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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晴明最近都快愁死了。
斗技斗不過,兔子跳不過,連系統(tǒng)自帶的副本也打不過。
愁啊,最愁的就是家里那群嗷嗷待哺的式神。
身為平安世界里唯一沒有ssr的陰陽師,晴明的非洲之路走的異常艱辛。
提起那個叫晴明的,大家都說“哦,那個到現(xiàn)在還沒有一個ssr跟他簽約的那個!比缓笠宦曒p笑帶過。
越是這樣,越不能讓人瞧不起。
晴明自認身為門面,沒有拿得出手的ssr,也要笑著活下去。
他拿著所有的皮膚券去給自己買了一身“森羅萬象”。
那一身金邊的袍子加身,白布打底,還有堅硬華麗的護甲配在手腕上,原本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白面書生,硬是造出了“非洲戰(zhàn)神”的氣勢。
看來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人靠衣裳,馬靠鞍啊。
看起來就是有錢人。
這不,平安世界又新開了美食祭,打算穿著這身袍子也去顯擺顯擺。
“小二,你們這里最好的酒拿上來!鼻缑髑澳_剛踏進“酒吞樓”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正看見那可憎的皇室貴族的后代——源博雅坐在一個大酒桌上與周圍的人有說有笑,好不愜意。
哼,紈绔子弟。晴明表面拿把扇子輕扇小風,兩鬢的長發(fā)隨著微風一起一落好不瀟灑,心里的一個白眼翻上了天。
他找了個靠角落的小桌子坐了下來,小二立馬就迎了上來。
為了迎合“酒吞樓”的形象,這里店小二都被制作成了漏肩漏背的“酒吞同款”再加上那把要紅不紅的頭發(fā),簡直就是平安世家的“殺馬特貴族”。
你說同一件衣服怎么穿在酒吞身上就那么高大威猛,一出去砸死一片,穿在這些人身上,就有一種一言難盡的感覺。
啊,辣眼睛。
“女兒紅吧,越陳越好,外加三道小菜。”晴明點了幾個最愛吃的菜。
“好嘞,客官您稍等,馬上就來啊。”小二用酒樓特有的吆喝大聲向后廚報出菜名,接著滿臉堆笑的退下了。
酒是現(xiàn)成的,最先上桌,晴明先給自己倒了一杯,細細品嘗。
“大哥。”隔壁兩個人邊偷看晴明邊竊竊私語著。
“看起來像個有錢人啊!逼渲幸粋人說道。
“嗯!备绺绫硎举澩艿艿挠^點:“不像旁邊那桌!闭f完還抬起下巴指了指源博雅那桌。
“真正的有錢人是低調的,有涵養(yǎng)的,哪像那桌,一看就是暴發(fā)戶!甭犕旮绺缯f的,弟弟也贊同的點點頭。
“要不就他了?”弟弟征求哥哥的意見。
哥哥略一思索:“的確,暴發(fā)戶周圍人太多不好下手,咱也總得干筆大的才好回家過年!
說完,兩人默契的點了點頭。
晴明喝的正高興,這時,三道小菜也上來了。
不過這次那個統(tǒng)一服裝的辣眼睛小弟沒有出現(xiàn),而是一個穿著樸實的人勾著身子端上了菜。
“客官,您慢用啊!闭f完,還殷勤的給晴明擦了擦灑酒的桌子。
晴明暈乎乎的點了點頭,復又抬起頭,已然已經(jīng)看不清來人的長相,只是無意識的保持風度翩翩的樣子,就又喝了起來。
兩人見錢袋已經(jīng)到手,放下端菜的托盤,腳底抹油,跑了。
“小二,結賬!”一壇陳酒已然見了底,再加上錢帶的不多,晴明只能作罷。
摸摸胸口,哦,錢袋不在,摸摸另一邊,也不在。
小二臉都快笑僵了,看著晴明左摸摸右摸摸愣是摸不出個所以然來,倒像是在拖延時間。
“哦,你等等……”說完,手往下又摸了摸褲腿。
“啊,好像沒帶錢……”晴明雙頰揚起一片緋紅,眼神也不大清明了,他不知道自己這句話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
正所謂,酒后吐真言。
小二臉色一變,聲音一沉,大聲叫道:“來人!有人吃霸王餐!”話音剛落,幾個彪形大漢從店后面魚貫而出,將晴明那張小桌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晴明渾渾噩噩的抬起頭,感覺周圍站了幾個人影擋住了大部分的光。
“天怎么黑了……”
小二聽他這一句話更來氣了,錢不但不給,還來了個醉鬼,火氣沖上頭頂:“給我打!”
