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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羅博士一心科研,妻子和兒子離開了他,女兒綺香成了他唯一的精神支柱。綺香在一場車禍中喪生,但羅博士給女兒重新做了機器身體,用一塊來自冰彗星的隕石作為能量……
內容標簽: 花季雨季 正劇
 


一句話簡介: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280   總書評數(shù):5 當前被收藏數(shù):2 文章積分:150,388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幻想未來-科幻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劍蘭·少年天行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shù):9721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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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傳奇:冰彗心

作者:天野鷹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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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彗心


      [1]憶

      他疲倦地打了個呵欠,合上書。他的大腦已經很累了,左眼也微微脹痛。他并不想去啟動機器腦和右邊那只電子眼的開關,盡管機器腦和電子眼實在比真正的大腦和眼睛好得多,再繁雜的運算也只要看一眼就能寫出結果,并且電子眼永遠不會疲勞,但他現(xiàn)在只想體會一下多年沒有過的疲勞的感覺,重溫一下自己在高度緊張以后全身心放松的那份舒適。
      他披上大衣,悄悄走出家門,來到街上。白天下的雪還沒有化凈,泥和雪水的混合物在腳下啪噠啪噠地響著,濺濕了他的鞋子和褲腳。天上零零落落分布著幾顆小星星,無精打采的,像伊琳倦怠的眼。
      伊琳離開的前幾天,眼神不就是這樣么?一副懨懨的、渴睡的樣子,仿佛對一切都漠不關心。他不是傻子,與她相處這么多年,他知道她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心里越有事,臉上才越平靜,平靜得呆板,如一具四處游走的尸體。他問她有什么心事,她只是搖頭,還一反常態(tài)地把他往實驗室那邊推,嘴上說:“讓我好好靜一靜,想一想!彼詾樗×耍瑒袼メt(yī)院,但在那天晚上,她的古怪行為就有了答案。她和他攤牌:如果想繼續(xù)和她在一起,他不能再不舍分秒地做他的實驗,她需要他陪她,在她和科學之間,選一個。他默默地坐著,看許許多多音節(jié)從她那紅潤的、富有活力的唇中蹦出來。他好像什么都沒有聽到,又好像句句都聽到了句句都記在了腦子里。那張熟悉的面孔在他眼中逐漸變成了模糊抖動虛無縹緲的幻影。
      “你想走,就走吧!弊詈,他說。
      “好,我要帶上羅賓!绷_賓是他的小兒了,剛滿周歲。
      “可以。“他一副無所謂的神態(tài),“我知道你遲早會走!
      她的目光如同鋼針,深深刺進了他的肺腑。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他仍舊坐在那兒,一動不動。他聽見她出去時摔門發(fā)出的響聲,這時,他的淚才流下來。
      他將近貼胸兜里的心形小匣打開,拿出了四口之家的合影,從中間撕作兩半,將妻子和兒子的那一半放在火焰上,盯著它漸漸卷曲,焦黑,升起小縷青煙,躥上了桔紅色的火苗。做這些事時,他臉上自始至終都凝固著笑容,一種痛徹心扉卻又無可奈何的笑容。他早已料到會有這一天。他覺得自己對不起伊琳和孩子。有些寶貴的東西他不忍割舍,但為了心目中更重要的,又不得不放棄。既然已經放棄了,就痛痛快快地繼續(xù)趕自己的路吧,只當丟掉了妨礙自己前進的包袱。他原以為這樣想就會使自己靜下心來工作,但是,他辦不到!
      顫抖的手,心不在焉的自己,劇烈的爆炸,滿屋的濃煙,熊熊火焰……一切仿佛只發(fā)生在幾秒鐘之內,快得令他來不及反應。我也就這樣死了算了……他閉上眼睛,絕望地想。就在他在濃煙里幾乎窒息的時候,什么人抓住了他的胳膊。他不想動,被那人硬拖出去,撲滅了身上的火。
      火場里傳出了孩子的哭聲,那是他四歲的女兒。濃煙滾滾,每個窗口都是一片火光。他發(fā)瘋般地向燃燒的房子猛沖過去,卻被人攔腰牢牢抱住。“我去救她,你等消防隊。”耳邊傳來一個鎮(zhèn)定沉穩(wěn)的聲音,然后一條黑影在噴射著火光的門口一閃,不見了影蹤。
      消防隊到來之前,他的女兒就被救了出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精壯漢子,衣服被燒得破破爛爛,臉和手都被熏得烏黑,他將小女孩交到他手里,只說了五個字:“送她上醫(yī)院。”就欲轉身離去。他一把抓住那人的手,懇求他留下名字。那人說:“我叫菲尼克司!彼难劬ψ谱朴猩瘢路鹩泄饷碾p瞳射出。他將永遠記住這個名字和這雙眼睛,如果此生能再見到那人,他愿盡自己全力,為那人做任何事。
      “爸爸,”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袖,“這么晚了,回去休息吧!彼D過身,一個身材高挑優(yōu)美的姑娘站在那里,潭水般的黑眼睛幽幽地望著他。他的臉上露出笑容:“好,綺香,我們回去!迸畠和熳×烁赣H的胳膊,二人一起緩步向家走去。

