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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炸裂般的疼,嗓子火燒般的干。太難受了,我發(fā)誓再也不會喝那么多酒了。
起身想找水喝,一掀開被角,自己瞬間被冰涼的空氣包圍。
“嘶——”好冷,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環(huán)住自己,手下的皮膚竟然如此粗糙,這酒真是不能喝了,皮膚都不好了。
我顫抖著伸腳穿鞋,這鞋怎么縮水了。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對。
我捏了捏我的胳膊,好像變得比以前粗壯了很多。
我低下頭去,那兩腿間的是什么?
不不不,我一定是看錯了,我閉上眼睛,再睜開……
我沒看錯,它真的在!
我試探地伸出一根手指,碰了下,那溫熱的觸感,那清楚的被觸碰的感覺。
我猛地一激靈,這不是夢。
“啊——”我忍不住尖叫。
我的聲音,我的聲音怎么變得如此低沉,竟真的是男人的聲音。
我顫抖著摸向自己的臉,這棱角分明的骨骼,這硬硬的胡茬,這分明是個男人!
我半趿著拖鞋跌跌撞撞的沖到廁所,看見鏡子里的自己,我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整個人如爛泥一般癱倒在地。
網(wǎng)上一直流傳著一句話“最終我們會變成自己喜歡的那個人的模樣”,之前看起來總是有些傷感,但是今天,當這件事情真正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時,我除了恐懼就是恐懼。
沒錯,我在鏡子里看見的不是別人,正是我單相思了十余載的男人——陳子軒。
我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我揉著抽痛的額角,壓抑著抽搐的胃,努力回憶著之前的一切。
我本來應該是一個如花似玉的老姑娘,三十歲沒結婚也沒對象。但我不著急,畢竟周圍玩得好的姐妹們都和我一樣單著。
只是這一切在昨天都變了,我最后一個單身閨蜜也趕在情人節(jié)的前一天步入了婚姻的墳墓。我有些難過,為她也是為我,于是我就多喝了幾杯。
可能是老天可憐我這條單身狗,今天早上竟送了這么一份大禮給我。
不不不,這份大禮太過厚重,我不能收。
這一定是個玩笑,我一定是酒還沒有醒。
我跌跌撞撞的把自己扔回床上,埋進被子。我不停的告訴自己,睡覺,睡覺,酒醒了夢就會醒。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睡著的,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偏西。
由于精神一直處于高度緊繃的狀態(tài),我的頭更疼了。
我閉緊雙眼,小心翼翼地把手從被子里抽了出來,嘴里不停地念叨,“我的手又細又白,我特別喜歡前天做的美甲,尤其是指甲上那顆大鉆石……”
我試探著睜開一只眼睛,掌心沒有什么特別的。
我又試探著睜開另一只眼睛,小心翼翼地把手背轉了過來。
沒有,什么都沒有,指節(jié)分明的男人的手。
我頹然的捂住雙眼,怎么辦怎么辦。
我猛地坐起身,酒!我從來都沒有喝斷片過,一定是因為酒,這一定是問題的關鍵。
我沖下床,滿屋子翻找,終于在廚房的角落里找到半瓶二鍋頭。
我仿佛是一尾離水的魚看見水源般興奮,我抱起瓶子一股氣喝了個底朝天。
我又跌回了床上,饜足的等待“我”的回歸。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強烈反胃感喚醒,我拼命爬到了馬桶旁天昏地暗的大吐特吐了一番。
在我按下抽水鍵的那一刻,我仍在期待奇跡的發(fā)生。
可是馬桶里干凈的水倒映出的模糊的臉,又再一次硬生生的將我的希望打破。
我跌坐在地,雙手抱膝,緩緩地把頭埋進膝蓋,無助的窒息感將我包圍,我忍不住啜泣起來。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突然,我完全搞不清楚是我□□變成了陳子軒的模樣,從而世界上有了兩個一模一樣的陳子軒,世界上原本的那個我就這樣毫無征兆的消失不見了;還是,我的靈魂住進了陳子軒的身體里,這世界上只有一個陳子軒,而這一刻陳子軒的靈魂正住在我原本的身體里。
天啊,我該怎么辦,我是不是不得不暫時接受我變不回去這個事實了?
