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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
其實,與其說,我愛你,倒不如說,我恨你。——題記
我好喜歡你。他的話猶如耳畔,像炸開了的煙花,在她心中蕩起一層漣漪。
眼波中帶著柔和的情誼,逆著光,愈發(fā)讓她心動。
又是這個夢。
卞崚喜歡她,水榭她一直知道。
人心都是肉長的,說實話,一向優(yōu)秀的他,無形之間和他人隔了一層距離,只獨獨對她特別,她又怎會不動心?
她也喜歡卞崚。
可是,最近卞崚失去了消息,她去過他公司,也去過他家,連他父母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胃里空洞的生疼,她草草的拿出抽屜里的胃藥,眼中頗為無神,眉都不皺一下,就咽了下去。
水榭不信,他怎么可能會失蹤。
拿起電話,再一次的撥給了李彥始,電話那頭帶著火氣:“我都說了,我不知道卞崚在哪,你怎么還打電話過來?”
“你是他兄弟,你怎么......”不知道。沒等她說完,電話就已經(jīng)“嘟嘟嘟”的掛了。卞崚失蹤,所有人都不知道去了哪,其實她也知道李彥始也不好受,可她就是不想放棄關(guān)于他的任何希望。
她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又把電話給認識卞崚的人都撥一遍。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行蹤,她面臨著未知,心再一次沉重了。
水榭不知秋意,天很涼爽,也是泛著一絲冷寒,樹葉也是被吹的沙沙作響,天色昏暗,她的眼中茫然無措。
他不見了,他真的不見了......
水榭還沒有答應(yīng)他的告白,還沒有兌現(xiàn)今年春節(jié)假若他還沒有放棄,就帶他回去見爸媽,他怎么可以......
又是一天,沒有他的消息。
下班的時候,天下了雨,她沒有帶傘,以往都是和他一起走的。
下了近兩個小時,也沒有絲毫減小的趨勢,她不得不冒雨回家。
等紅綠燈的時候,水榭看見了一張臉,一張熟悉的側(cè)臉,站在街對面的奶茶店,一慣儒雅又深邃的笑容,是卞崚,是他!
她急忙跑過去,駕駛司機急剎車,怒罵著:“你個傻逼,沒看見是紅燈!”她沒在意。
可是,他人呢?他明明剛才還站在那呢!
順著奶茶店的路口,她一路尋找,終于找到了,拉住他的手,傘沿下的臉她沒看真切,只說了句:“終于找到你了。”
抬頭,滿眼詫異,那人不是卞崚,雖然側(cè)臉有幾分像,卻不是他。
“我們,認識嗎?”那人試探著問。
“抱歉!彼郎蕚渥,卻被那人用手攔了下來。
“既然如此,也是一種緣分,你家在哪,不如我送你一程吧?”
水榭一怔,輕輕點頭,她記得她和卞崚也是相遇在雨天的。
那時她第一次去公司,回去時卻下了瓢潑大雨,卞崚也沒帶傘,公司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最后是卞崚脫了外套和她一起頂著送她回家的。
眼中氤氳了霧氣。
水榭家離得并不遠,所以很快就到了。
“要不喝杯茶再走吧。”她見雨頗大,男人的衣袖微微浸濕,便出口相邀。
只是他搖搖頭,消失在了雨幕中。
卞崚仍舊沒有任何消息。她感覺心里壓抑著翻江倒海的思念,愈發(fā)的焦躁不安。
機場她也查過了,沒有出境記錄。
............
消失了,在她的世界。
十二月份的冬極冷,寒氣凜冽,還下著雪,走著走著就白了頭。
此時,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來,開口是一個女聲,男生們通常最迷戀的娃娃音。
“你是水榭?”
