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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神樂
我叫神樂,作為祭品出生,作為祭品死去。
在一段混沌的日子里,我因為陰陽分離之術(shù)而誕生。不同于黑晴明,我誕生后并未離開神樂的軀體,成為另一個神樂,而是如以往的歲月一樣,隱藏在神樂內(nèi)心最深的地方。
你問我為什么沒有像黑晴明一樣?神樂并沒有像晴明那樣的力量,能分離出一個如此強(qiáng)大的自我。即使能,我也不會離開神樂。因為我想要的東西,只有留下,才能實現(xiàn)。
沒有人知道我的存在,包括神樂。人人只道神樂和晴明一樣失去了記憶,卻想不到記憶去哪了。黑晴明帶著晴明的記憶和力量離開了,而承載著神樂記憶的我,一直就在這里。
不同于黑晴明,我對神樂沒有敵意,甚至沒有矛盾。神樂以前的生活非常簡單,沒有晴明那些復(fù)雜的想法,愿望也非常明確而單一,那就是活下去。對于人而言,這個愿望是如此原始粗暴,在作為祭品的神樂連這個愿望都無法實現(xiàn)的一生,貌似也沒有機(jī)會去考慮那些復(fù)雜的事情。
很多時候,所謂善意和惡意的目的其實是一致的。擅長通靈之術(shù)的神樂,連已經(jīng)逝去的魂魄都可以交流,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傳達(dá)給她有很多方法,但我依然選擇藏起來,不讓她找回過去的記憶。
作為祭品的記憶,就是全世界的人無論過程如何,最終的結(jié)果都是殺掉你。我的父親眼里只有家族和大義。我的母親除了抱著我整日哭泣之外,什么也沒有做。我曾經(jīng)以為,哥哥總會保護(hù)我。可是當(dāng)我作為祭品隆重的死去時,我的哥哥又在哪里呢?我不認(rèn)他。我才不認(rèn)他。我只想在晴明身邊。
晴明是無數(shù)想要殺掉我的人中,唯一一個真正有能力殺死我的人,也是唯一一個放過我的人。即使我們曾經(jīng)有過一場惡戰(zhàn),即使我曾因他的法術(shù)無比痛苦,即使有朝一日他還會殺掉我以守護(hù)京都。當(dāng)下,失憶的神樂和失憶的晴明,貌似相處的不錯。
我起初也十分驚訝,晴明居然真的什么也不記得了,還把同樣失憶的神樂帶在身邊。雖然與他交戰(zhàn)時的神樂沒有意識,但那疼痛和恐懼,即便神樂忘記了,我仍記憶猶新。當(dāng)我從黑暗中醒來,目之所見卻是晴明溫柔的樣子,感同身受神樂對他的依賴和傾慕,接受這些現(xiàn)實后,我梳理著自己混亂的記憶,將它們牢牢封存,暗自做了決定。
就讓神樂不要記起那些痛苦,無憂無慮,永遠(yuǎn)純潔。一切讓我來做。我要盡力讓神樂活下去,也就是我自己活下去,即使作為祭品的命運無法逃避,我們也要努力茍延殘喘到最極限的那一刻。
首先,我要不能讓晴明恢復(fù)記憶。以平息混亂為己任的陰陽師若是想起了神樂是八歧大蛇靈魂碎片這種事,定會除掉神樂這個隱患。即使以他們現(xiàn)在的感情,晴明也許會無比痛苦,無比掙扎,但是于我而言,被哀慟無奈的殺掉與被冷漠干脆的殺掉并沒有區(qū)別。
然后,我要極力控制,不教神樂想起分毫。神樂擅長通靈術(shù),熟悉的物件,景色和人都有可能成為她恢復(fù)記憶的契機(jī)。但是我不會讓她想起來的。只有白紙一樣的神樂和白紙一樣的晴明在一起,才能種下羈絆,才能在每日的相處中讓他們彼此更加珍惜,這樣的日子越長越好。我見識過晴明的力量,只要他想,恢復(fù)記憶只是時間問題,而在這段時間,他們的羈絆越深,晴明最后面臨抉擇時就越容易偏向神樂。就算最終他依然決定除掉神樂,他多猶豫一刻,神樂就多活一刻。
我是個多么可惡的小孩啊。
可是,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懷揣著這樣卑微的想法,我要利用我的力量,對神樂,對晴明不停的推動和暗示,來引導(dǎo)晴明,最好能夠改變他。失去記憶的人正是最脆弱,最容易被引導(dǎo)的時候。神樂和晴明相處的點點滴滴都會成為后來居上的,更加切身體會的記憶,說不定可以改變他的決定。
我一次又一次的撲到晴明身前,替他擋下法術(shù),利刃,一切能夠“傷”到他的東西。反正傷口一瞬就會愈合,沒關(guān)系的。真正能殺死我的,又不是它們。
我一次又一次的對晴明說:“晴明是溫柔的人!