我扶著墻支勉強地從冰涼的地上爬起,目光無措的四處游走。
在我看到桌角的筆記本電腦時,我仿佛一個溺水的人看見救命稻草一般,跌跌撞撞的撲了過去。
今天真是邪門了,就連這電腦也和我對著干,該死,密碼怎么總是出錯。
我手忙腳亂地打開電腦,迫不及待的在搜索欄里輸入了“身體+交換”、“靈魂+互換”。
可惡,除了一堆腦洞大開的小說就沒有什么其他有用的信息了。
不過,這些小說也不是全沒有用,按著小說的套路來講,我現(xiàn)在應該不是和陳子軒交換了身體,不然我應該出現(xiàn)在陳子軒家而不是我自己的住處。
我修改了關鍵詞,“身體+變異”。
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除了科幻小說我竟然搜不到其他。
號稱無所不知的某娘竟然對此也一無所知,我現(xiàn)在有一絲害怕。
萬一現(xiàn)在大家都變異了,都面臨著同樣的困擾呢?我不禁僥幸地猜測著。
我興沖沖的跑到某知名論壇,注冊了新賬號,發(fā)出了一個主題帖,“【求助】一覺醒來,我變成了我喜歡的人,在線等挺急的!
該死,我剛一發(fā)完,再一點刷新,帖子就沉了。
我焦躁的自頂了十分鐘,然而還是沒有人理我。
我心里的最后一絲僥幸也破滅了,事情變得有點棘手,看來異化的只有我自己。
這件事太玄幻,我就算描述得再仔細大家也不見得會信。而我又不想開個直播貼向大家證明我沒有說謊,我不想得到大家諸如“露珠想象力真豐富”,“露珠小說寫得真好”之類的評價,我并不想因此而成為網(wǎng)紅。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xiàn)在該怎么辦,我呷了口涼掉的咖啡。
好冷,我打了個冷顫,我這才意識到我還全身赤裸著。
我連忙別開眼起身找衣服,身為一個女孩子面對著男人的身體,還是會有些羞澀。尤其是這還是我朝思夜想的身體。
說真的,這個意外還不錯,要不是如此,我都不知道我這輩子有沒有機會可以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這具身體。
面對著一柜子的女裝,我頹然的跌坐在地,滿腦子的綺念消散得干干凈凈。我總不能穿著女裝出門吧?
我翻出手機,調出通訊錄,一個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從眼前劃過。
最終我選定了薛晴,她是我認識的所有人里思想最開放的。謝天謝地我們還是非常要好的閨蜜,我想,跟她解釋發(fā)生在我身上的這些事應該會相對容易一些。
還好我們平時都是通過微信交流的,不然我還得絞盡腦汁的想出一個借口來解釋我的聲音為什么變成了這樣。
事情進展得出乎意料的順利。我對她說我遇到了些麻煩,我需要一套男人的衣服。她十分痛快的告訴我她半個小時后到我家。
只是接下來我又該怎么辦呢?我是不是暫時得頂著陳子軒的皮囊過一段生活?可是我得怎么說服身邊的人相信我只是變了模樣的白露,而不是得了癔癥?
就在我滿心糾結的時候,我意外地接到了方維信的電話。
方維信是陳子軒的朋友,和我不過是點頭之交,他從來都沒給我打過電話,我猶豫再三還是接了起來。
電話一接通方維信劈頭就問,“白露,你知道陳子軒去哪了嗎?”他的聲音聽起來還挺急的。
我有些無語,我只是喜歡他,我又不是他女朋友,他去哪了我怎么會知道。
方維信意識到自己的唐突,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我和子軒本來約好今天上午一起去爬山,可我今天一天都沒能聯(lián)系到他,電話打不通,家里也沒人。我問了一圈沒人知道他去哪了,但是有人說你倆昨天晚上在孫瑞瑛的婚禮上說了幾句話,所以我就來問問你。”
昨天陳子軒和我說話了?我敲了敲腦袋,我怎么不記得。
“我昨天喝得有點多,我也不記得我昨天和他說過話,我更不知道他去哪了,你還是去問問別人吧!蔽夷笾亲蛹毬暭殮獾幕卮鹚,我可不想他知道我變成了陳子軒而引出一堆不必要的麻煩。
“好吧,謝謝了!彼行┦洌澳闵×?”他察覺到我聲音里的異樣,關切的問到。
“有點感冒了,不礙事的! 我搪塞著。
陳子軒竟然消失了,這下子我終于不用糾結如何向旁人解釋我這個多出來的“陳子軒”了,想來上天還是蠻偏愛我的哦,我不由得心中竊喜。
看樣子在我找到我變回自己的方法之前,我可以肆無忌憚的冒充他呢。這種事光想一想就讓我熱血沸騰,太刺激了有沒有!