“等等!”一個清亮的男子聲音插了進來。
此時,圍觀群眾走的走散的散,剩下看熱鬧的也早已老老實實進噤了聲,源博雅不大不小的聲音剛好能讓所有人聽見。
幾個兇神惡煞的人皆是回頭看看這位好事之人到底是誰。
“光天化日之下膽敢天子腳下動粗,看來你們是真沒有把當今圣上放在眼里!”源博雅臉色一沉,低聲呵斥道。
幾個剛要動手的彪形大漢一聽這話,紛紛露出慌亂的神色,他們只是拿點快錢替人辦事,可不想沾上點別的。
聽了這話,小二明顯一臉不屑:“兄弟,這話聽的我耳朵都起繭了,別以為學點小說里那忽悠人的兩句話就能仗義行仁了,我奉勸你趁早結完帳滾遠一點!
“哦?”源博雅不急反笑,一抹玩味的笑掛在唇邊:“看來圣上不放在眼里,這個估計也不認識了!闭f完,撩起下擺,露出腰帶上的金牌,上面一個“免”字被刻意放大在最中間。
小二一看,那確實是實實在在的“免死金牌”,頓時嚇得腰也疼了,背也彎了,腿也一哆嗦跪下了,連連告饒:“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這位英雄饒命!繞了我吧……”說完,竟嚇的磕起頭來,還不住的扇自己的嘴。
旁邊幾位不識一字的大漢面面相覷,隨不知剛才囂張的店小二為何變的如此窩囊,但也知道這是不好惹的人物,紛紛退下了。
源博雅上前幾步,一只胳膊從晴明的腿彎處穿過,一只手摟著他的腰,輕輕松松的將一個七尺男兒抱了個滿懷。
晴明感覺身子騰空,一種不安全感嚇得他牢牢抓住了源博雅的衣領。他瞇著眼瞪著這個將他抱起的人,過了好一會才辨認出這個在斗技場老找他茬的紈绔子弟,嘴里嘟囔道:“呵,氪金玩家了不起!”說完,頭一點,暈了過去。
源博雅忍著笑,其實心里真的很想回他一句,的確了不起。不然怎么能總在斗技場看見晴明羨慕嫉妒恨的看著自己這邊的ssr全陣容呢?
源博雅想起斗技時,晴明在對面那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偏偏表面上還要維持風輕云淡的樣子,心里就樂不可支。
源博雅向身邊的手下示意,處理好這里,自己將晴明抱到門外早已準備好的馬車里。
晴明是從一場噩夢中醒來的。
他夢到自己錢袋被人偷了,沒錢結賬,結果被店老板暴打了一頓,押下來做了店小二,然后被強行套上“酒吞同款”,按到顏料桶里洗了遍頭,頂著紅色炸毛的馬尾辮穿梭在吵鬧的酒樓中不住餓點頭哈腰上菜。
葬……葬愛家族?
腦海中又不由自主的夢到眾多店小二一起蹦迪的場景。
……
晴明揉了揉眼睛,覺得身下這大床真是舒服。
“醒了?”一個輕柔的聲音無預兆的闖進耳朵里。
晴明連忙睜開眼,心想不會睡了那位良家婦女吧?眼睛剛適應光亮,一抹刺眼的紅就清晰的出現(xiàn)在視野里。
源博雅微笑著看著他,笑得像個正人君子,剛才說出的話也溫柔的不像話。
晴明連忙跳下床,后退三步,滿臉戒備:“這……這怎么回事?!你解釋清楚!”
“你的錢袋被偷走了,喝的醉醺醺的掏不出錢,差點被打一頓賣身到酒館打工,我替你解圍,帶你回到了我的府邸中!痹床┭诺莱鍪虑榈慕(jīng)過。
聽完這番話,晴明感到背脊一涼,原來自己真的差點成為葬愛家族的一員!
