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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我不后悔,只是遺憾。”柳云清唇角上揚,朱唇輕啟,卻噴出一口心頭血:“我沒能在最好的年華里嫁給你,但我卻更加遺憾沒能在最開始的時候愛上他。”最遺憾的,是不能與他相守到白頭……

一對戀人,相戀于春天,葬身于春天,相守于春天下的永恒。

這暖暖的春/色,這舒心的綠意,在最終的最終,還是添上了那抹不去的淡淡哀色。
內容標簽: 相愛相殺 悲劇
 
主角 視角
柳云清
靖瑯帝
配角
花淮宇

其它:感情糾葛

一句話簡介:帝后與殺手的感情糾葛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388   總書評數(shù):0 當前被收藏數(shù):1 文章積分:125,362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架空歷史-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參差荇菜(短篇)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shù):9102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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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春意

作者:柑螢飄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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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春意


      Vol 1

      豐華三十五年春,靖瑯帝下旨讓天/朝下轄的所有州縣上貢絕色美女。這一令下,所有的州牧縣長的心都活絡了起來,紛紛在自己的轄區(qū)里搜尋絕色美女。江南是整個國家的‘糧倉’,那里山水秀麗,一年四季只見紅花綠柳不曾見過銀雪覆蓋。這般如春景致自是極其養(yǎng)人的。

      江南最負盛名的鹽商,柳家。

      “爹爹,我不想入宮!绷倚〗闵臉O其標致,雖說算不上是傾國傾城,但也是小家碧玉。細細觀摩那柳家小姐的五官,雖不是傾國傾城,但卻倒別有一番江南女子特有的風味,尤其是那一雙美眸。仔細一瞧,那若影若現(xiàn)的水霧如三月的西子湖般,水霧氤氳,神秘動人。

      一直在書房里踱步的柳老爺聽了這話,氣不打一處來。登時眉頭一皺,厲聲怒斥道:“清兒,你在說什么胡話呢?這等好事千載難逢,我就你這么一個寶貝女兒,你不入宮還有誰能入宮呢?”

      “可是,爹爹。六郎他……”柳云清話還沒說完,便被柳老爺急急打斷,“六郎什么六郎?你快忘了他!只要你進了宮,你就是陛下的枕邊人。到那個時候,榮華富貴你享都享不盡!別再提什勞子六郎了!從今往后,你的心里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當今圣上!”柳老爺雙眼充滿了血絲,面色陰沉道:“此事,就這么定了。六郎之事不可再提!

      “爹爹!”柳云清不可置信地朝著柳老爺喊了一聲,她實在無法相信爹爹會如此不顧及自己的感受,為了權財把自己獻給一個自己不認識的男人!柳老爺并沒有回應柳云清的呼喚,他只是憤然地甩袖而去,獨留下一個果決的背影。

      被單獨留下的柳云清有些迷茫無措,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微微低頭,視線不自覺的落在了右手手腕上的那枚并不貴重卻很好看的玉鐲上。此時的玉鐲還散發(fā)著柔和的玉色光芒,就像她對六郎純純的癡戀。

      “六郎……”云清將玉鐲貼上了面頰,清涼沁入玉肌。這抹清涼和緩了云清心中的浮躁與慌亂,她低低地呼喚著情郎的名字,好似只要這一呼喚,心上人就能立刻在她眼前現(xiàn)身似的。

      進宮選秀,這種背叛六郎的事情,她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待柳云清走出劉老爺?shù)臅繒r,那皎潔的月光與右手手腕上的玉鐲相互輝映,盈盈一色妙不可言。活了十六年的柳云清這才覺得今夜的月夜星辰竟是格外的醉人。

      Vol 2

      皇上下旨大選美人的事情傳遍了大江南北,花淮宇自然也略有耳聞的。他本以為像云清那般溫婉的女子定與自己無緣,從今往后,她怕是自己斷了一切關系。

      花淮宇在南浦亭癡癡傻傻的等著,手中的酒便是一杯接一杯,從未停下。直到柳云清抱著古箏再次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那一瞬,他先是困惑,之后才是訝然,而后便是近乎發(fā)狂的欣喜。