      [2]偶遇
      自從見識過冰雪型智慧生物以后,李鶴鳴不得不承認平城鎮(zhèn)的怪異。他對那冰雪生物的研究者——穿白大褂的卷發(fā)怪人很感興趣,便向荊沖打聽那人的情況。荊沖說那人姓羅,在國外拿過好幾個博士學位,現(xiàn)任靜州大學的化學教授。靜州市離平城鎮(zhèn)很近,平城鎮(zhèn)有幾個退休的老頭兒常常結伙大清早騎自行車去靜州市南湖公園釣魚。李鶴鳴就在一個周末的早晨,騎自行車夾在老頭兒隊列里,和他們一路閑侃到了靜州市。
       靜州市公路上車水馬龍,立交橋如虹,座座高樓聳入天空,擋住了上午的陽光。李鶴鳴想這就是市和鎮(zhèn)的區(qū)別吧。平城的那幾條路就是簡單的東西南北“井”字結構,閉上眼睛摸也能認出方向,可在靜州市就不同了,道路多得像迷宮,有的還是單行線。
       李鶴鳴從上午八點逛到下午一點,在靜州市某條小路邊上的燒餅攤吃了兩個燒餅,才打算回去。正在他往回騎車時,見前面不遠處一個女人身子往前一傾,跪在了地上。路人眾多,卻沒有一個在她身邊停下來。李鶴鳴忙用力蹬幾下踏板,騎到女人身邊。
      “你怎么了?”他跳下車,小心翼翼地問。雖然聽說大城市的路上往往有裝病訛錢的人,但李鶴鳴仍然無法硬下心腸和其他人一樣漠然離開。
      女人低著頭,按著胸口,蜷起身子,李鶴鳴看不見她的臉,只看見她齊肩的深咖啡色秀發(fā)!耙灰メt(yī)院?”李鶴鳴又問。女人搖搖頭,按在胸口上的手慢慢松開了。她仰起臉,那是一張年輕姑娘的臉,蒼白如紙。“我沒事,謝謝你!彼従徴酒饋,卻是一米七五左右的個子,一米七的李鶴鳴只能羨慕地仰視。她撣了撣裙上的灰,很自然地問:“李鶴鳴,你家不是在石山嗎?怎么到這兒來了?”
      李鶴鳴一怔,心想我第一次來靜州,人生地不熟,她怎么會認得我?他仔細打量一番那女孩,猛地一拍腦門:“啊我想起來了,那次省數(shù)學競賽,你是初三組的第一,我是初一組的第一,你叫羅、羅……”“羅綺香!迸⑽⑿μ嵝阉!澳慵以谀膬?我送你回去吧!崩铤Q鳴自告奮勇!安挥昧,我家就在前面不遠。我沒事的。”羅綺香連連擺手!皼]關系,反正我就是來逛的,沒什么事情!崩铤Q鳴說。于是兩個人一路走一路聊。
      羅綺香是羅博士的女兒,今年十七歲,在靜州一中讀書,數(shù)學成績十分優(yōu)秀。羅家在花園街,這條街幾乎是清一色的三層樓房,花園式獨門小院,環(huán)境優(yōu)雅。羅綺香到了門口,便請李鶴鳴進家里坐。李鶴鳴雖然開朗,也不好意思到一個只見了兩面的女生家里去,可是他又想借機與羅博士認識一下,正猶豫間,身后響起一陣清脆的鈴聲,一輛自行車向他直撞過來。他閃身回頭,見一身黑色西裝的荊沖坐在她那輛黑色橫梁永久單車上,單腿支地,正看著他笑。李鶴鳴嘴巴張成O形。荊沖從她的“黑馬”上跳下來:“怎么?眼都直了?沒見過帥哥么?”李鶴鳴機械地點頭:“是,太帥了,黑西裝啊……我一直想做一套的,可是看到你,我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你看上去像二十多歲了!薄笆菃?本打算做出三十多歲的效果,真是失敗呀!鼻G沖說著向羅綺香點點頭,徑直將自行車推進羅家院子。“你還是荊沖的朋友?”羅綺香很高興,“她常來這里玩呢?爝M來吧!崩铤Q鳴見荊沖在院子里自然隨便地向他招手,便跟羅綺香走了進去!澳銈冊趺凑J識的?”李鶴鳴問荊沖和羅綺香!八跻粫r扮成靜大學生,混入教室去聽課,認識了我爸爸,所以常到我家來玩,她和我爸爸都喜歡做實驗,一個是老古怪,一個是小古怪呢!绷_綺香笑著說。她帶他們穿過了化學藥品箱子堆得亂七八糟,報紙鋪得滿地都是的客廳,徑直來到了她的房間。這里干凈整潔,處處透著女孩子的靈秀與溫馨。床單和窗簾都是淡紫色的,連鋼琴上的罩布也是。淡紫色雖然雅致,但李鶴鳴卻皺了皺眉。他覺得在淡紫色美麗的背后藏著淡淡哀傷,他不喜歡這種溫軟傷感的氣氛。
      趁羅綺香去拿茶點時,李鶴鳴對荊沖說:“這個女孩有點怪。”“為什么?”李鶴鳴揚起鼻子用力嗅著空氣:”我聞到了憂郁的氣味!薄笆强Х鹊臍馕,傻瓜!鼻G沖說著轉向門口。話音剛落,果見羅綺香端著咖啡步態(tài)輕盈地走進來。淡紫色的長裙微擺,她溫和安靜,看上去就像一個淡紫色的靈魂。
        “爸爸已經兩天沒吃飯了。”羅綺香對荊沖說,“我給他端去的飯菜,他碰都不碰。你去勸勸他。再這樣下去,他不是病倒,就是瘋掉!
      “早上我去見他了,他簡直成了一臺思考的機器。但我想了一個辦法,成功率應該是百分之八十……”
      “阿香的新朋友?”有人站在門口說。這聲音聽上去很浮,像一個身體虛弱的人強打精神的應酬。李鶴鳴向門口望去,見羅博士抱著雙臂倚在門框上,彎曲的頭發(fā)遮住了他的右眼,眼圈烏青,胡子拉茬,面目憔悴。李鶴鳴上前兩步,說:“您好,我叫李鶴鳴。我對化學理工都很感興趣。”他想了想,補充說:“還有偵探學!鼻G沖在一邊偷著樂,心說吹牛不報稅,牛在天上飛,你那小樣兒還“偵探學”呢!羅綺香在一邊插言:“我以前和他在數(shù)學競賽中見過面,他有很強的邏輯思維,報紙上登的幫警方破獲兩起大案的天才少年就是他。”說著,將父親拉到床邊坐下。李鶴鳴聽到贊美之辭,不禁有點飄飄然起來。
      羅博士點點頭,又望向荊沖,說:“關于那件事,看來,只有照你說的去辦了。我想……”他后面幾個字咬得分外痛苦,“我是無能為力了!崩铤Q鳴看看博士,又看看荊沖,不明白博士說的是什么,忍不住問道:“什么事啊,博士?我能不能幫上您什么忙?”博士看了看荊沖,荊沖也看著博士。最后,博士說:“你看著辦吧。”他起身向門外走去,經過李鶴鳴身邊時一個踉蹌,差點兒自己把自己絆倒,李鶴鳴忙扶了他一下。他低低道了聲謝,聲音里竟帶著哽咽。羅綺香上前攙住他的胳膊,卻被他推開了。在門口,他回頭深深看著羅綺香,眼里盈滿淚水。
      “爸爸,您放心吧,我會好起來的。”羅綺香輕聲說。
      羅博士轉身向樓上的實驗室走去,他扶著樓梯扶手,閉了一下眼睛,便有淚水緩緩流下來。羅綺香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方回到自己房間,神色黯然。

