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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這是一個意料之中的結(jié)局,而出乎意料的,是我竟然哭了。
*小灰塵*
在遇見你之前,我是個自卑晦澀的人,只認為自己不過是茫茫塵世中的一顆微不足道小灰塵,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終日生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抽身于喧囂都市間,成天在辦公室、公寓、超市三地間往返,幾乎不存在樂趣。在辦公室,只是埋頭工作,仿佛不知疲憊的機器,下班后也是獨自離開,我知道,在同事眼里,我不過是個奇特的怪胎,有升遷的機會不爭,有加薪的條件不搶,只是默默工作,鮮有紕漏。在超市,也只是永遠混不熟的顧客甲乙丙丁。
公寓,才是我的世界,不需太大的空間,不需奢華的裝飾,簡簡單單,一張桌子,一張床,一套沙發(fā),一臺唱機,足矣。不看電視,世界那么大,沒什么與自己有關(guān);不看肥皂劇,世間本不存在真摯的愛情;不看秀,煽情對我只會反胃。書,也是不看的,寫書人欺己欺人的伎倆而已。只有一臺唱機是必備的,聽陳珊妮,陳綺貞,dido,Tori Amos,Norah Johns……安靜、狂噪、空靈,音樂才是填滿心靈的食糧。
每夜回來,打開唱機,放一張CD,一邊聽一邊搞定晚飯,然后坐在窗邊看沒有星星的夜空,再漸漸睡去。
在遇見你之前,一直都是這種與世隔絕的生活。
*尼可拉斯*
感謝上帝讓我在那晚遇見了你,尼可拉斯。
那一天,一位同事升遷,邀所有同事去Pub玩,盛情難卻。但他們在包廂里鬧得High,我借故抽身,到吧臺點了杯Margarita。周圍充斥著聒噪的DJ音樂,一聲一聲刺激我的耳膜。想用酒來麻醉自己,卻越發(fā)的清醒。這時,你在我生活里第一次登場。
在一種曖昧的氣場中,你走進我,我本能的退縮,直到無路可退,你英氣但不俊美的面龐,額前幾縷不安的發(fā)絲,眼底不羈的神色,以及上下兩片不厚卻不失性感的嘴唇,誘著我不知所措。你嘴角微微上揚,一抹壞笑,你說,我叫尼可拉斯,你呢?半晌錯愕,我支支吾吾吐出兩個字,尚…衾。衾,你喊我名字,我慌亂不知所措,本該禮貌的拒絕,卻在錯亂中推開你,奔回包廂,直到結(jié)束,都不敢獨自出來,怕見到你熾熱的明眸。
Party結(jié)束,各自回家。稍稍平復(fù)的我依舊單身上路。夜晚,涼風(fēng)習(xí)習(xí),不冷,很舒服,享受靜謐的我突然發(fā)現(xiàn)不遠的后面是你跟蹤的影子,這次,我沒有亂,平靜的回家,卻不似往常會拒絕或把后面的人帶去荒郊然后開溜。這次,沒有。
第一次,我讓一個男子送我回家。算是送吧,至少我這么認為。
*我們*
然后,每天回家,會有一束野玫瑰插在信箱里,每每里面都沒有卡片,但我知道是你放的。于是,公寓桌上多了一只盛滿野玫瑰的玻璃瓶。內(nèi)里的玫瑰久久不謝。
在玫瑰被接受后,你的攻勢加快,而我卻日漸習(xí)慣了你的騷擾電話,也漸漸習(xí)慣等在公寓樓下和辦公室樓外男子的身影。在同事的指指點點中,那個炎熱的下午,我終于走向你。不顧忌你的表情,挽起你的手,在所有人的驚訝中把自己送給你。那天,是我生日,而我給自己的生日禮物就是一個男朋友。
那天以后,請允許用我們來繼續(xù)我們的故事。每個傍晚,我們在辦公室樓外見面,親吻,然后一起晚飯,偶爾看場電影,更多的是游蕩在這個城市的每個角落,然后我們各自回家,在甜蜜的回味中睡去。
周末,我們?nèi)ミh足、登山、訪古村、漂流,體驗農(nóng)家生活。我們一起開心一起笑,不是為了游玩而游玩,而是為了彼此,看見對方的笑靨,也會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出來。
好象歌里面唱到的,你快樂所以我快樂。
*情歌*
依舊,我們踏著愛的主旋律一路向前。
曾經(jīng)以為一生永不會有男人,孑然獨身一輩子。但你改變了這本已定的命。
有你的日子像有陽光滋潤、雨露親吻,不似以往的黯淡,少了幾分沉悶,多了幾分歡愉。像一朵正待開放蓓蕾的我,隨時隨地都需要你。