      “我以為,你不會再來了……”花淮宇一把將柳云清摟入懷中,緊緊地將其禁錮在這一方天地間,不肯讓她離開半步。他害怕,害怕這懷中的人兒不過是一場稍縱即逝的夢罷了。

      云清聽到心上人在她的耳畔邊低低的呢喃,那份令人心醉的溫柔讓原本她那原本如凝脂玉般的肌膚頓時暈上了淡淡的粉色,恍若春天里灼灼盛開的桃花,讓人嘆為觀止。

      “我是六郎的。這一點,從孩提時期就一直不曾變過!痹魄鍖㈩^偏倚在花淮宇的臂膀間,靜靜感受著花淮宇那溫柔中的顫抖,呼吸著那他身上的那種溫暖的氣息,心下頓時大安。

      柳云清心想,這份感情與珍視定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所不能給她的,是那朱紅墻垣背后的天地所不能給她的!她只愿安然度過被入選后宮的一劫,與六郎再次攜手笑踏柳沙堤。云清將心中所想全都與六郎道出,本是面染桃紅的臉頰此刻卻如巧施胭脂般攝人心魄。

      如斯誓言,自己又還需擔憂什么?花淮宇寬慰的笑笑,旋即拉著云清的手在柳沙堤的南浦小亭里閑庭散步。往昔,這不過是一座水上亭榭,專門為送別即將遠行的親友而設。可如今,這條水路不知因何事被荒,這才讓花淮宇和柳云清這對陷入愛河的甜蜜鴛鴦給撿了個便宜。每當二人思念對方時,便著墨寫上一箋,相約于此一見。

      如今,兩人還是如往常那般自然的來到南浦亭。自然的坐下,自然的焚香撫琴,自然的奏笛一曲。暖暖春意,花柳兩相柔。涼涼春風,琴笛兩相融。

      如此美好的一幕,落在了那迷了路的男子眼里,登時便癡了。那人神情恍惚,還以為自己闖入了仙境。當下竟連路也不走,生怕發(fā)出一星半點的聲音驚擾了這仙境,驚擾了這天籟,驚擾了這對天人。

      那一刻,柳云清所彈之琴與花淮宇所吹之笛,聲聲相融,心心相交。再加上今日春意正好,春風扶柳,鴛鴦戲水,兩人惺惺相惜,好不快活!柳云清一笑,私心想著今日的這一幕能夠成為往后的日常。

      Vol 3

      云清回到家,已是傍晚。出門前,她并沒有和爹爹說自己去了哪里,只是借口和侍婢幺兒去游湖。所以當幺兒跪在大堂上,爹爹正以那恨鐵不成鋼的狠樣望著自己的時候,云清就知道,事情全都敗露了。想到這里,云清的心頓時涼了半截,她并不知,到底是何處出了紕漏。

      “孽障!還不跪下!”柳老爺虎掌一拍,檀木桌上的上好青瓷杯就這么無辜落地,摔了個落地開花。云清很是聽話的盈盈下跪,在事情未明之前,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以防著了他人的道。這是娘親去世前教導自己的。

      柳老爺見云清面無愧色的盈盈下跪,一如從前的乖順,心下亦是狐疑,但面上仍是怒意未消:“你可知罪?”

      “女兒不知何罪之有,爹爹莫要冤枉了女兒!绷魄宓难劬λ浪赖囟⒅菈蚜覡奚那啻杀南乱煌,不知為何心里竟有種莫名的慌亂。但是念起六郎,柳云清覺得自己必須得撐過去,“爹爹素來最知曉女兒的最是乖巧的。女兒又怎會做出讓爹爹痛苦的事情來?”

      “如此,甚好!绷蠣敹⒘肆魄搴靡粫䞍海罱K選擇了相信她一會兒,旋即命人將幺兒亂棒打死,“如此劣仆竟設計陷害自己的主人,理當杖斃!

      “不,老爺你信我。我真的沒有冤枉小姐,是小姐,小姐與男人私會啊……”幺兒嚇得一臉蒼白,鼻涕和眼淚不住的往下落?上В僭趺大l(fā)抖,她還是被家丁拉了出去。聽著幺兒在堂外的聲聲慘叫,云清心如刀割?尚碾m痛,卻不悔。這一切,都為了能和六郎在一起。何況,賣主求榮的仆從,根本不值得她去救!