      傍晚,李鶴鳴和荊沖推著自行車在霞光中出了羅家大門,送他們出來的羅綺香剛剛轉身回去,李鶴鳴就搖著荊沖問:“她家倒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3]冰彗心
      她的骨骼是金屬,韌帶是橡膠,大腦是集成電路、微型元件。她沒有血管,因此臉色永遠是蒼白的。她的心是冰彗石做的。
      冰彗石是一塊隕石,是她生命的能源。十年前,羅博士在加利福尼亞大學的實驗室里研究機器人,深夜看見火流星拖著長尾劃過天空,幾秒內天空亮如白晝。他和另一位教授埃里森在流星落下的方向尋找,在加州市郊找到了兩塊流星的殘片。經研究,這兩片殘片來自冰彗星,于是他叫它們冰彗石。羅博士拿到實驗室里一塊,另一塊在埃里森手上。羅博士用自己發(fā)明的儀器檢測,發(fā)現(xiàn)它在持續(xù)而穩(wěn)定地放射著能源。靜州大學與加州大學是聯(lián)誼學校,三年前,加州大學贈送給靜州大學一些天文標本,冰彗石也在其中。而靜州大學又把一部分天文標本贈給了火災后重建的靜州博物館,冰彗石也被轉送給了博物館。
      羅博士喜歡他的女兒,一個體弱多病的小姑娘。她在十歲時因車禍去世,博士將她的記憶記錄到了電腦中,裝在了機器人的身上。于是,那個機器人便擁有了小女孩的全部記憶。博士將那個機器人做得很美,原本羅綺香和羅博士一樣是干瘦的長臉,還有小小雀斑,羅博士卻把機器人的臉做成了完美無瑕的鵝蛋臉。因為在他心目中,他的女兒就應該這樣漂亮。他給了她羅綺香的記憶,羅綺香的身份,還有,父女之愛。羅博士依照自己的審美觀追求修長的腿,把羅綺香的腿做得有點長,因此她的個子也比較高。
      機器人羅綺香深愛著羅博士,把他當作自己的父親,而羅博士也把她看作自己的親生女兒。是啊,她的確是他親手制造出來的,他們應該算是父女的。
      羅綺香不用吃東西,冰彗石供給她生命活動所需的一切能量。她細致周到體貼入微地照顧父親的飲食起居,博士在開始時覺得奇怪,因為他并沒有給她裝這保姆程序,但后來他也就習慣了。她會在他工作期間送上一杯溫熱的咖啡,或是提醒他該休息了,使孤獨的博士心里覺得暖。“機器人在長久與人相處中,也會產生學習效應,甚至,有感情。”博士在他的實驗日記中這樣寫。
      羅博士很想就這樣和機器女兒平靜地過,把自己的一生獻給科學。他積累了厚厚一本實驗日記,內中有很多他的發(fā)明創(chuàng)造。他打算將這作為一筆留給后人的智慧遺產,但在有生之年,他不肯公布自己的任何成果——他怕他的一些發(fā)明引起種種麻煩。但是,在羅綺香十七歲那年,冰彗石出了問題,能量釋放不如以前穩(wěn)定。有時能量太弱,不足以維持她正常的生命活動;有時又太強,容易損壞她的線路。羅博士嘗試用其他的能源,比如電池,但綺香離開冰彗石,一張臉竟冷冰冰全無表情,語調也十分呆板,與機器無異。他對此無能為力。
      荊沖喜歡科學,常混在靜州大學的教室里聽課,因此與羅博士相識。羅博士喜歡這個聰明好學的學生,與她無話不談,有時還邀她到家里和羅綺香一起玩。荊沖知道羅綺香的秘密。在羅博士一籌莫展之時,她提出用另一塊冰彗石試試。
      擺在博物館里的冰彗石成了公有財產,羅博士想要拿它做研究必須找?guī)资畟不同的部門開幾十份證明文件或其他授權文件再找N個領導蓋上N個公章。把這一切辦妥至少得半年往后——來不及了。必須及時得到另一塊冰彗石,也許可以挽救羅綺香的生命。