“這次的事先謝過了,多少錢,我還你!鼻缑饕活w心揣回了原位,左摸右摸摸不到錢袋,才想起剛才源博雅說的嘴重要的一句話,你的錢袋被偷走了。但是,里面裝著晴明所有的家當啊!
晴明手上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額頭上升起一層薄薄的細汗。
源博雅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魚,上鉤了。
“錢就不必還我了,不過我有個條件!
晴明的手一頓,找到自己的扇子,輕輕扇了好一會,思索道:“什么條件?”
“與我斗技切磋50天!痹床┭诺。
50天?!時間也太長了點!
晴明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又垂下眼皮道:“既然你幫我解一次圍,我應該答應你,只是這50天時間太長了些……”似是要有些討價還價的意思。
平安世界的斗技場腥風血雨,改朝換代快的很,前幾天還是兔子主打天下,誰速度奪得先手,誰就成為贏家,F(xiàn)在就又陸續(xù)出現(xiàn)了童男流、雨火流,誰知道50天后再去參加斗技會不會又出現(xiàn)了新的克制流。
源博雅倒是胸有成竹:“放心,不會白白讓你流失時間,你每天只需與我斗技一場,剩下的時間你可以出去斗技,不過在這段期間內(nèi),你要住在這里。”
晴明聽到這里眼睛一亮,白吃白住好啊,身邊這張大床不錯!
“順便一提,正逢過年,我的府中不論是客是主是仆,這50天每天都會有福利發(fā)放——每天一張藍符,你也不例外,每天早晨醒來你的床頭就會自動出現(xiàn)小紙人,收取即可!
晴明連著后槽牙都緊了緊。
不愧是皇族后代,果然為人爽朗,出手痛快。晴明之前對源博雅的不好印象全都在聽到這句話后不翼而飛。
晴明內(nèi)心暗喜,也許這就是我走上歐洲之路的大好機會啊!
“既然你都這樣挽留了,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暫時要給源兄添麻煩了!鼻缑魇掌鹕茸,朝著源博雅的方向拱手作揖。
“晴兄言重了!痹床┭盘撏辛艘幌虑缑鞯氖滞,示意他不必多禮。手指卻不懷好意的堪堪蹭過晴明的手背,偷了一口香。
嘖嘖,這手感,不錯,不愧是我看中的媳婦兒。
晴明只覺周圍突然飄過一陣清淡的幽香,抬頭便是源博雅俊郎的笑臉。
嗯,源兄不只人不錯,長得也不錯。
轉眼便過了二十天。
“時間過的真快啊……”這天斗技完,源博雅與晴明漫步在小花園中,看著精致優(yōu)雅的花朵,突然就發(fā)出這么一句感嘆。
“嗯……”晴明的胸口還有些隱隱作痛,心不在焉的附和道。
突然源博雅的腳步停了下來,跟在后面的晴明一個不留神撞在他背上。
晴明連忙扶住了自己要掉下的帽子,一個沒戒備,一只溫暖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輕柔了兩下,心里沒由來的漏跳了兩拍。
源博雅皺起好看的眉毛,眼里滿是急切:“可是剛才斗技時,我射你的那箭太過用力?不然你怎么沒什么精神!
晴明呆呆的望著他,不知該說什么。
源博雅見他呆著不說話,以為他默認了,一只手按住他的胸口,另一只手牽過晴明的手:“走,我那里有一些上好的藥,擦上就不疼了!闭f完,拉他向房間走去。
晴明愣愣的跟著他走,卻覺得手上和胸口的兩個手掌有魔力般,灼的他的全身都熱了起來。
待胸前感到一絲清涼,他才會回過神來,低頭一看,衣帶全解,袒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膛。
明明都是男人,此時晴明突然感覺到一絲不好意思,連忙拒絕了源博雅要親手幫他上藥的行為,急忙系好衣帶。
源博雅扔掉手中的藥膏,臉上面無表情,卻有一股火氣從心中蒸騰:“你是存心要我急死是嗎?”