      柳老爺凝視著云清,長嘆一聲,“沒有最好,沒有最好!痹魄逍闹幸煌,不語。只是那緊抿的粉唇卻透露出她此刻的不安。她并不知道,這份不安究竟是源自何處。

      最終,幺兒還是在亂杖下聲息漸無的離去?粗l(fā)絲散亂,雙目暴凸的幺兒。云清有點恍惚,一時間,她竟也不知這樣做究竟是對,是錯。為了雪藏幽會之事,她昧著良心讓一個無辜之人命喪棍棒之下。還打破了她十余年來從不說謊的原則,欺瞞了從小將自己捧在掌心上的爹爹。為了和六郎在一起,眼下發(fā)生的這一切,自己這么做真的值得嗎?

      翌日,云清心中愧疚疑惑,卻仍抱著古箏再次來到了柳沙堤的南浦亭。這一次,她并沒有將花淮宇約出來,她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望著仍是春意盎然的柳沙堤,望著仍在水中嬉戲的鴛鴦,柳云清卻沒有了原先的快樂。憂愁仿若一片遮天蓋地的烏云,迅速籠罩了柳云清。這讓柳云清心生郁結,不安的感覺愈發(fā)強烈。

      踟躕無獲,云清只好安坐于亭中,微微閉眼,抬手彈出一首帶著憂愁凄婉的曲子。琴曲即心曲,什么樣的人彈什么樣的曲。即便是憂愁的曲子,在這天下應該是有人能欣賞的。可是,她卻沒能尋到那樣的知音。

      她忽然想起了花淮宇,即使是他,似乎也不能猜透她的心事。雖然他在某些方面能與自己心意相通,但更多的,不過是青梅竹馬的兩小無猜以及日久生情的感動,而不是交心的欣賞。意識到這一點里,云清的心情便愈加煩躁、委屈不忿。那股莫名的酸楚竟是無法用單純的語言說出來,手下指法變換,輕捻慢挑,她一遍又一遍的彈著古箏,彈盡心中煩惱。

      一曲畢,云清緩緩睜眼,卻見一氣宇軒昂的男子正坐在亭子的靠椅上,蹙眉閉目。這讓柳云清不由得有點微微的訝異,如果不是心中郁氣無處發(fā)泄,她怎么可能連一個路人何時站在亭里都不知?

      那男子生的極其俊俏,只是那面部線條太過剛硬,細細一看倒看出了幾分獨屬上位者的鐵血韻味。柳云清猜想,這男子一定是不常言笑。訝異于自己對陌生男子的關注,云清匆忙撇過頭,將視線重新放在了古箏上。

      但是在此處此情此景,孤男寡女共處一亭。若是被外人見著了,不僅她的清譽難保,恐怕連六郎也會棄她而去吧?想到這里,柳云清心底一澀,那些無法訴說的苦楚,這天底下又有幾人能懂?

      “這位小姐,在下無意經過這里,聽聞此曲便不由駐足聆聽。若是打擾了小姐,多有冒犯,還望海涵!蹦凶拥穆曇羰趾寐,好像那一泓剛剛汨出的清泉,十分清朗動聽。

      柳云清低頭不語,額前的發(fā)絲擋住了她眼底里的懊惱。她惱他無故出出現(xiàn)在自己的視線范圍內,但更多的卻是無言的尷尬。

      柳云清抬手撥琴。只是這隨手一撥,亂音驟起。那亂音隨著自己的心境變幻而變換。忽然間,一只修長白凈卻又略帶薄繭的手摁在了琴弦上。琴弦雖然在晃動顫抖,卻再也沒有彈出任何聲音來。那不斷變化的亂音,終是因他而不得不停了下來。云清略微不滿的蹙起眉頭,怒瞪了男子一眼:“干你何事?”