      “就是這么回事。明白了吧?”荊沖對李鶴鳴說。李鶴鳴問:“那你打算怎么辦?我能幫上什么忙嗎?”
      [4]夜盜
      午夜,李鶴鳴和荊沖在凌波酒店樓上的雅間里喝茶。
      “什么時候走?”李鶴鳴望著墻上的鐘,問。
      荊沖優(yōu)雅地抿一口茶:“別急,還不到時候!
      李鶴鳴轉動著手中的杯子,道:“真有你的,來酒店雅間里只要了一壺菊花茶!薄皼]事沒事。酒店女老板我認識,巖君老師教過她,說來她也是咱們的師姐呢。我們在她這里坐一坐,喝點茶水有什么不該?”
      “羅綺香,是個機器人啊……我們偷東西去救一個機器人,以前我一定會覺得匪夷所思!
      “動物人,植物人,機器人,都是人嘛……”荊沖笑得狡黠,像一只小狐貍。李鶴鳴無奈地搖搖頭:“真是拿你沒辦法。”荊沖臉色一正,道:“當然要去。因為博士是我的朋友,綺香也是我的朋友啊。更重要的,他們父女感情那么好,失去綺香,博士會傷心的。博士的老婆在數(shù)年前帶著兒子跑了,綺香現(xiàn)在是他唯一的寄托。當然,說來也不能全怪他老婆,博士年輕時是個工作狂,很少陪她,換你做他老婆你也會受不了的!崩铤Q鳴強咽下一口茶:“本以為你說正經的呢,說著說著又扯上淡了!薄啊液桶职衷谝黄鹣嘁老嗍,當然能夠明白博士和綺香對彼此有多重要……”荊沖眼中隱隱有光芒閃動,說著說著低下頭去,在杯口不斷吹氣。其實那杯茶水已經晾很久了,別說燙,不冷就不錯了。荊沖一提到感情,就喜歡把正經話和扯淡放在一起,說得夾七夾八。也可能是她不喜歡流露太多自己的感情吧。李鶴鳴想。
      “我雖然不像你那么了解,但我也可以理解……”李鶴鳴一時不知說什么好。
      “不管怎么說,這賊我是當定了!鼻G沖抬頭向李鶴鳴輕松一笑,全然沒有了剛才的沉郁。如果說李鶴鳴剛才看到的是雨前的陰云,現(xiàn)在就是明艷的陽光。李鶴鳴在心里嘆了一聲。荊沖平日里總是開朗樂觀,可是他能夠敏感地從這些細小短暫的片段中捕捉到荊沖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你的笑容總是多于快樂!崩铤Q鳴若有所思地說,“我真的很佩服你呢!
      荊沖揚了揚眉,沒有說話。