我這十多年的暗戀終于有見光的一天了。之前總有人誹謗我監(jiān)聽電話偷裝攝像頭,像個變態(tài)跟蹤狂。哼,可惡,這次我就讓他們見識見識我這個暗戀老手的厲害,我不用“變態(tài)”就可以毫無破綻。
我興沖沖的跑到鏡子前面,鏡子里的男人陽光帥氣。他或微笑或皺眉,或大笑或哭泣,每一個表情都是那么的恰到好處。
“白露,我喜歡你! 鏡子里的男人掀動雙唇,溫柔的告白。
我不由呆立當場,忘記了呼吸。
“我說我喜歡你啊,傻瓜!蔽覐膩頉]在陳子軒的臉上見到過如此寵溺的表情。
我這輩子從來不敢奢求能從他的口中聽到這句話,現(xiàn)在的我?guī)缀跻腋5没柽^去。
我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身體,就好像我抱住了陳子軒一般。
我顫抖地摸遍每一處肌膚,我虔誠的親吻著這具身體,呼吸變得急促,額上的汗珠滾滾而落,我不得不去洗個澡。
我現(xiàn)在有些舍不得變回原來的樣子了。只有這樣我就能和陳子軒永永遠遠的生活在一起,沒有背叛沒有分離。
雖然條件是“白露”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但這并沒有什么影響,為了他,我一直也沒有活出過自我。我不由得苦笑。
“篤篤篤”,清脆的叩門聲喚回了我的思緒。
“小白快開門呀。”薛晴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我趕緊圍好浴巾走到門邊,透過貓眼,確認了她是只身前來。
我閃到門后,扭開門鎖,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她一把推開門,“小白?”
她沒看到任何人,不由得有些奇怪,“你是不是藏了男人不敢見我了呀?”
她一邊問一邊往屋里走,“不要害羞嘛,姐姐我不會嘲笑你的,我又不是陳子軒,不要怕嘛,嘿嘿!
我輕輕的帶上了門。
她猛然回頭,臉色突變,手里的東西掉了一地,冷聲質問,“你怎么在這里?你把小白怎么了?”
我被她的神情嚇了一跳,“我把小白怎么了?”
她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了一番,走上前來拍拍我的肩膀,笑得諷刺,“呦,恭喜哦,什么時候發(fā)喜糖?”
我沒好氣的拂掉她的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難道是小白睡了你還不想負責?小白呢,我去和她好好說道說道!闭f著,她推開我就向臥室走去。
我一把拉住她,緊緊地盯住她的雙眼,語氣嚴肅的說,“我就是小白!
我沒有放過她臉上表情一絲一毫的變化。
她先是愣了一下,擠出一個敷衍的笑容,然后掙脫我的手,繼續(xù)向屋里走去,“這一點也不好笑!
我沉默地站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我早就料到了說服他人相信這件事不會那么容易。
“小白呢?”薛晴轉了一圈也沒找到,又走到我的面前。
“我就是小白!蔽以僖淮螐娬{。
“你?”她繞著我轉了兩圈,抱臂站在我面前,口氣中有顯而易見的鄙夷,“你的意思是說你和小白靈魂互換了?”
“不,是我的□□變異成了陳子軒!蔽依,無視她的不耐煩,把這一天的奇遇仔仔細細的說給她聽。
聽完后她的表情有那么一絲松動,“那么,你怎么證明?”
“我……”我有些語塞,我和她是那種平常不聯(lián)系,有事情說一句就會來的那種朋友,所以說實話我們互相了解的并不多。
她挑釁般的看著我。
“我,我知道你腰上有胎記!蔽颐摽诙觥
她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她下意識反問。
“多年前我和你一起洗過澡!
我的回憶有些錯亂,隱約有些印象但又記不清楚。我拍了拍我抽痛的額角,喝酒果然誤事。
她停頓了一會,似是在回憶,不過,看她的表情她應該是沒什么印象了。
“好吧,你先去把衣服換了!彼恼Z氣緩和了些。
我怕她無聊,幫她把電視打開,轉身進屋了。
“阿晴,看我?guī)洸粠?”我穿戴好走出臥室。
客廳空空蕩蕩的,只余電視還不知休的播著新聞。
“奇怪,人呢?”我四下張望。
“……死者為女性,三十歲左右,身高165cm,短發(fā),腹部有一明顯刀疤,如有知情者請聯(lián)系……”
怎么又有兇殺案了,這世道真不太平。
我瞥了一眼電視,我呆立當場。
那不是我的身體嗎?我的身體怎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
難道阿晴看到這個新聞以為陳子軒殺掉了我,所以才跑掉的?
Nave!
笑話,天大的笑話!我怎么可能在婚禮之后把爛醉的白露帶到河邊圖謀不軌?再說了,我怎么可能喪心病狂到因為沒得手就把我喜歡了十年的姑娘掐死然后扔到河里?退一萬步說,我怎么能蠢到不小心把她的衣服穿走而把自己的衣服扔掉,然后還膽大妄為的跑到她家睡覺?
“篤篤篤”,又響起了敲門聲。
“陳子軒同志,請你跟我們走一趟!遍T外民警喊得很大聲。
我現(xiàn)在很困擾,我該如何和他們講我只是身體變異了的白露,而不殺了人還患有臆想癥的跟蹤狂陳子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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