      “小姐的心結即是在下的心結,小姐煩惱即是在下的煩惱。小姐若是真的有煩惱,那就同在下說說!蹦凶游⑽⒁恍Γ骸胺凑,在下不過是名路人罷了。”

      柳云清終于正眼凝視了這男子一眼。她想,是啊,眼前之人不過是一名路人罷了。將煩惱說與他聽,應當是沒問題的。他并不知道自己是,他很快便會忘記我的。柳云清這么自我安慰著,只猶豫了半刻,心里頓時一松,那壓抑許久的苦悶愁緒仿佛決堤之河,全都傾瀉而出……

      夕陽西下,南浦亭里的一男一女的身影漸漸被夕陽的余暉拉長。偶然路過南浦亭的花淮宇在離南浦亭的不遠處稍稍駐足。你猜,他看到了什么?原本見到亭內的云清而揚起的笑臉在隨著他發(fā)現(xiàn)了那陌生的男子后,笑顏頓散。若是仔細看他的手掌,它似乎也在慢慢收攏成一個堅硬的拳頭。

      Vol 4

      自從幺兒死后,柳云清就再也沒和花淮宇就幽會過。她暗暗想到:是花淮宇忘了自己還是他遭到了劫難打擊?想到這里,云清的心還是忍不住又揪了起來。從小相處得來的感情豈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這多日不見,柳云清感覺怪不自在的。

      柳云清找了個由頭讓爹爹允許自己出門,許是這幾天柳老爺看女兒如此乖巧,倒也放心的讓她獨自出門去了。只是,柳老爺并不知道,柳云清出門只不過是為了找那青梅竹馬的花淮宇罷了。

      柳云清去過花家,卻發(fā)現(xiàn)他并不在花家里。她又去了南浦亭,可亭內卻沒有人。她去他經常出沒的地方,卻依然尋不到他的蹤影。就這么尋尋覓覓了好幾天,她終于在一個他的書生朋友的口中得知了他的下落。

      原來,花淮宇在前幾天就不知受到了什么打擊。從來都安分守己,一心只讀圣賢書的他竟然一頭扎進了他從前最不齒的青樓里。而且在那里面一待就是好幾日。

      初聞此訊,柳云清是憤怒不解的。到底是什么事能讓意氣風發(fā)的他變成了如此頹廢落魄的模樣,以至于去了從前被他視為洪水猛獸的青樓呢?柳云清想了又想,卻還是想不明白。自己想不明白,難不成自己還不能去問明白嗎?心念一轉,柳云清便喬裝成男子來到了花淮宇所待的青樓里。她想知道事情究竟是不是如那書生所說的那般。

      初次來到青樓,說不好奇那是假的。這須臾十余年的成長歲月,除了學習琴棋書畫,偶爾去南浦游玩,最后便是待嫁閨中。她從來就沒有去過其他地方。比如,這青樓的名聲不好,卻是男人們的溫柔鄉(xiāng)。她從未親眼見過這傳說中的溫柔鄉(xiāng),但卻能從‘溫柔鄉(xiāng)’這三個字想象出那種醉生夢死的場景。

      好奇歸好奇,她自然不會忘記自己有正事要做?僧斔娴耐崎_花淮宇所在的房間時,她見到的卻又是另外一副光景。

      濃重的酒味和嗆人的脂粉味撲鼻而來,云清捂住口鼻,定神凝視。眼前的這一幕她終身難忘。她雖沒有真正嫁與花淮宇,可當自己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心上人枕在別的女人的懷里的時候,她的心還是會忍不住的抽痛。痛過之后,那種被背叛了的滔天怒焰便從心底里油然而生。任她怎么自我安慰卻也無法欺瞞自己的心。

      而在里屋的花淮宇在察覺到自己的房門被人推開時,他眉頭一蹙,一股不悅梗在心間。但當他看清楚來人究竟是誰的時候,他又瞬間淡然了:“你來做什么?”只消一句,她定能乖乖退讓。就像從前那般,只要自己不悅,她必定會千方百計的討自己開心。隨即,他的腦海中又浮現(xiàn)了那日自己在南浦的親眼所見。他暗暗想著:這一次,不管她如何討?zhàn),他都決定不會再輕易原諒她。

      “我只是想來看看你,可你見我來了,卻仍躺在他人懷中溫言軟語!痹魄逯挥X得眼睛微疼,鼻子發(fā)酸。有種憤怒,有種委屈在心底里盤踞著,揮之不去,她無法將那種感覺很好的宣泄出來。最終,所有的感覺全都化作一聲嘆息:“事到如今,我只想問你一句。你的心里究竟有沒有我?”