      荊沖和李鶴鳴并排走在街上,夜靜悄悄的,偶爾有汽車駛過。迪廳門口的霓虹燈掩飾著城市疲憊的面容,閃耀出最后的妖冶。
      “比起白天,我更喜歡黑夜!弊咴谇懊娴那G沖說。
      “很多黑暗、詭計、罪惡、恐怖都在黑夜里發(fā)生!崩铤Q鳴慢悠悠地說。
      “不,夜就是夜,沒什么可怕的——月亮可怕嗎?星空可怕嗎?真正可怕的是人心。那些造成罪惡、恐怖的人,他們褻瀆了這美麗的黑夜。不過沒關系,你聽說過星空的傳說嗎?黑暗中的火焰會將罪惡燒掉。在黑暗中捕獵犯罪者的人,他們的名字會用血刻在星空上,被人們永遠記著!鼻G沖回眸一笑,“這是爸爸講給我的。他給我講了好多好多的故事!薄澳惆职质亲杂勺迦税,我看過他的小說!崩铤Q鳴說,“其中有一部講人類和吸血鬼愛情的《玫瑰之吻》,我最喜歡,但就是太悲傷了!彼吹角懊娴那G沖肩膀抖了一下,也許沒有,是夜里他沒戴眼鏡看錯了。

