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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南柯
暮春時節(jié)盛放的花海,洛麗瑪絲層層疊疊圍著一池水銀般的湖泊。或許那是湖泊本身的顏色,又或許只是傾瀉一池的月光。他任由晨露淡薄的涼意浸透他的四肢。
忽而遠遠傳來長靴踩在枯葉上的簌簌聲,他站在原地,看著模糊的人影一步一步,走進他的生命。在這里,他失去過一個親人,但他隱隱知道,還是在這里,他即將得到另一個……對他至關重要的人。
命運待他何其殘忍,他想,卻又待他何其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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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逆光走進禮堂,他抬起頭,只見那人從懷里掏出一枚他再熟悉不過的掛墜盒來。那枚琥珀色的八邊形掛墜盒在他的掌心垂下,被盛夏的日光折射出迷人的色彩。
那人單膝跪到地上,將掛墜盒端端正正地別在他的衣襟左側,細長的銀色鏈條蕩了下來。那人低垂著眼,細密的睫毛卷起一道弧線。他的呼吸吹拂開那人額間的一縷黑發(fā),微微露出一只染著艷色的耳朵。
“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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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斜躺在挪威槭黃金楓的樹枝上,午后慵懶的日光透過金色的脈絡,斑斑點點地融進他的衣袍。那人往下瞥了一眼,對上他的眼睛。早秋的陽光依然帶著盛夏的燥熱,照得那人臉頰泛紅。那人移開目光,裝模作樣清了清喉嚨,一本正經地念起一首情詩來。
“眼見殘暴的時光與腐朽同謀,要把你青春的白晝化作黑夜。為了你的愛我將和時光爭執(zhí):他摧折你,我要將你重新接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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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的常青,我的愛情,不似季節(jié),不會改變!盵2]
那人坐在黑湖岸邊,輕聲哼著一段吟游詩般的小調。修長的手指撥弄著湖面的涼水,竟比豎琴的聲音還要清冽。
日薄西山,層林盡染妃色,美不勝收。重瓣華麗的孔雀草,芳香四溢的百里香,骨質梗長的金盞菊和大片細密的接骨木花,還有那人,一起入了畫。
那天,他們在湖邊等來了兩位女士。寶藍和深褐籠罩在日落中,一片朦朧。
他想,他知道她們是誰了。
永不能忘那個圣誕,他們在大禮堂喝得長醉不醒。
夜色漸濃,兩位女士已經回房休息。那人帶著醉意,搖搖晃晃撞上他的肩頭。一抹槲寄生闖入視線,綠得像誰的眼。
不知道是誰先開始,他們的唇觸碰在了一起。
一個綿長而深沉的吻。
整個世界安靜下來。
那雙近在咫尺的綠眸,倒映著一片金碧輝煌,如同價值連城的金綠寶石一樣名貴閃耀。綠眸的主人微微偏過頭,在他耳畔輕輕說了一句。
那人聽見了。
他卻沒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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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坐而起,垂下眼簾,眼前驀地浮現(xiàn)出另一雙索命咒般的瞳仁。
彼時,在小漢格頓的墓地,少年看著他一步一步走來,眉目之間一片輕愁。少年抬手,褪下那枚黑曜石的戒指,仔細戴到他的手上。冰冷的寶石觸手生熱,少年的指尖卻傳來出人意料的低溫,冷得一如今晚的月色。
“最后一個魂器與我,將沉眠于無人知曉之所!
“斯萊特林的掛墜盒?”
皎潔月光落在少年白凈的額頭,綠眸倒映出墓地的陰冷與蕭索。
“沒有格蘭芬多,世間再無斯萊特林。”
一無所懼,一無所求。少年同風一般,從他的生命中,消匿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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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半晌,起身,走下樓去。
大禮堂人聲鼎沸,食死徒的晚宴總是持續(xù)到次日凌晨。對此習以為常,卻又莫名感到厭倦。他的出現(xiàn)讓喧鬧的大廳一下子安靜下來。掃視整個大廳,卻找不見一個可以說話的人。示意他們退下,食死徒們一哄而散,整座城堡霎時空得可怖。
禁林的風拂過他的耳畔,他的長靴踩在枯葉上,簌簌作響。洛麗瑪絲繁花依然,不似凡塵。
恍惚之間有誰朝他看來。那雙墨綠眼眸一片銀裝素裹,美得震懾人心。
“薩拉查·斯萊特林,有幸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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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莎翁十四行詩
【2】Galen Crew的《Evergreen》,歌詞:Evergreen is my love for you; that will never change like the seasons do.
【3】此處視角轉換,老伏從SS視角轉為GG視角。原因請看本文背景。
本文背景:
千年前GG遇見SS,然后HE。
千年后預言只能活一個,HP(SS)把體內魂片(伏筆:HP額上沒疤了)和其他魂片(伏筆:老伏覺得戒指是熱的,因為里面有他的靈魂)還給老伏,但他帶走了斯萊特林的掛墜盒(GG曾給他的生日禮物)里的魂片。沒人知道HP和掛墜盒沉眠何處,老伏達成長生不死成就┑( ̄Д  ̄)┍。
老伏因為曾經在HP身體里的魂片,受到HP前世記憶影響,所以夢都是SS視角,到冬季圣誕節(jié)的最后,視角才轉換過來。但是老伏沒有記憶,當時GG聽到了SS的話,老伏卻聽不到。夏季有說斯萊特林的掛墜盒是生日禮物,暗示我哈才是SS,老伏的生日可不是夏天吶。
最后的結局對應開頭,老伏才是那個走過來的人,然而那里已經沒有人等他走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