      花淮宇皺眉,不語。

      云清見他不語的模樣,心下頓時涼了大半截。那青梅竹馬之情,那私定終身之情,竟抵不過在青樓里尋歡作樂幾夜。先前自己害死幺兒,欺騙家父所換來的所謂真情竟是如此的脆弱不堪?云清不相信,可是眼前的一幕卻讓她不得不信。

      “花淮宇!”云清惱怒一喚,卻見花淮宇就像沒有聽到一般不為所動。心里的怒火當下竟愈發(fā)旺盛了。這一次,她絕對不會選擇原諒他!也就是從那一刻起,柳云清覺得,自己似乎不再是從前那個柳云清了。她,變了。她想,她也是時候該改變了。

      而她所有的改變,只和一人有關。那就是眼前的這個自己深愛的男人!可這個曾經視自己為珍寶的男人卻在此時此刻此地,當著青樓所有人的面給自己難堪!他對自己的質問不為所動,這是不在乎了么?應該是不在乎了吧?否則他怎么會如此淡然?呵,柳云清啊柳云清。你不過是個被人拋棄了的徹頭徹尾的可憐蟲!也許他從未愛過你、在意過你,他只是出于男人的尊嚴放不下你,他只是虛榮罷了……

      “我明白了!绷季,柳云清朝著花淮宇恭敬的一揖:“從今往后,花柳不相柔,琴笛不相融。”說罷,她便徑直的轉身離去。連回頭看一眼的功夫也不給。

      望著頭也不回,堅決轉身離去的柳云清,花淮宇頓時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似乎有什么地方,從一開始就錯了……

      Vol 5

      三年后的春天。

      靖瑯帝攜其最寵愛的皇后微服出巡一路南下,來到魚米之鄉(xiāng)的江南。昔日的凄清的南浦亭愈發(fā)荒涼,原先在南浦亭里彈琴奏笛的光景亦是一去不復返。

      柳云清正感嘆世事無常,一雙堅實的臂膀便從她的身后伸出,將其牢牢地禁錮在那一方天地里,不肯松開半分。柳云清微微一怔,恍惚間憶起,曾有那么個人也是這么深情的將自己緊緊地擁在懷中,視若珍寶?上В侨艘呀洸辉诹。

      “清兒可是念起了昔日情郎?”溫柔的聲音聽不出妒恨,只有理解的溫柔。云清定了定神,轉頭望向身后這個緊緊擁住自己的男人。那個男人長得甚是俊秀,只是面龐略微剛毅。一開始,她只不過是以為自己身后的這個男人僅僅是個路人罷了。那日暢談之后,便用無相見之日。不想就是這個路人,卻成了她如今的夫,她如今的天。

      三年的朝夕相處,她習慣了他默默的守護,習慣了有他的存在,亦是習慣了這個男人對她的種種寵溺與珍視。也多虧是在這個男人的保護下,她才得以在后宮里迅速站穩(wěn)腳跟,獲得一席之地,才能在這么多年后仍然保有從前的天真。

      他,與花淮宇是截然不同的。若說花淮宇是青梅竹馬日久生情,那么和這個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惺惺相惜引為知己。若說花淮宇是自私盲目的執(zhí)著,那么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溫柔的擁有,珍寶般的呵護。

      過去的一切雖然值得懷念,但是如今的生活卻也很好。雖然僅憑一己之力母儀天下依舊有著不小的阻力,但是只要身后的這個男人在,那么,不管到哪里,不管做些什么,她都不用擔心。因為,他會一直陪在自己身邊。

      這么想著,柳云清的心中大定,困擾多年的問題終于有了答案。

      “不!绷魄迥曋脯樀鄣难垌p輕回答道。半霎,她又忽然抿唇燦然一笑:“我在想你,想我們的初遇!

      靖瑯帝訝然的低頭看向懷中嬌妻,頓時有點無措。這么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她那么直白的對自己說這樣的話,F(xiàn)下從她口中聽得最真實的想法,他心頭一甜,頓覺現(xiàn)下有些幸福的不真實。

      “往昔的舊情雖然遺憾,但我不曾后悔!痹魄迳焓旨毿牡貙⒕脯樀垲~前的有些凌亂的發(fā)絲整理好,“我現(xiàn)在只想與你安安穩(wěn)穩(wěn)的生活下去,直到雙鬢發(fā)白,我窩在你懷里淺笑安眠!