      一個少年敏捷地越過墻頭,徑向博物館天文樓奔去。開鎖,上樓,一切駕輕就熟。但是,就在他從天文展室里出來的一剎那,床罩一樣的東西從天而降罩住了他的腦袋,什么人勒住了他的脖子,從他懷中將那東西拿走了。他不能喊,喊只會招來警衛(wèi)。他只有拼命掙扎反抗。他的手碰到了腰上的槍匣,有人卻早一步,將他的槍扔到了地上踢遠。他的手背擦過那只手的手背,感覺肌膚細膩光滑,像是女人的手。他想捉到她,她的手卻游魚般地滑走了。有人結結實實在他左肋上一劈,他一陣劇痛倒在地上。待他緩過氣來,掀開罩在自己頭上的東西一看,原來是展覽廳的窗簾。周圍沒有半個人影。

      “我說在博物館偷東西的人總得有點兒手段,可今天那小賊居然呆頭呆腦就被咱倆給吃了!崩铤Q鳴一邊在小巷里鉆一邊對荊沖說,“也不知除了這一樣,他又偷了什么好東西!
      “他只拿了冰彗石!鼻G沖說,“真是奇怪,天下哪有這么巧的事兒?我們要用冰彗石的時候,就遇上一個偷冰彗石的小偷!
      “是不是有人盯上冰彗石了?”李鶴鳴也覺得蹊蹺,“其實他還算是訓練有素,鎖開得挺利索的。只可惜遇上了我們。”聽他的口氣,對那人還頗為惋惜。
      “管他呢。能救綺香就行!
      兩人不再作聲,以最快的速度,最偏僻最隱蔽的路線向羅博士家趕去。

      [5]夢魘
      在濃煙的包裹之中,找不到門窗,辨不清方向。強烈的灼熱,劇烈的咳嗆,快要窒息的感覺。
      逃生的出口是那樣遙遠,火舌正在吞沒周圍的一切。她好像永遠也出不去這間屋子了……
      “救救我!”一個四歲小女孩的凄慘呼聲在充斥著熱浪和濃煙的房中回蕩。

      “爸爸,我不要去上學了,他們都笑話我燒傷的臉!
      “乖,不上學怎么能行呢?”爸爸蹲下身,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別哭了,咱家阿香是世界上最好的小姑娘。來,爸爸給你扎小辮兒,他們都扎不上的最最好看的小辮兒,好不好?”兩只因常做化學實驗而被藥品腐蝕得有些變形的手在孩子的頭上靈巧地繞來繞去,他看著女兒的小臉,暗自嘆息:“阿香,是爸爸不好,都怪我……”

