā)的寒冷。
一護開始認(rèn)認(rèn)真真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遺忘了什么,可是無論他怎么想,都想不起來,再使勁的話,腦袋就會很痛很痛。
他的身體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一護不知道,而應(yīng)該知道的人,卻什么都不說。
一護緊緊皺著眉,對面的白衣人忽然后退了一步,就這么穿過了墻消失在了一護的眼前。
頓時一驚,一護急忙跑到了窗邊,就看到那白衣人懸浮在半空中,如履平地,他抬起頭,望著那掛在天空中銀亮的月。
似乎是受到了他的影響,一護跟著抬起了頭,月掛在漆黑的天空中,四周的星星都消失了。奇怪,已經(jīng)是這個點了嗎?
一護眉頭依舊緊鎖,他忽然看到那月亮中似乎有什么黑影閃了過去。
“我會等到你想起來為止!蹦前滓氯苏f完,就在一護的眼前,從腳下開始逐漸消失。
瞪大了眼,一護伸出手下意識的想要拉住他,指尖卻只碰到了一片白色的霧氣,隨后對面的白衣人已經(jīng)完全消失不見。
心一瞬間痛了起來,心底仿佛有一個人在責(zé)問他,你怎么可以忘記他。
可是,真的想不起來,那個人很熟悉,熟悉到下一秒就能叫出他的名字,但是他的名字到底是什么?
一護茫然無措,他是第一次體會到這樣的感覺,那個人對他來說很重要嗎?
“我就是你!
似乎有什么聲音在一護的腦海中響起,隨后一護仿佛觸電一般一抖,一個名字脫口而出。
“白崎。”
四周的場景轟然崩塌,白色的光將四周充斥,一護見到在他的對面,那名白衣的青年踏著光,斂去了眸中的高傲,向他伸出了手。
本能的,一護握住了他,隨后他便被他帶入了懷中。
“王啊,你真是個笨蛋!卑灼樘厥獾纳ひ粼谝蛔o的耳邊響起。
“我才不是笨蛋!我不是想起來了嗎!”一護不滿的反駁。
白色的光芒逐漸消退下去,懷抱也被松開了,一護深吸一口氣睜開眼,見到了圍在他病床邊一臉擔(dān)憂的朋友們。
腦海中的記憶總算被捋順,之前的一切即視感都解釋的通了,畢竟那才是他真正生活的世界。
因為被人偷襲正中大腦,一護陷入了深層次的昏迷中,沒有人可以喚醒他。
而在得知了一護的狀況后,一直端坐在一護內(nèi)心世界的白崎不知用了什么辦法,強行突破了一護的心理防線,闖了進去。
應(yīng)該是有浦原先生的功勞吧,一護一邊笑著安慰環(huán)繞在他身邊的朋友,一邊想到,深層意識中那個催眠大師,怎么看都是浦原先生啊。
等到所有人都慰問完了,被護士趕出去說病人要休息的時候,一護才重新躺了下去。
閉上眼,黑色的世界侵襲,睜開眼,白色的世界降臨。
一護看到那名全身皆白的人依舊蹲在那兒,身后背負(fù)著被黑色繃帶纏繞住的白色斬月。
風(fēng)將他寬大的衣袖吹起,他勾著唇,鎏金的瞳孔一如既往。
一護笑了,他向著對面的人走了過去,開口。
“白崎,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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