      靖瑯帝微怔,旋即低低笑道:“我,亦然。”

      話音剛落,鮮血四濺。

      斑斑點點的血跡落在云清那雪白如玉的肌膚上,原本幸福的表情頓時不知何時竟轉換成了愕然的表情。

      一具溫熱的身體頓時倒在了云清的懷里,而那身體正漸漸失去溫度……

      “靖瑯!”云清發(fā)瘋般嘶喊道。

      “不用叫了,他絕對不會有生還的可能!比绱送回#绱撕翢o征兆的,前一刻還與自己許下誓言白頭偕老的男人就這么倒在自己的懷里。柳云清如何能接受?可是,當她聽到這恍如隔世的熟悉聲音的時候,柳云清呆怔著喊出了三年來,那早已被塵封的名字:“花淮宇?!”

      “別來無恙?清兒!蹦且宦,激起了柳云清心中的萬千滋味。

      Vol 6

      三年沒有絲毫音訊,原來昔日的青梅竹馬已成為這世間最尊貴的女人。而那日在南浦亭外見著的,與自己心愛的女人談笑的男人竟是當今的圣上,亦是他這次刺殺的任務。

      三年來,他是無時不在的思念著他的青梅竹馬,他最心愛的女人。這一切,不過只因曾經情深?僧斔麄冊俅蜗嘤龅臅r候,他卻發(fā)現(xiàn),她早已遠離自己而去,不管是身還是心。

      三年前,云清失蹤,他便離開了江南。路遇劫匪不能自保,險些喪命于劫匪刀下。恰在此時,一殺手組織的頭領來此執(zhí)行任務,碰巧救下了他,他便以此為契機進入了那個殺手組織。于是,才有了如今的殺手淮宇。才有了這次任務,才有了這次刺殺。

      “你為什么要殺他?為什么?”當他望著滿臉梨花淚的心上人,所有的思念與話語卻都無法說出,最終只能盡數(shù)化為一聲長嘆。

      聽到這聲長嘆的柳云清連忙用衣袖擦去了眼淚,用一雙仍然氤氳著水霧的眸子凝視著花淮宇。半霎,她才找回屬于自己的聲音。那只屬于皇后母儀天下時該有的聲音:“我是皇后,靖瑯帝之妻!”這是他最不愿聽見的,可這卻又是無法雄辯的事實。

      “無論他做錯了什么,亦或是什么也沒做。我都會站在他的身后默默支持著他。三年前是如此,往后,亦如此!痹捯魟偮涞囊粍x那,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鮮血斑駁了花淮宇的臉。

      柳云清廣袖下暗藏的那支小短匕簡直要晃瞎了他的眼。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柳云清的衣袖里竟然藏有一柄如此鋒利的小短匕!

      殺過許多人并早已對生死麻木了的花淮宇第一次露出了惶恐的表情。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的最后怎么會演變成這副模樣?他,竟又要再一次失去她么?從前是,現(xiàn)在是,更罔提將來……也許,我們都沒有將來。想到這里,花淮宇將伸出去的手硬生生收了回來。他扶額無聲悲嚎,滿是哀傷的眼里卻沒有淚……

      “我不后悔,只是遺憾!绷魄宕浇巧蠐P,朱唇輕啟,卻噴出一口心頭血:“我沒能在最好的年華里嫁給你,但我卻更加遺憾沒能在最開始的時候愛上他!弊钸z憾的,是不能與他相守到白頭……

      一對戀人,相戀于春天,葬身于春天,相守于春天下的永恒。

      這暖暖的春色,這舒心的綠意,在最終的最終,還是添上了那抹不去的淡淡哀色。

      Vol 7

      江南南浦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墳包。只是這南浦亭向來荒涼無人打擾,這倒成全了貪圖平靜的柳云清與靖瑯帝夫妻二人。

      “清兒,我又來看你了。”柳樹下,一名滿是胡渣的邋遢醉漢正在墳包前喝完一葫蘆的酒。他醉意熏熏,嘴里凈說些胡話:“我喜歡你很久了,你向來溫婉可人,只是靜靜的立于一旁便讓人挪不開視線。也不知那靖瑯帝走了什么狗屎運,居然能娶得到你!