      “爸爸,這是什么呀?”
      “是隕石,從天上掉下來的!
      “好漂亮喔,爸爸送給我吧!我要用它做我的幸運石。”
      “不行,爸爸要用它做實驗呀。下次我給你一塊你的生辰石,好不好?”
      “哼,你自己留著玩吧,誰稀罕?成天實驗實驗……我出去玩了!毙∨舌恋剜狡鹦∽臁
      她走了,再也沒有回來。她的靈魂已經在一陣拔尖的剎車聲里飛向天國。

      在實驗臺上,她更生了。她生前想要的那塊隕石,已經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她站在鏡子前端詳自己,曾令她自卑和痛苦的臉,現(xiàn)在異常美麗,美麗得好像不是她自己的了……她撲在父親懷里:“爸爸,謝謝您!”父親撫摸著她的頭發(fā),從鏡中看到自己兩鬢的銀絲!拔依狭!彼卣f,“伊琳,你還年輕罷?”

      父親拿著鋒利的手術刀,對著鏡子,仔細地剜下了自己的右眼。血,他的臉上,手上,刀上,衣服上,到處都是血。她驚得說不出話來,她讓自己相信這是一場噩夢,是的,這只是一場夢而已……

      羅綺香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扭亮了壁燈。整個房間仿佛籠在輕柔的淡紫色的霧里,寧靜又沉郁。但她的眼前還晃動著沾滿鮮血的臉和空洞的眼窩。她使勁搖了搖頭,想把這些令人不快的影像甩掉。
      “他是個魔鬼。”她喃喃自語,“他把自己的一切都獻給了他所愛的事業(yè),可他對我是那么好……”多年以前,伊琳在她的床上,夜半失眠的時候,也說過同樣的話。
      羅綺香知道,父親這些天一直在為自己努力,父親是個不擅言辭的人,很少說話,整天都在想他的實驗,可是這并不表示他不愛她。在這個世界上,為了陪伴一個孤獨的人而活著,并在那個人的心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作為一個機器人,自己生命的意義就在于此了吧!
      荊沖和李鶴鳴,也在為自己努力……
      羅綺香哭了。機器人是沒有眼淚的,可是她知道心里面的感覺是在哭。