總有一天,晴明的一念之差將決定我的生死,所以晴明怎么能不溫柔?晴明必須要溫柔才行。
所以即使面對著犬神絕望的嘶吼,櫻花妖同歸于盡的仇恨,我都能情真意切,大言不慚的說:“晴明是溫柔的人!薄白鲞@種事的一定不是晴明!
你看,神樂是多么的喜歡你!多么的相信你!
直到雀的指認(rèn),桃花妖的澄清,我才明白,原來真的不是晴明做的。
晴明其實是個溫柔的人。
太好了。
如果讓現(xiàn)在的晴明做出抉擇,他會選擇讓我活下去嗎?
于是在一個適當(dāng)?shù)臅r候,我用通靈之術(shù)讓晴明夢到了我們初見的時候——是神樂失去記憶之前,那個非常不美好的初遇。現(xiàn)在的晴明在那個夢中拼命阻止著那個不顧我的掙扎,痛下決心殺死我的晴明,直到夢境被八百比丘尼強(qiáng)行切斷。
我輕輕舒了一口氣,這是不是意味著,有成效了呢?
從噩夢驚醒的晴明毫無芥蒂的把夢的內(nèi)容說了出來,臉上都是掩飾不住的迷茫和憂心。
“晴明,你討厭我嗎?”我問道。
“神樂......我怎么會討厭你?”
“那就沒關(guān)系了,晴明真溫柔呢!
“是啊,而且晴明先生,你要先殺了我才可以哦!卑税俦惹鹉岬。
“......謝謝,神樂,八百比丘尼。”
那之后,面對楓葉林的累累白骨,晴明真的動搖了。
“即使氣息一模一樣,但那不是晴明。晴明是溫柔的人。”晴明百口莫辯的一次,卻是我最篤定的一次。
只是沒有人注意到,黑晴明和晴明一樣,也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人們只是看到紅葉殘忍而瘋狂的樣子,楓葉林血腥的氣味和酒吞童子自暴自棄的頹廢。
可是紅葉她活著啊。
夢境是一種非常好的操縱手段,尤其對失憶的人。但是我對夢境的操縱并不順利。因為有一個更加擅長的人,在做同樣的事。
“噓,不要害怕。”在本該只有我和晴明兩個人的夢境中,八百比丘尼她輕輕的貼近我的耳畔,高深莫測的一笑。
“我們不僅是同類,目的也是一致的!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你想對晴明做什么?!”我怒道。
“這么激動,可不符合神樂的形象!彼Φ溃安贿^黑晴明也把晴明大人的形象毀的差不多了,陰陽分離之術(shù)還真是有趣呢!
“出去!從我和晴明的回憶中出去!”我用傘指著她。
“是,F(xiàn)在就出去!卑税俦惹鹉嵘踔凉Ь吹膶ξ倚辛艘粋禮,“不過黑神樂大人,您還記得您最初的愿望嗎?您若這么畏懼晴明大人,為什么不趁他力量沒有恢復(fù)又對你毫無防備的現(xiàn)在,先下手為強(qiáng)呢?”