“我是!彼郎\淡的回答了一聲,額間微微帶著幾分倦意。
“我知道,關(guān)于卞先生的消息,找個時間,我們約出來見見吧!迸曊f得平淡,殊不知,水榭的那頭開始兵荒馬亂。
“你......你是說,你知道!什么時候見面?”她有些激動,卻極力壓制下來。
“這個周末吧,下午兩點在‘轉(zhuǎn)角’見!
周末。水榭早早的準備好了出門,多日的陰雨,也難得的出了一次太陽,和煦的光,折射在樹葉上,意外的美好。
在約定好了的位置坐下,面對的是一個長的很可愛的女孩,她咬著吸管,抬頭看水榭。
“你好,我叫木果果,是個警察。”她伸出一只手,白凈又纖細。
“你好!彼亢唵蔚暮团⑽樟艘幌,很快放開,眼中是一種詢問。
不過木果果,先是抿了一口飲料,才慢悠悠的開口:“接下來,我將要說一個很嚴重的事實,請你聽到這個消息無論如何都不要太激動。”
“沒什么事,木小姐請說吧!彼蝗挥幸环N極不好的預(yù)感,內(nèi)心有一股子沖動叫她趕快離開,只是她面上仍是一派淡然,在職場打拼混到她這個位置不學(xué)會掩蓋心情也是不行的。
手心微微帶著汗,水榭一向討厭身體黏膩的感覺,坐在椅子上稍微繃直了身體。
靜待對方的回答。
“其實,他已經(jīng)死了!
“你說......誰死了?木小姐,請再說一遍,我剛剛,我剛剛沒聽清楚!
木果果似乎有些不忍,她到底還是個年輕女孩,雖然干的是警察這一職業(yè),猶猶豫豫地還是說了:“卞先生,也就是你男朋友不幸逝世了!
是了,卞崚和水榭雖然還沒在一起,可是,他們身邊的所有人都默認了這一層關(guān)系。
只是,死了。
死了......卞崚,他、死了......
他死了?她怎么肯相信?眼眶有水光閃過,又難過得不經(jīng)意滴落下來。
“你騙我,他根本沒死!焙鲆娝刻ь^,滿是倔強的與木果果對視,紅著眼一字一句的對著對面的女孩說道,企圖從她眼中看出一點點心虛。
可是,一點都沒有。
女孩見她不信,似乎又想到什么,看了她一眼,又補充道:“卞先生的確是死了,兇手和尸體都還沒有找到,不過我們局里已經(jīng)的通知了他的家人!
水榭眼中的淚忍不住決堤,“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還不清楚,你也太不要難過!迸⒛昧艘粡埣埥硖嫠亮艘幌履槪知q豫地補充了一下:“放心,真相總會大白的!
距離見到木果果已經(jīng)過了一個多星期,她越來越頻繁的做著同一個夢,那時卞崚向水榭告白時的夢。
剛才上司才給她打了一個電話,說卞崚什么的,水榭聽懂了,顯然他是認為水榭和卞崚的事,已經(jīng)影響到了工作質(zhì)量了。
回到家冰箱里一如既往的空曠,倏忽又想起過去他曾說,他會擔心。
又出門買了一些菜,簡單的炒了吃。
吃了飯又不想出去轉(zhuǎn),就隨意放了張碟,看到最精彩的部分時,恰好腦海里閃過幾副畫面,快的抓不住。
又是周末。警局有電話打來,說想找水榭錄一下筆錄。
年輕的男警官,也是那個她認成卞崚卻送她回家過的陌生人,語態(tài)嚴肅。
他長得真像卞崚啊,現(xiàn)在明明很想卞崚,可還是記憶中連長相模糊了,這么久不見,她發(fā)現(xiàn),她哭了。
記憶是條弦,總是會被它所牽動。
“為什么要哭呢?水小姐。”
“我喜歡他!辈辉f過的話,終于輕易的說出了口,原來也不討厭。
“既然喜歡,又為何要對卞先生下手呢?”他顯然很疑惑。
“警官,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說些什么!彼棵媛兑苫蟆
“哦?‘風小姐’是你做的吧!彼愂龅。
可水榭以幾乎肉眼不可見的狀態(tài)下,變了個人或許說靈魂,她輕笑了一聲:“沒想到,你竟知道我。是我又怎樣?”