      [6]魔夜
      “大功告成!崩铤Q鳴一進屋,就把冰彗石拿了出來。羅博士從客廳的椅子上站起來,他一直在這里等著他們。他迎上前去,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來,我先檢查一下它的各項指標!彼搅藰巧,打開實驗室的門,將隕石放在分析儀上,荊沖在一邊幫他操作。,李鶴鳴和羅綺香站在一邊。
      “你們先睡吧。”羅博士對李鶴鳴和羅綺香說,“有事我再叫你們!
      “我睡不著!绷_綺香的嘴唇微微動了動,聲音很低,“和你們在一起我會舒服些。”
      羅博士沒再說什么,只是觀察著電腦顯示屏,分析指數(shù)正一項項列出來。
      李鶴鳴聽到了腳步聲,極輕,就如秋天悄然而落的枯葉,他警覺地豎起耳朵,輕輕移向門口。
      “啪”的一聲,實驗室的門被人猛地推開,一個少年站在門口,端槍指向屋內:“把隕石交出來!”
      正是從博物館偷隕石的少年。
      “你怎么找到這里來的?”荊沖冷冷地問,“你為什么要它?”
      少年不回答,冷著臉重復:“把隕石交出來!
      羅博士一直盯著那少年,一副失神的樣子。緩緩地,他站起身,向那少年一步步走去。少年的槍口對準了他,他卻仿佛什么也沒看到。
      “危險!”羅綺香叫,她沖到儀器邊,拿起冰彗石,望向少年:“不要傷害我爸爸!爸爸!你回來呀!”
      “給我!”少年厲聲說,“否則,你爸爸第一個死!”
      羅綺香把冰彗石向少年擲去。
      “很好,這樣就對了!鄙倌甑哪樕匣_了一絲淡淡的笑意。他向后退去,槍卻仍指著博士。博士一步步走近他,沉聲命令:“你站住!
      少年詫異地望著眼前的干瘦的男子。
      “你脖子上的心形小匣,”羅博士的聲音顫抖起來,“里面有張照片,四個人的——你是我的羅賓嗎?”
      少年臉上閃過一絲驚疑。
      你脖子上的青記,心形的小匣,我是不會認錯的。
      羅博士從懷里掏出自己的小匣遞過去,和他項上的一模一樣。少年一手持槍,一手打開看了看。
      屋子里一片靜寂。
      “你把照片撕了!鄙倌臧严蛔訏佭給他,“你心里已經沒有我們母子兩個了,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各走各的路罷。”
      羅博士臉色發(fā)白,嘴角抽動了兩下,卻再說不出一句話。旁邊的羅綺香急得一跺腳,叫道:“既然不是我弟弟,就快走吧!別再讓爸爸傷心了!”
      羅賓瞟了一眼羅綺香:“你就是羅綺香吧?母親心里倒是還記掛著你,總是后悔沒有帶你一起離開!
      “為了你的母親,為了你的姐姐,把冰彗石留下來!”李鶴鳴在一旁開口,“我不管你受誰派遣,有什么目的,你姐姐想要活下去,就離不開那塊隕石!
      羅博士望著李鶴鳴,悲哀地搖搖頭:“別說了……那一顆的能量,現(xiàn)在也是不穩(wěn)定的……”
      羅綺香痛苦地按住了胸膛,發(fā)出一聲呻吟,荊沖抓住她的胳膊:“你怎么了?”
      冰彗石的能量以一種前所未有的猛烈,沖擊著羅綺香體內的線路和部件,她感到像有火從心臟燒起來,蔓延到五臟六腑。她站立不穩(wěn),軟軟向后倒去,羅博士大步來到她的身邊抱住了她。荊沖解開羅綺香的衣服,將裝有冰彗石的心室打開。
      “把你的那塊冰彗石,借我用一下試試!鼻G沖轉向羅賓,聲音里包含著命令的威勢,“僅僅借用一會兒,你有槍,還怕我不還么?”羅賓站在那里,猶豫。
      羅綺香體內的冰彗石碎了,從中流出一道熒光。
      羅賓手上的冰彗石也碎了,也從中流出一道熒光。
      “這是……”四個人睜大眼睛看著,驚訝不已。羅綺香的眼睛卻慢慢合上了。
      從羅綺香體內流出的熒光飄在空中,化作了羅綺香的模樣,四個人都感到一種“聲音”流入大腦,如一泓甘冽的清泉:
      “爸爸,我是從冰彗星上來的人,我們在那顆冰彗石內成長發(fā)育,并不斷向外放出能量。一旦我們長大,能量就會沖破表面,我們會從冰彗石中出來,回到自己的星球上去。爸爸,謝謝您給了我綺香的記憶,使我在地球的七年如同過了十七年。謝謝您對我的好,使我有了許多值得回憶的東西。再見!北缡瘍瘸鰜淼摹熬_香”閃著晶瑩的微光恭恭敬敬地向羅博士鞠了一躬,同另一道光一起從敞開的窗子飛了出去,釋入朗朗夜空。羅博士疾步走到窗前向外望去,天上橫著一顆拖著長尾的彗星,是母親來接她的孩子了。
      靜默了許久,荊沖輕喚一聲:“博士!”羅博士緩緩回過頭來,臉上掛著晶亮的淚珠。“她走了。”他說,“她走了,我們就此永別了!
      “她會回來看你的!鼻G沖安慰他。
      羅博士搖搖頭:“不可能了!彼e目環(huán)顧四周,見只有荊沖、李鶴鳴和倒在地上的羅綺香的身體,羅賓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走了。他嘆息了一聲。

      羅博士把羅綺香的身體放在液氮里保存起來,然后離開了這座城市。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兩個月以后,荊沖和李鶴鳴收到他的一封信,信上只有很簡單的幾個字:
        我走了,感謝你們的幫助。我現(xiàn)在在地球的另一面,一切安好。人生遠未結束,一切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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