于是,我們結(jié)識兩個月那天,你把我?guī)нM你的公寓,一份焦嫩適當?shù)呐E,一杯現(xiàn)磨的咖啡,幾點零星的燭光,一瓶頗有年代的紅酒。你將我灌醉。
半夢半醒間,耳邊響著舒緩的音樂,你說這是你最喜歡的一首英文歌,留在第一個女孩子回家時才舍得放的情歌。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獅子王的插曲。
腦里浮現(xiàn)兩只獅子在瀑布嬉戲的場景,一雙手已經(jīng)環(huán)住了我腰際,靠在你的臂膀,臉因為紅酒的滋養(yǎng)露出嬌艷的紅,伴著曲子的吟唱,我們的身體也微微搖擺著。
曲子終了。你的雙手搭到了我的領(lǐng)口。
*您,興奮了嗎?*
也許,我早就知道你的話是糖衣謊言,卻不忍拆穿,不愿警醒,一味放任你,放縱你。
我的領(lǐng)口被解開,小禮服被褪去,只剩下一身的雪白,雪白的內(nèi)衣,雪白的皮膚,雪白的心。在你面前已經(jīng)不會抵抗的我,在酒精的作用下,撕去你華麗的偽裝,把真實的你暴露在我的面前。
你雄健的體魄,你寬厚的臂膀,你溫柔的懷,漾在你臂彎,漸漸失去自我。
你洶涌的熾熱在我身邊游走,在我身體進出,灼傷的我不知道痛,能感覺到的,只有無盡的幸福。
幸福,蔓延在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的余音裊裊中。
*醉人的詩意*
天亮,醒來。
睜開雙眼,躺在你懷里。看著未醒的你,俊美的面龐,塌實的胸膛,笑意在嘴角蔓延。
起床,做早餐,樸實平凡的主婦工作,在不一樣的時刻多了不一般的感覺,微熏,淡淡的醉,一切仿若夢鏡,真實的近乎虛假。
早飯,一起去工作,下班,歸來晚餐,共枕,周而復(fù)始,一切都那么正常,似乎正向著某個美好的終點駛?cè)ァ?br> 然而,你英氣的面龐注定了這場無果的感情。
*極限*
夫妻般憂哉的生活在不足一個月后便草草結(jié)束。
你幾乎不愿找借口。離開你的公寓,回到自己的窩。
你依舊是天天下班來接我,共進晚餐,挽著手在夕陽里漫步。夜再深,你便我回家,囑咐我乖乖的。
一切都顯得那么美麗,但經(jīng)歷過更甜蜜的生活,回到之前,便有著無窮的奇異感覺。
*風(fēng)景好*
我們的感情火車還未到站,依然向某個終點駛?cè)ァ?br> 你開始不聽我電話,你開始找借口掩飾,你開始玩失蹤,幾天不見人影,你已經(jīng)把我當作你手中的玩偶。
偶爾,你也會陪我,在郊外,在Down Town,在我們曾經(jīng)走過的每一塊地上,卻失去了當時的溫暖。
你總是心不在焉,問你話,你總是聽不見,支支吾吾,全然口不對心。我知道,我在你心理的印記已經(jīng)淡到近乎沒有了。
與其這樣耗著,不如讓它終止風(fēng)景最美麗的時刻。
*野火*
一把野火,焚盡了你心中對我所有的感情。
我跟你攤牌,你默然,我忍住沒掉下的眼淚然后離開。
也許,對于我的前任,我也是野花、野草,是一把燃盡她殘余的驕橫的野火。
*驗傷*
沒有了你,我的生活回復(fù)到以往。孑然,依舊是默默的工作,默默的生活,但多了一項活動:舔傷。
每到夜深人靜,坐在窗臺邊看月亮,慢慢撫平內(nèi)心的傷,為什么會愛上你?一看就是個花花公子的你。為什么會接受你?說過要一輩子一個人的。為什么會離開你?當初明明愛的那么熱烈,那么深。為什么會想你?既然選擇離開你?為什么?為什么?
因為寂寞吧?人從生到死不過短短百年,以如此須臾的人生去承接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蘊熾,太過于沉重。當人忍痛舍棄他們時,便變得麻木、無情,人也寂寞了。
遇上一個人可以瘋一場,玩一場,不計后果,不論成敗,便奮不顧身了。
*鏡子*
看著鏡子里的我,撫摸著自己的傷,慰藉著內(nèi)心的寂寞,突然就想通了。
每個人都一樣。你也是。每個人心底都有寂寞,只是表現(xiàn)形式不同而已,于我,是沉默寡語,于你,是放浪形骸。在放浪形骸中發(fā)泄內(nèi)心的寂寞,以無窮的快感來麻痹自己,暫時的歡娛讓自己忘卻了心中的寂寞。
想通了,心也不再痛了。
每個人心里都有寂寞,都在以不同的方式宣泄寂寞。
于是后來的后來,我們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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