“你為什么這么做?”
“為什么?大概是,因為我愛他啊。”“風小姐”的眼似乎有魔力,一眼就快將他給吸進去了。
“愛?你愛他?你是否確定,真的是愛嗎?倘若讓我相信,不如你講講你們之間的故事吧!蹦芯偎坪跎駪B(tài)放松,不似剛才的嚴肅,讓她感到了想要敘說的欲望。
“我和他的相遇,在一個下雨天......”
天并不晴朗,雷霆萬鈞,那是水榭第一次來公司,她做工作的速度很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然而,她并沒有帶傘。
有一個同樣沒有帶傘的男同事,是除了水榭外公司剩下的最后一個人。
她本來是準備一路淋回去的,可那人卻說:“我在我家附近見過你,不如一起走吧,剛好順路。”
結(jié)果他倆就一起頂著外套回去了,后來到了水榭家樓下,才知道對方家只隔了兩棟樓,是新搬來的鄰居,就順勢認識了。
那人自然是卞崚。
......
“我也一直以為,他喜歡的是我,后來才發(fā)現(xiàn),根本就不是!
“他對你的在意,有目共睹,又怎么不是呢?”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彼嘈χ,神色悲哀,不似作假。
水榭也以為,卞崚喜歡的是她,可是現(xiàn)實總是殘酷,生生的給她打臉。
......
“卞崚,你告訴我,那本書里夾著的照片上的女人,到底是誰?”水榭置聲問道,眼中泛紅。
“并不是誰,阿榭不要無禮取鬧!蹦腥税櫭颊f道,這就要抱她。
“我無禮?我取鬧?”她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說著淚也滴滴往下掉。
“如果,我無禮,我取鬧,那我和那女人長得那么像又是怎么回事,你分明就是把我當作是她的替身!”
“啪”的一聲,打在水榭的臉上,清晰的五指印對比著她的狼狽。
“看,你怎么不說話了?怎么,連一個解釋不給我嗎?”
后來,他們不歡而散。
“他一邊祈求著我的原諒,一邊懷念著那個女人,說到底我連一個死人都比不過!
男警官也有些怔愣,他顯然也沒想到故事的發(fā)展竟是這般復(fù)雜。
支離破碎的情感,像苦澀的烈酒一點點發(fā)酵,絕望。
“他說,對不起我,想要補償我,什么都行,只是除了那顆心。”她又笑了,眼中滿是痛苦的茫然無措。
“可他哪里知道,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它......”
“所以,”男警官順著她的話說道。
“所以,他不是說過,喜歡我嗎?既然我得不到,那就毀掉好了。和我在一起,不好嗎?”她又笑了,魔性又噬血。
“我把他殺了,吃下去,現(xiàn)在在這”,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現(xiàn)在,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了!边@次的笑,十足的溫柔,饒是見過不少案子,男警官也忍不住便體生寒。
......
“不,你這樣、這樣是不對的!”男人驚恐又絕望的說著,企圖喚醒眼前人最后的良知。
“阿崚真是不聽話,不過也無所謂了,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彼樕蠌浡σ,甚至帶著幾分憧憬,溫柔地好像能滴出水來。
她一點一點的分割著他的血肉,甚至拿著那只沾了血的手指舔舐,表情沉醉。
“阿崚,別怕,一點都不痛,”她溫柔的輕撫那張血跡斑斑的臉,“你不愛我,也沒關(guān)系了!
“其實,與其說,我愛你,倒不如說,我恨你。誰,也不能將我們分開,那個女人也不行。”她吻了他的雙唇,其實懷里的人早已失去了呼吸。
......
“其實,他死了,我也累了,警官我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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