      “我喜歡你淺笑的模樣,喜歡你彈琴時認真的模樣,喜歡你羞澀時泛紅的臉頰……”

      “可惜,太遲了。一切都太遲了!卞邋葑頋h又打開一壺酒,酒香撲鼻氤氳了他的視線,“那一日在青樓里,若我出言挽留。你是否還會為我留下?”

      墳包依舊在那里,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不妥。

      “清兒,我想。你會告訴我,我想要的答案的!卞邋葑頋h話語一頓,小酌一口道:“我們很快就能再見了。你一定會等我的,對吧?”

      “花淮宇!納命來!”一聲高喝,三名黑衣人抽刀砍向花淮宇。

      花淮宇蹙眉,不喜這些人的喧囂,一個抬手便讓這些人早日安息了。此時的他,已是殺手組織里的老大,沒有任何人對他不敬,也沒有任何人能殺的了他。

      “六郎!蹦锹晪蓡,恍若隔世;ɑ从蠲悦5奶痤^來,只見柳云清穿著一件素色儒裙快步走向自己,花淮宇只覺這是來到了夢中。便放下了全身的警惕,放下了手中的利器,用了生平最大的力氣去擁抱這個嬌俏的人兒。

      “我好想你,清兒!笔煜さ穆曇,熟悉的身姿,熟悉的味道。難不成老天開眼,把清兒還給自己了?想到這里,花淮宇眼角竟沁出了點滴淚意。

      “我也好想你。”柳云清頓了頓,“刻骨銘心的想!

      疼痛從左胸口傳到大腦里,胸前的衣襟不知何時染成了紅色。那一柄短匕就像那日柳云清自盡時那般耀眼。

      “清兒?”花淮宇驚訝,不解,唯獨沒有憤怒。

      ‘柳云清’從花淮宇的懷抱中掙脫出來,輕輕地搖了搖頭,隨即揚唇笑笑:“我并不是你的清兒。”

      “你不是清兒,你不是清兒……”那清兒去哪里了?花淮宇眼眸赤紅,現(xiàn)下這糊涂的模樣竟有幾分癲狂。

      ‘柳云清’撕下覆在面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副極其普通甚至可以說是有點丑的面龐來,那模樣,同清兒相差太遠……之前自己又怎會將這女子誤認為是清兒呢?花淮宇自嘲的笑笑,自己怎么會認不出清兒呢?

      “你的清兒,在那里!迸又噶酥改切⌒〉膲灠。墨色的眸子清澈見底,與清兒那氤氳著霧氣般的眸子是截然不同的。

      花淮宇順著女子的手指望向那小小的墳包,忽然咧嘴一笑:“清兒,原來你還在啊……”

      女子見花淮宇癲狂的模樣,頓時覺得此人有點可憐?墒牵矝]有辦法。絕殺令是主子下的,而主子和柳相國又暗中結成勢力。想和柳相國合作,殺了此人便是合作的條件之一。不管是橫是豎,此人都必死無疑。

      “你安心的去吧!”女子一咬唇,“我會把你和柳云清葬在一起的。”

      可憐人必有可憐處。女子是這么想的,決心幫花淮宇一把。

      “葬在一起……”花淮宇精神一陣恍惚,似乎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似的。但很快的,花淮宇又搖了搖頭:“不,不必了!

      女子萬萬沒有想到,花淮宇竟然會拒絕她的好心好意,登時有點氣惱。

      “若是葬在一起,她怕是又要不高興了!被ɑ从钜魂噰@息,“我知道的,從她自盡的那一刻我就知道的?晌揖褪遣幌嘈,我自欺欺人了那么多年,如今命喪你的劍下,想來也是因果報應吧!”

      女子最終還是把花淮宇給葬了,她按照花淮宇的遺囑將花淮宇葬在了南浦亭的地基下;ɑ从钫f,他甘愿承受世人萬千踩踏以換來清兒的原諒。這份癡情,真的值得么?女子想不明白,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殺手罷了。

      “說起來,我的名字里也有個‘清’呢!”女子嘻嘻一笑,無聊的撥動了一下手腕上的玉鐲。隨后蹦跳著離開了南浦亭。此時,春意正好,那如銀鈴般悅耳的笑聲讓這有些荒涼的南浦平添了幾分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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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笑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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