晴明系衣帶的手一頓,轉過身解釋道:“源……源兄,我真的不太疼,早知源兄你箭技高超,我還比較奇怪怎么每次與你切磋的時候你都不會射到我,今日吃了你一招才知道源兄你以前當真是手下留情……”
“既早已知道我從前所有的手下留情,那你當真是不知,我提出留你50天的條件是存了什么樣的心思嗎?!”源博雅厲聲打斷了晴明的話,大有一種撕破臉皮要將自己的情感袒露于人前之意。
“不知道……不知道……怎么會不知道……”晴明狠狠的掐住了自己的手心,大聲喊道:“因為……我也是存了一樣的心思才留下來的!”
源博雅睜大了眼睛死死看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知道自己暗戀的人長久以來也在暗戀自己的心情甜蜜又苦澀,在之前那段苦苦互相暗戀的日子里,兩人竟錯過了那么多美好的時光,但是沒關系,還有很長很長的未來。
源博雅驚喜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把晴明拉到了懷里,緊緊抱住他。
兩人閉上眼睛,享受這短短的溫存,皆是無言。
平靜了半晌后,源博雅拉開晴明,低頭質問他:“既然知道我喜歡你,為什么不早對我說?”
“萬一……萬一不是,那我不就糗大了?”晴明笑道。
“既然如此,你也不用走了,就留在京城吧,留在我這里!痹床┭盘岢鼋ㄗh。
他想將這個人留在自己身邊,不想有一天見不到他的日子,半夜里因為思念成疾輾轉反側的那些日夜,他再也不想體會了。
晴明默默搖了搖頭,說:“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我的能力與裝備都不足以在京城的斗技場排的上名次,此次來京,才明白人外有人,如果我不回到副本繼續(xù)修煉,很快我就會潰不成軍,陰陽師的世界里也不會再有我的位置了!
源博雅一聽他這意思,似是要走,連忙抓住他的肩膀:“不就是賭御魂嗎,你說,你要六號位的暴擊還是二號位的速度,只要氪金沒什么賭不出來的!
晴明聽了這話,頓時就急了:“我不是吃軟飯的!”說完,竟掙開源博雅的禁錮,拂袖而去,更是堅定了要走的決心。
源博雅驚覺自己慌不擇言,連忙追趕上去,好生安撫,誰知晴明竟一句話也不愿再說。
自那以后的三十天,源博雅每日親自端茶送飯,一日不曾缺席,卻依然改變不了晴明的決心。
臨到了最后一天早晨,晴明正收拾包裹,越收拾心里越難過,但是這樣的心情是決不能表現(xiàn)給源博雅看的,否則,他就會糾纏不休至自己留下來才停止。
此時,源博雅推門而入,晴明連忙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這是今天的符!痹床┭胚@次沒有再向往常一樣討好的端茶送水來,而是遞給了他一張藍符。
“你在這里寫上‘晴’‘源’兩個字,如果這次抽到ssr你就必須留下來!痹床┭琶鏌o表情,完全是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這樣也好,兩人也斷了念想各走各的,互不相欠。
晴明苦笑的結過藍符,明白這是源博雅給彼此一個放手的機會,也是讓自己解脫的機會。
讓他畫符。
能抽到ssr的話,“非洲戰(zhàn)神”這個稱號能冠在他身上嗎?
晴明深深的看了源博雅半晌,告誡自己,最后一眼,最后一眼,抽完這個,兩人就互不相欠了。
他收回目光狠狠地咬破自己的手指,以血為契,連筆寫下“晴深源淺”四字,便松開了手。
待藍符飛到半空中,“嘭——”一聲巨響,一個帶著藍色鬼火的幽靈騰空飛起。
唉,又是武士之靈。
晴明唇邊發(fā)出一聲嘆息。
武士之靈漸漸消失,一道閃光飛入了晴明的腰間。
兩人皆是靜靜望著式神消失的方向。
突然,一個任務框出現(xiàn)在晴明面前。
“您已達到非酋成就終極,請收下寮辦為您準備的小禮。”
晴明一愣,苦笑著點了“完成”二字。
“恭喜您獲得源博雅一只!
晴明渾身一震,驚訝的看源博雅壞笑著走到他面前,欺身吻上了他的唇。
既然你不愿留下來,那我就跟你走,一起種田打副本,夫夫雙雙把家還。
晴明走過的最長的路,不是非酋之路,是系統(tǒng)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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