先下手為強(qiáng)?殺了晴明?
沒想過,我從來都沒有想過。為什么沒有想過?
因為我要和晴明永遠(yuǎn)在一起。
奇怪,我的目的,應(yīng)該只是活著而已呀。可是僅此而已嗎?為什么在夢境中看到八百比丘尼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yīng)竟是擔(dān)心,擔(dān)心晴明。
晴明究竟還被多少人蒙蔽著?
現(xiàn)在的我,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如果有一天,我的傷口不再自己愈合,我也會因受傷而死去,我還是會擋在晴明身前的吧。
保護(hù)他,依賴他,已經(jīng)成為了習(xí)慣。晴明帶給我的一切,已經(jīng)深深的融入了這具身體和這個靈魂。不知從何時起,我已不再那樣懼怕死亡,我的愿望也不再是僅僅活著。
我要和晴明永遠(yuǎn)在一起。即使不能活下去也沒有什么可怕的。
如果這個愿望可以再奢侈一點的話,或許只要殺死我的人不是晴明,就足夠了。
我......最喜歡晴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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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游戲里,我不太練神樂。雖然前期她帶我過了不少boss,但是我還是優(yōu)先練了晴明(因為顏)和源博雅(帶狗糧)。在剛?cè)肟訒r,我一看神樂,感覺人物形象和聲音并不是很搭。再一看,嚯,蘿莉,釘宮......完全是為了迎合粉絲量身打造的角色。諸如此類,陰陽師這個游戲有很多非常強(qiáng)行諂媚玩家的因素,但是刨除這些有時候比較煞風(fēng)景的因素,其實有很多可以往深發(fā)展的東西(雖然我覺得網(wǎng)易大老爺已經(jīng)放棄了)。在后面劇情的發(fā)展后,尤其是神樂一遍遍不停的說“晴明是個溫柔的人”,我玩著玩著漸漸開了黑神樂這個腦洞。晴明真的是世俗意義上那種溫柔嗎?未必。他并不像很多動漫男主一樣常用嘴盾普度眾生,在處理鬼女紅葉的問題上對酒吞和茨木不是‘你信我呀信我呀’而是‘我知道你不信,所以就武力解決吧’,對妖狐沒有批評教育,直接‘再有下次就收了你’,對河童‘給你助攻但是你自己不爭氣那就先這樣吧’,是真-萬事不強(qiáng)求黨。對敵人穩(wěn)重有,嘲諷也有,在閻魔沒說要收拾他之前沒有主動管過黑晴明的事,發(fā)現(xiàn)黑晴明的事兒該管了以后才主動出擊。而且八百比丘尼在庭院住了那么久,到十八章晴明才說‘不死這件事我之后也查查吧’,原來之前一直沒查啊。所以晴明并不是一個熱心腸,而是比較被動比較懶。我強(qiáng)烈懷疑他是不讀過《中庸》和《莊子》。那么晴明不溫柔嗎?也不見得。私以為不絕對,晴明尊重紅葉不看紅葉腐爛是一種溫柔,對紅葉即使心痛卻見死不救卻是殘忍;教唆紅葉食人對死去的村民來說是殘忍,可對于紅葉來說不也是一種溫柔?(我覺得陰陽師黑晴明的存在都可以考出一道馬克思主義哲學(xué)唯物辯證法出來)
跑偏了,回到神樂,其實我希望官方走這樣的路線,比起一個單純賣萌用的妹系釘宮蘿莉,我更喜歡一個這樣的神樂和充滿矛盾的形象和劇情。
關(guān)于陰陽師的同人腦洞,目前就這些,沒有后續(xù)了。關(guān)于八百比丘尼,我預(yù)測不論是作為游戲還是同人,她的套路都會是最終被晴明撩化。不過那是有生之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